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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替身】【全】作者: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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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押赴刑场视死如归

  殷芳桃牺牲后,蒲小曼觉得更加孤单,每当在敌人惨无人道的酷刑面前濒临
昏迷前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醒过来,每次奄奄一息的她被凉水泼醒后她又感
到庆幸的是自己还能为党工作。

  说到死亡的感受,蒲小曼还真的亲身经历过一次,这事还要从头说起,有一
次鬼子到根据地扫荡,由于事出突然游击队毫无准备被包围在孟关村,战斗一直
激烈地进行了一整天,夜里鬼子怕游击队突围在村子的周围点起了篝火停止了进
攻。为了保存实力游击队主力部队乘着夜色偷偷地转移出来,并命令由清一色青
年妇女组成的青妇队佯装主力强行突围麻痹敌人,结果她们都被包围在一间屋子
里,狡猾的鬼子用毒气弹将她们都毒晕,然后戴着防毒面具的鬼子冲进去将她们
一个个捆绑起来,又将六个受重伤的姑娘强奸致死或用刺刀挑死,其他的青妇队
队员带回县城。

  扑获了一批青妇队队员,松尾非常高兴想从她们身上取得游击队主力的情报,
他下令对她们进行严刑逼供,这些青妇队队员表现的都极其英勇,什么老虎凳、
辣椒水对她们都毫不起作用,残忍地鬼子就用打破啤酒瓶口在她们的乳房和屁股
上转。使她们身上吊着一块快的联血带皮的肉,再用皮鞭将这些肉抽下来。

  又用铁丝将她们的乳房每五个人串在一起再用钢丝鞭狠狠地抽打她们,使她
们在躲避鞭子时铁丝在乳房上来回抽动。这群青年妇女除了五名受刑不过死于刑
讯室外,其余的十六名姑娘媳妇都宁死不屈,鬼子看在她们身上实在获得不到什
么,就决定将她们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处死,以禁示抗日分子做到杀一儆百。

  高蓝萍知道后认为这是威胁蒲小曼使她屈服的好机会,就把她也押赴刑场,
蒲小曼她自己并不知道对她是假枪毙,看到十几位被喊到名字的姑娘一个接一个
地绑着雄赳赳地走出牢房,知道她们将被处决,最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能与这
些刚强的年轻姑娘一起走向刑场,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她气宇轩昂地刚走到牢
门就有两个鬼子过来不由分说将她紧紧地捆绑起来,还以为这次自己是革命到头
了。

  处决十七名女犯人的告示早就贴了出去,县城的老百姓从告示中看见了蒲小
曼的名字,蒲小曼在县城小有名气,那美貌、那身段、那响而脆的唱腔都使县城
的戏迷老百姓记忆犹新流连忘返。还有一些地痞混混他们做梦都想看看那个漂亮
的花旦替身从未见到的裸体是什么样?都想看看她是赤身裸体被砍头的样子。他
们都奔走相告挤在围观百姓的最前面,唯恐看不清楚耽误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街中观者如堵,蚁聚于道,当然大多数人还是怀着崇敬的心情来送别抗日英
烈的。

  因此那天的人特别地多。从监狱到刑场一路上行号巷哭,人满为患挤满了观
刑的百姓,城门口的刑场更是人人头攒动窃窃私语焦急地等待着。在他们中间有
一支由芬姐带领的精干小分队,他们每个人都紧绷神经他们的任务是救出这群英
勇不屈的姑娘。

  大约早上九点钟,一队荷枪实弹的鬼子押着十几个准备处决的年轻姑娘行进
过来,在这群姑娘队伍中最前面是被装在囚车里最年轻的三个姑娘,她们手被紧
绑在背后,背上插着罪招牌上书「火刑」二字。紧接着三个骑木驴的姑娘,她们
的手铐着,紧紧地把住驴头尽量使上下活动的簇头戳她们阴户时自己不至于掉下
木驴。在驴头上写了「天灯」二字。

  在接下来是四辆大车每辆大车上有一个十字架,每个十字架上有一个姑娘双
臂平伸,双手各被一个钉棺材用特大号的大钉钉住,赤裸的双脚也被一上一下定
了两根同样大小的大钉子,在十字架上钉了一个大木牌,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
剐」字。最后跟在大车后面走着的是包括蒲小曼在内七个被反绑双手赤身裸体的
姑娘,她们背上的罪招牌写了一个「斩」字。

  那十几位被五花大绑的姑娘虽然个个遍体鳞伤,身体虚弱可是都挺着胸昂着
头高呼抗日口号,特别是一位大嗓门叫玉芳的姑娘,因为她的嗓门大又极不肯屈
服,鬼子就将她的嘴给缝上了,就是这样一位倔强的姑娘骑在木驴上忍着上下活
动的簇头戳她们阴户时产生的剧痛,用舌头将封嘴的线钩到嘴里,然后再用牙齿
将线咬断,用只能半张的嘴高呼口号,小曼尽管也非常想像她的姐妹们那样高呼
口号,可是为了不暴露身份她只能低垂着头一声不响地跟着她们后面默默地走向
刑场。

  走着走着她不经意地抬头看见了她朝思暮想久别的芬姐和几个所熟悉的游击
队员,他们是来救自己的吗?松涛哥来了吗?在敌人的狼窝中营救是极其危险的,
可能还有敌人事先预备好的埋伏。芬姐同志们你们可千万要注意安全,可不要做
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刑场。

  刑台搭在离城门不远的一片平地上,在它的周围凄凄的荒草迎风呜咽,一望
无际铺展到天涯没有边,仿佛覆盖着人心使人感到无限的压抑。刑台上有将近一
人高,左面有四个门字形的木架,右面有三个大字形的木架,中间有一个半米多
高一抱多粗的大木桩,木桩旁立了一个类似古代梁山好汉索超用的大板斧,看来
鬼子比较精明,他们知道用斧子砍头比大刀轻松的多。

  十几个准备处决的年轻姑娘的队伍到了刑台旁停下,先到的三辆囚车并未打
开,鬼子们先开始卸木驴上的三位姑娘,他们用随车带来的粗木棍立在姑娘的身
前,让她们双手把住粗木棍,用力将自己的阴户从簇头上拔出来,一股股殷红的
鲜血从她们的私处流出染红了木驴下的一地。

  一着地她们几个人都站不起来,一来是大腿根部剧烈地疼痛,另外她们的腿
在老虎凳上都被压断了,她们看见刑台和刑台上的刑架,知道那里就是她们就义
的地方,也不等鬼子发话就义无反顾地向刑台爬去,刑台总共只有六节台阶,紫
竹和春花仗着身体好虽然艰难但也很快爬了上去,但是玉芳由于两条腿都被杠子
压断、脚趾被夹棍夹断、膝盖在跪碎碗碴的刑罚中割的血肉模糊,凡是爬行所用
的肢体都破碎不堪,只好用双手抓住地面来拖整个身体,因此只爬了两节台阶就
爬不动了。

  松尾看此情形向一个会说半生不熟的中国话的鬼子努了努嘴,那个鬼子明白
了他的意思,走上前去一把将爬了一半的玉芳拉了下来很麻利地打开玉芳的手铐,
将她的双手背到背后又从新铐上,蹲在玉芳的头前对她说:「你的,口号响响的
喊,封嘴的都不行,看来你的力气大大的有,你的背手的向上爬,爬上去是好样
的,爬的上不去,只要你喊一声大日本皇军万岁,我的马上的放你回家,金票大
大的给,嗯那里。」

  看见玉芳不吱声,高蓝萍想起这几天因为对这群姑娘用尽了一切能用的刑罚,
她们就是一个都不肯招认,松尾对他大发脾气,自己所受的窝囊气,松尾还嘲笑
他妄称临城第一刑。他讨好地向松尾笑了笑,走到玉芳身边看看她的几处伤口,
故意施展自己的鞭子绝活朝她的下巴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就这一下玉芳的下巴就
被鞭子咬下一块肉,血一下流了出来。

  并恶狠狠地说:「臭婆娘,我叫你狠,让你用力的部位都有伤,看你还怎么
爬?」玉芳瞪了他一眼,张开缝了一半的嘴坚定地说:「狗汉奸,比小鬼子还坏,
今天我就让你这个魔鬼看看真正的共产党游击队员是什么样的。」并对赶上前准
备搀扶她又被鬼子赶回去的其他姐妹说:「姐妹们,谢谢你们,我自己一定能靠
自己的力量爬上刑台。」

  她说到做到这个倔强的姑娘硬是用缺肉的下巴、血肉模糊的膝盖、被拔出脚
指甲的脚,拖着两条断腿向刑台爬去。一阶、两阶、三阶。半个小时后当她爬上
刑台,已经浑身成了一个血人疼的昏死过去,在她爬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红色的
血路,在场观刑的百姓无不佩服她那惊人的毅力,就连一些杀人不眨眼的鬼子兵
都不得不叹服。

  鬼子将骑木驴上来的紫薇、春花和玉芳三个姑娘拖到门字形的木架下将她们
双腿叉开倒吊起来,分别在她们的阴户内插进一根侵满灯油女孩辫子那么粗细的
麻绳,因为她们的阴户都被木棍、铁钎和火筷子等刑具多次戳过,刚才又骑在木
驴上因此鬼子们插起麻绳来并不困难,他们有条不紊地完成着已经不生疏的工作。

  可是这三个姑娘却疼得浑身颤抖满头是汗,发出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刑架也
发出兹嘎兹嘎的声响。

  接下来鬼子们又将大车上四个定在十字架上的姑娘弄下来,弄下她们鬼子着
实的费了一番力气,因为姑娘们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集中在四个钉子上,为了不使
在颠簸的小路上从十字架上掉下来,大钉子钉的很深,而拔钉子的钳子又不太好
用,再加上这些钉子还要再用不能破坏,所以拔起来非常困难,好在可以不考虑
十字架上姑娘们的身体感受,他们不顾姑娘的惨叫、不顾姑娘的挣扎、不顾姑娘
的流血、不顾姑娘的肉被挤掉,将钳子或垫在脚上或垫在手上将血淋淋的钉子一
个一个地拔了出来。又将她们赶上刑台,再一次地将她们定在大字形的木架上,
换成大字形的木架上就是为了剐她们阴户时,行刑者可以更方便一些。

  再接下了就将包括蒲小曼在内的七个姑娘驱赶上刑台,排成一排跪在大木桩
后面。

  最后鬼子打开囚车,囚车上押着的是妯娌三人,她们平时最要好几乎是形影
不离,好的是穿一条裤子都嫌肥,这次同时被捕,又同时被处决,她们中最小最
调皮是刚订婚还没有成亲不到十六岁的秋月,临上囚车时还笑谈自己和两位大姐
真正做到了不能同年同月生而同年同月死。

  她们看见其他的姐妹都被押上了刑台,就不等鬼子发令就像刑台走去,秋月
走在前面第一个迈上台阶,被一个鬼子一把拉了下来。正在她狐疑的时候看见鬼
子抱来了三把铁锹,在刑台下砍头的大木桩前面画了一个圈,并命令到:「你们
花姑娘三个,刑台上的不要,坑的深深地挖,偷懒的不要,快快的。」「挖就挖,
不就是给自己挖坟吗?有什么了不起。」

  秋月一边用力地挖土一边愤愤地说。妯娌三人都赤着脚,挖起土来非常吃力,
秋月知道自己身体最好,自己多挖一锹姐姐们就可以减轻一点负担,她努力用劲
地挖。

  心里还一个劲地嘀咕,「不是判的火刑吗?怎么又改活埋了?」她忍不住就
问大姐茹萍,正在低头挖土的茹萍,心想真是一个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想那
么多?

  她爱怜地看着秋月轻声对说:「傻孩子,活埋比火烧轻松多了。」她尽量说
得平静,不想在临牺牲前给这个孩子造成更大的压力。

  可是她们都想错了,万恶的鬼子不会让她们死的轻松的。果然当她们挖到齐
腰深的时候,鬼子命令她们停止,夺下她们手中的铁锹。

  将她们分别反绑在三根一头削尖的木桩上,让她们跳入自己挖的土坑中面对
面紧贴坑边呈三角形站好,用大铁锤将木桩轧下固定,用土埋了她们的下半身踩
实使她们一动都无法动,在她们胸口下堆了满是松油的干柴。

  这些难以用语言表达残暴的行动,只是处决这些女犯的准备工作,那更加罄
竹难书的酷刑马上就要拉开序幕。

  那个拉玉芳会说半生不熟中国话的鬼子走上刑台,若有其事地用生硬的中国
话把这些姑娘的所谓罪状宣读了一下,然后宣告行刑开始。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向前拥挤,埋伏在观刑群众中的游击队员也努力向刑台围
拢过来。刑台边次序大乱,松尾一看不好马上命令鸣枪弹压,停在刑台四周十几
台盖着帆布的大卡车后露出许多黑洞洞的枪口,看来敌人早有准备,游击队员们
不约而同地注视着芬姐,幸亏游击队在出发前就规定了暗号,芬姐的一个眼神,
大家心领神会分别一个个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离开了刑台,他们知道这是与他们
亲如姐妹的战友永别。

  首先开始的行刑是埋了半截的妯娌三人,在她们胸前的干柴点着了,熊熊烈
火舔食着她们赤裸乳房发出吱吱的响声,很快力竭声嘶的惨叫声压过了所有的声
响,她们拼命地摆动自己唯一可动的头颅,长发被甩到燃烧的烈火上,使火烧的
更旺。

  人们被这惨绝人寰的情形惊呆了,坑中的三位姑娘,无论怎样要紧牙关,也
无法抗拒那烈火烧焦皮肉产生的巨大痛苦,疼难以忍受的疼痛在一步步加深,死
亡也在向她们一步步逼近。最后她们一个接一个地垂下了头,年轻的生命就这样
在剧疼中离去。

  接下来行刑的是玉芳她们三人点天灯,插在她们阴户中的灯捻被一个接一个
地点着,开始火并不大,大腿根部和阴户开始隐隐作疼,但与浑身的刑伤疼痛相
比就是小巫见大巫,她们还能忍耐,她们知道生命马上就要结束就拼劲全身所有
之力,高呼共产党万岁!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我们一定能胜利!等革命口号,随
着时间的推移,疼痛一点点加剧当火苗开始烧她们的阴户和尿道时,她们也顾不
上呼口号,只能情不自禁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汗水和血水流了她们头下
的一地。

  由于灯捻的火苗比柴火的火苗小,所以这三个姑娘从行刑到死亡的时间比三
妯娌的时间拖得更长。

  再接下来是剐四个姑娘,她们在刑讯室表现最顽强的,因此处死她们的刑罚
就最重,松尾亲自监刑,他让行刑的鬼子刀不要下的太狠,一层一层地偏,先是
皮再是肉,从上向下用刀,而且不把它们割下来,将这些被剐下来的皮肉挂在她
们的身体上,最可恨的是松尾还命令鬼子割下一片肉后,再割下的部分涂上一层
盐,这四个最倔强的姑娘本想在临死以前,给观刑的乡亲们发表演说,但来不及
了,剧烈的疼痛使她们能够做的除了声嘶力竭惨叫就是挣扎,而每一次挣扎钉在
四肢的大钉子,都会留下更大的痛苦。

  一个叫任梦身体及其强健的姑娘由于挣扎过猛,一只脚竟从大钉子上自己拔
了出来,她拼命地甩动着那只悬空的脚,仿佛能减轻疼痛,但每一次甩动都只会
带来更大地痛苦。在刺骨的寒风中她们汗水和肉体里的血水混合在一起,滴落下
来。

  最后行刑的是六个被砍头的姑娘,这就快多了,一个接一个咔嚓咔嚓很快就
被砍完了,砍头用的大板斧砍人的部位变成了锯齿状。这场残酷的屠杀从上午九
点一直延续到下午四点。

  到天快黑的时候十六名姑娘媳妇都处理完毕,所谓处理完毕就是行刑完了,
但有的妇女还没有断气,一个被刮得就剩一副骨架的姑娘还在张着口往外吐气,
被吊在刑台木架上的玉芳姑娘麻绳上的灯油已经烤干冒着一丝丝黑烟,她倒吊的
身躯不时还抽动一下。

  该轮到蒲小曼行刑了,天已经快黑了,此时初冬的瑟瑟寒风几乎将她赤裸的
身体冻僵,她都快站不住了,她亲眼目睹了她的好战友好同志那些姑娘一个个地
被或被火烧、或被点天灯、或被凌迟,或被砍头、对鬼子的刻骨地仇恨油然升起,
她真想和其他战友一样,在临死以前呼出自己憋在心中想说的话,痛痛快快地大
骂鬼子汉奸的野蛮行径,然后大义凛然的英勇就义,可是不行组织纪律不许,她
只能一个人静静地等在那里等待着那最后时刻的来临。

  看见刑台上只剩下唯一的人了,台下观刑的百姓知道马上就要对蒲小曼真的
斩首示众了,一些曾经「喜欢」看她唱戏的地痞在高蓝萍的纵容下,围过来靠近
刑台他们「欣赏」着这具几年来梦寐以求都想见到健美的赤裸桐体,他们齐声大
呼叫到:「一二,砍头前,唱一个;砍头前,唱一个」。

  蒲小曼孤零零地站在刑台上,木然地注视着这群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痛
苦之上的流氓,心中按捺不住要训斥他们的怒火,但是还是饮泣吞声的压制住了,
她不能在临死时暴露自己的身份,她只能万念皆灰地等待死亡的来临,什么都不
能做。高蓝萍走了过来问百感交集的小曼:「姑娘,现在该是你最后的时刻了,
不过只要你迷途知返,悬崖勒马写一份悔过书,还是有希望的。咱们俩人有缘,
我还是想帮你,如果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跟太君说一说放你一马。」「长官,
我实在是冤枉的,你们非要杀我,我也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是怎么个死法。」小
曼毫不犹豫地回答,「那我就没办法救你了,拉上去砍头。」蒲小曼被押到砍头
用的木桩旁。这个木桩今天已经被用了六次,六个姑娘的鲜血将这个本已被血泡
黑的木桩弄得湿乎乎的。在木桩的后面是七具吊在刑架上遍体鳞伤的女尸,在木
桩的前面是半身被烧焦的三妯娌,在木桩的旁边的竹筐中装在刚刚被砍下的六颗
血淋淋的长发女人头。小曼就在这个木桩边静静地跪了下来,侧脸把头紧紧地靠
在木桩上,引颈受戮微闭双眼平静地等待最后时刻的来临,她暗念道松涛哥今生
我不能给你做媳妇了,来生我一定给你做个最好的贤妻良母。爹、娘女儿这辈子
不能孝敬你们,给你们养老送终,下辈子我一定结草衔环报答二老的养育之恩。

  只听耳边风声一响。她觉得很奇怪并不痛,由于双手被绑在身后,她只能勉
强地动了动脖子,嗯,怎么头还坐在脖子上,难道自己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了吗?

  以为自己今天也要光荣的蒲小曼又稀里糊涂又被押回监狱。

  总之蒲小曼想了这么多无数种死法,就是没有想到会死于自己同志之手。唉,
蒲小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大义凛然赴刑场,此起彼伏口号响,尝尽人间千般苦,赵燕风骨天下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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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神灵保佑手下留情

  正在深宅大院中苦思冥想沉思的蒲小曼被窗外一声响动惊醒,这在万籁俱寂
的夜晚它显得格外地刺耳,她注意到屋外墙头上黑影一闪,一个燕子翻身跳入院
内,从黑影身高和体型来看机敏的小曼很快判断出,这就是自己非常熟悉并且相
当友好的神枪手王大年同志,她没想到游击队这么快就派来了杀手,而且是自己
这么熟悉的同志。

  王大年举着枪正向自己瞄准预备射击,那黑洞洞的枪口面对着自己,王大年
那百发百中的枪法马上就能将自己带向地狱,怎么办?是喊人?是躲开?还是一
动不动地等待?

  小曼绝顶聪明的头脑在飞快地转动。喊人肯定不行会暴露大年同志这样自己
真成为叛徒了。躲开也不行此次刺杀不成,他们还会第二次派人,这会增加同志
们的危险。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早晚会死何必不减轻游击队的负担呢?小曼抱
着视死如归的情感,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枪口说时迟那是快,王大年一个
鲤鱼打滚一颗罪恶子弹「嗖」的向自己射来。她冰炭不言冷热自明地等待着,一
声不响静静地等待着。

  按照王大年百步穿杨的枪法,在这么近的距离又有月光的帮忙肯定是能够一
枪毙命,可就在他按动扳机的瞬间,大年看见蒲小曼大而有神的目光,在这双苦
不堪言泪汪汪的明眸中看不出任何惊慌失措,是那么的安详坦然、那么的从容不
迫、那么的无怨无悔、那么的视死如归。说时迟那时快,他无比坚强的神经无法
控制自己的手,他这只久经沙场杀人无数的大手此时下意识轻微地抖了一下,就
是这轻微地抖动使蒲小曼逃过了一劫,子弹只击中了小曼的肩头,只见蒲小曼咬
住嘴唇轻轻地啊了一声,然后用手捂住了肩头并没有躲避反而将头伸出了窗外,
完全将自己暴露在王大年的枪口下,此时如果大年开第二枪小曼一定一命呜呼。

  可这个平时称自己心坚如磐石的汉子鬼使神差地怎么也抬不起手举不动枪,
听见院内一片嘈杂,这个神勇无比的男人看了一眼他要刺杀的姑娘一扭头来了个
旱地拔葱跳上院墙,紧接着一个后滚翻逃离了现场,是姑娘的善良坚毅,是姑娘
平日对同志春风般的温暖,是姑娘……保佑了自己。

  枪声惊动了敌人,高蓝萍指挥着住在大院中的手下去追击刺客,自己赶紧来
到了小曼住的房间,看见她的枪伤并不严重,反而一阵高兴,这在他意料之中的
突发事件,给他征服蒲小曼带来了更大的胜算,看来游击队真是帮了自己一个大
忙,这次切切实实的刺杀行动对于改变蒲小曼的信仰观念一定非常有利,他乘势
做起了小曼的思想工作,叙说游击队怎样无情怎样对她这个有功之臣也不放过,
他口若悬河说的吐沫飞溅口干舌燥,小曼就是一言不发默不作声,最后小曼实在
听不下去,她头一歪对高蓝萍喊道:「我愿意死,我愿意让游击队来杀我,你管
不着,游击队处决叛徒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能够深入虎穴,更说明他们的抗日
决心。

  我让你们设计的诡计弄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现在真是生不如死。」看见蒲
小曼如此的执迷不悟,他根本无法理解一个小丫头吃了共产党迷魂药会糊涂到这
种地步,他渐渐地感到要说服小曼,让她改变思想比让黄河倒流还难,只好垂头
丧气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小曼住的房间。

  高蓝萍离开了房间,屋里清静了许多,此时蒲小曼才感到肩头隐隐作痛,王
大年的这一枪只在小曼的肩头擦破了一点皮,对于受尽无数次非人拷打的小曼来
说这点疼痛简直就是毛毛雨,但对她心灵的震撼却是巨大的,简直可以说是如雷
灌顶把她的精神彻底摧垮了,从此她萎靡不振吃饭不知饱,睡觉不知醒每日昏昏
沉沉。

  回到游击区驻地的王大年,说明只击伤并未击毙蒲小曼的整个过程,并检讨
了自己临阵手软的思想动机,还反复强调蒲小曼不像是叛徒,如果是叛徒她应该
躲避子弹,更应该喊人来抓他,可是这两样她都没做,而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笑着面对死亡,这是叛徒不可能做到的。

  他说:「蒲小曼同志我了解,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像这样对革命忠心耿耿的
同志绝不会出卖自己人,通过此次刺杀行动我更加确信了这点,我们不能再搞宁
可错杀不可错放的政策了,区长同志我坚决要求取消刺杀蒲小曼的行动并且重新
调查。」芬姐根本听不进王大年的话。她强调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革命就是要用
暴力,现在白色恐怖如此猖獗,我们对敌人绝不能手下留情。听说小曼没有死,
本已病得非常虚弱的李松涛龀的一下从床上窜了起来,顿时有了精神。

  他大声地说:「区长同志对敌人绝不能手下留情是对的,但也不能滥杀无辜,
既然打大年同志看见了小曼同志不像叛徒,我们就应该坐下来详细地分析一下为
什么蒲小曼同志既不躲避子弹又不喊人来抓大年,这难道不让我们深省吗?芬姐
同志你可不要一意孤行酿成大错,将来杀错的责任谁来付。」这一下捅到芬姐的
痛处,刚愎自用的她气愤地说:「谁让你负责了,我下的命令当然由我来负责,
再说刺杀蒲小曼是县委点了头的,我们作为下级必须无条件的服从,忠实地执行
决不能打折扣。李松涛同志我再严肃地强调一遍,我们知道你与小曼的关系,不
要一题她你马上就包庇,你平日看问题都比较客观,但只要一涉及到蒲小曼你保
证变得非常主观武断,今后再讨论蒲小曼问题的处理决定你也最好不要参加了,
你需要回避这件事。」

  接下来她也不理李松涛对王大年说:「大年同志你已经去过一次县城对地形
比较熟悉,我命令你戴罪立功再次潜入县城完成刺杀蒲小曼的任务。」让芬姐万
万没有想到的是,一贯对自己忠心不二,老实听话把自己的话当圣旨的王大年居
然对抗自己,他委婉但坚定地说:「区长,不是我不听您的话,实在是这次你可
能真的搞错了,真的把自己的同志当叛徒给处决了,我将成为千古罪人,您也将
成为千古罪人,您还是好好想想再调查调查吧,我求求您了。我这也是对你好,
千万不要好心办坏事留下终身的遗憾。」

  「好好好,我调不动你们了,刘强你去,我命令你回家准备准备等待我的下
一步指示。王大年你再一次去县城不是刺杀,是进一步把消息弄清楚,特别是我
们此次刺杀行动后敌人对蒲小曼的态度。」听了王大年顶怆自己的一番话虽然芬
姐很生气,但是对于自己再次刺杀的决定也产生了动摇,有一些心虚,她对小曼
也很了解,从情感上讲她也不相信憨厚纯的像水一样的姑娘会叛变,可对革命执
着的忠诚,又使她不得不用理智去战胜情感,她认为敌人的手段凶狠残暴蒲小曼
可以对付外,还有许多千变万化不可思议的事情可能发生,一个年轻姑娘不一定
对付得了,在敌人万恶的魔窟里除了死人和自己什么人都难说能不能叛变,尽管
她还是坚信自己的判断,但出于感情她想还是拖拖吧,万一有什么新的消息还能
保住小曼姑娘的一条命。

  就是这小小的一念之差,不但使小曼姑娘没有死在自己同志的手中,也使芬
姐没有犯终身不可饶恕罪过。

  一天高蓝萍手下的一个狱卒,到高蓝萍家打溜须,不小心将他家的一只刚出
生的小猫给踩死了,高蓝萍大怒,命令手下将他鞭打了一顿,这个狱卒本来就和
刘富贵是很要好的把兄弟,想给刘富贵报仇,这一打更激起了他报仇的决心,跑
到松尾那汇报,说高蓝萍金屋藏娇,而且这个小娇女不是别人还是一个有共产党
重大嫌疑的蒲小曼,松尾一听勃然大怒马上命令把高蓝萍抓来,可是当一队鬼子
出发后他冷静下来,正如蒲志立分析的那样,奸诈的松尾想到苗条淑女君子好逑,
那么一个美女让高蓝萍动心本无可厚非,更何况日本在太平洋和其他各个战场日
子是每况日下,节节败退不得不依靠大量的汉奸,而且高蓝萍在审讯方面又极富
天才是汉奸中出类拔萃的,就凭他对女犯人凶残的程度决非是共党,这样的人才
不能因为一点瑕疵就给埋没了,因此当吓得面如土色魂不附体的高蓝萍被押进他
的办公室的时候,他走上前去亲自解开捆绑高蓝萍的绳索,和蔼地问他蒲小曼的
事情,高蓝萍此时一点都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都坦白了。

  使高蓝萍感到奇怪的是松尾并没有训斥他,而是平静地对他说:「蒲小曼的,
我的了解,漂亮大大的,你们中国的话,杨贵妃在世、貂婵重生,之那的不可多
得的美人。男人的各个地喜欢大大的,你对皇军忠心的,皇军大大的信任你高的,
男人要事业为重,不能儿女的什么长,蒲的嫌疑大大的,你要女人皇军可以给你
找多多的,日本女人的也可以。蒲的不行,你的明白。」「明白明白我全部的都
明白,我错了今后再也不敢了,回去我马上就将那个蒲小曼押回监狱狠狠地审问。」

  高蓝萍看松尾不是要处理自己还要给自己找日本女人真的有一点感激涕零了,
赶紧保证要严讯蒲小曼又不失时机地奉承松尾「队长真是中国通,知识渊博连我
们老祖宗的美女杨贵妃貂婵都知道。」「那里那里,中日亲善,大东亚共荣圈,
你们祖宗的事情我的当然要大大地知道知道的。」他们又谈了一些其他的琐事,
松尾一摆手高蓝萍就战战兢兢地退出了松尾的办公室。

  回到家后他马上命人将蒲小曼从新投入监狱,她心灵的伤痕得以解脱,但肉
体上的痛苦又从新开始了。

  深宅大院藏玉姣,锦衣玉食煎心烧,同室操戈手微抖,岿然不动迎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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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小兰被捕彻夜长谈

  一切都回到了刚被捕时的状态,每天蒲小曼都到采石场参加繁重的劳动,有
时办女刑训练班她也要作为女受刑工具被毒打。

  为了讨好松尾证明自己和蒲小曼彻底划清了界限,高蓝萍命令看押女犯劳动
的警察给她戴上最重的镣铐,除用脚踝骨上有用最粗的铁环钉的死镣外,手腕子
上也带有与脚镣连在一起的长镣,另外高蓝萍还特意设计了两个十几斤重的铁球,
当蒲小曼行走和抬石头时挂在她的脚踝上,以此大大地增加了她行走时的困难,
而当蒲小曼打锤时将它们挂在手腕子上,这样不仅小曼轮手臂时非常吃力,还不
时将铁球轧在自己的腿上,高蓝萍就是靠折磨蒲小曼来迎合鬼子。

  有一天,蒲小曼才被押到采石场拿起大锤准备打眼,一辆飞快地向她开来专
门抓犯人的警车在她身边来了个急刹车,从上跳下两个日本兵对押解她们的鬼子
队长叽哩哇啦地说了几句小曼听不懂的日本话,就不由分说地将她五花大绑推上
警车呼啸而去。

  小曼是第一次坐汽车有些晕车,警车在蜿蜒的山路上颠簸着,她昨天被竹条
抽得血肉模糊的屁股疼的要命,她被绑在背后的双手努力想把住东西也无法做到,
只能下压身体增加屁股和车座的摩擦力来尽量保持身体的平衡,她想呕吐难忍的
恶心感觉一阵阵地反胃,她实在忍不住吐了她身旁鬼子一身,那个鬼子非常生气
回手对着小曼的脸就是狠狠地两巴掌,顺势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伸出小小的车
窗外,蒲小曼那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随风飘散一直拖到车下,强烈的刺激使她大
口大口地吐着胃里仅有残存的食物,简直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了。凄厉的寒风使她
头脑清醒了许多,她艰难地跪在警车的座椅上,头夹在窄小的窗上,进入县城后
尽管脸颊火辣辣地痛,路边的小树挂住长发一缕缕地连长发带头皮被拔掉,产生
了剧烈的疼痛。但是蒲小曼忘却了这些疼痛,她努力的抬起头望着路边的行人,
希望能看见一个熟人,特别是想看到自己的战友,她想让他们看看自己鞭痕累累
的脸,看看自己滴血的头皮,看看自己痛苦忧伤的眼神,即使看不见自己张着可
怕伤口赤裸的身躯,也足以此证明自己没有叛变自己还敌人的魔窟里接受煎熬。

  路边的行人好奇地打量着这台奇怪的警车,注视着警车外的这颗飘逸着一头
长发的美人头,他们只是纳闷,往常警车的窗帘都盖的紧紧的,这次鬼子怎么了?

  又弄什么新花样?他们感觉莫名其妙,仅此而已。

  这次把蒲小曼从工地押回的目的是由于松尾抓住了正在做学运工作的抗日分
子冯小兰,这个年轻的姑娘是李松涛的同学,家庭条件与李松涛相当,虽然比蒲
小曼大两岁,可比蒲小曼看上去还要小,身材瘦瘦的,个子小小的,看上去像一
个中学生,属于小家碧玉型的,在学校中她的学习很好,人又长得漂亮,因此是
很多男孩子追求的对象,可是她对追求她的玩忽子弟根本瞧不上眼,一心暗恋着
学习同样好,又有共同志向高大英武的李松涛,她向李松涛暗示了好几次,李松
涛毫无反应无动于衷,性情直爽泼辣的小兰就向李松涛直白自己对他的爱慕之心,
李松涛面对着大胆泼辣的姑娘,很正式地说:「兰兰你是一个好姑娘,我也和班
上的同学一样很喜欢你,但是我的心中已经有了心上人,她的名字叫蒲小曼是我
们家里的粗使丫头,是一个很善良的姑娘,等有机会我将她介绍给你,你们一定
能够成为好朋友的。」

  冯小兰记下了蒲小曼的名字,很也真想见一见这个能够博得白马王子李松涛
爱慕的姑娘会是什么样?她调皮地对李松涛说:「大组织部长同志,我不会放弃
对您的追求,也不会放弃与您心上人的竞争,时间会证明我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说完咯咯笑着跑开了。从次之后无论李松涛怎样表示,小兰对他的关心对他
的照顾,更加无微不至了。她不相信凭着自己与李松涛家庭的门当户对、凭着自
己与李松涛的志同道合、凭着自己的渊博学识、凭着自己的青春美貌会斗不过一
个山里的粗使丫头。

  有一天冯小兰要到街上买一些日用品,刚一出校门就见一位漂亮的村姑赤脚
挑着两捆劈柴向自己走来,那沉重的柴禾在压弯的扁担上上下颤动,一条乌黑极
粗人见人爱的大辫子在臀部附近左右跳动,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好似在舞蹈,她走
到冯小兰跟前停下来,非常有礼貌地问小兰:「请问同学,知道李松涛在什么地
方吗?如果知道能够帮助我找一找吗?我在此先谢谢您了」。

  那言语客气得体,那声音动听的悦耳,那身段娥娜的多姿,那容貌更是无可
挑剔。小兰猜面前这位姑娘一定就是李松涛的恋人,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粗里
粗气的村姑,小兰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她热情地将小曼领到李松
涛的寝室,看着他们久别重逢四目相对亲密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决不是眼前这个
姑娘的竞争对手。她暗暗地祝福这对郎才女貌的恋人,退出房间让他们单独好好
谈谈。从此主动退出了这场不可能取胜的竞争。

  几年前,蒲小曼主动代替芬姐裸入囚车的英雄壮举深深地打动了小兰,她更
加敬佩这位舍己为人的好姑娘,但是在她心灵的最深处隐隐地飘出一丝沁轻地快
感,根据她的经验她知道小曼此去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对李松涛的爱情之
火又可以死灰复燃了。

  在当时她看见蒲小曼脱光身上衣裤时黯然落下的热泪,也跟着热泪盈眶,蒲
小曼钻进囚车后,她围在囚车边忙前忙后,女游击队员一个个离开了囚车她还不
愿走,总希望小曼能够向她交代什么。吊在囚车中的蒲小曼被围着她的女游击队
员们的安慰、鼓励、告别中弄得头昏脑胀,当只剩下冯小兰用殷切期盼的目光注
视自己时,她的头脑清醒了许多,她知道离别同志们所剩的时光已经不多了,下
次见面也许会在另一个世界,对自己的安危她并不在乎,可此时一个刻骨的牵挂
占据了她整个心扉,虽然她与李松涛分开只有十几分钟,却非常想念他,离开自
己的李松涛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姑娘关心他照顾他,现在眼前的小兰就是最好的人
选,她想向冯小兰说些什么,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在加上大枷卡在脖子上喘气
都困难。

  她看见小兰驱赶自己脸上叮咬蚊虫的手靠近嘴边,小曼脚踝和脖子用力一挺,
用嘴唇夹住她纤细的手指并嘬住它,用泪眼向李松涛所在的位置深情地一撇,此
时无声胜有声,小兰读懂了小曼所要表达的全部含义,因为两个同样聪明的姑娘
想着同一件事同一个人,看见蒲小曼说话困难。

  冯小兰急切地对她说:「你是不是不放心李松涛?这件事情你可以尽管放心,
你进去之后我会很好地照顾他,有一句难以启齿的话我不得不现在问问你,万一
你这次回不来了,我能够代替你吗?」

  小兰故意将万一两个字加重了语气,她也不愿意自己的好姐妹牺牲。蒲小曼
用不断地点头来回答小兰,她将小兰细小的手指含在口中舍不得放开,并不停地
用她唯一能够活动的舌尖抚摸着她的指尖表示感谢,直到小兰不得不离开。

  蒲小曼被捕这几年冯小兰一直担任李松涛的秘书兼交通员,她按照小曼的嘱
托不断地关心李松涛,照顾李松涛,维护李松涛,想用姑娘一颗清纯的心温暖小
伙子破碎的心,可无论小兰怎么做始终都也没有打开他紧锁的爱情大门。

  冯小兰被捕后很快被带到了刑讯室,鬼子松尾上下打量着这个亭亭玉立弱不
禁风的千金小姐,只见她穿着一件淡淡藕红色的旗袍,一双小巧玲珑的脚上套着
一双乳白色的高跟鞋,一副不大的手铐脚镣带在她手腕脚踝上显得光里咣当,她
的身体实在太弱,皮肤白白的简直能透肉属于皮肤粉嫩吹弹可破滴水能穿的那种,
松尾走过去,爱怜地拍了拍她廋弱的肩膀对她说:「冯的,你的快快地招了吧,
你的情况我的大大的了解,不说的刑法大大地,你的体格受不了的」。

  小兰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双手不定地来回戳着,松尾又说了许多让小兰投降
的话,小兰还是一声不响。原本以为一定很好对付的小女地下党,看情况与自己
的初衷背道而驰。松尾恼羞成怒祭起了他们最拿手的一招,扒光用刑。几个鬼子
上前三下五除二把小兰扒的一丝不挂用绳子把她吊起来,这样的松紧程度,要是
蒲小曼最多勒出红印,而绑在小兰手腕上的绳索将她勒得流出的血将绳子都染红
了。吊起来几鞭子下去血肉横飞竟然掉下几条肉并且血流不止,她细声地呻吟着,
瘦小的身躯无力地扭动,珍珠般的泪珠一串串叭嗒叭嗒地落在地上,松尾看着这
具赤条条孱弱的女性的身体在瑟瑟发抖高兴异常,他感觉通过刑讯取得这个弱小
姑娘的口供易如反掌如探囊取物般的简单,他狂叫到:「小小的花姑娘,招供快
快的,抽得用力大大的」。

  可是事与愿违行刑的鬼子刚一用力抽,小兰就昏死过去。松尾怕她出血太多
身体受不了,只好换用包了破布的拶子,可只夹不到一分钟她又昏死过去,任凭
泼水烟熏就是不醒。没有办法垂头丧气的松尾只能将小兰押回牢房第二天再审。

  可是第二天小兰就发了烧,请狱医量她的体温38度多,鬼子狱医说:「小闺
女身体大大的弱在要加刑,死啦死啦的。」建议不能用刑。

  这一下把原本兴高采烈的松尾急得火冒三丈,他不能将到手的鸭子弄飞了,
他把一个对女犯人刑讯研究深透的高蓝萍叫来,可是高蓝萍看着脸烧得通红脑袋
都抬不起来的小兰摇了摇头也表示束手无策只好望洋惊叹地说:「太君,这么弱
的体格属下真的不敢动手,弄死了我怎么向您交代」。

  气得松尾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高蓝萍只得连声的说:「是是,是属下无能」。
他急中生智对松尾说:「太君,对她不能用刑,看来只有用老办法,让女受刑工
具来吓唬这个小丫头,一定能够马到成功。」松尾听了转怒为喜,命令高蓝萍马
上就办。并强调说:「用蒲的曼,她的漂亮的强壮的,对她的用刑,大大的舒服,
美美的,你的说可以的不可以。」

  高蓝萍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松尾指名道姓地用蒲小曼作这次的女受刑工具是醉
翁之意不在酒,特别是还征求自己的意见,这里孕育着有着更深一层的含义,他
是不是还在怀疑我对蒲小曼还有情义故意在考验自己,他心里暗想这次我一定要
好好表现表现,为了自己的前程只有忍痛割爱,此时只能用最重的刑法对待蒲小
曼,才能解脱松尾对自己的不信任,为表示对松尾的忠诚,他当即发誓:「我对
皇军决无二心,虽然我喜欢这个姑娘,但为了大东亚共荣,为了圣战的胜利,为
了让那个叫小兰的八路招供,我一定对蒲小曼用刑用重重的刑,为了向皇军表示
衷心,就是把这个不驯服的女受刑工具活活打死也在所不惜,不辜负太君对我的
栽培。」松尾听了高蓝萍的表白很是欣慰,他故作关心的说:「蒲的曼你的喜欢,
刑可以重重的,死啦死啦地不要。大大漂亮的姑娘留下」。

  高蓝萍听松尾话感激涕零,马上赶紧命人将蒲小曼押回刑讯室接受炼狱般的
酷刑。

  吐的要死要活得蒲小曼被一瘸一拐地带到了刑讯室,就听见高蓝萍因长期声
嘶力竭的嚎叫已经沙哑的嗓音:「听说蒲小姐不习惯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坐车吐了,
我想倒吊一定能够治好你这个乡下人的穷毛病,来呀把她给我吊起来,」几个打
手七手八脚地将她双腿叉开倒吊起来,小曼感到一阵眩晕马上就想呕吐,可是她
肚里的东西早已吐尽,只呕了几下什么都没有吐出来。高蓝萍哈哈一笑:「蒲小
姐看来是装的根本就不会晕车,我想像你那么高傲的小姐,坐车怎么会晕呢?

  肯定是谣传。」他故意奚落着小曼,看见小曼抿着嘴不回答接着说:「今天
准备刑讯小兰小姐,原本没你什么事可是松尾太君觉得小兰小姐身体太弱,稍微
一用刑就昏迷不醒,实在是不扛打,没办法只好委屈您代劳了,可怜的小曼小姐
实在对不起您,只好请您又要做一次替身了。」

  说完他回头客气地对他的手下说:「兄弟们还等什么?把你们的本领都使出
来,在松尾太君面前给我长长脸,看看你们的手段。」他对他的几个小兄弟都交
代过,他们都知道这次要全力用刑以打消松尾对他们头的猜疑。

  小机灵一听摩拳擦掌为抢头功第一个上前提着一条一米多长沾水的皮鞭站在
姑娘背部对面约一米的地方。另一个打手捏着一根藤鞭站在姑娘头部的一面一米
的地方。

  高蓝萍再次喝道「动手」持藤鞭的小机灵抡起照着阴户狠狠地一下方位啪的
一声。藤鞭准确的抽在姑娘左边翻开的阴唇上。

  又是一鞭抽在右边的阴唇上。啪啪……这时持皮鞭的打手也抡起皮鞭,带着
啸声皮鞭的鞭梢向长了眼睛一样准确的抽在姑娘的翻开的阴户中央的花芯上,阴
户的剧烈疼痛使她拼命地左右挣扎吊脚腕的绳索被抻的砰砰作响,姑娘的脚腕处
已经被绳子磨的血肉模糊。紧接着雨点般的皮鞭和藤鞭准确无误地落在小曼的大
小阴唇和阴核上,针对女性特有部位的毒刑,转眼间使女人最尊贵最脆弱最娇嫩
的地方印起条条紫色淤血的鞭痕,一丝丝殷红的鲜血流淌出来。女犯人的身体随
着鞭声而发出阵阵抽搐,头颅痛苦地摇摆着,小腹和大腿的肌肉也不停地痉挛。

  很快这个部位凝脂般的肌肤变得一片血肉模糊。无情的皮鞭还在不停地施虐
不让蒲小曼得到一刻喘息,小曼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她知道此时的叫声会吓着弱
不禁风的小兰姐姐,她可是自己最要好的女友,她还是松涛哥的同学,本想自己
被捕入狱生的希望渺茫,把松涛哥托付给她,自己也有一些安慰,可她也被俘了,
松涛哥接二连三地失去好友心里会多难受呀。

  绑在刑椅上的小兰被眼前胆破心寒的情形惊呆了,她的嘴唇不自觉地颤抖着,
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胸口闷胀喘不过气来,巨大的恐惧已经使她花容失色,但
仍然遮不住她那摄人心魄的美丽,曲线柔美的胴体不由自主微微战栗。

  娇嫩柔软的胸脯剧烈地起伏显示出几分楚楚动人的娇态。小兰想女人怎么能
受得了这么残忍的折磨呢?

  她圆瞪着双眼目光随着鞭子上下起落,脑海中一片空白傻傻地看着,好长时
间才反映过来。她看小曼血水汗水顺着前胸后背溜了一地,只听鞭子响未闻惨叫
声,想起自己受刑的经历冲着蒲小曼喊道:「小曼姐姐你真是好样的,你叫吧叫
出来能好受一些。」

  「哈哈,小兰小姐受不了了吧,受不了就招供我们马上就给你的小曼姐姐治
伤,不然的话这还是轻的,比这刑法重的刑法我们这多的是。」高蓝萍看小兰着
急的样子很高兴。

  小兰说道:「野兽,小曼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你们要地下党的秘密冲我来
不要折磨一个无辜的女人。」

  小曼听小兰想将刑讯引向自己着急了,她不顾阴户的剧痛赶紧对高蓝萍说:
「长官,你别听她的,这小姑娘身体弱我知道她如果受这么重的刑,会活不了的,
你总不希望要一具女尸吧,死尸是不会开口的」。

  高蓝萍听见她们两人的话,对他的手下说:「你们看多滑稽两人都抢着挨打,
你们也太幼稚了,这事是你们说的算的吗?

  小兰小姐你招不招,不招的话我就让你欣赏一下火烤双乳峰,看你的好妹妹
乳房吱吱冒油的惨状那一定是别有风味。」蒲小曼一听高蓝萍要给自己用烧乳房
的酷刑,这种刑法鬼子给自己用过那种疼痛她已经领教过了,知道其中的利害不
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马上镇静下来安慰小兰说:「小兰姐姐这刑法我受过,就是
惨一点并不太疼。」

  她故作轻松地说。高蓝萍看小兰也没有招供的意思就说:「既然二位小姐对
烧蒲小姐娇嫩的酥胸都没有意见,我就成全你们,开烧吧」。

  于是打手点上两支粗大的蜡烛。使火苗恰好对准蒲小曼的两个翘挺挺的乳头。

  一冲一冲划过的火苗先是将乳房的皮肉被烤的发热、变红。随后乳头被烤焦、
开始冒出青烟。此时的蒲小曼再也忍受不住,嗷嗷的连声惨叫起来,血水和汗水
顺着头滴答的往下流。火辣辣的疼痛迅速地扩散,遍及整个胸脯,乳房仿佛要被
剜掉一样,浑身的肌肉因剥床及肤的痛苦而不断的抽搐。蒲小曼坚持着,她紧闭
双眸,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心里只有两个字挺住!

  蒲小曼的乳头已经变的焦黑色,其他部位也已经被烤的冒了油,大滴大滴的
脂肪油滴落在地上,刑讯室到处弥漫着烤人肉的焦臭味。

  见小曼的乳房烤焦滴油动心骇目的场面,小兰的泪水滴落下来,她怒目切齿
的耵着行刑的敌人,最后大声痛哭嚎叫起来「不行,你们太狠了你们简直不是人
是畜牲」

  行刑的敌人并不理会小兰只是在满足的狂笑中,继续着他们的工作,蒲小曼
昏死了过去。

  高蓝萍看着这样还是无法获取口供,就向蒲志立求教。蒲志立言道:「此样
板法若欲奏效,其一为吓;其二为情。

  现恐吓既无用可改为以情动之。世间情分三种,最重为爱情、其次为亲情、
在其次为友情,二位小姐爱情亲情决无可能,唯有用友情。欲用友情必加深之,
吾有一计,望贤弟采纳。」高蓝萍都火上房了,看蒲志立还这么不紧不慢,很是
着急他有些生气地说:「老夫子,别再拽了。我的好哥哥,快把主意说出来吧,
都急死人了。」蒲志立还是不慌不忙地对高蓝萍说:「附耳过来,愚兄将小计告
知。」

  等蒲志立把计策说完,高蓝萍转怒为喜连称高高高,并命令手下去准备,自
己和蒲志立二人到酒馆喝酒去了。

  刑讯室里打手们把绑在椅子上的小兰解开,将她的双手弄到背后,再将铁丝
拴在一起按照高蓝萍要求的高度把小兰倒吊在刑架上,并在她的脚下铺了一层碎
玻璃。才将蒲小曼用凉水把她泼醒,对她说如果蒲小曼将碎玻璃扫走就开始拷打
吊在刑架上的这个女人,凭着高蓝萍快一年来对蒲小曼人品的了解,凭着她为了
用身体发信号在自己乳房上钻孔的毅力,他知道只要吓唬小曼对付小兰无需有人
看着她,她也绝不会扫碎玻璃的。打手们只留下她们二人都离开了刑讯室。

  看见那些打手们离开,蒲小曼马上走到吱勒哇啦乱叫的小兰身边,站在碎玻
璃上让她骑在自己的肩上好让小兰减轻一些手腕的痛苦,可是她很快发现如果自
己站直小兰的手腕一点力都借不上力的话,虚弱的她坐不住,一会儿小曼就觉得
小兰夹在自己脖子上的双腿微微颤抖,因此蒲小曼只好采取微蹲的姿势,让小兰
踩着自己。尽管蒲小曼身强力壮,可毕竟是刚受完重刑不到二十分钟就坚持不住
了。蒲小曼又想跪下来双手扶地让小兰站在自己的背上,可是跪着高趴在地上又
底她只好蜷曲着双臂跪在碎玻璃上驮着小兰,可她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刚刚受了重
刑的女人,不大一会儿她又受不住了再次调换姿势,开始是十几分钟换一次后来
十分钟再后来几分钟,由于频繁地变换姿势碎玻璃都变成了红色,蒲小曼全然不
顾还是努力地坚持着,终于蒲小曼坚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听见这间刑讯室的声响,外面值班的打手小机灵推门进来用早已准备好的凉
水泼了蒲小曼一头,小曼苏醒过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马上就站到小兰的身下,
向对她泼水的打手脱口说出只有她自己明白的三个字:「谢谢你」。

  毫无表情的小机灵被「谢谢你」三个字弄得莫名其妙,他稀里糊涂地看了这
个年轻的女犯人一眼也不答话只是按照刚才高蓝萍交待的任务忠实地执行,他先
将蒲小曼烧焦的大乳房捆扎起来,让她半弯着腰,捆乳房绳子的另一头系在她脚
镣上,看见小兰吊在房上不停地挣扎疼得直咧嘴,小曼赶紧低着头凑到小兰身下
驮起她,小机灵上前又调整吊小兰的高度,这下蒲小曼就更苦了,她身体必须努
力向上才能托住小兰,而尽力向上系在她脚镣上捆乳房绳子又掣的血肉模糊的乳
房疼痛无比,蒲小曼使出全身的力气向上挺以便减轻小兰下坠的痛苦。而自己焦
黑的乳房被极度的拉长变了形,乳房里面的每一根神经末梢把巨大的疼痛带给小
曼,踩在她肩上的小兰哀感天地泪如泉涌滚落在小曼的头上,她已经感觉到小兰
在哭,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能紧咬嘴唇拉紧再拉紧自己的乳房,哈着
腰尽可能的向上挺直身体,就这样两个女犯人在刑讯室一上一下坚持着,特别是
在下层的小曼乳房的剧烈疼痛和极度的辛苦使她又一次昏死过去,只要她一清醒
马上就挪到小兰的身下。

  触目恸心的惨景在继续,蒲小曼被疼痛和劳累折磨的一次一次地昏迷,而且
间隔的时间愈来愈短,有时刚爬起来还没有驮小兰自己就摔倒了。四个小时过去
了,那个值班打手看她实在虚弱就按照高蓝萍临走时吩咐的对小曼说:「你想不
想换一种办法,把吊在刑架上的小妮子放低一点,站在你的身上但必须是站在你
的奶子上,记住是你烧焦的乳房上,当然我们头说了这必须得到你的认可。」

  「行行行,踩我哪都行,你快把她放下来从新吊。」此时的蒲小曼考虑的是
赶紧将小兰放下来,这样胳膊的疼痛能有短暂的恢复期,这是非常难得的,她唯
独没有考虑自己将要面对的痛苦。

  听见蒲小曼同意自己站在她烧焦的乳房上,小兰感动地摧心剖肝,她痛哭流
涕不停地抽泣着,她疼恨自己不该将小曼看成竞争对手,她疼恨自己在小曼裸入
囚车时心灵深处曾经有的一丝沁轻快感。她抽抽搭搭断断续续的惭悔自己对不起
小曼,坦白了自己自私的灵魂。蒲小曼听了小兰的真情地坦露并不生气,她连忙
对她说:「你不要难过,我一点都不生气,那天我将你的手指含在口中就是告诉
你,让你取代我」。接着小曼又动情地说:「好妹妹你千万不要哭,移动肩膀会
更疼的,我不要紧,对于这些我已经习以为常了,你不用顾及我,可以用力踩我
的胸脯,踩麻了反而不疼。」她还在考虑难友。

  刑讯室的情景触目恸心,我们的好姑娘蒲小曼平躺在碎玻璃上,反吊着的小
兰站在她烧焦的乳房上,还是那个该死的蒲志立设计反吊的高度使小兰只能踮着
脚尖站立,坚硬的皮鞋带着几乎全身的重量触及着姑娘的乳房,每一次小兰轻微
地扭动都给她带来剥肤之痛。她忍受着坚持着一分钟、十分钟、一个小时、十个
小时,在剧痛中昏迷又在剧痛中苏醒,使姑娘唯一感到欣慰的是站在自己身上的
难友痛苦得以减轻,无论自己是昏迷还是苏醒。

  夜里快十二点的时候,她们才被带回了专为她们二人准备的单人牢房,此时
的蒲小曼已经无法行走是被两个打手拽着脚镣拖回来的。

  小兰扶起了蒲小曼的头内疚地说:「实在对不起,让你吃了这么大的苦。」

  小曼只是淡淡地说:「没关系,你不知道在牢里刚才的一幕是经常发生的事,
对别的难友我也会这么做的,我们好朋友之间不用说对不起,我已经快一年没见
到同志们了,真想他们呀!快快说一说外面的情况,芬姐近来可好,区组织部长
这样?我都快憋死了。」

  小兰知道小曼急于想了解李松涛的情况,她简单地讲了讲国际国内的情况,
就说到了李松涛,她告诉小曼松涛在她被捕后瘦了很多,身体也大不如前,特别
提到李松涛斧劈囚车、舌战队友、深夜嚎哭、顶撞上级,为了她还和区委书记激
烈争吵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听得小曼眼泪汪汪。「他真的还记得我,还这么
信任我,还在等我,你们之间没有发展关系,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何况现在这
种情况,生还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他怎么能为了我顶撞领导,这对他的前程不利,
真不应该这么做。」她动情地跟小兰说,更是对自己说。

  当说到芬姐极力主张处决小曼时,小兰有些气愤,她说:「特别是第一次讨
论行动时,大部分同志都认为情况还不是非常清楚,根据小曼丹心如故的一贯表
现,应该对她有起码的信任,我不是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作为领导的芬姐对处
决小曼的事一点都不慎重,沧处命令行动,亏得作为区组织部长的松涛据理力争,
才拖延的行动计划,不然的话不知发生什么?」她也告诉小曼自己在多数人同意
的情况下负心违愿地支持了区长,听了小兰丹心相照的话,小曼并不生她的气,
小曼替为芬姐辩解道:「芬姐一意孤行要处决自己,也是她职责所在,她是区委
书记,对一些事情当然要当机立断而不能优柔寡断什么事都婆婆妈妈的,工作还
怎么开展?别说芬姐了就是当时那情况,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更别说外人了。」

  看到小曼宽容的态度。小兰情不自禁地夸奖蒲小曼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姑
娘,谈着谈着不知不觉一缕光线照进了牢房,天亮了,小兰上眼皮直打下眼皮她
捆了。

  高蓝萍知道小曼和小兰在极其劳累的情况下还促膝而谈了一夜很是高兴,蒲
志立的计划已经完成了第一步,他准备再次提审小兰时发现她的脸色通红,一摸
非常热显然是在发高烧,他与蒲志立交换了一下意见认为现在审讯时机不成熟,
可以在利用蒲小曼照顾病中的小兰进一步加深他们之间的感情,对今后的审讯更
有好处,因此停止了对她们的审讯。

  原本就身体弱不禁风的小兰经这么一惊一吓再加一折腾,原本发烧的身体,
病的更厉害起来她高烧不退时而发冷时而发热,把蒲小曼急得要命,当小兰发冷
时她脱下仅有的破布衫裹在小兰瑟瑟发抖的身体,用自己满是伤痕赤裸的身躯挡
住深秋的寒风,用炽烈的心来抚慰她。当小兰发热时小曼省下狱中极其宝贵定量
的饮用水,不断地殷湿一块破布盖在小兰的头上来降低体温,用自己能够做到的
全部方法,想减轻小兰的病情,挽救她的生命。

  看见蒲小曼对小兰无微不至地照顾,高蓝萍和蒲志立开始还很高兴,认为这
是加深小曼和小兰关系的好机会,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兰的病情一天天加重,
他们才紧张起来,他们知道一旦小兰死亡,自己的计划就要落空,于是赶紧将小
兰送到县城最好的医院进行抢救,可是最终也没有挽救这个年轻又脆弱的生命,
她还是死了。

  后来高蓝萍和蒲志立提起这事时有些迷惑,他对蒲志立说:「人的生命真不
可思议,像蒲小曼折腾了几年了,我们这个女刑女子酷的最重的刑法都用过不止
一次了,冻、饿、渴什么手段都用了可是她还是顽强地活着,在我的印象中她好
像一次都没有病过,真是一个奇迹,今后对她用刑要百般小心,皮肉可以尽情地
伤害,致命的刑法切忌不能用,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挺着活多长时间,可以将
她做课题来研究。像小兰小丫头抓住才几天,基本上还没有动刑,一不留神死了,
是有些可惜,这姑娘面容明眸皓齿,展现出娇花照水的容貌、那弱柳扶风的身影
显示出超凡脱俗的气质。赤裸的上身就如同一尊精美的半身象牙雕塑一般洁白如
玉、她的乳峰尖挺精致,勾画出了完美的弧线,酥胸柔软而充满弹性,乳头如红
宝石般娇小,特别是她的皮肤冰清玉润如不加以利用有一些暴殄天物,我们将她
的皮剥下珍藏怎么样?」蒲志立知道主子的爱好,连忙附和道:「然也,此事甚
好。」于是小兰的整张人皮就被完整地剥了下来。由于小兰的过早死亡蒲小曼逃
过了一场令人心魄的浩劫。又被押回了原来的牢房。

  纤细柔弱小兰草,稍一用刑就发烧,摧心剖肝非人性,冰魂雪魄如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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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倭寇投降累加新伤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刑讯室中一次又一次的拷打,
学习班上一轮又一轮的毒刑,毫无休止繁重的采石劳动,一晃蒲小曼在这个暗无
天日臭气熏天的监牢中度日如年地过了三年多的时光,其中凄入肝脾的日子磬竹
难书。

  简断劫说转眼到了1945年的8 月15日,蒲小曼和女犯们听见监院子外面鞭炮
齐鸣锣鼓喧天传出了从来没有过的喧闹声,好像是外面有大量的人群在庆祝什么?

  难友们都感到非常奇怪,不年不节的外面会在庆祝什么呢?即使过年过节也
没有人会在这个晦气的地方欢庆,这里只有不时传出凄厉的女人惨叫声,根本就
没有过欢庆的声音。更加最让难友们感到与平时不同的是监狱中往日耀武扬威凶
神恶煞的日本兵也失去了的威风,一个个无精打采垂头丧气。女牢中有几个被捕
不久的女政治犯,她们根据被捕前了解到的情况:「苏联出兵东北,日本人号称
日本精锐中的王牌军关东军几天就兵败如山倒土崩瓦解,加上美国人又在日本的
广岛和长崎两地扔了原子弹」。

  小日本已经是秋后蚂蚱蹦不了几天了,她们分析出很可能是日本鬼子投降了,
不然怎么鬼子兵怎么会都一改常态没了精神。这些女政治犯利用放风的时间喜气
洋洋奔走相告,很快这个消息在一个烧饭的杂役处得到证实,大家一片骚动狂欢
起来。她们晃动着铁门要求鬼子放她们出去。

  往日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松尾此时也愁肠百结没有了办法,只好无精打采耷
拉着脑袋出来安慰大家。他告诉女牢的犯人们,吵得不要,大日本皇军虽然战败,
但县城现在还在他们手中,他们还附有维持秩序的职责等待接受部队的到来,现
在如果监狱发生暴乱他有权不得以开枪镇压,所以女犯人现在还要听从他们的管
理,不得乱说乱动。监狱政治犯中的党组织分析了当前一触即发两派对峙的形势,
一致认为现在不宜进行过火的行动,因为这个有着皇家血统的魔王松尾很可能在
穷途末路时采取极端不负责任不计后果孤注一掷的行为,何况接受的部队到来的
时间指日可待,无需女难友们和武装到牙齿的日寇做无未的斗争,狱中党组织领
导人决定让激动的人群安静下来。

  蒲小曼听从狱中党组织的意见,强使自己汹涌澎湃欣喜若狂的心平静下来。

  松尾说:「等待接受部队的到来」。接受部队会是谁呢?日本人被打败了,
伪军更是强弩之末,抗战八年国民党兵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接受部队当然是
八路军游击队、是芬姐、是松涛哥、是她朝思暮想的同志们,三年多来对他们的
思念之情好似大海一般,有时风平浪静,有时却又波涛汹涌,但从来没有平息过。

  那枯苗望雨,那莼鲈之思,真是明月栖梧桐,谁人解相思,万千心思无人懂。

  蒲小曼从没有想过自己还能从这所活棺材中站着走出去。现在风云突变幸福
从天而降她很快就又能见到久别的亲人了。

  她强压制住狂热激动地心情,走到墙角尽量平心静气地坐下来,仔细地打量
着自己遍体鳞伤的躯体和她唯一的家产,一件牺牲同志留下破成碎条的衣衫,这
件宝贝的破衣裳是她在三年前保存下来的,小曼非常珍惜这件烈士的遗物,她怕
破衣裳会在残酷的拷打中化为碎片,因此每次受刑前她都会将这件衣裳脱下细心
地叠好,然后光着身子去面对敌人的残酷拷打,她现在真庆幸自己保存下这件宝
贵的衣裳可以使她见战友时不至于一丝不挂。

  可她细致地穿上的这件衣衫,注视自己丰神绰约的身体时心里又犯难了,这
件衣衫破损的连自己的下身和屁股都遮不全,这种形象怎么好见人呢?特别是男
同志。

  聪明伶俐的蒲小曼开始转动脑筋殚精竭虑凝思苦想,三年来原本喜欢美丽干
净的姑娘在敌人一次次拷打中,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布满了血迹、油迹、疤痕,把
一个好好的姑娘弄得面目全非,她整日都处在疼痛和疲劳中无暇顾及形象。现在
她要见到亲人了,她想刮垢磨光,爱美的姑娘第一次想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些,
特别是可能这次还会见到她朝思暮想的松涛哥。

  秀外慧中的蒲小曼先精心竭力地将自己床铺上相对比较洁净比较长短一致的
稻草挑选出来缕直,再用自己打的草绳和缕直的稻草编成草帘子围在腰间使之变
成一条美丽的彩裙,并将袖子上的布条精心地撕下来和省下衣衫下部的布条来补
破损的衣裳缝补成为一件漂亮的坎肩。

  望着坎肩右乳部一个圆圆大大的破洞,心灵手巧的姑娘临机一动,又细心地
将乳房上、阴户上、手指和脚趾尖上遗留的竹刺、猪鬃、马尾拔下来与精心地撕
下来的布条,做成一朵旷世少有盛开的牡丹花补在右乳部,这朵含有姑娘血肉姹
紫嫣红的牡丹花好似琪花瑶草,她的魅力是空前绝后的,小曼她还没有忘记在材
料极端困乏的情况下留下一小片布,每天用很少的饮用水把脸擦洗干净,乘放风
的时间跑到监狱的墙角,把已经注意很久倍加呵护的一朵小黄花摘下,郑重地珍
藏到自己的床下准备迎接同志们时佩带,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在如此艰苦的环
境下打扮出来惊世骇俗的美丽姑娘,在她身上散发绰约多姿光可鉴人的魅力同样
是惊人的。

  几天后的一天,浑金璞玉的蒲小曼盼望已久的时刻终于到了,她听见牢房外
嘈杂一片,她兴奋起来她认为接管她们的部队来了,亲如骨肉的战友们来了。她
急不可待地把别有风味的小黄花戴到头上一脸笑容地跑了出来,但她很快被眼前
意想不到的情景惊呆了,一群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兵出现在她面前,当中领头是一
个叫符得标34岁的国民党军官,他是一个身强体壮长的一脸的连腮胡子凶神恶煞
的家伙,他的父亲在第二次国内战争土地革命中,被红军镇压了。

  母亲和老婆孩子也被愤怒的妇救会的妇女干部活活打死,所以他对共产党极
其仇恨,特别是女共产党员更加恨之入骨,心中的如火中烧,每时每刻都在想面
对面地报复共产党人,一直没有机会,他是一个军官,只能在战场上与解放军对
峙,无法面对面地接触到女共产党人。这次他带着队伍驻扎在县城,本来作为城
防司令,满可以在新任女监监狱长到达前由别人来兼任监狱长,可是他不肯将这
个千载难逢面对面拷打女共产党人的机会放弃,他准备将城防的主要工作都交给
了他的副手,自己全部心思都扑在了刑讯女共党地下人员的事上。

  部队一到临城他就迫不及待地和原鬼子宪兵队长松尾一起带着手下兴冲冲赶
到女监,正看见跑在最前面拖着四十多斤重的脚镣不顾磨的鲜血直流脚踝仍然喜
气洋洋的蒲小曼姑娘,特别是这尽态极妍蛾眉皓齿的姑娘胸前的牡丹花显得分外
抢眼,凹的很深的乳沟格外迷人,头上的小黄花散发着青春的活力,那强健的体
魄更加诱人,这么动心骇目漂亮的女囚犯他还是第一次见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但很快杀父仇灭门恨占据上风,他不由分说恶狠狠地劈手就给跑在最前面的
小曼一记狠狠地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头上的小黄花也飘落在地,「混蛋,跑
得这么快肯定是共党积极分子,挑一个最小号的铐子给这个小娘们拷上。」两个
国民党兵不由分说就将蒲小曼的手铐在背后,她还想挣扎看来美国的技术就是比
日本人的先进,小曼越挣扎铐子越紧,疼得小曼直咧嘴,她觉得天旋地转,几天
来所向往美好的良辰美景瞬刻间一切都成了梦幻泡影,其他跟在小曼后面的女犯
人也一个跟一个地拷了起来,铐子用完了就用绳子五花大绑押到院子里。这里的
一切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松尾见国民党兵对女犯人如此凶狠好像有了主心骨,他一反前几天垂头丧气
的样子指高气昂的拿着犯人的花名册,一个个向新来的国民党军官符得标介绍女
犯人,当介绍到蒲小曼的时候。松尾说:「蒲小曼女八路嫌疑犯,顽固大大的,
酷刑,苦刑大大的用的,招供的没有,她的,你们的也必须大大的重点的刑讯」。

  国民党军官符得标看了她一眼恶狠狠地说:「看出来了,我第一眼就看出来
了,这小娘们欢迎八路这么积极,拖重镣脚踝磨出血还跑,很能说明问题,她还
是什么嫌疑犯。」说完在蒲小曼女八路嫌疑犯的嫌疑两个字划掉添上重刑二字,
还在重字的下面点了一个红点说明是要重点刑讯的女犯。

  中国文字这么怪,这个「重」有两个读音一个是「chong 」,另一个是「zhong
」。第一层意思是说要对叫蒲小曼的女八路不管她已经受过鬼子多少种多少次的刑讯,
还要对她重新开始拷问;第二层意思是对她的拷打用的将是重刑。至于那个红点
是对这两层意思的加强,犯人的花名册里这二字的修改预示着在抗战胜利全国人
民一片欢庆声中,我们的主人公却要面对新一轮更加残酷的拷打。

  第二天一早,原国民党的犯人开了庆功会带着大红花释放了,地痞流氓释放
了,小偷娼妓释放了。唯独八路军共产党的女犯人不但没有释放,而且又抓了许
多新政治犯。新的一轮更加残酷的刑讯又开始了,为了摸清女犯人的情况,国民
党兵夜以继日的施刑,几个刑讯室人满为患,她们遭受了更加惨烈的酷刑,她们
所受的除了日本人留下的全部刑具,还有美国人新引进的可以自动调节电流电压
的电刑器具。

  刑讯室开封后,符得标第一个兴冲冲地冲进了第二刑讯室,他从原来留下的
伪军口中了解到这是该监狱刑讯室中最大设备最完善的一间,他饶有兴致观察着
这间宽大没有窗户的房间,按亮了墙边的电源开关,骤然房间灯火通明照的像白
昼一般,各种固定犯人的刑具齐刷刷地摆满一地,墙上挂着光鞭子就有二十多种,
还有烙铁等刑具,右边靠墙有一个架子,架子的隔板上整整齐齐地方着夹子、拶
子、钳子、竹签子、铁钉、钢丝、还有些叫不上来名字的小型刑具,符得标不得
不佩服他的前任一丝不苟的敬业精神。他真想好好谢谢他的这位没有见过面的前
任,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些惨无人道的刑具来满足自己报复女共匪的心理。拿谁第
一个开刀呢?

  他自然而然地首先挑选的受刑者就是红颜薄命的蒲小曼,蒲小曼她给符得标
的印象太深了,他回忆这个头上带着花跑在最前面的女人满脸的兴高采烈神采飞
扬的样子,他想这个女人一定是共党的重要分子,而且在日伪时期还没有暴露,
愚蠢的日本人只是将她视为嫌疑犯,所以在她身上一定有许多有价值的东西没有
挖掘出来,这一定是一条漏网的大鱼,如果在她身上能够获得有价值的情报,毒
打这样的美女既可以享受拷打女共党报仇雪恨获得的快感,又将加官进爵岂不是
一桩美事。

  被带进刑讯室的蒲小曼昂着头一副睥睨一切桀骜不驯的样子。那右胸用破布
编成牡丹花的小坎肩没了,围在腰间的草帘子也不见了浑身一丝不挂,手被反铐
在背后使原本高耸丰满的乳房向前高高地挺起显得更加挺拔,粗壮的双腿支撑着
笔直的腰身,绑绳把结实的肌肉勒得更加凸出,水灵灵的双眸炯炯有神,飘逸的
长发一直散落到圆滚滚的臀部,她浑身洋溢着健壮的美、朴实的美、蕙心的美、
犹怜的美,青春使一个多月都没受刑的姑娘恢复了花颜月貌的本色。

  「喔喔,姑娘这么漂亮。」连符得标自己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没想到朝思暮
想要狠狠报复共产党的他,在面对敌对的女八路时,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会是赞
美她。他故意干咳了一下,复仇的心态悠然而生从新占据了他的心,他走上前去
用大皮靴踢了踢小曼的阴户,用嘲弄的口吻说:「怎么样?昨天兄弟们给你伺候
的好吗?

  你那件漂亮衣裙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让我的兄弟们撕坏了」哈哈。「我有梅
毒,他们不敢,我的衣裙只有在欢迎亲人时我才舍得穿」。小曼心有余悸简单的
回答,三年多的牢狱生活使她学会了许多对付敌人的办法。

  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早就被这些国民党大兵盯上了,天一黑就有几个大兵迫
不及待地围向她关押的牢房,当他们要干坏事的时候,蒲小曼指着火筷子烧的已
化脓的阴户说,你们不怕传染你们就来,把几个急不可待的大兵吓得跑到别的牢
房干坏事去了,被奸污这件事是蒲小曼唯一不能替难友办的事。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我才不管那些小事呢,我也不会对你们这些践人动
歪歪脑筋,我对共产党只有刻骨的仇恨,我这个人是急性子,对你们这些共匪小
娘们没什么情趣也没有那么多废话,看看这些刑具,听松尾那个小日本介绍你都
品尝过,而且非常犟宁死不招,哈哈,你都关了三年多了,你招不招供对我已经
无关大局,我就是想好好拷打你们这些女八路,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手段对你
们这些共党婆娘一律是往死里打,想好了,你招供一切都好说,不招供,这些刑
具可要重新开封第一个用到你的身上了,你应该感到荣幸,国军的刑具与小日本
的基本一样没什么不同,但我们有美国人的帮助,有一种新型电刑刑具你应该尝
尝」。

  小曼并不回答只是不肖一顾地哼了一声怒不可遏地瞪着符得标。戟指怒目疾
言厉色地对他喊道:「都是废话,什么第一第二,什么国军日本刑具都一样,不
就是让我们女人皮肉开花筋骨折断吗?没什么了不起的,还自称是国军呢?打日
本的时候跑到那个耗子洞里躲着去了,既然我的招供对你们已经无关大局,我就
明确地告诉你,姑奶奶就是八路地下党,就是打鬼子杀汉奸的,包括你们这些不
抗日专反共的龟孙子,你跟共产党八路军有仇,我就跟你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你
有什么本事就尽管用,在我身上要获得只字半语,除非日从西出河水倒流。」

  小曼把压抑在心中三年多的激愤喷发出来,她终于可以面对她的敌人扬眉吐
气仗义执言了。蒲小曼的一席谠言直声说的符得标哑口无言目瞪口呆,他恼羞成
怒看着蒲小曼伤痕累累地躯体知道从这个女人身上取得口供并非易事,于是摧心
剖肝的酷刑开始了。对小曼用了大刑后,通过对她受刑中顽梗不化威武不屈的表
现,更坚定了他要打垮蒲小曼意志,报复这个女八路的决心。

  刑讯,无休无止地刑讯,皮鞭、老虎凳、辣椒水、烙铁烙、针刺、竹签戳、
压杠、烙加炭火烤弄得蒲小曼体无完肤,许多地方的肉由于反复用刑都已经化脓
漏出了骨头,我们的好姑娘蒲小曼的身上日本人留下的无数鞭痕没有好,又被国
民党将痂抽烂,日本人烙的红肿烙疤没痊愈又被国民党加火块去烧,日本人三年
九个月的时间已经拔除姑娘脚趾手指甲五次共整整一百片,国民党符得标还不罢
休又一次被拔了二十片。美国引以为荣的高科技电刑也在姑娘的身上施虐,挣扎、
颤抖、痉挛、抽筋,手能旋转380 度的抽痉。一个比一个厉害,而又一次又一次
的从头再来,一个女人的意志到底有多强实在是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谜。

  符得标对蒲小曼的刑讯与高蓝萍的刑讯截然不同,前者的用刑是还乡团似粗
框的报复性的,他经常是亲自上阵,鞭子不过瘾就在皮鞭的头上系上最大号的螺
丝嘎达,一鞭下来酮体上除了留下一道凸出的血檩子外加一个血坑,用棍子不过
瘾就在棍子的头上钉上钉子,一打一个洞。再不就用刀子整块整块的切肉,烙铁
放上去舍不得离开肉,一直到烧焦,甚至于烧到骨头还不放手。小曼的腿也被老
虎凳弄断了,原本对女犯人用刑加到四块砖就算比较重的了,对于年轻女犯最多
可以加到五块砖,而小曼坐老虎凳已经无数次了,膝盖处的筋和骨缝已经抻开,
后来每次对她用刑高蓝萍都给她加到五块砖,有一次甚至于加到了六块砖,但高
蓝萍的用刑是有度的,是以腿不断为标准的,但符得标是要报复,他看见加到六
块砖小曼的腿还不断就命令加到七块砖,终于将姑娘的左腿折断了。就这样几次
刑讯下来,蒲小曼已经没了人形,就这样他也不放手,继续在蒲小曼身上发泄自
己的仇恨。

  在一个风潇雨晦的日子,蒲小曼和十几个女政治犯被带出了监狱准备处死。

  因为符得标对这十几个坚贞不屈的女犯已经失去了耐心,刑罚在她们身上好
像不起作用,他决定在新来的监狱长到达之前,处死这些犯人。他对处决犯人名
单的选择并不是根据在共党内部的职务和对党国的危害程度定的,而是根据受刑
的顽强程度和自己的好恶,蒲小曼又一次排在了名单的第一名,符得标在她身上
花的精力最多用刑最重,可是这个姑娘瞪着他气冲牛斗骄傲地宣称自己就是地下
党,对自己怒目切齿的态度印象太深,然而任凭他用什么样的刑法就是咬紧牙关
一言不发,最后连她的具体身份都没有搞清楚,这一定是共产党的地下顽固分子,
因此在圈决女犯人的名单时,他毫不犹豫地将蒲小曼的名字列上,他要在权利终
止的前一刻,将她这个隐藏了三年之久货真价实的共党地下分子,这个在拷打中
还敢叫骂吐吐沫的死硬女人,这个在老虎凳上被撬断腿都没吭声的顽固婆娘杀死,
好报杀父之仇。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就是这个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的野兽,这个该死恶贯
满盈的魔鬼最后被解放军的大炮炸得粉身碎骨,落了个身首异处、尸骨未存的下
场。

  由于一个多月连续不断令人心胆俱裂的酷刑,蒲小曼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几乎
无法站立,最后的刑讯都是由国民党兵抬到刑讯室用完刑再抬回来的。可是当国
民党兵到小曼所在的监牢准备要用担架抬她到刑场时,一个抬担架的国民党兵指
着蒲小曼骂骂咧咧的说:「你这个小臊娘们,是真瘸还是假瘸,是不是听说被活
埋吓得连道都走不动,害得老子还得抬你走」。蒲小曼听说是要抬她去活埋,知
道最后的时刻就要到了,她绝不能在敌人面前显得自己胆小怕死。虽然还在这个
监狱,但是的地位变了,三年多来日伪时期,她一直压抑着自己,在敌人面前她
是一个刑事犯,在同志们面前她是一个财迷,她不敢多说一句话,在刑讯中她只
能唯唯诺诺生怕暴露身份,甚至在被带往刑场身边的同志高呼革命口号,她也只
能在心中默默地喊。她压抑着自己的激动,昂制着自己的感情,现在她可以堂堂
正正地以地下党的身份公开地怒斥敌人,可以以地下党的身份公开地自己的观点,
可以以地下党的身份公开地鼓励难友们和敌人斗争。她大义凛然地说:「怕死,
怕死就不当共产党了,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是怎么用瘸腿走向刑场的」。说完她
一甩头将长发甩到后背挪到墙边,双手扶着墙艰难地站了起来,那个骂骂咧咧的
国民党兵看她吃力的样子,走过去朝蒲小曼后背就是一鞭子说:「小娘们真哏,
给她捆上,别人捆女瘸子也得捆」。说完上前狠狠地打了她俩个耳光不由分说也
不让小曼穿那件唯一的破衣裳,七手八脚地将赤裸的蒲小曼捆了个结结实实。

  蒲小曼和其他的十几个女难友被带出了监狱,蒲小曼谢绝了难友们的搀扶坚
持自己行走,她用尚未折断的右腿努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拖着沉重的脚镣颤
颤微微地一瘸一拐高一步低一步在泥泞的小路向前挪动,好不容易挪到刑场已经
是气喘吁吁了,雨还在不停地下,蒲小曼努力地支撑着虚弱的身躯站在雨中,她
清楚地知道这次是革命到底了,她想:「符得标不像高蓝萍那么狡诈,不会用假
枪毙等手段来吓唬自己。在他来监狱以后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只有第一次刑讯
时,他们之间有很短的对话,小曼记得符得标对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小娘们,
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你的皮骨发紧需要我来给你熟熟
皮子松松骨头,我也好在你身上炼炼手脚,施展施展手段,听听你们的惨叫,看
看你们的挣扎,我也不跟你们废话,你要是受不了就跪下来求我饶命,我可以放
你一马。臭婆娘,你听清楚了,我再说一遍,今后我也不问了,来这里咱们就打,
直打到你求饶为止。‘蒲小曼嘿嘿一笑说:「畜生,你说的跟我想得一样,我也
懒得跟你们这群龟孙废话,你们有什么能耐就尽管用,我要在你们野兽面前叫一
声疼,我就不算女八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之间真的基本没有什么对话,
蒲小曼被押到刑讯室,符得标看她一眼算是问话,蒲小曼一歪头算是回答,符得
标一指刑具算是告诉她刑讯地点,蒲小曼昂首挺胸走过去,或绑、或枷、或吊,
接下来就是无止无休惨无人道的酷刑。昏迷、泼水、再昏迷、再泼水直至泼水也
弄不醒才抬回牢房,第二天又重复前一天的情形。那生不如死一个多月的日子真
是不堪回首。」「站好」旁边一个国民党匪兵怒气冲天的恶嚎打断了蒲小曼的回
忆,她看见那个匪兵正在用一边用皮鞭狠狠地抽打一个全身赤裸的年轻女犯人,
一边说:「看什么看,难道你们还想有八路来救你们不成」。一句话提醒了小曼,
现在她能够做的就是看看根据地的方向,看看李松涛所在的地方。她的断腿用不
上力,只能用单腿转动了一下被五花大绑的身体,脚下一滑腿一软由于身体太虚
弱眼前一黑一头栽倒昏死过去。她站的地方正是一个土包,因此栽倒后滚落一旁,
由于当时雨太大,只顾低头挖坑的国民党兵并没有发现有一个女犯人滚落到边上。

  坑挖好后,十几个宁死不屈的女犯人她们高呼着革命口号一个接一个地主动
跳下去,一锹一锹的土压在了她们身上、头上、嘴里,但是这些姑娘顾不了这些
打在身上的泥土,仍然高呼口号怒斥敌人。当土埋到脖子只剩下头颅在外时,口
号声才渐渐小下来,一个多事的大兵抽空清点一下活埋人数发现少了一人,他们
大吃一惊,幸好在不远的地方找到了蒲小曼,并把她拖过来放在那十几个女犯人
的头上,再在她身上堆上稀泥,此时雨越下越大,一声震天的惊雷把那些国民党
兵吓坏了,以为上天发怒,一个胆小的匪兵对低头添土同伙说:「快走吧,你看
她的伤口,看着都吓人,这娘们就是不埋也活不了」。其他气急败坏的匪兵又草
草地在小曼身上埋了几锹土,急急忙忙地逃离刑场。不知蒲小曼是死是活请看下
章。

  爱美之心人皆有,胸前牡丹分外秀。鬼子崩溃投降日,又遭蒋军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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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攀结高枝荣归故里

  就在日本鬼子宣布投降的当天,宪兵队监狱的鬼子一片大乱,高蓝萍也他知
道小日本的日子不会太长了,这几天都成了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可是没有想
到日本人这么快就完了,当他在收音机里听到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的时候大
惊失色慌慌张张地找到了蒲志立让他拿主意,蒲志立这个老头可真是老谋深算,
见他的主子高蓝萍到来,马上就猜到了他的来意,蒲志立一贯习惯在主子面前卖
弄,看他急冲冲的跑来便开门见山的说:「贤弟,此次登门定为商讨逃命之事,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难道还等八路进城将吾等开刀问斩不成?亏的我等早有安排,
可去投奔潘菊花方有出头之日」

  他们所说的潘菊花是国民党军统驻县城情报站的高级谍报员,在一次执行爆
炸任务时被松尾扑获,恰巧这几天松尾要到徐州去开军事会议脱不开身,就让高
蓝萍负责审讯,高蓝萍一顿鞭子那个潘菊花什么都招了,还供出了许多同党,这
本是可以在日本人面前立功受奖的机会。当时蒲志立也在场他对高蓝萍分析了国
际国内的形势,此时的日本人已经摇摇欲坠每况日下一天不如一天。

  蒲志立说:「日夷已是有今日无明日日落西山了,我等怎能给他们殉葬,此
时只能改换门庭另攀高枝,方是上策,今扑获国军高级间谍,此乃天赐良机,我
等将此事压下,放将出去岂不是最好的见面礼敲门砖,我等必须如此如此这般这
般……。」

  蒲志立在高蓝萍的耳边悄悄的说出自己的计策,他拍手叫绝。高蓝萍在蒲志
立狡兔三窟理论的鼓动下,开始准备用潘菊花作见面礼投靠国民党,他将计划与
跪在地上求饶的潘菊花一说,这个怕死的家伙见能够保住性命又可以马上释放喜
出望外,并一口答应了今后给高蓝萍他们高官厚禄的条件。

  为了把这件事情做的天衣无缝,高蓝萍按照蒲志立的计策,把一个高矮胖瘦
头发长短与潘菊花相近毫无背景的年轻的女犯人押到刑讯室,这个稀里糊涂的年
轻女犯人自己都觉得奇怪,通常押到刑讯室先要审问,然后采用刑。

  这次不同来了也不审问,高蓝萍和蒲志立两个人没有其他打手,就把她四肢
紧紧地绑在刑床上腰上又勒了几道皮带嘴里塞上一个大木方旁边的空隙还填满布
条,使她一动都无法动更不能喊叫,然后用砂纸将她大腿根部的犯人号码磨掉,
又用打号码的火红烙铁在她的大腿根部重新烙上潘菊花的号码,再将烙伤处涂上
泥土做旧。

  疼得昏死过去,又疼醒过来的年轻女犯人看着忙前忙后满头是汗的魔鬼有些
莫名其妙不知他们在干什么?

  可是当高蓝萍用比钉棺材的钉子还要大的钉子钉她的四肢,大量的血喷射出
来弄了她一身一地,最后居然用打钉钉她内脏时,年轻的女犯人才知道自己的死
期到了,但是她毫无办法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大钉一根根地插入自己的身体,这个
倒霉的女犯人很快被残害致死,高蓝萍他们再将她的脸用皮鞭烙铁等刑具弄得面
目全非,再也没有人能够认清这张血肉模糊的脸是谁了。高蓝萍看了看这个年轻
女犯人,常常地舒了一口气,放心地向上级打报告说女犯人潘菊花抗刑,结果不
小心刑讯致死请求上级处分,刑讯致死女犯人在这所监狱是经常发生的不足为奇,
松尾最近也忙得焦头烂额,他只轻描淡写地批评高兰萍几句,此事就算了了。

  高蓝萍残害完那个年轻的女犯人后,赶紧向潘菊花报功,为了讨好她还绘声
绘色的描述了行刑过程和自己的辛苦,潘菊花她曾经在中美合作所专门负责女犯
的刑讯工作,她听了高蓝萍的叙述并未就替自己惨死的同性感到丝毫的内疚,在
潘菊花眼中用别人的命换一根香烟,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出做,更何况是来换取她
这条高贵的命呢?

  她夸奖了高蓝萍做得好做的对,赞许他在紧张的时候还能够想到伤口做旧,
说的高蓝萍沾沾自喜还饶有兴致地与潘菊花切磋起刑讯女犯的经验,潘菊花原本
是一个非常自负骄傲的女人,在中美合作所特训班中一直名列前茅,尤其是刑讯
女犯一科更是首屈一指,在毕业实习中多次受到美国顾问的赞赏,就是这个自命
不凡刻苦钻研的人在听了高蓝萍刑讯女犯的经验后,也觉得自己的能力是小巫见
大巫自愧不如。潘菊花和高蓝萍的交谈非常的投机,高蓝萍也从潘菊花的身上学
到了许多中美合作所的刑讯手法,使他如虎添翼刑讯女犯人的经验到了炉火纯青
的地步,高蓝萍没想到这次偶遇还能够找到知音,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真是一
举两得。

  高蓝萍惊喜欲狂他终于为自己布下了一条有前程的后路,给自己找到一座结
实又投缘的靠山。

  他立即给潘菊花买了一张火车票,并发给了潘菊花一张特别通行证亲自将她
送上火车,当然也没有忘记留下潘菊花在徐州的联络地址。由此给自己留下了这
么一条后路,现在日本这个大靠山倒了。高、蒲二人便带了些细软逃到徐州来投
奔新靠山潘菊花。

  可是到了徐州他们可傻了眼,徐州根本就没有他们要找的地址,显然潘菊花
怕高蓝萍找自己故意给了一个假地址,高蓝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道貌岸然信
誓旦旦的高级女间谍会欺骗自己,高蓝萍和蒲志立两人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
地不灵,高蓝萍破口大骂国民党军统不是人。

  没办法他们只好找了一个小旅店龟缩在里住下来,由于日寇时期他们做的坏
事太多,得罪了不少人,有人向国民党当局举报了他们的汉奸行为,尽管他们一
再解释曾经救过党国的精英,可那些恨他们的人哪管那些,还是将他们投入监狱,
谁能想到高蓝萍从此因祸得福,取了老婆还升了官。

  话分两头,万县警察署署长王占魁膝下只有一个独生女,叫王金枝从小在家
里娇生惯养,长得凶神恶煞与母夜叉一般,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就是逛街的时候都
拎一个马鞭子,看见好东西就想抢,看见好吃的就要夺,邻居街坊见她都惧她三
分,碰着她都躲着走。

  真是人见人怨。更可恶的是她仗着父母有钱有势,打骂下人成了家常便饭,
从不把下人当人看,抬手就打张口就骂,家里的丫鬟老妈子没有一个能够逃过她
的毒手。年轻时几次恋爱都因为她的脾气太坏把男友吓跑了。

  可是她不怪自己暴戾恣睢的性格,在自己身上找毛病反而认为是男友都是让
其他女人给抢走了,因此她非常恨女性特别是年轻女性。

  王金枝到了二十多岁快三十了才找到如意郎君,这是一个专门会阿谀奉承心
黑手辣的家伙外号叫黑三,原本他王占魁手下的一个普通狱警,虽然也看不上这
个母夜叉,可是想到这是一个向上爬的阶梯,就主动找王金枝献殷勤,又是买花
又是请吃饭效果都不大,王金枝嫌他地位太低,门不当户不对。黑三渐渐也失去
了耐心,看母夜叉喜欢打人,抱着有一搭无一搭的态度带她去看了一次拷打女犯
人,他使尽手段把一个好端端的青年姑娘打的是鬼哭狼嚎血流成河,这种痛彻心
扉惨不忍睹的场景,一般人看了都会心惊肉跳,可是王金枝看了却哈哈大笑跳上
去试了试自己的手段,从此越发不可收拾,场场拷打女犯她都到场,并且一定要
非黑三不嫁。

  王占魁虽然心里不同意,可他拿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后来一想自己的姑娘
也不小了,想要嫁出去也不容易,不如顺水推舟成全了他姑娘,并且给他们办了
豪华的婚礼。

  可是好景不长只过了十一年,这个短命鬼在一次伏击战中一命呜呼,击毙他
的是一位年轻的女游击队长,使王金枝又成了寡妇。从此她对年轻的女共产党产
生了不共戴天之仇。抗战胜利后,她爸爸作为接受大员提升为徐州警察署署长,
她也随父亲从西南来到了中原。每天她游手好闲无所事事除了吃饭睡就是到监狱
折磨女犯人。

  一天百无聊赖的王金枝到警察署玩,在门口听见几个警察唠嗑,提到了新抓
了一个叫高蓝萍的汉奸,他怎么怎么心狠手辣、怎么怎么对女人刑讯有研究、怎
么怎么有名气,还在一个小小的临城给全省的行刑警察办班上课当老师,自己就
听过他的课,他把刑具对女体的各敏感部位摧残的效果及疼痛度分析的头头是道,
特别是在做实验课的时候,他把一个从徐州大牢带去做实验的试验品,一个出了
名的顽固抗刑宁死不招的女犯人弄得鬼哭狼嚎跪地求饶,他对高蓝萍的手段真是
佩服的五体投地,可现在高蓝萍自己却落了个落配的凤凰不如鸡,陷身囹圄朝不
保夕。这也可能是他心肠太狠罪有应得吧。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个母夜叉听说狱中关了这么个「了不起」的人物,
心想何不见识见识,想到此她就大步流星地来到关押高蓝萍的监狱,监狱看守都
认识王金枝巴结还来不及呢?谁敢拦这位大小姐,他们毕恭毕敬地将她带到了牢
房。

  牢房中的高蓝萍正在苦思冥想怎样为自己开脱,怎样替自己辩护,把一切罪
过都推到日本人身上。

  王金枝看见高蓝萍黯然神伤凝思苦想的样子,怦然心动产生了一股怜悯之情,
也许这就是老话说的「王八瞅绿豆」这位王小姐喜欢上高蓝萍了。她故作矜持的
拍了拍狱门的大锁头,尽量压低声音嗲声嗲气地说:「先生可是大名鼎鼎的高蓝
萍先生。」

  高蓝萍正在想自己救过国军谍报人员,现在不但没有给自己请功反而给下大
狱了的思路被打断。他正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呢?粗声粗气疾言遽色地回答道:「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高蓝萍你能怎么样?」

  天生对下级色厉内荏对上级阿谀奉承的高蓝萍说完就后悔了。可没想到就这
么一句凶狠的话,使万金枝对他的爱慕之情进一步加强了,她心想作男子汉就应
该这样敢作敢为。

  所以她并不生气反而下气怡声的说:「先生理解错了,我是久仰先生大名如
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一表人才名不虚传,不知先生看我如何?」

  这个胸无点墨的泼妇搜肠刮肚地把知道仅有的一点词汇都用上了,尽量将自
己装扮成大家闺秀。及其善于察言观色的高蓝萍一看狱警们对这个五大三粗一脸
横肉的丑女鬼毕恭毕敬的样子,就知道她的地位一定不凡,他连忙改换口气和风
细雨地说:「小姐乃国色天香,飘然而至使我眼前一亮,且谈吐不凡,显见其才
学之高。我等声气相投相见恨晚,我有心与你结为知己,不知高攀否?」

  高蓝萍也尽可能地把自己装扮成学识渊博的人,他将从蒲志立处学来的话绞
尽脑汁地说了出来。王金枝听高蓝萍夸奖自己张开满口黄牙的大嘴原形毕露地大
笑起来,她恬不知耻地说:「哈哈,妈的,咱们别说那些咬文嚼字的话,太费劲
干脆说吧,我爸爸就是警察署长王占魁在这个地面上说一不二,我看上你了,你
要是娶了我可荣华富贵升官发财,不然的话你的下场你自己应该知道。妈的,赶
紧给句痛快话,老娘性子急。」

  几句话把高蓝萍弄得不知说什么好?他虽然三教九流各种世面各种人物都接
触过,什么不要脸的女人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两句话没完就杖着
老爸的势力要嫁给人家,真是厚颜无耻。他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有些哑口无言看到眼前这张人见人嫌的大扁脸,这张丑陋的大扁脸与蒲小曼
的俊俏的脸比要说天地之差都不为过。「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啊,快说行还是
不行?

  老娘的话可从不说二遍。」这个母夜叉又催起高蓝萍来。

  高蓝萍深知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的道理,更何况他做过这么多年的走狗,
日本人来了他借着日本人的势力,由一个普通的小混混提拔成刑讯科科长,也实
在不容易,现在日本人倒台了必须另找靠山,眼前这个丑陋女人的爹不就是送上
门的靠山吗?管她漂亮不漂亮,眼下连命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就不要管那么多
了,他的脑袋在疯狂地运转着。

  「好好好,我早就这么想了就是怕经我嘴提出来,好像我们攀高枝似的,既
然小姐提出来我哪有不从之理,只是我现在还是一个囚犯实在和你不般配。」「
好只要你答应娶我,什么事情都好办,来人把牢门打开现在我带他去见老爷子。」

  一个新来的狱警不知好歹的说:「小姐,你在这干什么都成,可要把犯人带
走,我们可不敢作主,我去给署长挂个电话,他若答应我马上放人。」啪一记响
亮耳光打得新来的狱警眼冒金星。

  「混蛋,不知好歹的东西,叫你放你就放,多什么话。快不然的话我让你吃
鞭子。」母夜叉咆哮道。

  「你,你你」那个新来的狱警捂着嘴还想分辩。让老狱警一把推到后面诺诺
连声:「放,我们马上就放。」说完还瞪了那个新来的狱警一眼。

  说一不二的王金枝直接把高蓝萍领到了王占魁面前,开门见山地说:「老爸,
我明天要跟这个老高结婚,你快点给我张罗吧。」

  把这个警察署长说的一愣摸不清怎么回事。忙说:「到底怎么回事,他还是
一个犯人,怎么能配得上你这个金枝玉叶,不行不行说什么我都不同意。」

  看她爸不同意王金枝撒起泼来,她连哭带叫道:「我不管,反正我看上他了,
我妈死后你在外面花天酒地乱找女人,我都没管,今天我有了意中人,你还横挑
鼻子竖挑眼,你要是不答应我去找干爹市长,把你的花花事都跟他说,看你还怎
么做人。」王占魁知道自己莽撞的姑娘说到做到办事从不考虑后果,拿她真没有
办法,自己就这么一个闺女,打不得骂不得从小宠坏了,实在没有办法,他与女
儿讨价还价最后妥协的结果是,先将高蓝萍的罪行减免,再上报他在日伪时期曾
经帮助过国军间谍属于重庆方面的地下工作者,让高蓝萍光荣出狱恢复原职,再
举办婚礼。

  这些暗箱操作,在王占魁和王金枝干爹的秘密运作下很快就办妥了,半个月
后这对狗男女在一片吵杂声中举行了婚礼。

  一天他们两人和一群高蓝萍结识的狐朋狗友在一起喝酒,其中一个原高蓝萍
的手下喝高了,借着酒劲说起高蓝萍原来看中了一个女囚犯,叫蒲小曼长的赛天
仙,可她就是软硬不吃宁可坐牢吃苦也不答应他。

  这一下把母夜叉的妒忌心点燃了,非要看看蒲小曼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回
家后也不找高蓝萍商量,直接找她爸要求将高蓝萍调回县城。

  这次王占魁一口答应了女儿的要求,因为临城方面对符得标的行为已有微词,
说他对审讯共党地下人员有勇无谋,就知道一味的狠打,短短的一个多月里已经
有十几个女犯人被他活活打死,蒲小曼仗着身体特好侥幸活了下来,但也是奄奄
一息,还有许多女犯都命悬一线。

  就是这样符得标什么口供都没有得到,临城县县长很是不满,希望上级派一
个得力的审讯专家去任监狱长。

  高蓝萍原是县城审讯科科长,审讯经验远近闻名,而且去任监狱长是属于提
升。当然是提升自己的女婿对女儿更好。这次王占魁和他女儿是一拍即合。

  王金枝是个急性子,回家把高蓝萍升调的任命告诉他,其实高蓝萍早就想回
临城独挡一面,好好表现表现施展施展他的才智,听见丈夫同意回临城,王金枝
很高兴她连夜收拾行装,第二天一早就提着行李拉起高蓝萍骑着马就向县城方向
飞奔。

  天一点点地黑下来,由于他们错过了打尖的旅店,所以尽管下雨他们也没停,
还是向县城赶。在快到县城时,高蓝萍和王金枝发现路边有一个新堆的土堆动了
一下,王金枝好奇的下马过去向土堆踢了一脚,就听见轻微的「啊」的一声,一
个活人翻身将身上的土掀掉把王金枝吓了一跳。

  这时高蓝萍过来用手电筒一照正照在这个女人大腿根部,由于雨很大将她大
腿根部上的泥土冲干净,在大腿根部明显地有「621 」三个疤痕,「蒲小曼怎么
会是你」高蓝萍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老王八蛋呀,娘的,你可真有眼福还没到地方就见到你的老相好了,快上
去啃一口让老娘看看你们亲热时是什么丑态,你要不啃老娘可要将这个骚娘们拖
回去伺候伺候了。」

  王金枝也不等高蓝萍回话一口气说了许多,临了还给了高蓝萍一马鞭,吓得
高蓝萍赶紧说:「夫人莫怪,只不过在这里见到她,有些突然仅此而已,望夫人
见谅。」

  「那将这个骚娘们带回去用刑你有意见吗?」

  「岂敢岂敢,我怎敢驳夫人的面子,这小娘们带回去在我的刑讯室随你处置」。
躺在泥水中的蒲小曼厌恶的看着他们人一唱一和十分反感,真是冤家路窄仇人相
见分外眼红,她想怒斥他们可是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高蓝萍他们两人
一边数落小曼,一边找了一根绳子绑上蒲小曼的手腕,另一头系在高蓝萍的马尾
巴上,小曼努力几次向从泥水里爬起来都没有成功,她眉头一皱、牙关一咬忍着
剧痛好腿断腿一起用力才勉强站起来。

  王金枝看蒲小曼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她狠狠地对小曼说:「骚娘们,战
都站不起来,还想勾引男人,我来帮帮你」说完朝高蓝萍骑的大马屁股猛地一鞭
子,那匹受惊的大马一声嘶鸣向县城监狱的方向飞奔而去,把拴在马后刚刚站稳
的小曼拉倒,泥泞的道路上留下了深深的一条血沟。一场更血腥的考验又要向她
袭来。

  假如没有那个多事的狱警发现小曼;假如没有瓢泼大雨浇醒小曼;假如没有
高蓝萍那个酒友的信口开河;假如没有母夜叉的连夜赶路,小曼的命运也许会改
变,可惜的是这些假如都没有发生,可怜的她又被带回了那阴暗潮湿的监狱。

  狼狈共逃徐州府,巧遇金枝结朋狐。刑场土坑捡条命,塞翁失马问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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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母虎施威姑娘遭殃

  马后拖着的蒲小曼血肉模糊的躯体在泥泞的地上一拖,被石块和小碎玻璃磨
得鲜血淋淋,整个身体湿漉漉的像个泥猴一般,她一直被拖了十几里地才到了监
狱院内。

  精力充沛的王金枝想连夜对这个情敌蒲小曼施以最残忍的酷刑,可是当她靠
近昏迷不醒的蒲小曼,用高跟鞋狠狠地踢她的阴户小曼毫无反应时,她也有些犹
豫不决,她向高蓝萍征求对蒲小曼的处理意见。已经筋疲力尽很想睡觉的高蓝萍
看到蒲小曼这样的身体状况,富有刑讯经验的他知道现在在小曼的躯体上使用的
刑法,她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的住,可能此时稍加用刑就会使她一命呜呼,
他对面目全非的蒲小曼已经失去了兴趣,自私自利的高蓝萍心里有个小算盘,他
想:「现在可以很轻松地结束蒲小曼的生命,省得以后夜长梦多,只要蒲小曼活
着,将来难免王金枝这个醋坛子又节外生枝弄得自己左右为难」。

  他沉思了一下装作胸有成竹地说:「我看现在可以对这个小娘们用刑,只要
夫人贵体能够感觉不累,我当然能够愿意奉陪你对这个小践人施以最强硬的手段」。

  就是这短暂的沉思使这个摸透男人心思的母夜叉看出了破绽。她嘿嘿一笑对
高蓝萍说:「死鬼,我还看不出你的鬼心思,现在对她用刑,她可能都活不过明
天,我才不上你的当呢。我要让你的心上人活着,遭受人类最残忍的痛苦,你小
心一点,不要口是心非,你要让她不遭罪就死,我跟你没完」。

  说完她叹了口气对狱警说:「哎,让这个小娘们捡着多休息两天,」就让狱
警直接用担架把蒲小曼抬到县医院,自己也和他们一起来到了县医院。

  到了县医院她就大喊大叫,医院的大夫护士看高蓝萍在旁边都不敢惹她,在
来了医院院长,王金枝趾高气扬地说明了蒲小曼这个犯人的重要性,并命令县医
院的院长必须在半个月内让其恢复体力。接着她对高蓝萍说:「死鬼,你的相好
不能让她尝尝我的手段前,就一命归西那样太便宜她了。」

  又对已经有些清醒的蒲小曼喊道:「告诉你骚娘们,老老实实地治十五天伤,
这半个月我要回去和老头子好好研究研究让你在你生命的最后一个月,享受一下
本小姐特意给您准备的套餐——一月毙命法」。一肚子气的医院院长听王金枝的
话喃喃地说:「女犯人反正要被刑毙,还治什么伤,不如现在给她一枪」。

  听院长这么说,王金枝破口大骂:「他妈的,要你这个王八蛋多嘴,你老老
实实地务必救活她的命,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说完掏出枪,一枪就将走廊的
一盏灯打灭。院长吓得再也不敢说话,看了看担架上一丝不挂身体多处胆破心寒
的伤口还在流血的姑娘,唯唯诺诺地离开了王金枝。

  离开蒲小曼进医院正好第十五天,她被带到王金枝特意給她准备的刑讯室时,
王金枝被眼前健美的姑娘惊呆了,这难道就是前半个月见到的浑身泥水血水只剩
下半口气的姑娘吗?只见她尽管断腿还没有长好一瘸一拐,但走起路来铿锵有力,
站在她面前五花大绑的上身挺得笔直,比较紧身的患服显现出她那魅人的胸部,
脸上几条细细的鞭痕也无法掩盖她那惊人的美丽,明亮有神的眼睛对着自己怒目
而视。蒲小曼的美丽是毫无雕凿出水芙蓉似的美丽,这种美丽是掩盖扼杀不了的,
这美丽足以震撼人心,足以使母夜叉妒忌。

  好长时间王金枝才缓过神来,她对高蓝萍说:「死鬼,看来真不能怪你心猿
意马,像这样的美人坯子,神仙看了都叫好,何况凡人呢?真可惜参加共匪,否
则的话像她这种容貌不要说县城就是徐州做个花魁也无人可比,怎么样?老公像
这样的美女是养起来做小妾呢?还是按我经心安排的一月毙命法将这个小尤物送
上西天?」

  所谓的一月毙命法是王金枝特意为高蓝萍曾经爱慕的美女蒲小曼设计的。就
是要让蒲小曼受尽各种各样难以言表的折磨30天才让她毙命。其中各种捆绑方式
就有30种,连有施刑状元之称的蒲志立了解了她的一月毙命法,都称赞她的「聪
明才智」。

  王金枝走到小曼面前拿出一本用大纸钉的本子,上面整整齐齐地画了被各种
形形色色刑架,刑架上都捆着或吊着姿态各异长头发的女人、女人的脚下都放有
烙铁、长针、猪鬃、钳子、钎子、砖头、拶子等还有许多奇形怪状只有阎王殿才
有的各色刑具、大纸钉的本子每页的抬头都醒目地标明日期。王金枝得意地指着
这个本子向蒲小曼介绍到:「这就是你一生中最后一个月的生活安排,考虑到蒲
小姐大字不识,我专程请了临城最好的画家,瞧瞧画得多像,大眼睛双眼皮长发
飘逸,这些图画绘制了你从现在开始到你生命的终点整个过程,这画画得惟妙惟
肖,包括画上女人的肌肉紧绷、眉头紧皱、开口惨叫、汗流如雨、泪洒满面形象
逼真,加上女人旁边的刑具,我想你一个女受刑工具出身的小娘们一看就一目了
然了吧。我还要告诫你,你必须承受完我给你准备的所有刑罚,任何想在半途死
去的愿望无法实现的。

  特此我们有两种措施保证我的一月毙命计划能够按时保质保量地完成,不会
半途而废。第一,我们有临城最好的医生在刑讯你时全场跟踪;第二,如果你想
自杀将会有十名你要好的女犯被无辜处死。这第二条还是你的老相好提出的,否
则我还真不知道怎样防止你在生不如死受不了的情况下自杀。

  瞧瞧,我的考虑是不是擘肌分理滴水不漏吧」。

  哈哈,王金枝对自己的计划感到自鸣得意。

  接着王金枝又一页一页地不厌其烦地向小曼讲述她将遭受酷刑,翻到最后的
第三十页一幅最恐怖最血腥的画面跳入了蒲小曼的眼帘,一个光着身体并且身体
上布满了小洞的女人四肢张开躺在刑床上,她的四肢被大钉子固定在厚木板上血
迹斑斑,后背的地方开了一个圆洞,圆洞下面放了一个气炉,冒着熊熊的火焰,
女人的身上还有五个小小的炭火盆,盆子只有吃饭碗那么大小,每个炭火盆都被
点燃分别放在女人的四肢关节嫩肉处和阴户处,女人已经没有乳头的乳房上扎满
了钢针、朱鬃、马尾看上去毛茸茸的,女人的脚趾手指都离开了身体,并在附近
画有断指,每个断指上都绑着一段小绳。

  在女人的的头顶上挂了一排用鱼钩挂的肉。王金枝怕小曼看不懂解释道:「
这是你生命的最后一天了,多出些血也无关紧要,因此你的手指和脚趾会活生生
地从手上脚上拔下来,在拔之前我们还会用钳子将光秃秃的手脚指夹碎」。

  在一旁的高蓝萍插嘴到:「我记得清清楚楚几个月前,我拔你仅存的小脚趾
甲时,你说‘拔吧,手指脚趾拔光了,你还拔什么?’当时还真把我给问住了,
现在我告诉你,你的手指脚趾甲拔光了,还可以拔你的手指和脚趾」。

  没等高蓝萍把话说完,王金枝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她不耐烦地说:「死
鬼,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接着她分别指着挂的一排肉解释道:「这是你的两
个乳头;这是两块大阴唇;这几块是从你屁股上拔下来的;这是从你大腿根部拔
下来的;这是从你小腿肌肉拔下来的……,又一句你老说的话‘要杀要剐随便’
似乎这是最厉害的话,我想着对蒲小姐有些太轻太轻了,你的肉要离开你的身体,
但不是用刀割而是用鱼钩活生生地拔,那将比割厉害多了」。

  这个阴损的母夜叉总是将画面不容易画不出的施刑细节问题重点地描述下来。

  她指着那画中女人胸口上的一根大长钉子改变了口气说:「蒲小姐,这是您
一生中最后收到的最珍贵礼物,它将在30日12点59分准时扎入您的心脏,您将准
时告别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哇,太精准、太可惜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将香
消玉殒」。

  王金枝极力地炫耀气氛,她怕小曼不注意听讲,每当小曼的目光离开画面,
王金枝就会用戏弄的语气说:「小姐害怕了,害怕叫我声姑奶奶,给我请个安,
我自然会给你减轻些刑法,当然对于勾引我老公的女人想免除刑法是不可能的,」。

  小曼听了王金枝的话会不服气地瞪王金枝一眼,然后尽量注视那些惨不忍睹
的画面听她描述自己生命最后一个月将要面对鼎镬刀锯般的刑罚,她绝不能在敌
人面前认输,她在听王金枝喋喋不休时,始终挺着胸脯站的笔直一言不发。脑海
中翻滚着那动人心魄伤心惨目剖肝泣的惨景,这些都是她必须面对的,姑娘自己
暗暗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小曼呀,蒲小曼,这是革命对你的考验、是意志对你
的考验、是松涛哥对你的考验、你必须忍受、忍受、再忍受;坚持、坚持、再坚
持、用你顽强的意志交上一份最好的答卷」。想到此她胸脯挺的更高、腰板站的
更直。

  王金枝不管这些,她还是滔滔不绝地讲,共讲了一个多小时,才意犹未净地
说:「蒲小曼小姐,我给你最后一个月的安排怎么样?你一定会感到满意吧?你
不用急着看,这本蒲小曼小姐受刑图我会在每天刑讯前把当天的内容给你慢慢欣
赏,在你归天后我还会将画册转送给你的家人和你的同志,他们看了后一定会…

  …。

  说句心里话,为了您一个月的生活安排,我已经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机,我已
经想象不出世界上有第二个女人会承受那么都苦难」。这个母夜叉不仅想在生理
上也要在心理上折磨她的猎物,想想如此详细的知道生命最后时刻如此恐怖,女
人会是什么心态。蒲小曼知道了,但是她毫无办法只能被动地等待苦难的来临。

  王金枝正洋洋得意地叙述,一眼看见刚才因为打岔被老婆训斥的高蓝萍在旁
边打盹。她生气地说:「哎,老头子我给你老相好的仙女讲的怎么样?」高蓝萍
对嫉妒心极强的老婆了解颇深的高蓝萍知道这时王金枝在考验自己,马上凑到王
金枝跟前肉麻违心地说:「宝贝,亲爱的原来没有你的时候她是仙女,可和你的
容貌一比她差太远了,你尽管对这个小贱人施展你的才能,让她也知道知道你们
女人的厉害,我会在旁边敲敲边鼓呐喊助威的」。说完为了表示自己对王金枝的
忠诚上去抡圆了胳膊使出全身的力气就是几个耳光,打得蒲小曼眼冒金星,脸肿
了起来。

  专门为蒲小曼设置的刑讯室就安排在高蓝萍他们卧室旁边的厢房中,厢房里
的家具全部搬空,厢房是老式的房子上面有粗大的掾子和柱子,用来吊人绑人。

  每天都有新的刑架被抬进来,王金枝对她的准备工作尽量做到尽善尽美,她
还在屋子的一角摆了一个麻将桌,王金枝招徕几个高蓝萍的手下打麻将,她还美
其名曰工作不忘娱乐。

  第一天,蒲小曼被扒光了衣服,将反背的双手用铁箍箍在腰间一动都不能动,
在她已经没有脚指甲的脚趾上扎入猪鬃,用美国进口只能紧不能松的小手拷把她
的双乳铐紧吊起来,再用绳子绑住脚踝将双腿拉开,使她成人字形只有双乳和钉
有竹签的大脚趾支撑着全身的重量,一吊就是一整天,王金枝和三个狱警在一旁
打麻将,有每盘的输者用蘸凉水的皮鞭抽打或用香火缭她解气。晚上还是这种姿
势再在她的乳房上掐上小型电击器的鳄鱼夹,将开关接到他们的卧室床头,王金
枝一边做爱一边手捏开关,使蒲小曼不停地抽搐发出令人心寒的惨叫。

  第二天、蒲小曼躺在用厚木板搭的刑架上,在她脚趾上拔除猪鬃换上钢钉,
双臂伸直将双手铐在桌上的铁箍里,然后命令一个狱警拉着她的腿,将她的身体
像后弯曲,想把她的脚踝铐在桌面上,可怎么都都不行,最后四个狱警同时用力,
好不容易把她的脚踝铐上,使她的屁股耸立在身体的最高端,还将她头部下的一
块板撤下,使小曼的头耷拉下来,只能用肩膀支撑全身的体重,最后在她的肛门
处插一根蜡烛任凭滚烫的蜡油流入肛门。还是打麻将还是鞭打,皮鞭换成了藤条
鞭,蘸的凉水换成了盐水,香头换成了烟头。晚上同样电击,但鳄鱼夹夹到了阴
唇上。

  第三天、蒲小曼被狱警们将脚踝盘腿用手铐铐在一起,在她脚趾上拔除钢钉
再换上竹签,还用绳子把她的脖子和脚踝紧紧地绑在一起,再将她的双手背后铐
好拴住吊起来使她的身体微微离地,再将准备好的大青砖压在她的后背。那四个
魔鬼还是在打麻将,其中一个看小曼总是低着头,为了讨好上司的老婆,还用绳
子绑住她的嘴向后拉绑在大青石上,使小曼不得不艰难地抬着头,他还不时地踩
在大青石上跳一跳。这天鞭子换成了钢丝鞭,烟头换成了烙铁。晚上同样电击,
但鳄鱼夹夹到了阴唇和乳房上。

  第四天、蒲小曼被狱警们将她的乳房捆紧,用捆乳房绳子的另一头系在她的
大腿关节处,拉紧绳子使小曼的膝盖贴在自己的乳房上,然后再反绑双手吊了起
来,高蓝萍看看小曼努力紧缩的双腿以减轻乳房的拉痛,走过去捏了捏她红肿的
乳房对王金枝说:「夫人,我来进行小小的改动,定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说完用轻松地用剪子唰的一下将蒲小曼左乳的连接绳子剪断,蒲小曼的左脚
耷拉下来,这简单的吊拴双腿改为吊拴单腿使其的痛苦程度明显增加,因为吊拴
双腿时她可以用力向上抬腿来减轻乳房的拉力,可是现在左脚耷拉下来形成一个
向下的坠力,这样掣动身体使被吊的女人无法自我控制,痛苦将增加万分。王金
枝看见蒲小曼不停地扭动身体,来回地伸缩左腿痛苦难受的样子,哈哈大笑,她
夸耀地对在场的赌友们说:「看我老头子多能耐,只一剪刀的改变有多大?我也
来祝助兴,给小娘们脚上再吊点儿东西,老头子把你锻炼用的哑铃拿来,让你的
老相好也锻炼锻炼」。两个共二十多斤的哑铃被挂在小曼的大脚趾上,把大脚趾
抻的老长老长。当然这只是行刑的第一步。小曼大脚趾上拔除竹签再换上竹签,
但是这次是一个没有尖的竹签。这天钢丝鞭上加了三角铁头,抡起来更加有力,
造成的创口更大更厉害,烙铁换成了烧红的碳。晚上同样电击,但鳄鱼夹夹到了
阴唇和乳房上外加了四肢。

  第五天、一大早蒲小曼再次被狱警们押到刑讯室,王金枝揉了揉睡眼惺忪的
眼睛,翻过已经在日期上打叉的前四页。察看第五页的内容对小曼说:「根据医
生的建议你四天一动都不能动对你身体健康不利,因此今天你要活动活动筋骨」。

  她指着第五页的图形指挥狱警们操作,一个狱警熟练地将蒲小曼乌黑的头发
编成一条粗大诱人的大辫子并在辫子的尾部弯了一个圈用绳子绑结实,另一个狱
警拿一个「S 」型的钩子的一头扎入她的肛门,两个人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辫子
的尾部弯的圈套在钩子的另一端,使小曼四肢着地只能仰着脖子,张着嘴眼睛望
着天花板。其他人把麻将桌放在屋子中间打麻将。王金枝命令蒲小曼围着麻将桌
像狗一样的爬行,可是任凭皮鞭将她的屁股打开了花,小曼将是趴在地上一动不
动,王金枝气得亲自抡起鞭被高蓝萍阻止了,他自信地说:「太太,没用你就是
打死她,她也不会爬的,你们看我不费吹灰之力让她乖乖地爬,听话地爬,不信
你们看」。说完他对趴在地上的蒲小曼说:「小娘们,是不是让我在这间屋里吊
起来另一个娘们时你再爬」。几年来行刑者与受刑者之间太熟悉了,姑娘她知道
如果自己不听高蓝萍的话的话,他一定会真的当她的面折磨另一个难友的,她的
软肋已经被这个魔鬼掐住了,她毫无办法只能听话的昂着头不停地爬,直到脖子
累酸、汗流浃背、肛门流血、还是继续着难忍的耻辱,像狗一样的爬着。王金枝
啪的一声狠狠地拍了一下高蓝平的肩膀对他也对小曼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到底要老情人出面。才肯听话」。她就是这样不仅要在肉体上折磨蒲小曼,还要
在精神上侮辱蒲小曼。

  第六天…。

  第七天……。

  第八天………。

  按照王金枝的要求刑罚每天都在进行、并且一天天地加重,蒲小曼的身体一
天天地虚弱,每天刑讯中都有医生伴随,不停地号脉,不停地用药,当然强心针
也不断地用,而且间隔的时间不断地减少,并且剂量一次次增加。而且在每天的
饭食中添加大量的中草药和补品,王金枝为了她的一月毙命法真是不顾血本,尽
管刑法还在不断地加重,蒲小曼还活着,还奄奄一息地活着。

  到第二十四天,蒲小曼光着身子双臂平伸绑在一根极粗的木棒上,屁股也被
绳子绑在这根木棒上使她只能撅着屁股她头挨着地跪在桌子上。她的肛门里插了
根吸水管,水管连在吊在高处装满水的木桶上,水借着自重一点点地流入她的肚
子。只见她不停地扭动着屁股,发出嗯嗯的呻吟,突然一声毛骨悚然的惨叫。再
也没有动静了,正巧负责刑讯中伴随的大夫不在,王金枝和几个打麻将的狱警赶
紧跑过来,一个狱警熟练地拿起放在桌边的强心针打了进去,可是小曼毫无反应,
紧接着又是一针她还是没有动静,王金枝也着急了,命令狱警马上到县医院找来
了大夫。

  被找来的这个大夫是蒲小曼住院时给她看病的主治大夫,他十分佩服小曼坚
贞不屈的顽强意志和高尚的人品及乐观的性格。这个性格开朗的好姑娘每次当护
士给小曼换完药,疼得姑娘接近昏迷的时候,她还会咬着牙忍着剧痛,望着忙前
忙后的护士大夫不忘说声谢谢,使他们都很感动。当看见大夫们望着自己身上的
伤潸然泪下时,蒲小曼会尽量安慰他们,说明自己身上的伤无需大家担心,为了
减轻大家的负担她还会开玩笑地说:「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刑伤多了就不太疼了。」

  大家都被这个乐观开朗的姑娘所感染,被她的美貌所倾倒,被她的意志所折
服。特别是有的人从临城女牢打听到他们所看护和治疗的姑娘曾经飞蛾投火裸入
囚车代人受过的英雄壮举更佳敬佩她,她身上数不清的疤痕,数不清正在化脓的
伤口,被拔光指甲的手指、脚趾,被老虎凳压断的腿,清楚地诠释了姑娘所受的
伤害,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威武不屈宁死不招的精神使他们感到吃惊。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所有病房的患者和大夫都成了她的好朋友。

  当她离开县医院时大家都为小曼的命运担忧。特别是这个主治大夫与小曼姑
娘成了忘年之交,甚至于他想不顾自己的身家性命救小曼脱离苦海,他诚恳地对
小曼说:「姑娘,我有一个亲戚在女牢工作,所以你的事情我都了解了,你是一
个好姑娘你有金子般的善心,钢铁般的意志,你的事迹我和我们全家都很感动,
我决定要帮助你逃出去,而且我有能力有办法让你很快回到解放区去」。

  蒲小曼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弄得手足无措不知说什么好。

  主治医师不等她说话接着说:「我在女牢工作的亲戚今天对我说,高蓝萍和
王金枝这两个魔鬼这几天都在研究新型刑具,听说都是针对你的,他们还为你精
心专门给你设计所谓的一月毙命法套餐,就是要在一个月中天天给你用刑,时时
给你痛苦,你会在一个月后在刑讯的痛苦中死亡,时间不等人,明天正好是我值
班,我会把看你的警察灌醉,那个警察是个酒鬼,这几天我特意与他套近乎,他
对我已经不设防了,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告诉他明天我带一瓶好酒,
他很高兴也答应我明天与我喝一杯,那时我将他灌醉,其他的大夫和护士对你都
非常好,不会管闲事的,所以咱们就可是很顺利的逃走,你就可以脱离这个鬼地
方」。

  这对于解救深渊中的小曼姑娘,可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蒲小曼在经
过一段深思熟虑的考虑后一口拒绝了,善良的好姑娘知道半个月后她将面对豺狼
般凶残的高蓝萍,母虎般恶狠的王金枝,高蓝萍的刑讯女犯人的高超技艺加王金
枝的醋海翻波这些她都心知肚明,让这些难熬的痛苦由我一人承担不能让别人分
担哪怕是一点点。

  她含着热泪坚定地对那位主治大夫说:「叔叔,不用了,虽然能够救我出去,
可因此带来的将是你们全家的颠沛流离,这是我绝不忍心看到的,至于我您不用
担心,您的担心会使我难受的。刑法对我已经没有常人想象的那么厉害,没什么
了不起的,快四年了我受刑大小也有上百次了,不用管什么一月毙命法套餐没什
么了不起的,我已经想象不出还有什么刑罚比曾经给我用的还要重,放心吧,再
重的刑罚我也受的住」。看蒲小曼怕连累自己不肯跳出苦海冰清玉润的高尚情操,
主治医师一方面感动,另一方面更是着急,他在小曼床前不停地度步反复地搓手,
他左思右想终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他对小曼说:「既然你怕连累我
们,明天我去一趟根据地,让游击队派人来救你,你受冤枉他们能够派人刺杀你,
你沉冤昭雪让他们派人救你应该是责无旁贷的」。

  小曼从主治医师的口气中听出了他有些打抱不平的想法,她耐心地解释道:
「叔叔,你的这些话虽然是对我好,但未免有些偏颇,当初游击队安排人刺杀我
是因为敌人用了很多手法陷害我,他们诬陷我,大家都认为我是游击队的叛徒,
叔叔你想想叛徒是不是最可恨的,除掉叛徒是游击队的一条纪律,无论这个人是
谁?做过什么?对革命有多大的贡献?何况我对革命贡献基本没有。

  您想我一个被游击队派出替别人被捕入狱最下层的地下工作者,怎么好让游
击队专程来救我呢?我现在腿都断了,属于半残废,他们不救我只是我一个人受
刑吃苦死亡,我是心甘情愿的,如果让其他同志为我负伤,甚至于牺牲,那样我
的下半辈子会生活在深深地内疚中,那将是我最大的不幸,叔叔您可千万不要去
根据地找游击队救我」。

  「傻姑娘,你还年轻你会死的,我已经听出那个姓王的母老虎要在一个月中
天天对你用刑,30次刑法然后活活地把你折磨死,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幕呀。」
主治大夫急切地说。小曼不为主治大夫可怕的形容而打动,她坚定地说:「叔叔,
你不用劝了,我们萍水相逢,你给我治伤的恩德我还没有报答,我怎么还能让你
和你们全家付出呢?我也不会让游击队有丝毫的损失,决不可能,叔叔我的好叔
叔我真心地谢谢您,您不用再为我的安危操心了,我再一次谢谢您,至于我将面
对可怕的一幕我比谁都清楚,叔叔,假如我再受30次刑法就能够牺牲,难道不是
一种最好的解脱吗?」

  这一点主治大夫了解,每次给她上药时,只要他们极其轻微的碰到那些吓人
的伤口尽管她极力掩饰,可都会浑身颤动说明了当时的痛苦,可想而知当刑讯中
姑娘所受的痛苦更是痛不欲生的。主治大夫又作了几次说服,可是蒲小曼宁可自
己遭受苦难也决不连累他。

  就是这个主治大夫被带来抢救蒲小曼,看见这个才二十几天未见的姑娘变得
惨不忍睹心如刀绞。几十天来的担心变为了现实,他细心地处理伤口,又听王金
枝向几个赌友吹嘘后几天内,还要给小曼用的各种各样闻所未闻刑法,什么用铁
钩通过肛门把蒲小曼的肠子钩出来烟头烫完再涂上辣椒水、什么将带有橡皮刺的
像皮球通过她的阴户和输卵管塞到她的子宫中充气再拔出来等等……。

  这个主治大夫实在不忍蒲小曼再受这么多的苦,就冒险偷偷地将准备给蒲小
曼注射的强心剂换成了大剂量的一针冬眠灵。注射后又假模假式地用听诊器听听
心脏,然后他煞有介事地翻开了小曼的眼皮看了看摇了摇头说了声:「没有这么
折磨人的,能挺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你们这帮家伙也太不像话了,这么个
年轻姑娘既然想让她死,为什么还要治疗,现在好死了,死人还怎么治,治不了
了,抬出去埋了吧。」当他离开刑讯室时,强忍的泪水开了闸喷涌出来。

  王金枝大发雷霆,她狂叫到:「怎么这么快就死了,我还有好些手段没用呢,
我要割她的肉,我要在伤口塞上盐,我要在她的身上用火筷子穿洞,你不能死,
我好些手段你还没有尝到呢。」她发疯似地抓住小曼的长发摇动着她的头,可是
小曼一点反应都没有。为了确认蒲小曼确实死亡还将她的头浸到水中两分多钟才
余怒未消地命令手下将蒲小曼拖到荒坟岗去喂野狗。

  一辆破的不能再破的牛车,嘎吱滋嘎吱吱慢慢地离开了县城,车上静静地躺
着我们的女英雄蒲小曼。

  刚离虎口狼窝进,骇人刑法层出新,蛇蝎蜈蚣黄蜂刺,最毒不过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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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九死一生压抑真情

  赶车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他在日本人到来以前就在这座女子监狱拉死
人,经历了清朝、民国、日本人、国民党,已经几十年了,早先被砍头、凌迟、
枪毙和刑讯致死的女犯人不多,每年只有几十人,而且大多数都到刑场去拉。因
为这种工作没有人愿意做,所以工资又多,又轻松又有很多的时间。在加上老汉
人心地善良愿意帮助人,在当地很得人心消息灵通人缘好。自从日本鬼子来了后,
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监狱中的女犯人和部分和民工经过几个月的加班加点将女
子监狱进行了扩建,围墙加大加高还拉了电网,院内盖出许多排新的女监牢房,
原来的女牢房都改造成女子刑讯室,用于大批量同时刑讯女犯人。特别是高蓝萍
主持建立了女子刑讯研究所后,老汉到刑场去拉死的女犯人的机会少了,而绝大
多数是直接从这座女子监狱运送严刑拷打至死的女犯人。

  去郊外的乱坟岗,而且人数大大增加,几乎天天都有病死和拷打致死的女犯
人从这里拉出去,有时是几人、十几人、甚至于几十人。

  经老汉的手拉出的女犯人有几千人了。老汉看着过几天就开进女子监狱蒙着
帆布的大卡车上跳下来一个个反绑双手赤身裸体的女犯人走向女监牢,他知道她
们都是从附近县城甚至省城挑出来年轻身体强健押来做女刑受刑工具用的,她们
中的绝大部分会在几天或几个月后带着满身的刑伤遗憾地告别这个世界,被他用
慢牛破车运到郊外一个专门埋葬女犯人和无家可归流浪冤魂野鬼的乱坟岗。

  今天一个管他的警察命令他套车,他以为又是到女子监狱拉女尸,可是当他
熟练地套好车,却被那个警察带到了高蓝萍的家,他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好,蒲小
曼的事迹他早有耳闻,在女受刑工具中她是唯一一个能够活着接受酷刑超过一年
的,她因此也被称为打不死的女人,她受刑的次数之多、受刑的频率之高、受刑
的惨烈之重在这女子监狱成立百年以来首屈一指的,蒲小曼的意志力也是女子监
狱成立百年以来独一无二空前绝后的。

  前些日子,王金枝为了恐吓女监的犯人,也为了炫耀她的聪明才智,把一月
毙命法图册,给大家传阅,并亲自在图册上加了一个副标题「共产党极端顽固分
子号称打不死的蒲小曼临终一个月的美妙经历」。

  老汉人缘好关系多因此也看到了这册图画,他不认识字可老汉从画册中一眼
就认出这个被捆绑受刑的女孩就是蒲小曼,这些图画的画面只能在地狱的阎王殿
见到,那惊心动魄的画面深深地描刻在他的脑海中,迟迟不能消除。他还多次从
女子监狱送一些连他这个老监狱都没有见过恐怖吓人的新式刑具到高蓝萍的公馆,
听见公馆内传出的姑娘令人心碎的惨叫,虽然他没有亲眼目睹小曼受刑的惨景,
但是根据日期和图册的画面老汉能够想象到她在遭受什么样的令人心寒的酷刑。
老汉和小曼之间虽然没有说过只言片语,但是那个有着惊人美貌小姑娘的面容总
是在他面前晃动,他计算着日子内心矛盾异常,即想早一些去接小曼让她早日脱
离苦海,又怕去接她因为那将是她生命结束的时刻。

  他掰着手指头一天天地计算着日子,终于在小曼受刑的第24天被叫去接蒲小
曼,他眼睛红红的一声不响地赶车向高蓝萍公馆慢慢慢慢地驶去。

  老汉将牛车停到门外,那个警察自己进去,不大一会儿他和另一个警察一人
捏着蒲小曼的一只脚把她从厢房拖出来,在院中的小石子路上拖出一条血路,老
汉眼睁睁地看见一块不知从小曼身体什么部位上掉了一块血淋淋的肉下来落在地
上。老汉心疼得差一点当着警察的面落泪,他自己都不知道性格一向刚强和无数
见过次血肉相连或撕裂肢体尸体都无动于衷的自己,为什么此时会变得这么脆弱。

  两个警察轮起蒲小曼将她咣的甩到牛车上,对老汉说:「告诉你老头,记住
了我们老板和老板娘说了,不许埋,就丢在乱坟岗,让野狗撕烂她,嚼碎她」。

  老汉也不答话只是低着头,轻轻地把蒲小曼放平,尽量让这具「裸体的尸体」

  躺得舒服一些,一声不响地赶着牛车离开了高蓝萍公馆,路过自家的时候还
特意从家拿了一床新褥子垫在「女尸」的身下,他让牛车慢慢地行走,生怕「女
尸」

  身上的肉被颠簸的牛车颠破。

  到了郊外的乱坟岗,几只专吃女尸的野狗看见老汉熟悉的破车围拢过来,它
们也知道这辆破车的到来会给它们带来美食,可这次它们的运气没有那么好,破
牛车的主人用一根粗木棍将它们全部赶跑,但是它们没有跑远,只是好奇地在四
面看着一向对它们比较友好的老汉。

  老汉怕蒲小曼的身体被野狗撕烂吞噬,也不听那两个警察的交代,挖了一个
非常深的坑,挖好坑后他用席子卷好「女尸」,然后点上香祭奠蒲小曼,这么一
折腾大半天就过去了,当他正要埋的时候听见「女尸」鼻孔中发出「嗯」的一声。

  这个老汉吓的魂飞天外赶紧用手靠近蒲小曼的鼻子,感到有极其轻微空气流
动的感觉,老汉喜出望外草草地把土坑填上,赶上牛车飞快地跑回家,用热米汤
一点点的喂小曼,具有顽强生命力的蒲小曼又一次苏醒过来。

  老汉的儿子是党的地下交通员,正外出传送情报,几天后回到家里看见了身
体虚弱躺在家里养伤的小曼。他很兴奋很快把蒲小曼还没有牺牲的消息告诉了已
经是县委书记的芬姐,此时芬姐和一些同志正在临近县城的堡垒村为蒲小曼开追
悼会,会场布置得庄严肃穆,县委书记芬姐亲自主持,县委班子除己升任县委组
织部长的李松涛到山区根据地汇报工作不在外全体到齐。

  大家正在默哀时,老汉的儿子跑进来把这个特大喜讯告诉大家,同志们转悲
为喜,特别是县委书记芬姐听说蒲小曼还没有死高兴得跳起来,这几天听说蒲小
曼牺牲了,她的心里就像压了块石头,她非常愧对小曼,她后悔不该怀疑小曼,
不是王大年同志手下留情差点造成她终生的遗憾,后来又有许多出狱的同志介绍
蒲小曼在监狱中英勇不屈的突出表现,使芬姐对敌人更加深恶痛绝的同时,对自
己更是悲不自胜。几次想组织营救蒲小曼,可由于小曼在党内的地位太低,为营
救她一个人而动用武装力量为反组织纪律,因此计划告摧。因此小曼的追悼会她
格外重视要求县委领导集体参加,追悼会的规格大大超过了一般同志的追悼会。

  现在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蒲小曼而欣喜若狂,为了怕节外生枝她马上亲自带
领一小队游击队员护送蒲小曼回家。另外又找两个得力的同志去县城找大夫给小
曼医伤。

  躺在家里的蒲小曼听说同志要给她找大夫坚决不让,她说:「她知道党的活
动经费一直不多,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不能用在她这个基层女交通员看病上。」

  可是芬姐坚定地说:「你是英雄,是我们大家的楷模,是大家学习的榜样,
这次无论花多大的代价也要治好你的刑伤,不然的话大家都不会答应的,你也必
须积极配合治疗,这也是命令,从现在你起当务之急是把伤治好,这也组织交给
你最大的任务,你务必完成,我衷心地希望早一天康复,让我们在看到你英姿飒
爽青春焕发的姿态。」这确实是芬姐的心里话,她想尽量照顾小曼来平衡自己内
疚的一颗心。

  县城请来的老大夫已经七十多岁了,一生医治过无数疑难怪症,对于外伤更
是手到病除,可他将小曼盖在身上的破被掀开一看也惊呆了,当时声泪俱下,他
行医几十年,见过各种各样无数千奇百怪的刑伤,可还没有见过如此惊心怵目的
刑伤,可怜的蒲小曼凶喘肤汗,浑身上下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没一点好地方。

  十个手指肿得象胡萝卜一样,十个指甲全部都没有了,在指尖的肉里还残留
着劈裂的竹丝和钢丝,胳膊青黑乌紫,大腿也肿的老粗,后背、胸前被铁烙火筷
子等刑具烧得惨不忍睹,有的地方除红肿外已经化浓生蛆了,使人看了毛骨悚然。

  乳房肿得象两个开了花的血葫芦,并且插满了钢针,乳眼里扎满了猪鬃,直
直的立在乳头上。像两个毛茸茸的大仙人球,在她的身体的许多部位还有用猪鬃
扎的小仙人球,这是王金枝和高蓝萍在蒲小曼身体上发炎红肿的部位刺的。老大
夫轻轻地手去拔用猪鬃,小曼疼得一激凌,嗷的叫了一声老大夫吓了一跳。小曼
觉得对不起老大夫,连忙连声表示歉意她说:「老人家实在是对不起,刚才我没
有准备,吓着您了,以后我一定注意。」老大夫被小曼的一番话深深地感动,姑
娘自己已经如此惨状还在关心别人,他深情地说:「好闺女啊,忍着点吧,不拔
出来,你这一辈子可就毁了呀!」

  可是自己再也不忍心动手了,他面带难色地对芬姐说:「老朽年迈眼花对于
挑刺的工作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此事我实实地无法完
成。长官可派几位眼明心细姑娘把手洗干净用加温消毒的针头,细细慢慢一点点
地拔净我好用药。」

  芬姐立即让几个心灵手巧的姑娘负责这项既简单又艰难的工作。在老大夫的
指导下几个姑娘含着眼泪用颤抖着的手,仔细的拔着蒲小曼身体上数都数不清的
猪鬃和细钢丝还有竹刺。

  这么多各种各样的刺扎入姑娘的桐体时会产生极大的痛苦,在拔出时疼痛也
是难以忍受的,小曼虽然尽量忍住不叫,可难免偶尔也会发出惨叫,许多姐妹听
了这惨不忍闻的叫声都停住手,不敢再拔。蒲小曼见愁云惨雾的样子对大家抱歉
地说:「对不起,辛苦你们了,我有一个好办法不叫」。接着她要姐妹们给她准
备一块有一个洞的大木方和一些碎毛巾,只见小曼学着在刑讯室中自己作女子受
刑工具时,敌人防止她叫影响课堂安静的办法,她将有一个洞的大木方窜过一根
绳子张大嘴咬住木方并将绳子勒紧,再用碎毛巾把自己的嘴塞得满满的用力咬住,
双手紧紧地把住床框。

  头一摆用眼神告诉大家:「动手吧,我能坚持」。姐妹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小
曼咬木方、勒嘴巴、塞毛巾,她们根本不会插手、不能插手、不想插手、更不敢
插手,她们不忍这样对待自己的好战友,任泪水侵湿了眼眶,几个姐妹就这么一
动不动地看着小曼。芬姐读懂了小曼眼神中的意思,她这项工作再难也必须作,
她对大家说:「姐妹们,快拔吧,时间拖得越长,小曼同志越痛苦」。这时大家
才缓过劲来,继续她们在小曼身上的拔刺工作。剧烈的疼痛又开始了,姑娘的身
体不停的抖动,疼得她大汗淋漓顺着长发流到地上,可她就是一声不吭,直到疼
得昏死过去。老大夫看她昏死过去,就让那几个拔刺的姑娘加快速度,姑娘们取
出了小曼嘴里的东西尽量地减少她的痛苦,想乘蒲小曼失去知觉的时候多拔一些,
也许是速度加快疼痛加剧,也许是蒲小曼失去了意识无法控制自己,她发出人类
从未有过骨寒毛竖发闷憋气的叫声。这叫声听得让人心惊肉跳。这叫声传的很远
很远。

  离村子还有几里地的李松涛听到了这声惨叫,两个深深相爱的人之间心有灵
犀一点通,他马上分辨出这是他心爱姑娘发出的声音、这是他久别姑娘发出的声
音、这是他思念姑娘发出的声音。这声音使他焦虑、这声音使他担忧、这声音使
他心碎。她现在怎么样?她现在在受什么苦?她现在为什么叫得这么惨?飞奔、
快些飞奔、再快些飞奔。他在山区根据地听到了小曼还没有牺牲的消息,立即马
不停蹄往回赶,快到时听见她的声音,狠狠地在他心爱的坐骑的马屁股抽了一鞭,
枣红马带着一条深深的血痕向惨叫的方向飞奔。

  到了门口李松涛就要往里闯,被王大年和几个战士死死地抱住,他们含着眼
泪对他说小曼姑娘现在光着身子,她再三强调不让男同志靠近。松涛知道小曼守
身如玉的脾气,只好在屋外来回地走,本来已是深秋天气比较冷,可是他将帽子
扔在地上上衣敞着怀还是焦急的挥汗如雨。

  屋里的惨叫声还是一声接着一声,李松涛的心一阵紧似一阵,蒲小曼的意志
力他是非常了解的,治伤时的疼痛都能让这么坚强的姑娘发出力竭声嘶惨叫,那
狠心辣手的敌人在对自己心爱的姑娘用刑时她将面对的痛苦那会不可思议的。

  里面的叫声停止了,小曼疼昏过去,不大一会儿功夫叫声又起,原来蒲小曼
又疼醒过来,她看旁边的战友怕她挣扎滚落床下,紧紧地把住她的双脚和双手,
累得个个汗流浃背十分难过,疼痛没有使她流泪,此时却感动得泪流满面,她尽
量咬紧牙关,可叫声还是不断地传出。

  大约三四个小时才将她身上的猪鬃和钢针清除干净,老大夫给小曼上了药,
又检查她的身体其他部分,发现她的腿断愈合后骨头接的不对,是否重新接?征
求小曼自己的意见,如果就这样将来行走会带来不便,如果要重新接就要将她已
经长好的腿再一次打断,那痛苦是常人无法忍受的。老大夫对蒲小曼说:「姑娘,
你可要想好了,那疼痛好似万把钢刀穿心,连小伙子都难以忍受,我看还是算了
吧。」

  小曼为将来革命工作的考虑坚决要求打断重接并且坚持不用麻药。她和蔼地
对老大夫说:「大爷,不要紧,您放心给我接骨,在敌人刑讯室中比接骨疼的刑
罚多得是,我能受得了。」老大夫看小曼的决心已下,也考虑到年轻姑娘将来的
前途,没有办法就准备给姑娘接骨。

  蒲小曼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和眼眶的泪水,用自己浓厚的长发塞满口中咬住,
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说明自己准备好了。老大夫忍住泪水、摒住呼吸、集中全身
的力气一掌击断她的断腿,由于有思想准备姑娘身体一抖只「嗯」了一声没有叫
出来。老大夫自己到「啊」的一声,他蹲下来迅速地重新接好小曼的断腿,上好
上了夹板,看着像刚从水里捞上来浑身是汗一声没哼的小曼姑娘,深深地叹了口
气说道:「老汉我今年七十有二,行医五十余载,只听说过古时候关云长刮骨疗
毒,可那只是耳闻,今日亲眼所见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蒲小曼乃真英雄也。

  今后只要姑娘所求,老夫无不效之犬马分文不取。」说完他反复打量着小曼
好像有什么话想对小曼讲,女游击队员们看出了老中医的意思都主动退出了房间。

  蒲小曼的头轻轻地向上欠了欠,亲切地对老大夫说:「谢谢你了,老爷爷,
这么大岁数还为我辛苦疗伤真让晚辈过意不去」。老大夫带有疑惑的口吻说:「
救死扶伤是我们行医人的本分,何以言谢。姑娘,几年来我有一件不解的困惑想
问问你,就是有些难以启齿,不知你方便作答否?」「但问无妨」小曼想不出老
大夫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要问?

  她想作为爷爷辈的老人的问题,自己会有什么不能回答呢?老大夫等了一会
儿说:「你在临城其实已经小有名气,从你登台替名角挨打,夜间受刑赚钱,到
当街用身体涂药做广告,再替人进囚车打入大牢含冤受刑,这些都家喻户晓路人
皆知广为流送,我们对你都很敬佩」。老大夫话锋一转说:「但是我有一点儿不
明白,就是那年你被押在站笼内示众,旁边有一个罪招牌上写的是:」谋杀亲夫
‘这个可以理解是鬼子的污蔑。但是你的动作实在是让老夫诧异,你在站笼的栅
栏中一动都无法动还每当有人靠近站笼时将你乳房伸出站笼的栅栏显示,那动作
像妓女们在献媚,实在让人反感,不知你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要做那种下贱的动
作?

  老大夫一席话问话使蒲小曼哑口无言满脸通红泪如泉涌,他哪里知道当时在
烈日下暴晒的姑娘已经昏昏沉沉精神恍惚,她脑海中唯一仅存的思维就是把暗号
发出,她下意识地努力想伸出站笼的栅栏的不是乳房,而是左乳房上的三根铁钉
和右乳房三根的竹签的暗号,她根本没有想的姿势的如何。

  我们设身处地地为姑娘想一想就算当时她的头脑非常清晰,被赤裸着反绑双
手脖子上压有大枷只能踮脚站在示众站笼中的好姑娘要想将乳房上的暗号展示给
接头人看,还能有其他姿势吗?可恨的高蓝萍,可恶的蒲志立,你们太可恨了太
可恶了,你们让这么个冰清玉润玉洁松贞的好姑娘做不经意的动作,会让一个素
不相识的路人记忆犹新耿耿于怀。

  姑娘想解释,但是又不能够解释,她不愿意共产党游击队受到哪怕一点点伤
害。她抽泣着抬起头用楚楚可人的泪眼看着老大夫轻轻地说:「老爷爷,我无法
解释这个动作,也不能够解释这个动作的含义,可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是一个纯洁的女人,是一个把贞操看的比生命还重的女人,为此我向老天爷保
证……,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一个好女人,真是一个好女人」。

  她心里暗想,老爷爷难道你看不见我伸出站笼栅栏的乳房是被敌人酷刑反复
折磨,又被我自己扎了又刺的乳房吗?那血迹斑斑插满异物的乳房还是姑娘的乳
房吗?

  委屈和羞愧交织触动着小曼心灵,使她说话有些罗罗嗦嗦。看蒲小曼眼神和
话语。

  老大夫看出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就向小曼告别,带着狐疑赶回县城。

  大家送走了老大夫,看小曼还是疼得颤抖不停焦急万分,后来还是芬姐想出
个办法让人拿来半斤多烈性白酒给小曼灌下去,使她醉倒小曼连疼带累再加上酒
醉昏睡过去。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李松涛一直坐在她的身旁陪伴着她目不转睛
的注视着她,眼皮都没合一下。看着她不经意地嗯一声或紧皱一下眉头都能牵动
李松涛紧绷的神经。他清楚地知道刑伤给她造成的痛苦要延续很长时间,他真的
希望能够代替心爱的姑娘忍受痛苦。他心里反复地默念道:「快醒来吧,你的松
涛哥就在你身旁,他再也不让你离开了。」

  这一觉是姑娘近四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她终于脱离牢笼回到家酣然入
梦的第一觉。第三天万里无云是个大晴天,清晨鸟儿叽叽喳喳的鸣啭声仿佛是在
催促小曼姑娘早一些醒来。

  一道柔和而又美丽的日光照亮在姑娘的靓影上,姑娘微微地睁开睡眼惺忪的
双眼,她第一眼就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亲人,耳边听见了「曼,我的好宝贝,你
可醒了。」那亲切的声音,这难道是在梦中是幻觉,可是浑身的切肤之痛分明是
说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看到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男人伸出健壮有力的臂膀要拥抱她时,这是姑
娘梦寐以求的,这一切是姑娘最希望得到的美好梦想。但是姑娘知道这个梦想被
万恶的敌人无情彻底的打破了。

  她想到自己哀哀凄凄的难言之隐:「在敌人的刑讯室中,当她在众目睽睽之
下被扒得精光的时候;当她一个姑娘最美丽的乳峰被刺入猪鬃点燃的时候;当她
一个姑娘最纯洁的私处被竹棍扎入的时候;当她为了不让肉棍进入而主动配合烧
红的铁棍进入那里的时候;特别是当敌人知道她还是处女围观她、戏弄她、侮辱
她用肮脏的手触摸她最神圣部位的时候;我们可爱的姑娘清楚地知道她的梦彻底
的破碎了,她已经无法将姑娘最宝贵的奉献给她所最爱的爱人了。

  松涛呀,松涛我实在是对不起你,我也是真的实在没有办法他们对不肯招供
的女政治犯用刑一律都扒光的。我‘肮脏’的身体是不能玷污你高贵的身体的,
尽管蒲小曼在敌人面前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但是她的心在流血,这比肉体上的痛
苦要强一万倍。」她坚强的理智压制住火山喷发般的感情,推开了李松涛粗壮的
胳膊,及其压抑的说:「李部长,我是很想你,可同志间这样不好,请您出去一
会儿,我还想睡觉」。

  凄风苦雨悠悠伤感的话语,从姑娘略显沙哑的喉咙里飘出来,使李松涛心不
禁一动,他被小曼这莫名其妙的表情弄得丈二和尚不知所措,可为了小曼的身体
还是顺从地退了出去。他不想自己心爱的姑娘再受一丝为难,他知道姑娘受的苦
太多太多。

  出来后松涛马上找到了芬姐将压在自己心头的疑惑一股脑地发泄出来,他问
她,他说:「县委书记同志,我与蒲小曼原来关系一直很好,是不是由于我们要
刺杀她的事情使她不高兴,让她迁怒于我,你必须跟她解释解释清楚,就算我求
求你了。」芬姐看着李松涛着急的样子知道他们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理解她此
时此刻的需求,答应立即去和蒲小曼谈谈,她轻轻地推开了房门,看见小曼并没
有睡觉,只是一个人望着天花板发呆,她的心里还在想刚才赶松涛哥出去是不是
太不尽人情了,松涛哥会不会太难过,可是我必须这样,长痛不如短痛,藕断丝
连会使他更加痛苦。

  芬姐先问问小曼的身体状况,然后急不可耐开门见山地问小曼:「松涛是个
多好的小伙子呀,聪明能干长得又英俊,咱们这多少好姑娘都想嫁给他,他都不
同意他的心中容纳不下任何人只有你,原来你们一直之间关系非常融洽,看着你
们甜甜蜜蜜如胶似漆的样子,真让她们那些追松涛的姑娘嫉妒,大家都认为你们
是天生的一对。这次你大难不死,死里逃生与李松涛同志正好恩恩爱爱喜结连里。

  大家都为你们祝福。不知为什么从乱坟岗逃回来以后,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你
对他还这么冷淡。他非常苦闷想让我问你这是为什么?还有一个情况我必须好好
向你解释一下,就是前些日子派大年同志刺杀你的事情,主要是接到了敌人设置
的假情报,而我又不明真相,犯了左倾的错误,我是黎丘丈人主观主义与松涛同
志一点关系都没有,非但如此他还全力地阻止刺杀行动,不是他的极力阻止那后
果将不堪设想。

  刺杀你的意见是我提的,刺杀你的人员是我派的,我应该负全部责任,你可
不能怪罪他。现在他对你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丝毫未变,他希望你最好能给他一
个明确的答案。」

  芬姐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问话,使晶莹的泪珠从姑娘明眸中涌出。就是这样
一个顽强的姑娘能当着外人的面痛哭流涕可见她内心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蒲小
曼趴在床上哭了很长时间,芬姐默默地站在床边,当她抬头看见芬的姐时候,有
些不好意思地渐渐收住了泪水。

  她低声地承认原来松涛和自己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个高大英武、一
个美丽勤劳,松涛一直是自己的偶像,特别是松涛介绍她参加革命以后,她更加
崇拜松涛了。

  当时由于自己年龄还小,又天天在一起倒没有觉得什么,可后来松涛调到县
城工作,自己开始思念松涛,并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步步地加深,自己已经意识到
自己情窦初开对松涛哥产生了爱慕之情。可这一切都成为了一场梦,打碎这场梦
的就是这次被捕和被捕后所遭受的种种难言的不幸。她又讲诉了自己近四年来无
数次罄竹难书的悲惨遭遇。平静地请芬姐转告松涛,自己身体不干净不能作他的
新娘了,当然还有许多隐忍不言的话她没有说出口,她感谢松涛哥对自己的信任
和关爱,但此时的她已经无法接受他的感情,她衷心地希望松涛能找一个更好更
纯洁的姑娘。

  芬姐被这旷世之爱而感动,又为她们的凄惨遭遇而痛心,中国几千年来,对
妇女所留下贞操观念,深深地烙在这个大山女儿的心中,是根深蒂固的,是牢不
可破的。芬姐知道要想解决小曼的思想症结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她无可奈何地
把小曼的想法告诉了松涛,并满怀信心地对他说:「希望并没有破灭,她会通过
不断的思想工作,来改变小曼的封建残余。」

  为了减轻组织的负担,蒲小曼在伤稍微好一些时,就回家养伤,并积极地投
入了支援解放战争的革命洪流中去。

  九死一生离牢狱,亲人战友齐相聚。强抑铭心刻骨爱,椎心泣血泪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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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面对危险义无反顾

  回到已经解放的家乡后,蒲小曼的刑伤好的特别地快,因为从小她的身体就
极为强健,对皮肉伤已经习以为常,再加上老中医又给她带了许多名贵对症的中
草药,青春活力很快得以恢复,她就积极地参加村里的支前工作,做军鞋、筹军
粮、斗地主、分田地,由于她的出色表现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很快就被提拔为
村妇救会主任兼青妇队队长。

  正当蒲小曼解放区明亮的土地上热火朝天辛勤地工作时,作为敌占区的县城
发生一些变化,为了加强中原集群的力量与解放军决战,黄维和黄伯韬二兵团奉
调加入中原战场需要大量的作战物资因此国民党蒋介石在临城县城成立了兵站,
筹备大量的军需物资,为确保军需物资的安全,防止地下党的破坏在县城实行了
残酷的白色恐怖,逮捕了许多地下党和无辜群众,此时刚提拔为县警察署长的高
蓝萍新官上任三把火,利用他所创立的极限酷刑法和新学来的中美合作所一些刑
讯手法使几个女犯人先后招供,她们的招供至使地下党组织遭受了相当严重地破
坏,更多的地下党员被捕杀害,最可怕的是临城女监中女政治犯在极限酷刑的威
胁和不断有人叛变的情况下情绪非常低落,这种恶性循环的情况如果得不到及时
地扭转后果不堪设想。

  临城县委为此召开紧急会议,决定招一批解放区农村妇女的基层骨干力量入
城,对这些农村妇女的基层骨干要求她们第一必须对革命无限忠诚,勇于献身;
第二必须年轻身体强壮,30岁以下;第三没有家庭负担。因为招募的这些青年妇
女都安排在非常危险的工作岗位,被捕入狱的可能性极大,她们一旦被俘,就一
定要将高蓝萍的刑讯重点吸引到自己身上,面对惨无人道的酷刑,用自己无与伦
比的坚强意志打垮敌人的所谓极限酷刑法,给监狱的同志们作出一个很好的表率,
使临城女监中女政治犯低落情绪得以改观。扭转恶性循环的局面。蒲小曼就是这
批骨干的首选。李松涛以县组织部长的身份亲自下乡来传达上级的指示。

  小曼正在地里满头大汗的割麦子,听说她朝思暮想的松涛哥来了,光着脚丫
三步并做两步飞快地跑了回来,见到她的松涛哥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豆大的汗
珠从她红红的脸庞流下也顾不得擦,只是深情地望着他羞答答语无伦次地说了声
:「松涛哥、我真…我太…

  …我不骗你,真的,这次来能多住些日子吗?「」小曼妹我也想你呀!可是
时间太紧我交代完任务很快就要赶回县里,这次我想带你一起回县城,不知你同
意吗?「。看着小曼天真说话结结巴巴可爱的样子,松涛对提议将她调入县城工
作有一些后悔,多单纯可爱的姑娘,虽然她现在工作很辛苦,但是没有太大的危
险,而到了白色恐怖的县城里工作是极其危险的可以说是万死一生。但是为了革
命工作的需要又只好委屈她了。李松涛把县城白色恐怖情况和小曼将要面对的危
险简单地给蒲小曼介绍了一下,他说:」你在乡下担任村妇救会主任兼青妇队队
长,可到了县城你们这批从农村招来的年轻妇女干部无论原级别多高,只能是级
别最低的基层交通员,而且你们完成的工作都是最危险的工作,随时都可能被扑
受刑牺牲,一旦被捕将要面对豺狼成性的虐待狂,他的残暴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
我真怕你顶不住,你要好好考虑考虑,如果觉得有困难,尽量向我提出来,你的
情况比较特殊已经身陷囹圄过一次了,这次只要你有一丝的困难我可以派其他同
志去「。其实松涛非常想小曼此时能够提出几条不能去的理由,他也真的舍不得
自己心爱的姑娘去冒风险。

  小曼并没有被松涛所提的危险吓倒,甚至没有仔细去想危险的可怕,什么极
限步步紧逼法和极限长时间行刑法,这些极限酷刑她都经历过,她比任何人都具
体了解这里的内涵,不就是非常痛和非常累吗?有什么了不起,这些我从小就经
历过,已经习以为常了,她才不怕呢。更何况能够去县城与她的松涛哥一起工作,
是她梦寐以求的,其他的话姑娘基本都没有听进去,有什么事情能与和松涛哥一
起工作这件事还要好的呢?她兴奋地一口就答应去县城工作。「只要能跟你在一
起,只要能跟你们在一起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辞,我是一个小小的基
层妇女干部死不足惜,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不对不对,是为了革命事业我什
么都在所不辞」小曼觉得不妥当又赶快补充了一句。「那太好了,我代表组织谢
谢你」。李松涛紧紧地握住了蒲小曼的双手久久地不愿意松开,这是他长大以后
第一次长时间与小曼的肌肤接触。此时的姑娘就像触电一样,手不由得颤抖起来,
她热血沸腾绯红的脸庞就像雨后彩虹似的好看,她真心好想好想拥抱自己仰慕已
久的松涛哥,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最基层的交通员,人家是县组
织部长,高大英俊进城后,不知有多少识文断字的好姑娘追求他,现在他还能看
上我这个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的村姑吗?更主要的是自己在敌人刑讯室中那惨
不忍睹的一幕,使她彻底打消了成为松涛哥妻子的梦想。我不要不自量力还是让
我的松涛哥去找一个更理想的姑娘做终身伴侣吧。想到此小曼努力克制住自己火
山一样冲动的感情,笑眯眯的敬了一个并不标准的军礼说道:「报告领导,无论
你交给我什么任务,我都保证完成。」其实我们的好姑娘蒲小曼完全不用自卑,
凭着她惊人的美貌、朴实的善良、坚韧的耐劳、顽强的毅力,人见人爱。村里的
许多好小伙子都暗恋着她,可大家都知道她喜欢李松涛不敢向她表白。

  与蒲小曼同时调进县城的还有地下党从解放区调来电台和一批报务员,他们
都是为了加强地下党获取敌人的情报及时地发回解放区,针对敌人县城兵站、兵
力集结和即将开始中原逐鹿的。

  在芬姐和李松涛的卓越领导下县城的地下电台非常活跃,大量的情报被发向
解放区。使徐州缴总大为恼火,敌人紧急从上海调来了一台非常先进的探测车,
它能够在地下党电台发送信号时及时探测到,这探测车一旦发现有电台信号,跟
在探测车后的大量敌人就能马上赶到。所以这个唯一可以与解放区联络的电台处
在非常危险的境地。针对这一特殊情况,地下党为了保护电台,一方面是尽量减
少发报时间,另一方面在不得不发报时,一旦发现探测车后,立即由身强力壮的
男同志将电台转移,为了拖住敌人让女报务员留下来掩护电台撤退,这样做如果
发报时间短女报务员还有脱身的机会,但是如果发报时间较长,女报务员就很可
能被捕牺牲,但这是保护电台唯一的方法,也是没有办法的一种方法。

  三十四岁的女报务员李嫂、三十一岁的女报务员彭腊玉和还只有二十一岁的
女报务员年轻姑娘冯倩茹先后因此而被敌人逮扑,在敌人的监狱中她们受尽了各
种非人的折磨,但她们都坚贞不屈一句口供都没有,最后李嫂和彭腊玉被敌人砍
头凌迟示众,遍体鳞伤残缺不全的躯体被身首异处,她的头被砍下来装在木笼里,
木笼下倒挂着她阴户上插着点燃火把的无头尸体,李嫂和彭腊玉刚刚被刮尽皮肉
血泠泠的骨架就挂在两旁。最可怜的冯倩茹全身的皮肉都被烙铁和木炭烧焦了,
年轻的生命就牺牲在刑讯室中,她的头颅被敌人砍下来挂在城门楼上。城门口贴
着杀人告示清楚的写着「这就是女匪报务员的下场」。那场景真让人看了不寒而
栗。她们的战友们非常气愤又非常焦急,但是一时也毫无解决的办法。

  这时又有一份很重要而且内容又特别长的电报,必须尽快的发往解放区。这
么长的电报内容要想不让探测车发现几乎不可能,县委的领导计算发报时间和探
测车最晚的到达时间,负责掩护的同志要想安全撤离时绝不可能的,换句话说就
是负责掩护的同志这次一定会被敌人抓获。此时报务员仅剩下一个男同志了,几
个县委领导开了一个碰头会,一致认为这名男同志不能再有意外了,否则就在不
能用电台与上级联系了,怎么办呢?想来想去只有再牺牲另一个同志来保护电台
和这位男报务员,那么派谁呢?大家一致想到了年轻漂亮的蒲小曼,碍于李松涛
的面子谁也不好意思首先提出来,对视了一会儿,性急的县委宣传部长发表了他
的看法:「蒲小曼同志在调入县城后一直是县委书记芬姐的保镖兼交通员,与县
委书记芬姐形影不离亲密无间,对革命忠心耿耿、对同志非常友善,碰到最危险
的任务她都抢着去,每次芬姐去布置工作和开会都是她先打前站,确定没有威胁
才让其他同志去,一旦发现敌人,她的任务就是开枪吸引敌人的注意,掩护其他
同志转移。她总是把生的希望留给别的同志,把危险留给自己,她是一个好同志,
虽然她与书记的个人关系很好,但是本着对工作负责的态度,我还是认为派她去
最合适,下面我谈谈理由。

  第一,当时将她从农村调入县城的任务就是完成最危险最艰巨的工作的;第
二,蒲小曼这个同志身体强健、意志坚强对革命衷心耿耿又不是领导人;第三,
蒲小曼几年前为了掩护芬姐脱险已经被逮扑过,在临城监狱的近四年的日日夜夜
里,鬼子、汉奸、国民党都尽了惨绝人寰的非人酷刑拷问都没有使她屈服,表现
很好很顽强,她的意志力和忍受力是无人可比的,她入狱后临城女监做政治犯的
楷模是当仁不让的最好人选。当然这第三条是派她去的最有力的理由,反过来又
是最不利的理由。蒲小曼已经吃了太多的苦侥幸捡了条命,听说现在她的大腿上
一块被烙铁烙焦的肉由于反复烙,又烧得太深至今还在化脓没有封口,这个时候
怎么好让她离虎口再送入狼窝呢?这就是我的态度,松涛同志看看对不对?「。

  这时大家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集中到组织部长蒲小曼的」未婚夫「李松涛身上,
这是让他先表个态,李松涛知道其他同志有的话不太好说,他眼里含着泪花表示
:」

  让小曼来完成这个有去无回的任务,我认为她她是最好的人选。虽然她早已
表示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但是每次都是我们要求她做这,做那,从来就就没有
听听她她个人的意见,这次应该征求一下她个人的意见,这个工作事关重大,这
关系到小曼,蒲小曼同志的年轻生命,为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由县委书记芬姐亲
自来做为好。「其实他的心里极其矛盾,从理智上工作上只能派小曼去,但是从
感情上他希望芬姐会由于内疚而派其他人去。可是一心只有工作革命意志非常坚
定的县委书记芬姐一口答应去做蒲小曼的工作。

  芬姐把小曼叫到电台发报室旁边的一所房子里,蒲小曼听说有任务满怀激情
一蹦一跳地跑来,她总是这样听到有任务就兴奋,她一脸喜色对芬姐说:「有什
么任务交给我,无论怎么艰难我都保证圆满完成」。看见小曼单纯快活的样子,
芬姐心里有些酸楚楚的感觉,并且有些尴尬。她首先关心地问了问小曼大腿上的
刑伤的情况。小曼对领导的关心表示感谢,她说:「没有关系,这点小伤不会影
响工作的,只是偶而隐隐痛疼无碍大事,时间拖得太长,中医毫无办法只能到大
医院开刀才能根治。现在是解放战争最关键的时期,经费非常紧张,每一分钱都
要用在刀刃上,县委领导日理万机无需对这点小事分心和花钱治疗」。小曼的一
番话,使县委书记更加难堪原本想说的许多话不知从何开口?她后悔自己对下属
的关心不够,小曼从来也没有为自己的刑伤跟组织上提过任何要求,只是在她们
朝夕相处时小曼偶尔疼痛地咧一下嘴下意识地摸一下伤腿,她才知道这个工作起
来生龙活虎般的姑娘还带有刑伤,现在姑娘还以为芬姐要安排给她彻底治疗刑伤
呢?主动提出不用了,可她哪里知道现在安排她的不是治疗刑伤,而是要在她光
滑的肌肤上增加更多更严重的刑伤。一向认为自己办事雷厉风行的芬姐也有些左
右为难不知说什么好了?

  机灵的小曼从领导的眼中看出某些不祥的东西,她收敛了笑容不苟言笑地问
芬姐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自己保证能够承受。芬姐知道拖延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她一咬牙告诉小曼将要完成的任务和要完成此项任务几乎没有生还可能的严重情
况,特别强调了县城监狱可怕的刑罚。她跛有内疚但诚恳地对小曼说:「蒲小曼
同志,虽然我们之间个人关系很好,但是从工作方面看,我们还是决定将这个艰
巨危险的任务交给你。为了慎重起见特别由我来向你交待这个任务,我实在有些
不好意思对你开口,上次你被敌人抓捕受尽酷刑就是为了救我,可是我却在敌人
的阴谋下怀疑你,差一点酿成天大的冤案,我再次向你表示深深地歉意。但是作
为一级领导为了革命工作为了千千万万劳苦大众的利益有些话我不能不说,我要
把这次工作的危险性和艰难性向你交待清楚。你也知道现在我们县的报务员只剩
下一位同志了,他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他的安全成了
我们县委工作的重中之重,而现在这次发报时间会很长不被检测到的可能性微乎
其微,因此必须有一位富有牺牲精神的同志作替身用自己的安危作代价来保护报
务员,这些我想你一定很清楚,县委会专程为了这件事情的安排开会研究,考虑
了许多同志,最后根据你的具体情况从各个方面看都一致认为派你去完成这个有
去无回的替身任务是相对最合适的,你对革命忠诚身体强健有过作替身的经验。

  但是考虑你的刑伤还没有完全好,大家包括松涛同志也认为这次任务你愿不
愿意去要征求一下你个人的意见,假如你有丝毫的不同意或者为难我们都会考虑
派其他同志去的。」听到李松涛要征求一下自己的意见,姑娘已经听出了弦外之
音。

  她现在虽然失去了李松涛未婚妻的身份,但也决不能让他为难,蒲小曼毫不
犹豫的说:「我是穷人家的孩子,是共产党使我脱离苦海,我生是共产党的人,
死是共产党的鬼,如此危险残酷的任务,我是当仁不让的人选,不用派其他同志
了,我一个人就可以胜任。」根据对蒲小曼的了解对她的回答完全在芬姐的意料
之中。

  她眼中含着泪花接着庄重严肃地对小曼说:「好同志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接受
也一定能够胜任。另外还有一件更加难以启齿的任务,我还必须交代清楚,你们
这批从农村抽调上来年轻力壮的青年妇女干部,在调入临城前组织部长李松涛部
长就跟你们交代过,你们一旦被捕还要完成将高蓝萍的刑讯重点吸引到自己身上
的任务,高蓝萍这个人物你也了解,自从他主持临城县警察署以来,县城女监简
直成了人间地狱,他采取的所谓极限酷刑法、极限步步紧逼法和极限长时间行刑
法等刑罚对我们女难友打击很厉害,使她们情绪低落,革命意志消退,还有许多
人居然受不住严刑拷打叛变投敌。为了改变这一不利的局面,提高监狱中同志们
的士气,组织上要求你此次入狱后要给监狱中的难友作出一个不畏惧严刑拷打的
榜样,在敌人刑讯你的时候,你一定要对着高蓝萍干,激怒他、羞辱他、打击他,
吸引他对你的注意,你要引火烧身让高蓝萍对你多用刑用重刑,用你不屈的表现
给难友们做一个好楷模,在女牢提高难友们的士气,以你强壮的肉体作本钱,对
抗敌人的酷刑,对抗高蓝萍的残忍。敌人对你用刑越重,你好榜样的力量就越明
显。

  芬姐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渐渐变得高亢起来:「蒲小曼同志,革命的利益高
于一切,个人的利益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党的利益。个人的痛苦和磨难与整个革命
事业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你是我党忠实的战士,是我最忠实的部下,我对你信
心十足,你一定能够完成这个残酷但是也是光荣的任务,我坚定地相信你一定能
够打败高蓝萍,让他在你坚强的意志面前发抖。让敌人的刀斧在你结实的皮肤上
面尽情地耕耘、让敌人的烟香在你强壮的肌肉上撒花得播种、你身上一条条鞭痕
将代表一条条英雄的绶带;你胸前一块块烙疤将代表一个个绚丽的勋章。你一定
要成为狱中难友们的骄傲。如果你能够在面对敌人酷刑时,你不喊叫忍住剧痛,
保持清醒的头脑,驳斥他们并且用甜美的歌喉放声高唱国际歌,那对狱中难友是
多大的鼓舞呀!」芬姐那布尔什维克纯之又纯的脑海中浮出了蒲小曼高唱国际歌
雄伟的场景。

  那高亢激昂高唱国际歌的场景小曼姑娘没有体会到,实际上她也做不到,因
为她的意志可以强似钢铁,可她的身体却是血肉之躯。刘玉芬说的这些她都亲身
经历过数次,她脑海中出现的是:高蓝萍那实实在在锋利的割肉刀将她皮肤一条
条的撕开,然后再在皮肤下塞上大粒盐,像电流电击一样疼痛在全身蔓延,她可
以咬住嘴唇一声不吭;高蓝萍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含有大量小木块和烟埂的劣质
香烟,按在她皮肤最薄弱的腋下和大腿根部,冒烟的小木块和烟埂贴在肉上迟迟
不肯离开,针刺般的疼痛使她只能无奈地小口小口急促喘气,口中难免发出「嘶
嘶」的声响;高蓝萍和他粗壮野蛮的打手们用沾水的皮鞭带着呼啸狠狠地抽在她
身上只需几秒钟就会凸起一条有红变紫的血痕,一条疼痛带会直接刺痛她的中枢
神经,即使她能够忍住这下疼痛,但不等这次疼痛离去,下一次更加强烈的疼痛
又会到来,少数几鞭几十鞭她尚可咬牙坚持,但一百鞭乃至几百鞭后她的体力会
衰减耗竭难免会在皮鞭接触身体时发出「嗯,啊」的叫声;高蓝萍从火盆里挑出
冒着青烟闪着红光的烙铁接触到皮肉按下时,就是比一等一汉子都坚强百倍的姑
娘蒲小曼也不得不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那活生生血淋淋真实的场景,使她不寒
而栗。

  县委书记刘玉芬看见蒲小曼身体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她看出了小曼的心思她
接着说:「当然我说的轻松,也深深地了解这个任务是残酷性。你无畏的对抗一
定会遭致敌人一轮强过一轮的拷打,那将是可怕的、难熬的。但是无数的革命先
辈,抛头颅洒热血,视死如归,在敌人的刑场上,能够面对他们的枪口,面不改
色心不跳高呼口号为了革命他们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我想你对革命也忠心耿耿
难道不能在刑讯室中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吗?」蒲小曼感到有些委屈,她是对革
命忠心耿耿一向认为革命事业就是穷人的事业,也是自己的事业她高于一切的,
为了这个事业自己也能毫不犹豫地像先烈那样面对敌人的枪口做到抛头颅洒热血
面不改色心不跳,可是面对着炽热的烙铁烧焦肌肉接触骨骼时,作为血肉之躯的
自己只能脸色煞白汗流满面心跳加速,管不住的嘴只能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这是人类的生理反应无法抗拒。小曼一个从未进入过校门的女孩子大惑不解女县
委书记的说教,她反省着自己,努力想让自己的觉悟提高一些,再提高一些,努
力想象能够完成县委书记交办的任务,可是总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力不从心。

  诚实憨厚的姑娘觉得能就是能,不能是决不会说能的,她无法向通常那样表
示坚定地保证完成任务,只能木然地看着她所崇拜的领导芬姐一声不响。默默地
将泪水咽到肚子里。

  这次芬姐误会了小曼的意思,她以为小曼对她所讲的鞭痕将代表绶带、烙疤
代表勋章有些搞不清楚。把革命利益看得高于一切的县委书记接着说:「为什么
说鞭痕将代表绶带?烙疤代表勋章呢?你文化基础差,革命理论懂得少,我把这
个问题进一步给你说明讲解讲解,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有两分法都要一分为二,你
被敌人毒打你的肉体一定会感到痛苦,作为你个人来讲肯定是不幸的这一点是无
可置疑的,可是对于革命工作来讲,你被敌人毒打表现出来的顽强不屈是能够鼓
舞狱中其他同志的斗争意志,你被毒打的越重越顽强这个鼓舞的动力就越大,你
的身体受摧残程度越大,你对革命的贡献也越大。这些不仅在理论上而且在实践
中也得到了证实,上次你出狱后你身上无数惨不忍睹的刑伤给了同志们很好地教
育,激发了他们对敌人的无比仇恨,特别是给你挑刺的姐妹,她们激忿填膺多次
在入党申请书和思想汇报中提到你的刑伤,她们都说要好好向你学习,学习你顽
强不屈的革命意志,你看看是不是你动心骇目血肉模糊的肉体所作的思想工作比
多少说教都有力量,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所以你这次入狱更要做女监难友们的
好榜样,你要把被动的遭受酷刑变为主动地承受酷刑,一个主动一个被动一个遭
受一个承受都是一字之差,但它们的含义不一样,它们对肉体造成痛苦是一样的,
但是对于你的心灵却是截然不同的,这次你在刑讯室中被拷打时,你遭受的酷刑
越多越重,从某种意义来讲你做的工作就越多越好,你受刑越多越重对你个人肉
体越痛苦,你的心灵越能得到升华,你对集体对组织贡献就越大,这就是公与私
的辩证法。我在把话说得重一些,客观地讲你此次被捕生还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已经无法出来为革命为工作了,如果你公而忘私一心为党,难道你不想用你的身
体甚至于你的尸体为革命多做贡献吗?冰炭不言、冷热自明其中的道理我想你一
定清楚」。

  蒲小曼似乎听懂了芬姐的话中公与私关系的辩证法。这个一心为了穷人解放
的山里姑娘坚定地向上级表白:「懂了,我全都懂了。放心吧芬姐,既然这次被
捕组织要求我多承受多对抗惨无人道的酷刑,我一定按照组织的要求去做,牢牢
地记住遭受、承受、主动、被动。而且我也有能力有条件做好这件事情,除了我
强壮的身体条件外,我还有一个得天独厚其他人无法具备的条件:1 、我、高蓝
萍和王金枝的特殊关系;2 、将近四年的临城女牢的监狱生活和做女受刑工具的
经历;3 、我对高蓝萍那个魔鬼凶狠毒辣行刑的手法、动魄惊心刑具的使用、魂
飞魄散拷问的套路我都习以为常了如指掌;在加上我对高蓝萍恨之入骨,前次因
为要假扮财迷不能暴露身份,这次正好将心中的藏怒宿怨发泄出来,报多年来的
切齿之恨,好好地咄嗟叱咤他。在他们对我用刑的过程中,我一定不会坐失良机,
在恰当的时期激怒他,恰到好处地奚落他,在他怒火中烧时我再火上加油,肯定
能够取得非常好的效果。我相信我一定会让他们在我粗壮的遍体挂满绶带,结实
的浑身佩足勋章。我的皮肉、我的骨骼、我的身体、我的生命、我的一切的一切
都交给组织了,随便野兽们在上面施展暴行,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共产党人。

  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在我走后组织能够好好地照顾我的父母我的姐妹我的
…我的松涛哥」。

  蒲小曼这段貌似平静表决心的肺腑之言,其实实质隐喻一幅血迹斑斑惨绝人
寰的画面。钢铁意志心如顽石的县委书记芬姐终于被这感人肺腑的语言感动的潸
然泪下,她一把将蒲小曼搂在怀里,哭得涕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好姑娘,
好孩子,好妹妹,刚才我说的话是有些重了,你的身体对我们也很重要,你自己
也要多注意,在难友们能够看到你受刑的时候你要激怒高蓝萍,其他时间你也要
尽可能地避免与他针锋相对,比如说深夜受刑的时候,其他难友看不见你受刑的
时候,你的牺牲组织会记住的,你的家属组织会很好安排的,因为你这次贡献是
非常大的,除了牺牲生命外,你要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第一次被领导搂在怀里的蒲小曼也非常感动心里感到无限的温暖,她想:「
芬姐呀,芬姐您哪知道在敌人阴森恐怖的刑讯室,酷刑和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许多男人的包围中,自己赤身裸体的被他们凌辱
暴虐,女人不可视人的地方被他们肮脏的手来回的触及,那心灵的痛苦真是心有
余悸,上次侥幸保住了贞操,这次呢?小曼不敢再想下去,唉,在敌人的刑讯室
里死亡也许是一种最好的解脱,可是自己不能死,自己只能尽可能地加深、延长
自己那使人神焦鬼烂寒蝉凄切的痛苦」。当然这些难言之隐的话是不能跟上级说
的,为了解除芬姐沉重的心理负担。她尽可能轻松地带着微笑对芬姐说道:「没
关系,我们家七个女孩,死我一个还有六个,况且我一个农家女没有什么文化,
除了有一把力气对革命也做不了多大贡献,我们农村有一句老话‘可着一个孩子
祸害’上次我是受了不少苦,捡了一条命,已经多活了两年多了算是偏得,像这
种遭罪杀头的事,当然还是应该让像我这样的一个人来做,就不用麻烦其他同志
了,何况我还能获得许多绶带和勋章呢。哈哈……。可能我死以后会很快托生成
文化人呢」这个善良的姑娘极力装出无所谓的样子,面对即将到来的酷刑和死亡
发出爽朗的笑声,但这笑声中透着几分凄凉。

  芬姐看着姑娘皓齿明眸的眼神,听到她催人泪下的笑声,心如刀割想到今天
很可能就是与她永别的日子内心无比的酸楚。她带有惋惜爱怜深情地注视着小曼
无言相对。看着芬姐痛苦的样子,小曼也很伤感。她想赶快结束这尴尬的谈话看
了看天然后说:「时间不早了,我去准备准备晚八点以前我一定到达逮扑我的地
方。」

  蒲小曼回到了自己的交通站一个四壁漏风破烂不堪的屋子,换上了一身平时
化妆乞丐用的破衣裤,看看外面寒风瑟瑟想了一想又将身上的一件比较好的破夹
袄脱下来叠好,她想:「这些都留给同志们御寒吧,我已经不需要了,三年多赤
身裸体的生活我都过来了,这次入狱根据情况和任务看不会有那么长时间了,魔
鬼高蓝萍在加上母夜叉王金枝这个醋坛子不会对第二次送上门去的她手下留情的,
更何况这次自己还带有主动受刑的任务」。她就是这样一种一心想着别人的人。

  七点半蒲小曼穿着漏肉的破衣衫冒着刺骨的寒风来到了专门给她准备好的被
捕地点——电台旁边的小房子,她打量了屋里简陋的摆设,只有一张破桌子和几
把椅子,一个小时左右她将会从这里被带入魔窟,这是她生命中仅存自由的一个
小时了,姑娘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清凉的空气。此时的夜晚好像出奇的静,她安
静地坐在椅子上吊古伤今思绪万千,她隐隐地听见滴滴答答的发报声,这预示着
她马上就要入狱,接下来就是没完没了的拷打,此时她想起了令人发指的高蓝萍,
那个王八蛋的厉害我早就知道了,「呸」有什么了不起,我坚强的意志一定打败
那个叫什么高蓝萍的畜牲,无非是那些让人想起来都心惊肉跳惨绝人寰的酷刑。

  无非是在受尽各种非刑几个月后处死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伏法受诛是
枪毙?

  是砍头?是活埋?还是点天灯或者凌迟?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当松涛看着自
己赤身裸体五花大绑被割肉的时候会怎么想?那一定是痛不欲生,唉,我不能把
我最美好最纯洁的东西奉献给您,已经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遗憾了,怎么还能让你
为我的死而痛心呢,啊,有了如果我死在刑讯室里,不就可以避免松涛过分伤心
吗?

  对了,组织希望我死在刑讯室中,我也希望自己死在刑讯室中,就这么作,
在敌人拷打我的时候,我就尽量激怒他们,让他们对我用重刑,长时间的用刑,
这样既能死在刑讯室里,又能拖住打手减轻其他女难友的压力,鼓励难友们的斗
志。

  最主要的是松涛不用替我担心。我无声无息的离开是最好归宿。哎,可惜我
的身体太强健,我的皮肉由于从小就被打烂长好,再打烂…再长好,反反复复变
得极易愈合,连上次被扑,拷打我的打手都说:「我的皮肉,像胶皮打完就好,
我一定能够完成上级安排的主动承受酷刑的任务」。

  此时外面汽车的响声打断了姑娘的思绪,她知道敌人的巡查车到了。她麻利
地用几根细铁丝作为假天线很快在窗外架好。作为吸引敌人出卖自己的第一个道
具。然后马上打开灯,让灯光照到天线上,又很快点燃了一捆废纸,让滚滚浓烟
成为吸引敌人出卖自己的第二个道具。这都是姑娘自己为自己事先设计好的,她
让敌人即能看到天线,又能闻到烧纸的气味,以此可以万无一失尽最大可能地暴
露自己,吸引敌人更好的掩护战友。

  她用桌子挡住了门,并用强壮的屁股挤住桌子,果然愚蠢的敌人看见了天线
闻到了糊焦味,他们一窝蜂地涌向这里,一会儿功夫疯狂野蛮的敌人就冲到了门
口,他们拼命地砸门,小曼的屁股很快被挤出了血但是她仍然拼命地挡住,好虎
架不住一群狼寡不敌众,一会儿的工夫门被砸开了,敌人七手八脚地围住蒲小曼
想抓住她,小曼按照上级指示尽可能地拖延时间,她奋力地与敌人搏斗,她打、
踢、咬、挠尽量不让敌人靠近,就是这个顽强的姑娘赤手空拳与十几个彪形大汉
打斗周旋,当她筋疲力尽被五花大绑制伏时已经累得站立不住了,在她跌倒的刹
那她最后还狠狠地咬住一个敌人的肩膀不肯离开屋子。对面电台房间的芬姐从窗
口看见蒲小曼被拖出来时,她看了一下表,蒲小曼整整拖住了这群穷凶极恶的敌
人二十八分钟,真不知道是什么使这个年轻的姑娘有如此巨大的耐力,芬姐喃喃
地好像是对自己说:「小曼好样的,组织感谢你!!!」。蒲小曼我们可敬的好
姑娘,就这样被敌人带走了,接下来她将面对的是………。

  热火朝天迎解放,传送信息发报忙,真金不怕火来炼,再入囹圄心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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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再入囹圄顽强如故

  警察署长高蓝萍在电话里听说扑获的发报员就是几年前死于他们家的蒲小曼
很是吃惊,怎么会呢?

  他回想当时的情形,知道这是个身体很强壮的女人,也是他最愿意拷打的那
种,虽然他一度钟情于她,可是由于松尾发现了这一秘密,他再对蒲小曼用刑就
不敢再留情面了,因此他多次亲自参加了超乎常人严酷对蒲小曼姑娘的逼供,特
别是娶了母老虎王金枝后,对小曼的用刑就格外地残忍。

  采用了王金枝所谓的一月毙命法,施刑24天时他记得最后一次拷打这个女人
他和老婆都在场,他们两人齐心合力把一个已经没有了人样奄奄一息的蒲小曼又
一次用极残酷地刑法连续拷打了18个小时,把姑娘打成了一个血葫芦,连泼了四
次凉水都没有醒,最后自己还将她的头按在水桶里一分多钟,淹也把她淹死了,
她怎么会还活着呢?

  难道她有起死回生之术,这个女人生命力可是真强。

  高蓝萍冥思苦想觉得很奇怪,但进一步迁思回虑又觉得太好了,能够再次拷
问这种自己喜欢拷问的年轻强健的犟女人,更加能够显示自己的能力更加刺激,
高蓝萍想「上次小曼只是一个嫌疑犯,再加上有日本人在我头上压着,我必须处
处小心,我没有理由集中精力拷打这个强悍的女人。

  这一次可是不同,这所监狱现在是自己一手遮天,人员他可以随意调配,刑
具可以随意调配,想拷打谁就可以拷打谁为所欲为,并且可以名正言顺公事公办
的集中精力拷打她了。

  她这次可是货真价实的共党女报务员,哼,这回可要让这个小娘们好好知道
知道我的手段,我要把在潘菊花那里学来的中美合作所的刑法都用上,也好在我
太太面前好好表现表现。」想到这他有些跃跃欲试迫不及待了,他马上命令将女
犯人不用送监狱直接押到刑讯室,他要亲自审问这个强悍的女共匪,高蓝萍驱车
先行赶到了那里,把那天晚上最后刑讯蒲小曼的几个打手叫来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说他们有通匪的嫌疑,吓得那几个人战战兢兢满脸流汗,正在此时囚车到了,被
押下囚车的蒲小曼,尽管累得两腿发软,但还是昂首挺胸地走向她所熟悉的刑讯
室。

  高蓝萍听到门口的脚步声,知道蒲小曼被押到了,他想给这个女犯人一个下
马威,没等蒲小曼进门就大声命令打手:「把这个女人扒光」。当他看见一脚门
里一脚门外的蒲小曼身上原本破烂不堪的单衣,经近半个小时的厮打,只剩几根
布条条挂在身上,下身只有裤衩还漏了半个屁股时。

  高蓝萍带着嘲笑的口吻说:「看来老朋友还是很照顾我们的,不用扒就所剩
无几了,省了我们许多事。」打手们还是把姑娘仅剩的衣裤扒了下来,把她铐在
刑椅上,这种特制的刑椅是由一根粗钢梁牢牢地固定在水泥地上,在齐腰高的地
方焊出两根比腿稍长一些岔开的角铁,为了防止女犯人的腿在角铁上滑动角铁上
有许多尖向上锯齿状的刺,在脖子高度用细方钢焊了一个横撑,女犯人的双膝、
双腕和头都被铐在刑椅上,另外又从房梁上吊下两根细链条,细链条前端有两个
特小的铐子分别拷在女犯人的大脚趾上拉紧,女犯人不止一次在该刑椅上受刑了
她知道这是一种新式的老虎凳,随着细链条的一步步拉紧自己的膝盖和大脚趾会
钻心般的疼痛。一个打手又用两个有倒刺的大号鱼钩刺入她的外阴唇拉开挂在刑
椅上,由于鱼钩有倒刺所以一旦次入就很难取出,根据蒲小曼以往的经验这种刺
入就无法拔除的永久性刑具一般都是在女犯人多次受刑宁死不招时,最后才使用
不可逆的永久性刑具,怎么被捕第一次刑讯就开始用上呢,看来今天的酷刑一定
轻不了。

  她一点都不怕,保护报务员作为替身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主
动承受高蓝萍酷刑的任务了,她希望乘自己身体好的时候一开始就能够接受最重
的酷刑,这样才能有力气反击敌人更好地为党工作。

  打手们有条不紊的作着刑讯前的准备工作,蒲小曼咬着嘴唇,不吭声也不挣
扎,只是昂着头静静地等待大刑的到来。看来高蓝萍也不急于用刑,他在想一个
斗大字不识的村姑怎么能学会发报,不,绝不可能他抓起女犯满是老茧的右手发
现她的食指是光滑的,并没有报务员常有的厚皮。「混蛋、原来是个替死鬼。贱
妇,你这个娘们太傻了,上次你就替你们区委书记坐了三年多的牢,受的刑千千
万受的苦万万千你怎么就是没有记性?你们领导高高在上,明知发送这么长的电
报传送重要情报不可能不被国军发现,可是为了邀功请赏升官进爵而不顾你这个
小小的替身在这里吃苦受罪,此时可能你的顶头上司正在肩跨绶带胸挂勋章呢?。」

  听到「绶带勋章」小曼心里一颤身体情不自禁地抖动一下,但是马上镇静下
来。

  这细微的变化没有逃出高蓝萍狡猾邪恶的眼睛,他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接着
说:「怎么样?看着上司立功受奖心里不平衡了吧?招供吧,只要你老老实实招
供你也能够在国军这面立功受奖,如果不招你这个日伪时期最老的女受刑工具应
该知道后果,你的几个老相识会用烧红的烙铁在您女性身体最娇嫩脆弱的部位轻
车熟路地布下焦黑的种子,那皮肉痛苦您早以了如指掌也无需我废话您比我体会
深得多。」看着蒲小曼无动于衷得样子,高蓝萍真不知道这个漂亮的村姑为什么
如此忍辱负重?如此替别人卖命?他哪你能理解蒲小曼高风亮节经天纬地之胸怀。

  她有一颗抱诚守真之碧血丹心,只要同志们安全她会毫不犹豫地捐躯赴难了
身达命。

  蒲小曼平静坚定地对那些跳梁小丑说:「龟孙子,王八蛋在你们面前的是货
真价实的共产党地下交通员,这次对你们再也不用唯唯诺诺遮遮掩掩的了,我可
以随心所欲痛痛快快地骂骂你们了,你们的好日子快到头了,我们解放军就要解
放全中国,告诉你们我就是报务员的替身你能把我怎么样?你们酒囊饭袋只能抓
住我这样的小交通员,休想抓住真正的报务员……。」小曼一口气说了许多许多,
把她内心中憋了很久恨海难填的怨气一古脑儿地发泄出来。最后她长长地舒了一
口气说:「唉,我也懒得跟你们废话,我真不知道你这个笨蛋这几年都干了些什
么?我看你们刑具也没有添多少,跟几年前差不多,这些家什我都领教多次了,
没什么新鲜的,这么多年没有让你这个魔鬼大刑伺候,还真有些皮肉发紧,快动
手吧给我松松筋骨」。这一连刺激高蓝萍动人心魄的语言,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蒲小曼比谁都清楚,自从她被捕的那一刻起,她对什么都无所谓了。

  看到蒲小曼傲骨嶙嶙不屈的犟样子,高蓝萍知道对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的青年妇女要想取得口供就必须一开始就用最惨无人道胆裂魂飞残酷的刑罚,而
且要在心里上打垮她,他走到蒲小曼的旁边看了看他的脚趾和手指说:「我告诉
你现在这里一切由我说了算,差不多?强多了,不仅刑具先进了,手法也创新了,
我记得你的脚趾甲和手指甲已经被拔掉了,看来又可以……。」蒲小曼轻蔑的说
「拔,再拔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拔了,你们这一套我已经领教多次了。」「不,
不,不,小姐翘指甲应该比拔指甲更能使您铭刻在心,这是你离开两年多我们研
究的最新成果。严格地讲这还是学习中美合作所学来的。」「我还以为你有多大
能耐呢?原来只能跟着美国佬后面爬」。

  「我不光是学习主动创新的也有。我记得上次您的阴毛和腋毛已经烧尽了,
现在它们又长得这么浓、这么黑、这么长,真是年轻有活力,这次我们将采取在
那些毛上涂满猪油然后再烧焦的方法,您的那些部位连毛带皮会连根去除,使它
再也无法生长。这对我们行刑者只是味道有些难闻,可对于受刑者的您将怎么样
呢?漂亮的大妞两年多没见,我们的刑罚是有突飞猛进地的进步吧。哑哑哑,你
的大腿根部怎么还有红肿化脓的地方,是几年前的刑伤吗?你们的头头对你太不
仁义了,怎么也得让你治好老刑伤再次入狱添新刑伤吧?乖乖,你怎么还能替他
们卖命呢?真是使人难以理解。

  听我的话,快招了吧,在这里就是死人都得开口。」蒲小曼和高蓝萍你一言
我一语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注意到蒲小曼高耸坚挺的乳房和浑圆结实的屁股说话冲动时一挺一挺的样子,
高蓝萍心里情不自禁的有一股要打人的冲动。他走过去拍拍小曼鼓鼓的乳房接着
说:「嘿,你真是一个上好的受刑材料,像这种材料是可迂而不可求的。可让我
碰到了两次,而且是同一个人真是三生有幸。喂,等您让人心醉的强健躯体变成
血肉模糊的烂肉再招,岂不可惜。」「呸,少跟我废话,落在你们手里我就没有
想好,不就是死吗?有什么大刑尽管用,有能耐你们就将我打死在刑讯室,要我
招供除非日从西出、河水倒流,畜牲们,还等什么还不快动手我都等不及了。」

  蒲小曼在刑椅上大声的叫骂着。刚才被高蓝萍训斥的几个打手各个跃跃欲试,
摩拳擦掌准备一试身手以洗脱通匪的嫌疑。女受刑者想死在酷刑下;行刑者想解
气表现;女受刑者身体强健极能挺刑;行刑者急于解脱干系取得情报;还有最重
要的一条就是绑在刑椅上的女犯人是在政治犯中最下级的女人,因此行刑者可以
撒开花的施刑。这五条加在一起可想而知接下来我们可爱的姑娘将要接受何等惨
烈的酷刑,那将是惨绝人寰的。

  苦刑开始了,上次留下的刑伤还没有全好,蒲小曼身上增加了许多新的更加
严重的看起来吓人的伤痕。

  「打,狠狠地打这个女人、往死里打」、「看你一个小娘们还能挺多长时间」、
「加刑,给犯妇加大刑、把你们全套本领都使出来一定要翘开她的嘴」、「我老
婆都来了你们还不给我买买力」。在接下来怵目惊心的酷刑下得到的回答是:「
不招,坚决不招,我要让你们这群畜牲好好见识见识共产党年轻女交通员的意志
有多坚强」。皮鞭的呼啸声、「啊,畜牲们用力,我觉得不够劲,累了就换人,
不行你们一起用力抽」;烙铁接触皮肉的呲呲声、「啊,啊啊…,龟孙们不要拿
走,还没有烧到骨头呢,下次把烙铁烧红再按,省得费事」;翘腿膝盖发出的吱
吱声、「啊,啊啊,啊啊啊…,野兽们再加一块,我脚下还有空儿」。原本难友
们都以为说话的是行刑者,仔细一听是受刑者、是蒲小曼、是她们心目中的英雄,
她分明是在挑逗刑行者,藐视他们。牢狱中的女犯们开始还是窃窃私语,后来有
人抽泣,甚至痛哭流涕,特别是那些动摇的女犯,她们后悔,她们内疚,她们痛
恨自己的软弱可欺,她们感动了,她们震撼了,她们开始变得坚强起来。

  第二刑讯室日复一日每天如此,女犯人蒲小曼从单独关押的牢房,一早押入
刑讯室开始,先是对骂,相互奚落刺激,接下来就是难熬的酷刑,起先刑讯室里
能够听到她紧咬牙关从鼻子里发出‘嗯嗯’声,接下来发出‘啊啊’声,再接下
来开始惨叫、紧接着凄厉的惨叫、最后女犯发出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的叫
声。刑讯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老政治犯们,都了解蒲小曼她的意志,发出如此
惨烈的叫声可怜的姑娘你要到底在遭受了多少磨难呀!。

  在接下来的两个多月六十八天难熬的日子里,刑讯室里几乎天天发生相同的
情况,吊打、电刑、老虎凳、抓肋条、针刺十指、火燎腋下、烙铁烫背、钢针钉
乳房、猪鬃戳乳房、竹签刺乳房、火柴燎肛门、压杠子、灌煤油、灌辣椒水、灌
泥浆、把蘸满汽油的棉花塞进她的阴户点火烧她,用火柴、烟头、香火灼烫她的
乳房、肚脐和阴户。细绳捆拽乳房头、还用竹签刺探她的阴户蒂、阴户唇和阴户
口,又用长马尾在她的阴户上来回的串。甚至将她扒光反吊在房梁上用火烘烤她
的乳房,施刑者觉得不过瘾又用电石灯烧灼她的肚脐,用刑长达一个小时,最后
她腹部的皮下脂肪都被烧得流淌了下来,连施刑者的手都发抖那不住电石灯,也
无力继续用刑了,只好在换另一个施刑人。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两个月,
行刑者累了换了一批又一批,而受刑的只有同一个姑娘——蒲小曼。

  在刑讯蒲小曼的第六十九天一早第二刑讯室居然没有一点声音,一直关心蒲
小曼的政治犯们都替她高兴,她们以为小曼终于可以休息一天了,殊不知蒲小曼
正跪在押解她去徐州接受更加惨烈的考验的路上。原来母老虎王金枝不知从何处
听说徐州从美国新进了一台专门对付顽固不化女犯的「子宫电击器」刑具,她兴
匆匆把这个「喜讯」告诉了对刑讯小曼毫无结果一愁莫展的高蓝萍。

  这个凶神恶煞的母老虎恶狠狠地说:「这台从美国新进口的高科技刑讯工具
不让你心爱的美人受用受用岂不可惜。」

  高蓝萍对于新式刑具有一种就像恶狼见到血腥的敏感和爱好,这对蛇蝎男女
真是臭味相投不谋而合一拍即应,当下王金枝就给她爸打长途说明情况,这个徐
州警察署长开始还不同意女儿的不可理喻的要求,他说:「这种高级的刑具,全
国只有两台,一台给了中美合作所,这台原本是给上海警察署的,只是由于徐蚌
会战事关党国命运,经过我再三要求,蒋总裁才破例临时借配给他们使用的的,
一般只能用于非常有价值极其顽固不化的高级女共党的,蒲小曼只是一个假的报
务员,根本没有资格享用这么宝贝的高级的刑具,对于像她这种级别普通的共党
下级女犯,只需用火筷子在乳房上烧几个洞,就可以了,刑讯一个村姑无需杀鸡
用牛刀,更况且现在战事紧张,哪有精力去管一个小丫头」。

  可是他自己的宝贝闺女又哭又闹,这位国民党徐州地区的高级首脑也是束手
无策毫无办法,不得不答应她宝贝女儿的无理要求,并马上命令属下第二天将这
台高级的高科技刑具专门配给女儿女婿使用,并让下属全力配合。

  第二天一大早王金枝和高蓝萍就直接把在刑讯室中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没
了人形的蒲小曼连衣服都没给穿直接从关押她的单人牢房一丝不挂悄声无息地用
囚车押往徐州。在囚车上,王金枝让两个刑警的脚踩在五花大绑的蒲小曼的脚踝
上使她面对着自己跪着,膝盖下还放了一根三角铁,随着囚车的颠簸小曼膝盖处
流出很多鲜血,这个母老虎就在押解蒲小曼的途中也不忘记折磨自己的情敌。并
不厌其烦地把昨天听她父亲所讲女犯受这种高科技刑具所受的痛苦和由此而招供
的许多典型案例讲给小曼听,以此打击她的心理。

  囚车在坑坑洼洼的公路上颠簸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徐州监狱,王金枝押着蒲小
曼径直来到她所熟悉的徐州监狱女牢重刑刑讯室,这是她儿时经常光顾的地方感
到无比的亲切,可是不巧的是「子宫电击器」已经被其他县城的人刑讯女犯占用
了,无法马上给蒲小曼使用,那个县负责刑讯的人又不肯把已经锁在刑床上的女
犯人解下来让他们先用这个刑具。

  这个母夜叉顿时怒火中烧,她找到了徐州监狱的监狱长,指着蒲小曼向训斥
属下一样对他大声说:「我跟我老爸都说好了,今天‘子宫电击器’专门归这个
小娘们受用,我要让这个土包子骚货好好享受享受美国的高科技,是谁这么大胆
子竟敢不跟老娘打招呼就占用」。

  徐州监狱的监狱长知道这个千斤小姐老虎屁股摸不得的脾气,赶紧讨好地说
:「小姐息怒,先喝一口茶休息休息,听我解释解释」。

  然后又向王金枝介绍:「刑讯室里‘子宫电击器’刑具上被用刑的女犯人是
一个货真价实的共产党地下发报员,她是在发报的过程中被电讯探测车发现并被
捕的,由于此时正是徐蚌会战的关键时刻,因此这件事情徐州战区剿总司令刘峙
都知道,他急需了解解放军都知道自己多少情报,他亲自急电宿县方面必须马上
获取这个女发报员口供,可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宁死不招,是刘峙司令亲自下令把
这个受尽酷刑宁死不招的地下发报员押解到徐州用新进的刑具」子宫电击器「进
行拷问。宿县方面不敢怠慢,由宿县警察署长亲自带队,连夜将女发报员押往徐
州,现在正在刑讯中,这个案子是剿总司令直接抓的,就是你爸爸亲自来,小的
也不敢现在马上让您使用呀」。

  官大一级压死人王金枝怒气未消但也毫无办法,只好让属下去找宿县警察署
长经过一段时间的协商,王金枝只好同意等宿县的女犯人刑讯完后立刻给他们使
用,她看天色还早就将五花大绑的蒲小曼挂在重刑刑讯室让她先看看「子宫电击
器」的厉害,只留下一个小警察看管她,自己和高蓝萍去找在徐州的几个比较要
好的刑讯高手研究怎样更有效地刑讯蒲小曼去了。

  与王金枝争论半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宿县警察署长走到蒲小曼身边,用
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蒲小曼被电弧燎伤的乳头,自言自语地说:「想这样年轻的村
姑能受用普通电刑就可以了,在加上老虎凳、辣椒水没有不招的」。当他听说蒲
小曼只是一个普通的发报员的替身只是由于和刑讯人员的特殊关系才被从很远地
方押来使用高级的刑具「子宫电击器」进行拷打时,连声说道:「完了、完了,
国军算是完了,在大战在即的如此紧迫时候,连这种拷打女犯的小事还要走后门
时,国军看来要真的要完了」。他叹了一口气接下来继续完成他自己的本职工作。

  躺在厚木刑床上女报务员四肢紧紧地铐在刑床的四角,阴户中插入一根电线
连接在宿县警察署长靠着的一台带有许多电钮的仪器上,两个行刑者用鞭子狠狠
地抽打她被凉水灌大的大肚子,尽管鞭子呼啸着在她鼓起的肚子上留下条条凸起
的伤痕,看得出这个女报务员是一个意志非常顽强的女人,她对一鞭紧似一鞭的
鞭打似乎并不在意,她一声不吭默默地忍受着,只是那双惊恐的眼睛目不转睛地
盯着宿县警察署长随时准备按动电钮的右手,每当那只右手轻轻地按下时,她才
发出长长的一声凄厉地惨叫。

  大肚子里的水从她的口和尿道喷射出来,随着宿县警察署长的右手按动的频
率加快、停留在按钮上时间的加长,女犯人腹部和阴户周围的肌肉由间歇抽搐转
为节奏很快的痉挛,她起初还是惨叫,后来女报务员不停地求饶,她怆地呼天的
叫道:「快停…,快停下来,别再按了,饶了我吧!…,我受不了了,快杀死我
吧。」

  宿县警察署长看见女犯人求饶更加来劲,他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狂叫到:「
要想停刑想死,休想没有那么容易想不遭这罪只有一条路,投降招供」。

  在电击十六次半个小时后,女犯人终于挺不住了,她嘴唇颤抖有气无力地说
:「我招,我全招,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说完一行热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
到地上。原本替难友担心的蒲小曼听见自己的同志要叛变投降非常着急和气愤,
她清楚地知道那可是战友的生命线呀,她大声地对那个女报务员说:「你可不能
招供,你的招供会使多少人头落地呀,你要叛变革命你就是小人,你就是畜牲,
你就是国民党的帮凶」。

  小曼刮肠倒肚地想出恶毒的语言骂那个女报务员,那个女报务员看了蒲小曼
一眼并不生气,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用仇恨目光瞪着自己的小曼说:「我也知
道叛徒可耻,我受了这么多的刑法都挺过来了,我以为自己这次一定能够成为女
烈献出自己的生命,可是‘子宫电击器’这家伙太厉害不是人能够受得了的刑罚,
小姑娘,我劝你也招了吧,不要步我的后尘,受尽这种没有人挺得住摧心剖肝的
刑罚后才招。」她强调说:「受这种刑的人早晚会招供的,我在宿县也是出了名
的挺刑侠女,我身上惨不忍睹的刑伤就是最好的证明,我都受不了,我………。」

  女报务员还想说下去。此时气愤万分的蒲小曼努力地想挣脱绑绳去打那个女
报务员叛徒,原本绑的很紧绳子经过两个多小时囚车上的颠簸再加上小曼用力的
挣扎居然被挣开了左手,小曼背着一只手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轮圆另一只手臂向
女报务员脸上扇去,当她的手快要接触到女报务员迎上来并不躲避的脸时,她抚
景伤情轮在半空中的手收住了,那张惙怛伤悴满脸泪痕鼻青脸肿的脸上布满了鞭
痕、烙痕和烟头烫的黑点点,再加上密密麻麻的水泡,她将要打的右脸腮帮子已
经被手撑子打裂,没有了牙血红的牙床裸露在外。

  蒲小曼不由自主地收回了手,只轻轻地骂了声:「叛徒,可耻的叛徒」。女
报务员百口莫辩一边被宿县警察署长带出去,一边还剖肝泣血喃喃地说:「我该
打,我该杀,你为什么不用力打我」。

  看着离去的女报务员,蒲小曼的心里就像打翻的五味瓶不是滋味,根据她的
经验她知道地下党女报务员都是精选又精选的干部,由于他们掌握了最高机密,
因此都是选拔那些对党最忠诚最坚强的战士,看那女报务员赤裸体无完肤的身体,
就知道她一定受尽无数非人的酷刑,当无情的鞭子抽打她肚皮的时候,她都能做
到一声不吭,这是一般人无法做到的,可见她的意志是无比顽强的,为什么会屈
服于这小小的仪器呢?

  小曼想起与芬姐的谈话「一定要吸引敌人的注意,把敌人的刑讯重点加在自
己身上」。这个鬼刑具让一个顽强的女人招供会对狱中的难友有一个不小的打击,
不行我一定要给难友们做一个榜样增加她们的自信,我一定要征服它,用更顽强
的意志去征服它,一定要在这个刑床上表示出我不屈服的决心,从小不服输得劲
在她胸中涌动,她也不用那个小警察发话,大义凛然坚定地走向刑床躺下对他命
令道:「铐上,按那几个破钮,我到要看看这家伙有多厉害。」

  那个小警察默默地走到刑床边,小心翼翼地将刑床四角边的铐子靠在小曼已
经磨漏出骨头的手腕和脚踝骨,平时他对蒲小曼就非常敬重,原本他也是一个地
痞,喜欢打架斗殴,对于拷打女囚的职业非常满意,可是自从接触了小曼两个多
月来,对她的善良对她的美貌特别是对她的倔强意志力佩服的五体投地,使他的
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惜玉怜香希望小曼在受刑挣扎时能够稍微减少一
点点痛苦,于是从刑讯室的地上捡起一块破布垫在小曼脚踝骨上,蒲小曼知道小
警察的用意她友善地对他笑笑轻声地说:「谢谢不用了,让他们发现对你不好,
我无所谓受刑对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你对我用什么样的刑,我也不会怪罪你,
你也是身不由己,千万不能因为我把你的饭碗打碎,快去把他们叫来吧,早用完
刑你也好早些回家」。

  说完小曼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那可怕时间的到来。

  在隔壁的刑讯室里徐州大牢一个负责传授使用和维修的美国鬼子向高蓝萍和
王金枝反复强调「子宫电击器」的厉害,但是对于女犯也有一定的危险性,它最
多使用只能电击十八次,四十分钟,否则女犯将有会由于筋疲力竭使生命发生危
险,并吹嘘说美国这一高科技成果,他说:「其实该刑具根本无须用到极限,一
般女犯人电击一次足以,最顽固不化的两次一定会招供。在我的经历中唯一一次
电击三次才招供的是一个印地安女人,她身高体大,强壮的像头牛,躺在刑床上
手脚都伸到外边只好将她的腰捆住,电击三次后她又哭又叫,让她招什么她就招
什么,后来见到‘子宫电击器’就跪下磕头求饶。」他接着说:「所谓的极限的
数据是用大量的被判死刑的白种人、黄种人、黑鬼做的试验的结果,试验时将她
们绑在刑床上,嘴里塞满木块布条,开动机器测定死亡前的临界值,超过这个临
界值,女犯人很可能死亡。」

  他无比自信地炫耀道:「你们都是行刑的老手一定知道,受刑女人抗刑不想
招供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昏迷,可是这种刑具最高明之处就在于它除了电击女性
性器官让她们生不如死的主要功能外,还配有一套测试女人昏迷状态脑电波的设
备,并且在测得受刑女人将要昏迷时会自动输出一连串的脉冲信号刺激她的相应
穴位,使该受刑女人清醒,让这个女人在不昏迷的条件下,忍受人类忍受不了的
痛苦,当受刑女人唯一的救命稻草失去后,她就不得乖乖地招供。」高蓝萍听了
不以为然,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明白他们面对刑讯这个毅力无与伦比的姑娘绝非
美国佬想得那样轻松。

  王金枝、高蓝萍和几个有着摧兰折玉手段的刑讯高手一起对蒲小曼用「子宫
电击器」和其他非人的刑具刑讯进行了一番研究。高蓝萍提出「子宫电击器」所
使用的刑床女犯人躺在厚木板上太「舒适」需要改进,王金枝马上想起有年轻时
看到的一种火床。

  她说:「所谓的火床只是一个四边有孔的铁框,铁框中间有两根锯齿向上的
铁条,女犯人躺在火床上整个身体只能靠背部和大腿部的两根锯条支撑,女犯人
躺在这样的火床上原本已经非常痛苦,如果在受刑中挣扎锯条会无情地切割她的
肌肤,那种惨状更是可想而知,这还不算火床下面还烧了一盆熊熊的炭火,女犯
人四肢被固定在火床上,这样当女犯人挣扎时后背会被火烤得红肿,并能划出一
道道血口,血滴在炭火上会发出吱吱的响声,悦耳动听」。徐州的刑讯高手都知
道王金枝折磨女人的嗜好赶紧说:「有,有,就在隔壁的刑讯室」就这样他们几
个刑讯同人们为了增加受刑女犯人痛苦而对已经非常先进美国刑具进行了改进,
而又是可怜的蒲小曼首先尝受到这种改进后的非人酷刑。

  此时小警察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悄悄地告诉高蓝萍「子宫电击器」已经可以使
用了,他们几个人停止了对话急匆匆地回到了重刑刑讯室,他们看见蒲小曼自己
安静地躺在刑床上,王金枝噗嗤笑了一声,她对蒲小曼说:「骚婆娘着急了,那
么舒服的地方你想躺,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了,去躺到那里加加温」。说完指了
指火床。

  蒲小曼顺从地起身离开了刑床,主动躺在火床锯齿向上的铁条上,几个打手
走过来将她的四肢松松地绑在火床铁框的四角,为的是她受刑挣扎时有更大的活
动空间增加锯条伤及皮肉的痛苦。

  小曼对于将自己从刑床搬到火床并不感到奇怪,在刑讯室中对她临时加重刑
罚的事情已经多次发生,特别是王金枝参加到拷问她的刑讯时这个女魔头总会别
出心裁地想出一些新的更加残忍的手法折磨自己使原本已经极其惨烈的刑罚变得
更加触目惊心,如:在鞭打她的钢丝鞭中抽打前编入新的钢丝、蘸水鞭打时在水
中加入更多的盐和辣椒水、刚吊上刑架又放下来将吊她的绳子换成铁丝或将捆她
的绳子换成带刺的铁丝网、钉身体的铁钉临时将尖头打平等等……,这些都数不
胜数。因此小曼对临时换刑具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刚生的炭火燎着她的后背产生
阵阵刺痛,她咬着嘴唇闭上眼睛尽量的忍着,小曼清楚地知道火床对其他女犯来
说这已经是重刑了,可对她只是固定自己的刑架而已。

  更大的更重的刑罚还在等待着自己。

  看见静静地躺在火床上的蒲小曼,高蓝萍并不急于用刑他在等待炭火烧得更
旺一些,他想让女犯人的痛苦更加集中地释放,就这短暂的时间他也不老实,来
回地翻腾着刑架上的刑具,当他看见三个通过胶皮管连接在一台叫不上名字仪器
的玻璃管时,好奇地问他的同行这个三个玻璃管是干什么用的。那个同行笑着并
炫耀地对他说:「干什么用的,在这个地方还有干什么用的?当然是刑具,这个
神奇的机器也是美国人发明的它叫」真空吸肉机「,把玻璃管按在女犯人的身上,
只须按动电钮,它开动起来能够产生极大的抽力,有时甚至可以吸下一块肉,对
于女犯人通常是吸她们的乳头和阴核的。由于是不断地加力,可以大大地延长女
犯人的痛苦时间,怎么样?比你们拔罐子式的吸乳房强多了吧?」。

  高蓝萍对新式刑具有一种超出常人的兴趣,听说有这么先进的刑具兴奋异常,
他指着躺在火床上的蒲小曼对王金枝说:「亲爱的老婆,咱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把这个小娘们弄到徐州来,让她只受用单一的高科技‘子宫电击器’岂不浪费。
莫不如在让这个共党婆娘先尝尝高科技的‘真空吸肉机’两种味道加在一起一定
更加舒服。可惜这个‘真空吸肉机’无法吸阴核了,它让‘子宫电击器’占了,
只能吸乳房了,小曼小姐要是长两个阴户就好了,剩下一个玻璃管有些浪费」。
给蒲小曼加刑是王金枝最愿意做的一件事情,她听高蓝萍的话赶紧接着说:「对
对对,这骚娘们的乳房闲着不受点刑是有些可惜,好容易来一次应该让她多享受
享受,女人的这两大脆弱的地方,同时受刑也更加平衡一些,剩下那个玻璃管也
不要浪费给她安装在肚脐眼上,快快给她加上。」那个同行对高蓝萍、王金枝和
蒲小曼的关系也有些耳闻。他讨好地说:「二位是署长的女儿女婿对你们的情敌
当然有自己的生杀大权,这些刑具随便用,随便用」。接着讨好地介绍「真空吸
肉机」的使用方法。

  两个乳头粗细的玻璃管按在小曼的乳头上,机器开动后一股强烈的吸力将她
的乳头深深地吸进了玻璃管,1 公分、2 公分、最后她的乳头被足足地拉长有3
公分,鲜血一滴滴地透过乳头的皮肤溢了出来,灌满了玻璃管的剩余部分。另一
个玻璃吸管对小曼身体造成的伤害更大,从出生一直在肚子中的脐带被整个吸了
出来,小曼腹腔中的空气通过脐带被吸入‘真空吸肉机’发出吱吱的音响,姑娘
整个腹部凹成一个深坑,肚子的皮肉紧紧地压迫着内脏,使她不得不大张着口不
停的吸入大量的空气,可是一个女性肉体怎能抵御强大的高科技机器呢?胃、膀
胱、子宫等内脏越来越紧地拧到一起,可怜的姑娘毫无办法只能任凭内脏在体内
搅动,她紧皱眉头忍受着剧痛,她清楚地知道这只是更大痛苦的前奏,她必须聚
集力量准备迎接更严峻的考验。看着脐带在玻璃管中随着气流上下左右的摆动,
王金枝这个母夜叉高声叫到:「好玩,真神奇」,痛苦在延续。此时姑娘身下的
炭火火苗已经燃起噼啪啪地直响,这预示着复杂的刑前准备工作业已完成。

  最厉害的「子宫电击器」电刑开始了,蒲小曼的头上带好了一个铁箍,铁箍
上安装了两个探测极和两个电极,它们的作用是一旦探测极通过脑电波测到女犯
人要昏迷,电极会自动发出脉冲触及额头上管清醒的穴位,使小曼在受刑的过程
中致始至终都保持高度的清醒。高蓝萍用双手扒开小曼的大阴唇,王金枝一手按
住她凹成一个深坑的腹部,另一只手努力想将一根特制的前端带有一根比男性阳
具稍粗的空心探针铁棍插入蒲小曼的下身,由于‘真空吸肉机’的作用,输卵管
被吸的很扁很扁因此插入空心探针铁棍非常困难,插了一半累得王金枝满头是汗
说什么也插不进去,只好关闭一会儿‘真空吸肉机’才艰难勉强地将空心探针铁
棍它插进入了她的子宫,这通常是姑娘享受快感的部位,可是蒲小曼的这个部位
已经破损化脓加上吸扁的输卵管插入这么粗的铁家伙使她觉得疼痛难忍,但这与
木棍或火筷子插入疼痛相比简直有些大巫见小巫微不足道了,小曼只是微微地皱
皱眉头,当铁棍插入子宫后,她明显地感到有几只乱动的小虫爬到子宫壁上,然
后又感觉一个充气的东西慢慢变大,子宫本能地收缩要把这个异物排泄出去,可
是异物太大再加上铁棍的阻挡根本无法排出,小曼的肚子一阵阵地疼痛肚子来回
摆动身体,她紧咬牙关紧握双拳努力不使自己叫出声来,不出一会儿,从额头和
胸口慢慢渗出的一滴滴汗珠凝集成黄豆般大。

  豆大的汗珠滚落在地。王金枝看着蒲小曼眉头紧锁,脸上痛苦万状的扭曲紧
紧绷的,身体神经质地抽搐肌肉紧绷并开始微微的震颤全身,身体弯成弓形痛苦
的表情嘿嘿一笑用刚学来的知识向小曼卖弄着:「你知道吗?小骚货刚才进入你
身体中的铁棍,在进入你子宫后它的边缘会自动地伸出四支小电极附着在你的子
宫壁上,另外铁棍是空心的它会放出一个非常结实凹凸不平的橡皮球它会越来越
大,它根本无法自然排出,所以你会感到生孩子的难产的疼痛,如果你肯招供橡
皮球会被刺破,如果你顽固不化你就要难产三天,直到橡皮球在你肚皮里腐蚀破
裂。小搔货臭婆娘注意我刚才只是行刑前的准备工作,真正的痛苦还要等到电极
通电后,那个不是人能忍的痛无法……」。

  王金枝那罪恶的手指按动了电钮,蒲小曼身体一挺,马上用力拼命硬挺着剧
烈抖动的身躯,竭力控制自己,咬着红肿的嘴唇舌头死顶着上牙堂戮力不喊叫出
声,她清楚地知道此时不说些什么将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于是在两次剧烈疼痛的
短暂间歇,蒲小曼用谁都没想到出奇大的声音打断了王金枝的讲话向施刑者喊道
:「畜牲,少说废话你电吧,我今天就想让你们看看不是人受的痛我是怎么受的,
今天你的手离开电钮你就是牲口养的」。

  这是在剧痛中受刑者向施刑者发出的空前绝后的示威,她要向施刑者表明受
刑者的强大、顽强、不屈、倔强,她要向难友们表明她无以伦比的意志是什么力
量都征服不了的。电流控制器的红灯亮了,电流表的指针一点点地偏向右面,受
刑者的子宫产生猛烈的抽搐,肚中的橡皮球拼命地向外挤,紧接着内脏也都在随
之抽动。使蒲小曼骤然瞪大了的眼睛向上翻去,好像她的眼珠几乎瞪出了眼眶只
有白眼仁没有黑眼仁,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响,头摆来摆去,黑色飘逸的
秀发好似瀑布随之抖动,指甲深深地抠进了自己的手掌心,全身关节咔咋作响,
如无数的钢针在她的下身乱扎,内脏都随之抽动,她面色被涨得通红张开的嘴扭
曲得变了形,她大口喘着粗气,样子显得非常可怕吓人,

  肚子上筋脉外暴青筋暴露血管凸出并且向上一挺一挺,后背和屁股划的血肉
模糊,汗水向小溪一样浇在燃烧的火盆中发出吱吱的响声,口一张一合颤动着已
经无法自己控制只能发出呜呜的呻吟声,结实的火床也在女犯的强烈挣扎下咣当
咣当只响,三种不协调的声音显得格外恐怖。随着电流加大,她脚背绷直,手腕
反翻,肚子和大腿周围的肉由间歇抽搐转为节奏很快的痉挛。她拖着长音发出尖
厉的惨叫,眼睛几乎瞪了出来。她感到从未有过的难受,女人本能生孩子的抽搐
与电击的抽搐的非同步性使她的内脏,甚至很小块肉都在拧、都在绞、都在抽筋、
都在痉挛,而且这些极端的疼痛都是在大脑非常清醒的状态下,小曼感到疼痛、
剧烈的疼痛、无法忍受的疼痛、人世间从未有过的疼痛。她感到眼前金星飞溅,
天在旋、地在转、山在崩、海在啸,自己就像一片无助的叶子,一根纤弱的小草
在狂风暴雨中无处躲无处藏,原本一直反复叨念的「遭受、承受、主动、被动」
忘的一干二净,所有人类能够想象到能够遭受到的和无法想象到无法遭受到的痛
苦同时爆发出来。美国的高科技使人类有史以来女人肉体的痛苦达到了极限。

  「耕耘、播种、绶带、勋章、」一些不连贯的词跳了出来,使她的大脑混乱
一片,「招」在姑娘脑海中从未出现过的字在情不自禁难以控制一闪一闪地涌现,
并从她嗓子眼里就要含含糊糊地冒了出来。「说,快说,你说什么?」处在发指
眦裂歇斯底里状态下的王金枝,一手抓住小曼的长发摇晃着,一手仍然把按钮死
死地按住,她的忌妒心、报复心、征服心同时爆发出来,她终于等到了她盼望已
久的这个字。

  她一定要让这个受刑的女人清清楚楚地说出来。「呸」一口带血的吐沫喷了
她一脸。「招」这个普通再不能普通的字眼它到了姑娘的舌尖又被钢筋铁骨百折
不挠的信念、傲骨嶙嶙坚不可摧的性格、无以伦比金石之坚的意志变成了「不招,
电死也不招」咬钉嚼铁般的词句。发了疯的王金枝一次次按住电钮用力再用力。
指示电流强度的的仪表指针冲过了红线、监视电击极限次数的红灯不停的闪动、
监测电击时间的报警器「嘟嘟」地响声不断。在隔壁打瞌睡的美国佬被「子宫电
击器」的报警器和小曼的惨叫声惊醒,他三步变成两步跑过来简单地检查一下「
子宫电击器」又看看在火床上拼命痛苦挣扎的蒲小曼,知道火床上的这个中国女
人正在以自己无与伦比的意志挑战美国的权威,此时美国人特有的高傲自大、天
生的好奇性格使他忘记了自己刚才自己的教导也加入到这场史无前例的施暴中来,
这个太平洋彼岸伸过来的黑手操纵起自己这个魔鬼刑具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根本没有将火床上这个中国姑娘看成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完完全全将她看
成淘气孩子玩着心爱的电动玩偶,他罪恶手指熟练地按动魔鬼刑具上的按钮。

  可怜的蒲小曼时而像拉满的弓背;时而像绞紧的麻绳;时而像在火上蒸烤肚
皮朝上四肢弯曲随时准备跳跃的青蛙;时而像在铁锅中开水煮的打挺鲤鱼;时而
像在红炉中烈火烤翻腾的羊羔;她脸在扭曲颤抖、她手指脚趾在扭曲颤抖、她四
肢在扭曲颤抖、她整个身体都在扭曲颤抖、忍受着背上的炭火烧得疼痛、忍受着
锯条切割大腿和后背的疼痛、忍受着拔乳房的疼痛、忍受着脐带被拔出和腹部超
级真空的疼痛、忍受着孕妇难产的疼痛、忍受着子宫绞肉般的疼痛、她,蒲小曼
忍受着人类基本无法承受的痛苦,发出几乎不是人类才能发出的惨嚎。

  这是意志和暴虐的决战、这是信念与邪恶的决战、这是性格与科技的决战、
最后我心中的女神蒲小曼她战胜了暴虐、战胜了邪恶、战胜了科技、打破了所谓
高科技刑具不能至昏的神话,我的好姑娘昏死过去。

  被强心剂弄醒的蒲小曼已经筋疲力尽累得只能电击时颤抖一下,此时的她已
经虚弱得说不出话,只是大口地喘着气,痛苦地呻吟着喃喃的叫骂声已经分不出
说的什么。浑身上下大汗淋漓,汇成一条条小河,沿着她高耸的前胸、鼓起的小
腹、粗壮的四肢、乌黑的秀发,流到了地上汗水在她身下积成很大一块湿渍。

  在刑讯蒲小曼的过程中,徐州警察署长的安排调集了徐州中心医院的刑伤科
专家、神经科专家和急救科专家,他们在魔鬼们的淫威下,对她进行了现场急救
使得这群恶魔对这个小曼姑娘进行了三十六次,经过一小时另四十二分钟的电击。

  高蓝萍他们看着像水里刚捞出来的蒲小曼痛苦的样子,知道这次他们又失败
了。

  几个刑讯女犯的高手和那个把这个高科技刑具吹得天花乱坠的美国佬也不得
不对蒲小曼吾膝如铁般坚强的承受能力感到惊讶,彻底地击垮了美国这个高科技
刑具是不可战胜的神话,恶魔们一致认为要取得该女人的口供比登天还难。

  高蓝萍和王金枝一商量,就在徐州警察总署通过王金枝的爸爸,直接拿到了
对蒲小曼的死刑判决书,当庭向她宣读死刑判决书,正如高蓝萍预料的那样,已
经面无人色气息奄奄反栲双手挺着大肚子的蒲小曼在法庭上,当法官读到:「该
犯罪恶昭彰,拒不反悔、顽固不化,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为以儆效尤判处该犯极
刑,在接到判决书二十天内,押赴刑场行刑示众」的时候,她非到没有吓瘫反倒
回过头来面对高蓝萍和王金枝微微一笑,这讥讽式的一笑仿佛是嘲弄他们酒囊饭
袋,嘲弄他们黔驴技穷,嘲弄他们愚不可及,这分明是在向他们挑衅,可把他们
气坏了。

  怒气冲冲的王金枝记得「子宫电击器」刑具中还有一些功能没有用,在当庭
法官退席后,疾步冲向蒲小曼推开押解她的狱警,不由分说就又将判完死刑颤颤
微微骨软筋酥站立不稳的蒲小曼带回电刑室让她巨大凸起的腹部朝下四肢绷直吊
在刑讯室,用四根又粗又长的电极分别刺入女犯人的左右乳房和两片大阴唇上,
另外四根电极刺入她的手心脚心,剩下的两根电极刺入她的双肋,为了欣赏蒲小
曼的疼苦表情,他们二人还用一个大钩子插入她的肛门将小曼的长发绑在大钩子
上,使姑娘只能仰脸对着他们。

  此时的高蓝萍和王金枝并非拷问女犯获取口供而是在桀虐女性,美国的高科
技是如此的先进,按动不同的电钮,电流可以在任意两个电极、两对电极、甚至
于循环流动。可怜的姑娘随着两位恶魔指尖的按动,像电动玩具一样时而左半部,
时而右半部,时而上半身,时而下半身,扭曲着、颤抖着、战栗着、痉挛着、乳
房震颤着,最终全身痉脔抽筋抖个不停,发出如同地狱中魔鬼见不得天日一般凄
惨旷古绝伦令人胆战心惊的绝望叫声。我们傲雪凌霜的好姑娘坚持着,坚持着,
受尽了「子宫电击器」刑具全部的附属功能,最后昏死过去,几桶凉水都无法将
她泼醒,高蓝萍只好连夜把她押回了临城监狱。

  在临城监狱连续三天彻夜都传来撕裂心肺的惨叫姑娘,难友们都了解这位善
良的姑娘除在刑讯中为了不打搅难友的休息呻吟都很少,更不用说是惨叫了,此
时姑娘肯定在遭受难以想象的痛苦。

  从徐州回来三天蒲小曼排除子宫中的异物后,高蓝萍还不死心,又对蒲小曼
连续进行了几次残酷的熬审,最后终于对获取这个下层女共党的口供已经丧失了
信心,并停止了对她的刑讯,准备将她赤身裸体绑赴刑场凌迟处死,并砍下头颅
挂在城门上示众。想用她浑身令人毛骨悚然的刑伤来恐吓来老百姓。就是在蒲小
曼待斩的这几天,高蓝萍也没有放弃对蒲小曼的折磨,他命令狱卒把乳房上插着
钢针反铐双手蒲小曼的舌头钉在一人高的木桩上,使她只能踮着脚靠在木桩上,
每次吃饭才将钉子拔出,吃完再继续钉上。后来敌人嫌太麻烦他们将小曼的阴户
钉在一个矮木桩上,在她胸前放了一个可以摆饭和水的高木敦,使小曼每次吃饭
都不得不努力向前倾斜身体吞食那些难以下咽的猪狗之食,小曼就这样待在女监
中,坐在矮木桩上,一有女难友被带到刑讯室受刑,她就对着刑讯室连续大骂,
想引起敌人的注意,激怒敌人对自己用刑以减轻女难友的负担,开始被骂得狗血
喷头的行刑警察恼羞成怒会把她押到刑讯室毒打一顿,可是慢慢的他们猜透了她
的用意,就对她的叫骂视若无物无动于衷不理她,由于小曼的出色表现,使临城
女监弥漫在难友们中颓废的情绪有了很大的提升。

  不避斧钺傲熬刑,撼树蚍蜉高蓝萍,铁窗楷模蒲小曼,大山女儿扬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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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为审芬姐刀下留人

  通过临城监狱地下党传递出来的信息,临城县委了解到蒲小曼在监狱中的杰
出表现,特别是她在徐州刑讯室中用大义凛然超人的毅力,打破了美国魔鬼宣称
的「子宫电击器」不可战胜的神话。

  她的不朽事迹在她昔日的战友和同志中飞速地传播开来,大家对这位善良可
爱姑娘的音容相貌脾气秉性都记忆犹新怀念倍加,他们都纷纷表示不能让这么一
位两次替人入狱的好姑娘在黎明前牺牲,许多美好的生活还在等待着她,他们一
致要求县委不惜一切代价营救小曼姑娘。

  他们找到李松涛让他带领他们马上去解救蒲小曼,这与李松涛早有的思想不
谋而合,他心急如焚地早就想立刻见到自己心爱的姑娘,但事关重大他不能不向
县委书记请示。

  从个人的角度说心底里县委书记芬姐也非常希望小曼能够被解救出来,她也
举双手同意大家的意见,从可是从大局讲风险和代价都太大,在戒备森严的监狱
救人谈何容易?为了救一个普通的交通员付出许多同志的生命是不是有些得不偿
失?

  她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一向办事雷厉风行的女书记此时也陷入了冥思苦想
闭门觅句之中,最后她不恤人言决定以大局为重,慎重行事先征求一下蒲小曼的
意见,她把县委组织部长兼县大队长李松涛找来说明她的意思,让李松涛先写封
信给小曼,看看小曼是怎么想的?李松涛一听就火了一针见血地指出芬姐是在推
卸责任,他大声对芬姐喊道:「你是彻头彻尾的两面派,你让小曼自己拿主意,
她必然是不同意解救自己,你这不是在推卸责任是什么?你不想去救,我去救,
我亲自带县大队去就是拼剩一个人,我也要将我的小曼姑娘救回来」。

  看见怒气冲冲的李松涛芬姐并不生气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可以说是百感交集,
她深深地知道李松涛对蒲小曼的深厚情感,其实外表严厉的芬姐对小曼也惠恩情
深,她何尝不希望自己最信任的两位部下能够比翼双飞白头偕老呢,可是作为临
城县地下党的最高领导,她不能让感情冲昏头脑,一时的头脑发热会造成革命工
作无法挽回的损失,她苦口婆心地劝李松涛要处处冷静思考谨慎行事。她说:「
我们这几年风风雨雨惨淡经营的这只县大队,在白色恐怖下能够发展壮大的这样
的规模,实署不易。决不能一时冲动而毁了县大队」。李松涛知道这次是自己理
亏就没有辩下去,同意自己先写信问问小曼的关于营救她的意见,他也知道蒲小
曼是决不会同意同志们为营救自己而作出半点牺牲的,他报着异样的心情写这封
信,因为他太想抒发一下他的思念,也只有他的信,识字不多的蒲小曼才能看得
懂,因为只有他了解小曼认识什么字,懂得哪个词。

  「亲爱的曼:分别两月如隔三秋,思念之情难以言表,曼,你两月来英勇不
屈的表现勘为大家的楷模,同志们义愤填膺、敌忾同仇,我将亲率劲旅救你出狱,
望你保重身体迎接解放,圆我们二人天长地久百年和好之梦。切切!涛」。

  因为传送困难李松涛,无法将自己的千言万语写进去,但片言只语已经将他
的心思表达的淋漓尽致,在这字里行间没有半点要征求她意见的意思,他是想只
要小曼不发表自己的观点,他就可以想办法,再次动员芬姐发动营救行动。

  在临城监狱中吃劲苦头的蒲小曼每当风悲日曛或夜深人静之时、每当她怒骂
敌人毫无回应之时、每当刑伤的剧痛使她缠绵悱恻夜不能寐之时,她都浮想联翩
对松涛的思念都会与时俱增,黯然伤神的小曼想到自己这次被捕可是作为共产党
发报员被抓的,敌人对自己这个货真价实的女共党决不会轻饶,她已经接受了「
子宫电击器」的严峻考验,在残酷的刑讯面前她是最终的胜利者,敌人已经也无
法找到更加厉害的刑具来对付自己,他们为了挽回面子一定会杀一儆百大张旗鼓
的公开处决自己,那么就有可能有利用处死自己的唯一机会再能够见到松涛哥一
次。与松涛哥见上一面是现在小曼临终的最大心愿,其实她的心里也非常矛盾,
她此时此刻束手待毙甘心瞑目,唯一就是想见见她的松涛哥,但是又怕情深意重
的李松涛见自己赤身裸体伤心惨目的样子难受。在徐州时给她判的是死刑示众,
高蓝萍和王金枝会用怎样的刑罚处死自己呢?这次王金枝和高蓝萍并没有像上次
给她规定了「一月刑毙法」那样定出死亡的方式,这就给小曼留下了宽广的遐想
空间。

  根据王金枝和高蓝萍对于自己的仇恨和自己对他们的挑衅态度,他们对自己
的处死方式肯定是最重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既然是行刑示众虐杀自己的处决布告一定早已贴在县城的城门口的,松涛哥
会看得见的,他一定不会放弃与自己见面的唯一机会,他和同志们会冒死来解救
自己吗?这是小曼姑娘最不愿意看到的,她不希望李松涛和战友为她哪怕作出一
点点牺牲。

  她想即使现在她能够被救出监狱,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也活不长了,她只是
希望和李松涛多呆一会,她想松涛哥一定也会这么想,为了能够与我最后多等待
一会儿,他一定会早早地等在监狱门口并一直跟随我来到刑场。

  小曼百感交集反复的设想自己在赴刑场的路上与她的松涛哥相见的情景。当
她在敌人的枪口下押解走在刑场的路上,松涛哥看见自己五花大绑赤身裸体乳房
和阴户赤裸裸的暴露在世人眼前会不会觉得给他丢人了呢?听说这个小小的临城
县为了押解最顽固的女犯人还制作了一台古时候处决十恶不赦淫妇用的木驴,而
且在高蓝萍蒲志力的精心设计下进行了改造,上下升降插入女犯人阴户的木簇,
换成了表面有瓦楞的铜棒,更可恨的是为了增加女犯人阴户的破坏和她的痛苦,
带动铜棒上下的凸轮接着一个电源开关,当铜棒插入女犯人阴户最深时电源接通,
强烈的电流刺激女犯的子宫,使骑在木驴上的女犯人痛不欲生。

  小曼想押解自己到刑场高蓝萍肯定会让自己骑这种刑具的。松涛哥看见自己
本应该属于他的女性最珍贵、最神圣、最隐秘、最脆弱的东西淌流鲜红鲜血的时
候会怎么想?这还仅仅是赴刑场的路上,等到了刑场那场面将更加惨不忍睹怵目
惊心。

  小曼接着想:「当他看见我大字形地绑在刑架上,长发高高吊起,刽子手在
高蓝萍的监督下细心地一刀刀割我肉时会伤心;看见我吊在刑架上满身侵泡汽油
从脚趾开始点燃,熊熊的烈火慢慢地烧焦自己的皮肉时会难过;看见我跪在木桩
前雪亮的大刀落下砍在脖子上鲜血喷出头颅滚落竹筐时会落泪。看见我被五匹高
头大马将血肉模糊的肢体分解成五半时会痛心;看见我被剥光皮嫩红色的肌肉在
瑟瑟的寒风中颤抖时会胆寒。对于死亡蒲小曼一点都不感到害怕,能够早一些离
开这无休止的酷刑无休止的疼痛的折磨也许是一种最好的解脱,自从经受了」子
宫电击器「刑具的酷刑后,其他的刑法对于小曼都属于小巫见大巫无所谓了。为
了避免松涛哥看见自己的惨状,小曼也非常希望自己能够死在刑讯室,哪怕就像
‘一月刑毙法中’那样拔光手指脚趾乳头自己也会在所不惜的。

  可是近几天来,敌人对她用刑的次数越来越少,看来自己死在刑讯室这个最
微小的愿望也是无法实现了,她一天天地计算着日子,离二十天最后限期已经越
来越近了。

  此时她真怨自己身体太强健。一筹莫展毫无办法的小曼就像任人宰割的羊羔,
此时只好楚囚对泣无奈地等待着最后时刻的降临」。

  在小曼预感到自己只能经过让年轻未婚姑娘不堪回首最难堪的示众才能结束
生命的时候,她接到了李松涛的来信。

  那天她正萎缩在矮木桩上被全身的疼痛折磨的胡思乱想了折腾一夜刚想睡一
小会儿时,牢房的门开了,这是监狱中女犯人放风的时间,大多数女犯人可以利
用这难得的机会到院外拖着沉重的脚镣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晒晒太阳呼吸呼吸
新鲜空气,可是蒲小曼却没有这个待遇,两个多月来她几乎都是铐在窗户的铁栏
杆上或者是脚被锁在木鞋里这几天一直被钉子定在矮木桩上,无法离开半步。她
只能在别人放风的时间透透空气。

  不大一会儿一个中等身材体形魁梧的中年妇女溜进牢门顺手关上向蒲小曼走
来,起初小曼并没有注意以为又是提审,提审拷问对于蒲小曼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她仍然微闭着眼睛不理来人。

  「同志、蒲小曼同志」一个和蔼亲切的称呼轻轻地拍击着小曼的耳膜使她激
动不已,她急忙抬头一看怎么会是她。

  进来的这位青年妇女叫柳倩影,三十岁出头,别看年纪不大却是一个红小鬼
出身的老红军,是上次蒲小曼被捕一个月后在日寇扫荡根据地时,为了拥护伤员
转移被捕的,当时她是野战医院的副院长,由于她的地位日寇对她进行了惨无人
道的酷刑,她坚贞不屈当面怒骂敌人,使小曼非常景仰甚至成为蒲小曼的偶像。

  按照她的级别和经历她早就应该被处死,可是她有很丰富的外科临床经验,
监狱里经常有一些刑伤的女难友受刑太重需要救治,非常需要这方面的人才,她
才阴差阳错的活了下来,她担任了监狱女牢政治犯的临时党支部书记,蒲小曼对
她非常了解,因此蒲小曼对她冒然不顾生命危险的到来她这个是非之地感到非常
的吃惊。

  小曼对柳倩影虽然很仰慕她,对她并不太熟悉,前次被捕小曼作为女受刑工
具被关在刑事牢房,而柳倩影关在政治犯牢房,小曼自己公开的身份又是一般老
百姓,因此为了避免引起敌人的怀疑,蒲小曼尽可能地不接触柳倩影。这次被捕
小曼也只是在柳倩影的牢房待了几分钟就被押去受刑。但是小曼早就知道柳倩影
是监狱党组织的支部书记。看见的领导到来蒲小曼礼貌地想站起来迎接她,可是
该死的钢钉拉住她的大阴唇使她寸步难行,她只好歉意地对柳倩影笑了笑。

  微微的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柳倩影对蒲小曼的了解可谓如雷贯耳,她的事迹整个临城监狱包括徐州监狱
都传开了,都知道有一个漂亮健壮善良的犟姑娘以飞蛾扑火的精神两次替别人入
狱,受的酷刑数都数不清,特别是以无与伦比的毅力,在超出「子宫电击器」使
用极限的情况下,挺住了常人无法抗拒的折磨,给了不可一世的美国鬼子一记响
亮的耳光。这也给了以后承受这种酷刑的女烈们作出了无可替代的榜样,柳倩影
非常想见一见她心中的英雄,这种传递纸条的任务本可以叫其他的难友来,可是
为了表示慎重和对小曼的敬重她亲自将李松涛的纸条带来。见到蒲小曼这个久经
战阵目睹过无数血淋淋躯体的老革命也被她身上的刑伤惊呆了,眼前这个面目全
非的姑娘与两个月前见到生气勃勃活蹦乱跳的健壮姑娘判若二人,她想与蒲小曼
握手可是她的掌心被钉子扎透、手指被拶子竹签弄得肿得像胡萝卜那样血肉模糊


  她想拥抱蒲小曼可是她的前胸布满了鞭痕烙伤,后背被烤得焦黑;她想拍拍
蒲小曼可是她的肩膀第一层是鞭痕,第二层是烟头燎的水疱,第三层是被火筷子
烧得黑洞,她想拍的左肩已经被烧的露出阴森森的白骨。根据柳倩影行医多年的
经验知道像这样的刑伤,受刑人通常会死于刑讯室,即使侥幸离开刑讯室也会很
快死亡。但是这个强壮的姑娘虽然奄奄一息还是顽强地活着,有时候医学也有许
多解释不通的地方。

  无法与蒲小曼肉体接触,柳倩影只能动情的说出肺腑之言:「小曼同志,你
受苦了,我代表监狱党组织、全体难友并转达临城全县党员干部对您表达最崇高
的敬义……。」

  她说了一半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是呀!看着这触目恸心年轻女性遍体鳞伤寸
丝不挂的裸露躯体不得不使人摧心剖肝。而对于深有体会多情善感的柳倩影更加
感到摧心剖肝五内俱崩,她深深的知道此时再多的安慰鼓励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
力,此时她爱怜、心痛、愤恨、佩服、景仰许多复杂的心情交织在一起,站在蒲
小曼身边呆呆的看着她。

  聪明的蒲小曼从柳倩影深邃的泪眼中读懂了一切,她虽然艰难但努力的挺胸
抬头对柳倩影说:「书记同志,没有什么,我现在很好,已经几天没给我动刑了,
其实你们不用替我担心,刑讯超过了一定量再加刑疼痛也不会增加很多,我现在
对于刑讯已经习以为常无所谓了,更没有什么可敬意的地方」。她极力将一切说
得很平常,可是话语中牙床创口的疼痛;大阴唇拉动阴户的疼痛;甚至于喘气引
起的全身疼痛都不由自主的使她的吐字中都含有颤音。

  没受刑时普通说话都会产生如此巨大难以想象的疼痛,柳倩影真不知道在接
受刑讯的当时,小曼是用什么毅力来疾言遽色怒斥敌人的。她如鲠在喉无言相对。

  小曼看柳姐两行热泪向珍珠似的滚露下来,也很激动她为了打破僵局岔开话
题说:「书记同志我知道您冒着生命危险来这,决不是单纯来慰问我的,有什么
任务交给我办,我保证不折不扣的完成我这里是是非之地不能久待,被敌人发现
对我到没有什么?对您的伤害就很严重了」。现在我们的好姑娘还能完成什么任
务呢?她既不那拿枪杀敌,又不可能抬担架做军鞋,她现在唯一有的只是残破的
肢体和一腔热血,如果此时革命需要她会毫不犹豫的全部奉献出来。她一切都是
为了革命着想,为同志的安危着想。

  「是非之地不能久待」一句话提醒了柳倩影,她赶紧拿出李松涛纸条交给了
小曼,小曼用她拔光指甲的手指微微颤抖地展平卷成一团的小纸条一串熟悉刚劲
有的仿宋字跳入她的眼帘,是他是她的松涛哥的信,「亲爱的曼」就这四个字够
了,可爱善良的姑娘心动如潮浮想联翩。「圆我们二人天长地久百年和好之梦。」

  寥寥数语表达了这对恩爱情侣的镂骨铭心,表达了李松涛对小曼姑娘的一片
赤心,够了足够了这美如金浆玉醴的语句足以使姑娘甘之如饴,这动人心弦的表
白是姑娘梦寐以求的,她太高兴了,人生只要有这么一次刻骨铭心的爱就可以含
笑九泉了,她白璧无瑕的肺腑浑金璞玉甜如蜜糖,此时的蒲小曼从心里到面容都
透出了美,发自内心的美。她笑了,笑得是那样的美、笑得是那样的甜,她的脸
像傲雪的红梅、清澈的百合、雍容的牡丹、冰清的雪莲、她蛾眉皓齿、绰约多姿、
姹紫嫣红的笑容,美,简直太美了,这种从内到外的美丽、魅力是任何邪恶的力
量征服不了、掩盖不住的。用了这么多的「美」字形容我们可爱善良的姑娘,实
在是因为她太美了,美的超出想象,美的难以言表,美的更加无法形容。我们应
该让这段时间长一些再长一些。

  「铛、铛,铛」提醒女犯人放风时间快到的讨厌钟声可恶地使小曼回到了现
实,理智又从新占了上风,蒲小曼比谁都清楚他们之间的爱情只能是梦幻,她残
缺「不干净」的身体已经不配成为松涛哥的妻子了,她严肃地对柳倩影说:「书
记同志,我必须郑重地你,并通过你转达告诉李松涛同志,我根本不可能与李松
涛同志结合,更何况我不可能活着出去,我也坚决反对对我的任何营救工作,这
会使许多无辜的同志做无谓的牺牲,为了我一个普通的山里姑娘太不值了,如果
为了我有一个同志牺牲或者负伤,我也会终身遗憾抱恨黄泉的,我唯一的希望…

  …。」

  小曼本来想说:「我唯一的希望是松涛同志能够在我临刑前,到刑场来让我
看他一眼」。可是她把这半句话强压了下去,她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为自己哪怕
有一丝一毫的危险。「说,快说你唯一的希望是什么?我们一定帮你解决」柳倩
影急切的问。姑娘坚定地摇摇头深情地说:「没了,我希望你们好好活着,养好
身体迎接解放,千万告诉家里告诉松涛同志,不要来营救我」。这是蒲小曼对组
织说的最后一句话。「铛铛、铛铛」女犯人放风的时间到了,柳倩影怀着依依不
舍的心情离开了关押蒲小曼的牢房。

  牢门关上了,牢房里又变得一片漆黑,小曼心情还是平静不下来,她暗自下
定决心如果松涛哥能够到刑场来看她,她一定要在刽子手行刑的整个过程中要一
直保持微笑的面对我心爱的松涛哥,让他放心,不要为自己而太难过,要奋斗总
要有人牺牲,如果她的死亡能够给他带来锦绣前程,她将毫不吝惜含笑九泉。作
为他心中的未婚妻我必须给他争气、给他增光,表现出共产党人大义凛然视死如
归的精神。决不在敌人面前喊一声疼叫一声苦。

  在敌人一刀刀割自己肉时,万一忍不住惨叫,就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想到此
小曼下意识的伸了伸多次上钉刑已经只有部分皮肉连接的舌头,又用仅剩的几颗
门牙试着轻轻地咬了咬,看来我的不结实的舌头可以很容易被咬下来,小曼非常
庆幸高蓝萍给她保留的这几颗门牙,原本狱卒都把拔牙的钳子伸到她嘴里要拔门
牙,可是高蓝萍说大牙结实,可以练练狱卒的手劲,一个、两个、三个……一共
拔了小曼的九颗大牙,由于当时小曼失血太多,连泼几次水,她都没醒所有这几
颗门牙才得以保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好姑娘蒲小曼反反复复想的都是别人,
唯独没有考虑自己将要遭受剧痛和死亡。

  就在蒲小曼平静地等待着最后时刻的降临。急切地盼望能与松涛哥见上最后
一面的时候,命运又一次无情的打碎了姑娘仅存的美好愿望。

  在一个寒风刺骨的黑夜,高蓝萍亲自来到了囚押蒲小曼的牢房,秉承王金枝
的旨意他还要在姑娘临死前独出心裁地戏弄她,几个警察拔除钉在蒲小曼阴户上
的长钉,姑娘通过这个阵势已经感到最后的时刻就要来临,她从容地拢拢乌黑的
长发,艰难地站起来,平静地对他们说:「走吧,这一天终于到了,是砍头、凌
迟、扒皮、活埋还是点天灯,这些我都早就准备好了」。

  高蓝萍笑眯眯地走到姑娘面前,拍拍她的肩膀和气地说:「蒲小姐我知道您
已经都等待这一天好长时间了,不过古时候死刑犯在行刑前都能喝上一顿断头酒,
吃一回美味佳肴不要落了个饿死鬼。

  今日小姐大限到了,我这个多年的老朋友怎么的也的给你预备一顿丰盛的送
行酒呀,来人把我给蒲小姐特意备好的断头酒菜端上来」。

  一个行刑警察一手捂着鼻子,一手端了个盘子快步走进来,迅速地将盘子上
的一个大碗和一个茶杯放在小曼身前的木桩上,笨嘴拙舌敷衍塞责地说:「蒲小
姐请慢用」。说完飞快地跑出去。碗里放的是宰杀多日已经变了味道的鸡肠子、
鸭肚子和污泥、沙子掺合在一起的混合物,味道奇臭无比;茶杯中装的是醋精、
辣椒油等强力的刺激调味品。看着蒲小曼也只捂鼻子,对小曼了如指掌的高蓝萍
挑衅地说:「怎么样?是不是临死前惧怕,心情不好吃不下去,如若这样畏惧我
看这顿‘美餐’就免了吧」。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以为我怕死,告诉你对于死亡的来临我都有些等
不及了,这些难咽的‘饭菜’就当是一场酷刑,凡是你们的酷刑我是照单全收,
绝不打折扣」。小曼忍着强烈地反胃狼吞虎咽地将这些东西大口大口地吃了下去。
吃完后不屈地抹了一下嘴,威武不屈地大声对高蓝萍说:「吃完了走吧」。

  高蓝萍嘻皮笑脸地对小曼说:「小姐,味道这么样?不错吧,难道你就没有
……。」

  「不错,比你们灌辣椒水好受多了」。小曼打断了高蓝萍的话。高蓝萍奸诈
的一笑接着说:「小曼小姐就是性子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难道你就没有从你
最后晚餐的‘饭’和‘菜’中吃出特殊的美味」。他加重了饭和菜的语气。慢条
斯理地接着说:「我在您的‘饭’中加了一些我和你王阿姨的屎,在您的‘酒’
中加了一些我们的尿」。说完得意的一阵狂笑。蒲小曼又一次被这个魔鬼玩弄了,
她感到胃里上下翻腾,大口大口地吐了一地。

  蒲小曼被五花大绑地押到监狱院外,正像她自己估计的那样,在去刑场的路
上,高蓝萍和王金枝也没有放过她。一辆专门押解女死刑犯去刑场的囚车停在院
外在等待它新的第一个受用者,这是高蓝萍今天一大早请来几个「能工巧匠」紧
急用木驴改制的。高蓝萍通过对几个女犯人骑这个木驴的痛苦程度的观察改进的,
首先他让人拆除了驴头,取而代之的是一根一人多高「T 」字形木柱,木柱两边
挂着两个大型的钩子,原本铜头通电的方式有两点不足,高蓝萍发现第一是凸轮
开关由于长距离磨损总是失灵,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高蓝萍甚至想到派人跟在木
驴后手动控制开关来解决。

  但是第二个问题是致命的,由于电话机改成的手摇发电机,在木驴行走时产
生的电压较低,特别在木驴行走较慢的时候更加如此,这对于经受过无数次电刑
承受过「子宫电击器」刑具的蒲小曼来说这种较轻微的电击刺激不够。一旁的王
金枝拿着铜柱叫嚣道:「这么点刺感怎么行,一定要让这个小娘们临死前女人的
那个地方吃尽最大的苦」。高蓝萍一下就想到了用火加热铜柱的方法,让一根火
柱无数次插入一个女犯人的阴户,给蒲小曼造成的伤害将是巨大的,但是在行走
的过程中加热铜头也有很多困难,用铁盘架起的碳火盆加热铜头,火力太小温度
不够,正当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高蓝萍拿来一个柴油壶,将壶嘴夹扁让柴油壶
中的油一点点慢慢地滴在炭火盆中,火一下就旺起来,把铜头烧成暗红色,接下
来控制铜头的温度成了关键,如果温度太低起不到刺激的作用,如果温度太高会
将女犯人的阴户很快烧焦不利于多次插入。

  为了更好地调节最佳温度,高蓝萍命令押来两个女犯试验,控制油滴入炭火
的速度来控制铜头的温度,一次次将烧热的铜柱插入那两个女人的阴户,两个女
犯人的阴户很快被烧焦了,他又命令再押来两个女犯试验来试验,直到第六个女
犯人高蓝萍看着她阴户的烧毁状态,才满意地点点头,下令按照这个尺度改进囚
车,并让手下不要忘记最后在铜头上涂满辣椒油。

  王金枝看着老头子废寝忘食的样子,破天荒地跑上去亲了他一口。就是这个
囚车,蒲小曼来到它的旁边,几个押解她的警察非常费力地将她举上囚车,由于
她的手被翻捆着,又没有驴头可以靠住,铜头又处在最高点,阴户中一阵钻心的
疼痛使她差点从囚车上掉下来,她双脚用力夹住驴身才使身体勉强保持住平衡,
疼得她汗顺着脸滚落在地。两个警察一边一个用她胸前大钩子扎进她的乳房拉高,
大钩子整个都插进了小曼的乳房,使她只能挺着胸昂着头,长发盖住了屁股。

  小曼想把头发甩到身前盖住脸和私处,高蓝萍一把又将她的长发弄到身后,
还幸灾乐祸地说:「有什么可档的,让大家看看您那地方是不是很漂亮不是更好
吗?」。又有几个警察把两个哑铃分别绑在她的大脚趾上,然后点燃炭火盆。囚
车开始向城门口刑场的方向驶去,哑铃在她拔掉趾甲插着竹签的大脚趾上一摇一
摆扯得生疼;滚烫的铜柱反复地光顾着姑娘血肉模糊的阴户;原本已经吊得很紧
的乳房,经过一段路程绳索变得很松使姑娘不得不用乳房做身体的支点来保持身
体的平衡。夜深人静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静得出奇,只有「吱扭、吱扭」的车轮
声、「叭嗒、叭嗒」鲜血汗珠滚落在地的声、「光郎、光郎」

  哑铃的碰击声、「吱嘶、吱嘶」滚烫的铜柱烧烙未婚少女阴户的烧肉声、「
啊、啊」忍着剧痛姑娘偶尔发出的呻吟声,这些痛苦煎熬的声音组合在一起惨不
忍闻,一条点点滴滴红色的血路留在了囚车的身后。

  这已经是小曼姑娘人生中第三次前往刑场了,她在通往刑场的路途上一次比
一次痛苦一次不一次惨烈,第一次她只能羡慕地看着同志们高呼革命口号低着头
默默地跟在她们后面前往刑场;第二次她只能拖着一条残腿勉强挪到刑场;第三
次也就是最后一次她骑在比最厉害的木驴还要厉害百倍的囚车,本来非常厉害的
反复插入女犯人女性器官阴户的木杵换成了烧热的铜柱,使姑娘娇嫩的输卵管壁
快要烧焦了,铜柱上涂满的辣椒油刺激着模糊的伤口。

  姑娘另一个女性器官乳房被用来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而每一次险些失衡都
会带来一次剧烈的疼痛,她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尽量不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在寒风
中她赤裸的侗体居然渗出点点汗水,她的脑海除了忍受痛苦一片空白,什么都想
不起来,只有到了刑场敌人将她从囚车上放下来一阵凉风吹过的一霎那,她猛地
感到短暂的轻松:「太好了,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这种死法虽然见不到松涛哥
有些遗憾,但是松涛哥也不会看到我受苦而难过」。

  囚车到达刑场后万恶的敌人将她再一次一丝不挂地绑在几年前绑过她的刑架
上,几个警察爬上刑架在用长钉将蒲小曼四肢牢牢地钉在刑架上后,高蓝萍和王
金枝不顾她手脚滴着血,还没有忘记去命令钉钉子的警察解开绑她的绑绳,使她
只能用钉在木架上的手脚支撑着全身的重量。

  高蓝萍手里摆弄着一把锋利的割肉尖刀走到蒲小曼冲着她的两个乳房和阴户
划了三道血口。看见高蓝萍开始切割自己的乳房和阴户小曼非但没有躲避反而不
顾四肢的疼痛挺胸迎向高蓝萍伸过来割肉的尖刀,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默默地死
去是她最大的心愿,尽管再也无法看到自己最心爱的亲人,但是即可以避免了他
们营救自己作出无谓的牺牲,又可以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身裸体地暴露自己女性
部位,她希望自己被割光肌肉只剩一副骨架挂在刑架上,她努力睁大眼睛她希望
生前看不到她的涛哥,死后能够看到他。

  小曼抬起头毫无惧色地对高蓝萍说:「你们割吧,剐净了我身上的肤肉我也
好痛快痛快」。但是事情并没有像小曼想的那样发展,高蓝萍没有继续剐她,而
是走向前去,用手抹去小曼刚才乳房和阴户上流出的血迹轻描淡写地对蒲小曼说
:「蒲姑娘,事情没有你想的那样简单,你先一个人在这里美美地享受一夜,咱
们明天还要见一见你的父老乡亲、同志战友,让他们一起欣赏您的肌肤是怎样离
开您健美的肌体的。

  可惜给您恢复健康的时间太短,否则的话那将太……」。说完他咋咋嘴带着
遗憾留下几个看守和王金枝回家睡觉去了。他们是要等待第二天才凌迟处死蒲小
曼,他们要在她临死前,用尽可能的痛苦和寒冷来折磨她。

  第二天一大早赶早进出城的人们发现了刑场刑架上钉着一位遍体鳞伤气息奄
奄的年轻姑娘,几个识字的人从城门口的布告中了解到这个姑娘就是县城大名鼎
鼎的花旦替身受尽折磨还没有死的蒲小曼,这使他们还能再一次看到活剐绝顶美
人,他们奔走相告像是期盼着好戏的开锣那样向刑台围拢过来,他们有的眉飞色
舞、高谈阔论,抒发着自己的激动;有的低头不语、唉声叹气。

  埋怨着世道的不公;也有的张口辱骂、闭嘴嘲讽,漫骂国民党的可恶,但很
快被旁边的好友制止变成了他们之间的窃窃私语。

  到了中午时分,围拢在刑架周围人越来越多,人山人海,挨肩接踵,腹背相
贴,水泄不通在刑台前聚集了几百观刑的百姓人头攒动项背相望,离刑台较远的
百姓驻足在那里等待着,尽力昂首抬头远远眺望都努力想看清楚这个待剐羔羊的
容貌和体态,他们中有的人为了等看活剐美人已经很长时间了等的都有些不耐烦
了。他们大声疾呼:「快点,快点都快二十个小时了,还要等多长时间。」在严
冬中被冻了十几个小时基本冻僵接近昏迷的蒲小曼,被一片嘈杂声弄醒,她看见
几个刽子手忙前忙后地在她周围生起几盆炭火,这是准备行刑的信号,因为高蓝
萍吩咐他们,在剐女犯前要加热她的身体,否则割冻僵的皮肉女犯的疼痛感会大
大下降,他必须让这个被活剐美人遭受最大的痛苦,另外将割下的皮肉扔到火里
吱吱的响声更能够增加恐怖感。

  行刑的时间到了,可高蓝萍还没有到,刽子手看了一眼坐在刑架前好似监斩
官的王金枝,请示现在是否行刑。等得不耐烦的王金枝吩咐不用等高蓝萍了,可
以动手了。

  刽子手马上就用飞快的刀割下蒲小曼大脚趾下部的一小块肉扔在火里,小曼
疼得一挺腰倔强的她咬住嘴唇一声没哼,台下一片叫好声「好,好样的,真是一
个天仙侠女。」接下来又割大脚趾上部包围趾甲的肉,由于趾甲已经被撬掉了,
所以很容易就割掉了,再接下来一个刽子手又用锉木头的木锉锉她大脚趾已经露
出的骨头,古时候听说对死刑犯人的刑罚有锉骨扬灰的,可那是在犯人处死后才
用,可狼心狗肺的王金枝在活的时候对就女犯人蒲小曼施用,这可能是空前绝后
的。

  那鼎镬刀锯火烧般的疼痛使她拼命地挣扎,结实的刑架发出吱吱的响声,紧
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使人不寒而栗。

  骑在高头大马上匆匆向刑场赶的高蓝萍,听见蒲小曼的惨叫,给马一鞭子飞
快地来到刑架边上,他急切地命令停止行刑并向王金枝说明了情况,王金枝极不
情愿地命令刽子手停止用刑,并下令把蒲小曼押回监牢。已经疼得接近昏迷的蒲
小曼本能地看看来拔钉子的刽子手,还以为自己已经命归黄泉了,接着就莫名其
妙地被带回牢房。

  原来一大早在来刑场之前,高蓝萍拷打一个嫌疑犯,他的名字叫秦占江,这
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开始还口喊冤枉不肯招供,可是在高蓝萍骇人听闻的酷刑下,
他把知道的全都招供了,说自己是县委书记芬姐的交通兼保镖,就是蒲小曼被捕
前的角色。此时离蒲小曼行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机灵的高蓝萍认为蒲小曼这姑
娘遍体鳞伤的躯体还有利用价值,马上改变了要活剐蒲小曼示众的初衷。

  诡诈的高蓝萍利用那个叛徒提供的情报很快抓住了正在交通站布置工作的芬
姐,他又听叛徒秦占江说有一支县委书记直属由各地农村青壮妇女骨干力量所组
成的青妇武装敢死小分队,这些青壮的劳动妇女对革命无比忠诚,对芬姐也很爱
戴。高蓝萍灵机一动认为完全可以巧妙地利用她们救人心切的急躁心理进行诱捕。

  他派叛徒秦占江找到武装小分队队长胡秋云。武装小分队队长胡秋云和她的
姐妹们听叛徒秦占江说自己的领导被敌人抓了,个个义愤填膺要去解救,秦占江
又说知道押解女县委书记的路线,大家摩拳擦掌准备马上行动,这时武装小分队
队长胡秋云觉得这么大的行动应该向上级请示才行,可是大多数同志认为这个解
救的机会稍纵即逝如果丧失将来后悔莫及,秦占江又在一旁添油加醋火上浇油。

  他按照高蓝萍预先布置的假装激动地说:「同志们,你们一个个平时都说不
怕死,为革命不怕抛头颅洒热血,其实都是胆小鬼,你们不去我就独自一人去救,
大不了救不出书记,我也要就舍生忘死跟敌人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枉跟了县委书
记一回。」青妇武装小分队的姐妹听他这么一说,谁还坐得住纷纷拿起枪跟着秦
占江冲出房门。队长胡秋云制止不了无奈地也跟着大家冲出来。

  高蓝萍早就在她们的必经之路埋伏了大量的精锐部队,一举把她们包围在一
间空房内。高蓝萍亲自喊话劝她们投降,这群青年妇女闭目塞听不闻不问那里肯
听,她们一味地顽强地负隅抵抗不断还击,打死了几个宪兵其中还有一个高蓝萍
的心腹。

  由于她们个个都有不拔之志勇敢顽强拼命抵抗,加之装备也好因此火力很猛,
这个小小的空房间高蓝萍一时还难以攻下,他恼羞成怒命令用烟熏的方法将她们
弄昏,浓烟顺风吹入空房间弥漫整个房间,呛得武装小分队员不住地咳嗽,抵抗
的火力明显弱了下来,宪兵乘机冲进房间结果发现除击毙两名击伤六名妇女外,
其余十几个被熏倒的青年妇女一举被全部活捉。为了给他的亲信报仇,高蓝萍命
令割下两具死尸的头带回去示众,并将另六名受伤的青年妇女捆上双手拖在马后
狂奔,等到地方马后拖的几名妇女都只剩下两条胳膊,其余身体的部分都留在半
路上。

  这几天高蓝萍可是春风得意,抓住了女县委书记,消灭了精干的青妇武装小
分队。这个辉煌战果上报徐州剿总。徐州剿总非常满意特意发来了嘉奖令,使高
蓝萍自己都有一些飘飘然了,他想如果能够攻克女县委书记这关,就可将全县的
地下党一网打尽,那他更可以平步青云升官发财了。可是他也非常清楚要想让这
样一位共产党高级干部投降是极其困难的,因此这件事情必须和他的老搭档已经
病了很久气息奄奄的蒲志立好好商量一下。

  高蓝萍推开了医院病房的门,看见蒲志立有气无力地躺在病床上,他头上长
了一个大毒疮不停地向外流着脓水,疼得不断地哼哼,看见蒲志立这幅样子,想
到他们二位同舟共济的这些年的风风雨雨,现如今自己已经前程似锦,而他的这
位老兄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不禁有些伤感,他先说明这几天公务太忙,没能来看
望老兄实在是不好意思,接着他又详细的问候了蒲志立的病情。蒲志立早就猜透
了高蓝萍的来意,他对高蓝萍笑了笑说到:「尔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吾乃秀才不
出门便知天下事,临城女匪首刘氏落入贤弟法网,此时贤弟正是春风得意官运亨
通哪有闲情逸致光顾愚兄之陋室。据吾拙见贤弟此次造访绝非只是探望愚兄的病
情,而为贤弟进一步荣华富贵屈就病房来谋女县委书记招供之策而已,然否?」

  高蓝萍不得不佩服他这位老搭档的眼力和智谋。他只好开门见山地对蒲志立
说:「前几头抓住了临城县委书记刘玉芬,可据这几天对她的细致观察,感觉这
个女人不好对付,为了攻克她这个堡垒,我想最好是一次成功,如果和她相持不
下取得她口供的机会就会大大减少,我此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请老兄出个高招有
何办法使她屈服,只要她一开口破获临城地下党的组织就会易如反掌指日可待,
到那时我一定大礼相谢,决不反悔。」蒲志立干咳了两声揣合逢迎地对高蓝萍说
道:「贤弟言重了,拷询女犯使其屈服是吾一生之追求和喜好,能使共党之高级
女首俯首帖耳更是吾平生所愿,何况我等二人情同手足何谈大礼相谢。」说也奇
怪原本一丝两气的蒲志立说到拷问女犯就像打足气的皮球精神倍增地坐起来,口
若悬河地把他罪恶的想法一股脑地说出来:「古语说‘再衰三竭’,对此鹤立鸡
群狡顽之徒必以疾雷不及掩耳一举拿下,否则再想攻克将事倍功半。刘女玉芬其
身世背景,吾也略知一二。其父母姐妹一干家人均死于还乡团之手,其夫君被徐
州缴总击毙头悬于城门,她又无亲人之累,对我等不避斧钺更有入骨之恨,此等
女子施以酷刑要结城下之盟低首下心如比登天。

  然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以柔制刚方为上策。自古人有三情,一为爱情、二为亲情、三为友情。该女
爱情、亲情全无,但友情甚重,其第一位的当属蒲女小曼,此女已于我等交往四
年有余,我等对其刑用之极,用心之极,却毫无建树,然该女有恩于刘女。先为
救刘女裸体入囚车,受三年牢狱之苦,体肤之惨想刘女见之不能不为之动。二蒲
女为刘女之保镖,朝夕相伴情同姐妹,多次出生入死舍身相救。三为发报再入囹
圄,一女替人入狱本已少之又少,同女再替同人入狱,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闻前此浦女在押期间,刘女还使人欲杀蒲女。如此恩将仇报之事必使刘女有
愧于蒲女,蒲女有恩于刘女,已是不争事实。孙子曰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
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攻心为上是孙子兵法之精华。我等需学之。

  现何不刑蒲女小曼之体,取刘女芬姐之供呢?此乃上之又上之策这是其一;
况蒲女小曼之体乃废物再用刑毙致死也于贤弟无关,刘女芬姐金枝玉叶万一失手
大意失荆州将祸及前程这是其二;对蒲女小曼之刑必严之更严、重之更重、极之
更极,古有打蛇要打七寸,重刑小曼女就为刘女七寸,切切」。

  接下来他又讲了怎样操作的细节。讲完这些蒲志立好像熬尽灯油的灯芯耷拉
脑袋有气无力地对高蓝萍说:「愚兄对贤弟还有一求。」高蓝萍赶紧说:「老兄
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我一定尽我全力满足你。」

  蒲志立轻声地说:「愚兄已经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愚兄想在有生之年看到
与我们斗了四年之久的蒲小曼走在我前头,也好洗我失败之耻。」高蓝萍没有想
到他的老搭档会在临死之前提出这样的要求。「行,行我一定答应你的要求,明
年的今天就是这个小丫头的周年。」他痛快地说。看着蒲志立累的眼皮都快合上
了,高兰萍便起身告辞,离开了病房。

  他先到监狱找到手下,按照蒲志立的安排让他们将新近抓到的青年妇女分别
押进几个刑讯室刑讯。又命令自己最信任的心狠手黑的行刑特务小机灵,负责将
小曼再一次拖到第二刑讯室严刑拷打。他对拷问小曼的这个打手说:「我知道在
这个女人身上取得口供你们是无能为力了,但是你们对她要用最重的酷刑,要狠,
让她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块皮肤都打烂烧焦,骨头要弄断,我要用她残缺的
躯体杀鸡吓猴震慑那个女县委书记,只要使她再活过几个小时,便是你们大功告
成,以后就是刑毙也没有关系,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在我回来时如果发现这个
女人身上有一块好肉,我拿你们是问。」行刑特务小机灵听了顶头上司的吩咐,
不敢怠慢。

  于是在第二刑讯室中的蒲小曼,钢丝鞭抽得她血肉横飞,老虎凳使她右腿折
断,烟头在她胳膊上留下一片血泡、火红的烙铁将她的皮肉一块块地烧焦、钢针
刺入乳房并不拔除再用火烧、让她站在钉板上用一根粗麻绳在她的阴户上来回摩
擦一轮又一轮的酷刑使她体无完肤的身躯上又增加新的伤痕,一个打手拿了把烙
铁翻动着蒲小曼,细心地检查她身体的每个部分,发现哪怕有一点点好肉就毫不
留情地,将烧红的烙铁按下去。这个可怜的姑娘就这样一次一次地昏死,又一次
一次地被泼醒直到芬姐来到刑讯室。

  情深似海万思回,为审芬姐刑场归,孙子兵法用错处,垂死挣扎恶计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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