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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广陵传】【更新至第5卷第10章】作者:蝴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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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飞火神鸦

  岳航一愣,「地行术?这个……这个……」他一个纨绔膏粱哪儿晓得武林上
的事,呜咽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尴尬一笑:「陆兄,小弟见识浅薄,
可不知你说的是什么。我蝶姐姐历练江湖,不如去问问她吧。」

  还没等岳航掀帘去问,却听董书蝶淡淡答道:「据我所知,真波山浩渺宫,
浩渺大帝麾下有位地行将军,名唤鼠大圣,司领情报侦察职事,精擅此术,陆兄
不若去真波山一行。」

  浩渺大帝江水流武望盛隆,为人颇重义气,乃五魔之中口碑最好一个。据说
他乃前朝将门之后,向以光复前朝为己任,聚拢五岳三山众多逆反之士公开对抗
朝廷,这些年来声势渐大,已成大唐幽燕心腹之患。两国也曾多次剿杀,奈何真
波山地势险要,浩渺宫上又多奇人异士,每次都是铩羽而归,也只能暂时任之不
理。

  陆寻凰眸光一闪,「真波山?好,那多谢董小姐相告了!」

  董书蝶道:「不必。前面有条岔路,一条通竟陵,一条可出境入幽燕,陆兄
从那里下车,入了幽燕再去询问便知真波山方位。」

  马车又行了片刻,果然找到一处岔路。岳航勒住缰绳,执起陆寻凰衣袖,依
依不舍道:「陆兄,江湖险恶,你自己一个人可要多多保重!」

  「我会的,岳兄弟也……」陆寻凰话还没说完却突然顿住,眉头紧缩,鼻翼
轻颤,就连深藏宽袖中的铁链也叮声摩响。

  「小心,好重的血腥气!」陆寻凰环目四顾,眸光厉如实质,仿佛能穿透路
边层层叠翠,透视林子深处。

  这时,车帘掀了开来,董书蝶悠然而出,也如陆寻凰般扫视片刻,喃喃自语
道:「是冲着我来的嘛?」

  岳航搓鼻嗅了嗅,也没闻到丝毫腥气,可瞧二人神情不似作伪,不禁疑惑万
分。蓦地鼻腔一阵呛刺,一股子浓重的磺臭扑面而来,岳航赶紧掩住口鼻,呜呜
大叫:「呀!好臭,这是怎么了?」

  「这是火器的味道,大家小心,可能有埋伏。」董书蝶话音刚落,忽的一声
巨响,树林深处烟尘四起,鸟雀惊飞。三人面面相觑,却都搞不清状况。

  董书蝶率先下得车来,朝着通往幽燕的路径极目望去,却再没什么异常,不
禁皱起眉头,「我们过去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言罢飘身前行。岳陆二人对视
点头,也尾随上前。

  三人在官道上走了一段路程,又拐进路边树林,直奔刚才烟尘四起之处。在
林子里穿行片刻,果然见到前面倒伏了好大一片树木,地面上露出偌大个土坑,
里面的泥土犹自潮润新鲜,显然刚给翻出来没多久。四下里还零星的散着几处暗
红,上前仔细一看,却是些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瞧来血腥恶心,吓的岳航赶紧
转过头去捶胸干呕。

  董书蝶却不怕这些,只是掩了口鼻退到岳航身边,一边帮他抚胸捶背一边小
声调笑:「乖孩子,别怕别怕,我在这儿哩!」

  岳航呕了几下,感觉好多了,直起身来没好气乜她一眼,也不好说什么。却
见陆寻凰捏起一掊松土凑到鼻尖闻探,「果然是火器,而且威力巨大,当今世上
也只有许家能有如此大手笔,看来此次并非冲着我们而来。」

  董书蝶抚掌赞叹:「陆兄好见识,这正是许家的」霹雳雷火「,看来那中埋
伏的一定就是水色公主的队伍了。」

  岳航听的稀里糊涂,忍不住插嘴问道:「你们说的什么啊?为什么中伏的一
定是颜水色啊?」

  董书蝶眼儿一弯,咯咯笑起来,「小白痴么?颜水色可是荆楚的大仇呢!那
许家效力荆楚,此次入大唐境内当然是来截杀她的。」

  四世家中许家以机关暗器饮誉江湖,其自制的火器更是天下一绝,不仅做工
精巧擅于隐匿,且威力巨大,无论各国军队还是江湖门派都竞相争购以添实力。

  不过这些火器产量不大,许家除开自用以外很难对外供应,所以越显珍贵,
往往要比等重黄金都值钱几分。

  「哦!原来如此。」岳航想想那些恶心的碎肉就觉恐惧,可不想在这儿多待
一分一秒,急切说道:「既然不关我们的事,那我们还是别凑热闹了,快快离开
这里吧。」

  董、陆二人应了一声,跟着岳航原路回返。刚走得没几步,忽听一阵错乱的
破空之声呼啸而来,紧接着漫天银星飘洒,遮天蔽日的攒射三人。

  岳航大吃一惊,这暗器密集程度几胜牛毛,一时却想不出如何闪躲,正手足
无措间却见董书蝶宽袖一抖,手上变戏法一样多了一对明晃晃的蝶翼短刃,稚如
黄莺般的幼嫩喝声刚刚传出,人已化作丝丝蓝影,双刃舞得网子一般密实,暗器
与之一触就消了力道坠落在地。

  只眨眼间,三人脚下已堆满一层银鳞,岳航暗自松了口气,越发敬仰这看起
来娇弱的「姐姐」来。董书蝶回身站定,双刃又隐入袖中,淡定喝道:「你们许
家瞎了眼嘛,我们只是过路于此,用不着下此狠手吧!」

  一阴戾的声音传道:「管你们是干什么的,既入了地网天罗那就乖乖留下性
命,也免得去通风报信,惹来更多死鬼。」

  树木无风自摆,沙沙响声在这静谧之地更显阴森恐怖,岳航警惕地看向树林
深处,总觉的在那斑驳日影之下隐藏着无数择人欲噬的厉鬼。敌人良久都没有动
静,他甚感不安,忍不住靠到董书蝶身畔,一缕若有若无的温香入鼻,这才感到
安心些。「董……姐姐,咱们怎么办啊!」

  董书蝶乜他一眼,「对方好多人,而且躲在暗处用暗器伤人,不易抵挡,我
们得先冲出去,可不能当个活靶子!」

  说罢伸手拾起岳航手腕,回头对陆寻凰说道:「陆兄照顾好自己,我们冲过
去!」话音未落,已带着岳航窜出老远。

  陆寻凰轻轻点头,也赶了上去。

  没冲前几步,又是一阵暴雨般暗袭,各种诡异暗器从不同角度飞泄而出,日
光一映,漫天银光闪闪,直令人目眩神迷。

  岳航吓得紧闭双眼,只觉身子好如柳絮般左飘右荡,身周嗖嗖之声不绝,却
没一颗暗器射中身子,这才放下心来。回头瞧了一眼陆寻凰,他正悠然踱步,身
上并无半点伤痕,不禁暗想:「看来这些射暗器的家伙都是色狼,甩些暗器也都
尽去招呼漂亮女孩儿,那么大个男人却视而不见。」

  岳航悠闲了,董书蝶却忙个不亦乐乎,一手挥刃抵挡,身形不停急窜几次,
却每次都被暗器阻回,只好调转身形。「陆兄,来路上敌人太多了,冲不过去,
我们换个方向吧。」带着岳航向树林深处掠去。陆寻凰随后跟上。

  这方向果然阻敌很少,只是零星的有几枚暗器偷袭,却造不成什么威胁。岳
航回头望了望身后,只见一群群怪异黑影紧辍身后,他们个个紧裹黑衣,双肋生
翅,行动迅捷几胜野兽,空中滑翔时仿佛飞鸟一般轻盈灵巧,在树干上借力腾身
时发出厚重金属磕响。

  「这是些什么东西啊?不会是怪兽吧?」岳航小心翼翼问道。

  董书蝶继续前行,淡淡回道:「什么怪兽啊!那是许家的」神鸦军「,可是
天下闻名的精锐部队呢!」

  「神鸦军?这名字倒是贴切,他们黑乎乎的,果然像极了乌鸦!」

  董书蝶虽带个人,但速度仍然奇快,飞掠半晌已甩开一众黑影,岳航回头再
望,那些黑影渐渐淡去了,暗暗松了口气。此时地上尸体渐多,有的穿着与那些
黑衣人一样,有的则是官兵模样,显然刚刚发生了一场激战。

  前面渐渐开阔,岳航极目望去,只见密集的长草中显现出一间破败的庙宇。

  这庙宇夹在两面绝壁之间,正殿垣壁残败不堪,只余半幅檐帽遮风挡雨。殿
前青砖铺就的短阶上鲜苔遍布,瞧来好不荒凉。

  这里尸体更多,刀剑暗器散落满地,地面上间或露出数个大坑,倒与刚刚在
树林里面见过的一模一样。三人伫立阶前审视良久,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进去躲
避。

  「会不会是陷阱啊?」岳航道。

  「谁知道呢!进去看看不就知道,反正也无路可去。」董书蝶说罢领先走到
殿门前,裙裾微提,那只着着蓝色绣鞋的藕足缓缓探了进去。

  倏地几声剑鸣传过,幽暗的殿内顿时银光暴涨,数道惊鸿攒刺而出,瞬息已
及董书蝶面门。岳航「啊」的一声惊叫,张臂欲拉,却见她嫣然一个转身,长剑
尽数落空,紧接着后足顿地,人已飘回自己身边。岳航拍拍胸脯,暗道好险。

  瞧着岳航惊慌神色,董书蝶仿佛甚为满意,笑盈盈的瞥他了一眼,才提高声
音喝道:「殿里的是哪路朋友?我等三人只不过是过路的行客,并无歹意,还请
各位毋要为难。」

  这时,殿里走出三人,俱着紫冠,踏道履,腰挂浮尘,手执长剑,道袍纹云
绣月,若不是各个颜面熏黑,毛发虬乱枯黄,也算得上仙风道骨的灵秀道人。其
中一个留着长须的道士宝剑横护身前,厉声喝道:「许家的奸邪少来聒噪,要斗
便来,何苦用些腌臜手段。」

  董书蝶道:「诸位道长息怒,我等并非许家之人。过路于此,却被许家神鸦
军围杀,这才逃到此处,还请道长收容庇护。」

  长须道人上下打量三人,警惕之色丝毫未去,「哦?这只是你们的说辞,却
要我等如何相信,不若报上姓名出身,再论其它。」

  董书蝶眉头一皱,不耐地哼了一声,「没想到天下闻名的玄天剑门却这般胆
小,真个落了白自在的名头。」回身挽起岳航手臂对陆寻凰说道:「陆兄,人家
不愿收留,那只好再杀出去了,不知你是否同行?如若不愿,就留在这里吧。」

  陆寻凰淡淡微笑,「岳兄弟是我朋友,他怎样我就怎样吧。」眸光转到岳航
身上,问道:「岳兄弟,你说该如何啊?」

  「那就……」岳航刚要说「离开此地」,一清亮声音打殿内传出:「三位师
兄且慢赶人,待小弟看看是否相识。」话音刚落,人已奔出殿门。

  岳航着眼打量,这来人青衫溅血,凤目咝红,微乱的发髻丝毫不减其冲天正
气,可不正是柳仙钏么。心中一喜,上前招招手说道:「柳公子,是我啊。哦对
了,还有陆兄也在的。」

  柳仙钏瞧到柳岳二人,僵硬的脸颊终于显出微薄笑意,「果然是你们两位,
怪不得声音如此熟悉。」瞥见岳航身侧的董书蝶,眼神蓦地转厉,「还有这位姑
娘……却不认得……」。

  岳航偏头指指董书蝶,「哦,这个是我姐姐,名叫董书蝶,可不是坏人。」

  接着对他仔细讲述了被许家围杀逃窜之事。又问及柳仙钏为何被困于此,他
也一一作答。

  原来昨夜水色公主遇刺,虽然并没受到什么损伤,但也怕再生事端,只差白
城守备连夜捉拿刺客,然后护送队伍立刻起程。谁知眼看就到界关,却中了许家
埋伏。随行二百余精锐部队在许家的暗器、火器面前不堪一击,挨得片刻就伤亡
殆尽,只余长生派与玄天剑门几位高手殊死抵抗,却寡不敌众,只好退守这间破
庙。

  柳仙钏吩咐三位师兄好生看守正门,自己引着岳航三人行进殿去。岳航边走
边四下打量,这正殿虽然残破却还算宽敞,两侧墙壁靠满血肉模糊的伤兵,偶有
虚弱呻吟传过,听来阴森凄惨。正前方神案上的神像已断成两截,在倒地的半截
神像旁边有一长形低案,一宫装女子侧身坐在案缘,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这女子生的肤白腮粉,皓眼琼鼻,肩背宛若刀削,柔美的线条到得腰际倏然
掐紧,而再往下去却又浑圆得不成样子,如瀑青丝随着腰身动作轻轻摆动,舞起
阵阵暗香。岳航熏然欲醉,暗自赞叹:「好一个倾城绝色。」

  「卷三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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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媚魔宗

                        第一章、连魄奇术

    柳仙钏行到女子身前低声说道:「颜师妹,这三位都是我的朋友,也同我们
一样遭遇,不如让他们也在此暂避,我们也多分助力。」

  走到近处,岳航方才看清女子动作,原来她正拿着手绢给个躺在低桉上的女
孩儿擦拭额头汗水。神情专注,动作温柔,银盆似的美面上隐现忧色,蹙紧娥眉
的模样当真我见犹怜。桉上的女孩儿倒是认识,正是早先见过的凌小初,只是此
时脸颊泛蓝,眼皮乌黑,脖颈青筋隐现,料想应该是中毒了。

  颜水色幽幽转过头来:「哦!柳师兄,这些事情你做主就是了」乜见一旁的
岳航,微感惊讶「是……你?岳…公子」

  岳航赶紧上前行礼:「水色公主,就是我啊,我们上次见过面的。」

  颜水色澹澹一笑,只朝三人点头致意,又焦急对柳仙钏说道:「柳师兄,小
初的毒伤不能再拖了,黄师兄冒死去界关请援手,即便顺利也要傍晚方能返回,
到那时恐怕小初早已丢了神智,以后要想回复可就难的狠了。」

  柳仙钏凑到桉前摸了摸凌小初冰凉的额头,蓦地长叹口气:「颜师妹精通医
术,可有什么应急之道?」

  「水色倒是有个法子,只是需要………」颜水色话还没说完,忽听屋顶「啪
啪」作响,尽是瓦片碎裂之声。柳仙钏蓦地立起身来高声呼喝:「几位师兄守好
门户,许家的飞贼又来了。」说罢仗剑旋身,双足在那半尊破烂神像上借了把力,
从塌露的顶瓦空隙钻上殿顶,与一群黑鸦战成一团。

  瓦顶本就破烂,这一开战更是尘土飞撒,岳航抬手挡住眼帘,却听「轰隆」
一声巨响,整个殿身都晃了几晃,紧接着一尖细沙哑的声音传荡开来「水色公主
,子横终于有机会一睹芳颜了,不过可惜的很,这次却是来取你性命,可不知你
尸身是否也能如此令人销魂,哈哈哈………」

  颜水色脸色大变,搓手自语道:「许子横怎么可能赶的过来?这要如何抵挡
他的霹雳神雷?」

  岳航揉揉生疼的耳朵,小声问旁边的董书蝶「蝶姐姐,那许子横是谁啊?」

  董书蝶神色凝重「他是许家少主,位列十杰,江湖人称飞火神鸦,轻功暗器
天下一绝,可难对付的很呢。」瞧瞧屋顶正自苦战的柳仙钏,眉头皱的更紧,对
众人说道:「我去缠住许子横,可不能再让他在放火器,要不然咱们都要活埋于
此。」说罢飘身屋顶,直奔一黑衣金冠少年杀去。

  她一援手,柳仙钏压力顿减,长剑凌空挥洒,不时有黑鸦惨叫跌落地面。只
是这些黑鸦速度飞快,而且暗器诡异,人数众多,一个人仍然觉得吃力。颜水色
看在眼里,更加焦急,拾起地上一柄长剑就要冲上去,却被岳航拉住「水色公主,
你不是还要救人的,还是我来吧」一把夺过长剑,奋起全身力气窜上屋顶,谁知
刚一露头,只觉寒光一闪,一枚暗器已飙到眼前。

  岳航赶紧错步躲闪,一脚正落在松动的瓦片上,身形一个不稳,直挺挺的倒
栽下去。

  「完了完了,难道我岳某人要出师未捷身先死?」正自悔的呜呼哀哉,身子
却给一股绵绵气劲托住,飘忽忽的挨落地面,一点也不觉疼痛。没了性命之忧,
却想起羞耻来,向救命恩人水色公主讪讪一笑,老脸臊个通红。

  颜水色阴郁的脸上难得闪现一丝笑意,俯身去拉岳航。美人身子稍微靠近,
岳航只觉彷佛置身桃源,一股子熟李般的芳香萦绕鼻端久久不散,熏的他目瞪口
呆,只定定的望着那只缓缓伸来凝冰柔荑出神。

  忽听地上宝剑锵锵作响,七尺长锋如同得了生命般不住颤动,紧接着一下挣
出岳航手去。岳航受惊回神,只见一直默默无语的陆寻凰已执剑在手,这一刻,
他的眸子再没得半点郁色,整个人犹如出鞘利剑,彻天透地的清冷锋芒映的暗室
陡然一亮。

  岳航正开口欲唤,陆寻凰已化作一道残影,不见他怎样动作,身子直挺挺的
飙至天际,空中霎时红丸乱闪,十数个黑鸦了无声息的坠落地面。岳航将这惊人
一幕看在眼中,暗暗心惊:「陆兄一个双手皆残的读书人,不想竟这般厉害,简
直赶上红线娘的飞剑了。」

  颜水色望望殿顶形势,略感安心,拉起地上的岳航道:「公子两位朋友好生
厉害,有此等高手守护,应该能挺到救兵来援。此次若能留的命在,水色定要好
好报答。」

  岳航最受不得女孩儿温言软语,赶忙回道:「水色公主莫要如此说,我们也
是自保,自当尽力而为」微微一顿,语气转低:「只是…。只是岳某武功低微,
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颜水色又想起他刚才出丑一事,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倏尔回神,赶紧掩饰
姿态,指指低桉上的凌小初幽幽叹道:「这女孩儿危在旦夕,水色要立刻施救,
岳公子可否帮我个忙?」

  「水色公主尽管吩咐,只要岳航做得到就决不推辞!」岳航正愁没法表现,
回答的干脆利落。

  颜水色嫣然点头:「这女儿孩儿刚才中了淬毒暗器,幸好这」摄魂砂「并非
勐毒,只是使人渐渐失去意识,但时间长了得不到救治就会伤及神智,后果严重。
偏偏此时手头没有药石,若要救治,就只好用内力拔毒。「

  缓了缓接着道:「只是此毒怪异的很,一经内力逼迫就疯狂肆虐,这女孩儿
此刻体弱神虚,恐怕经不起这般折腾了,须得有个人帮他分担些毒素,然后分而
化之。」

  「毒素也能分担嘛?这要如何才好?」岳航道。

  「当然能啊,我长生派有一门奇术唤作」连魄「,可使两人暂时神元相依体
魄相连,为我派长辈传衣钵时惯用技法。等会儿我传你此法,你用之从那女孩儿
哪儿分部分毒素出来,到时我先医好她再给你炼毒,可好?」董书蝶道。

  岳航点点头「那就依公主所言。只是…。只是我功力低微,恐怕一时半会学
不会这连魄术呢!」

  「这连魄术并不需要功力深厚呢!只要施术者神元气足,受术者并不抗拒的
话很容易成功的。」董书蝶拉着他来到桉前,轻柔扶着女孩儿坐起,继续说道:
「只是公子施术时切莫为外物所扰,否则恐怕救人不成反伤己身」

  岳航瞧瞧周围形势,前门有玄天剑门的三位高手守护万无一失,后殿有长生
派随行高手守护,神鸦军也攻不进来。只是殿顶形势有些吃紧,柳仙钏正被百十
来个黑鸦围攻,渐渐不支,幸好有陆寻凰寻隙杀敌,减少了不少压力。董书蝶双
刃舞的又急又快,紧紧缠着许子横,半晌倒是没让他发出半个霹雳雷火。

  「若是我施术时他们在放火器怎么办?那声音可大的吓人。」岳航甚为担忧。

  颜水色道:「这些黑衣喽啰所带火器不多,早在先前的几次强攻中用尽了,
如今只有后来的许子横身有火器,却给那位姐姐缠住了,应该无碍」

  「好吧,那就别再耽搁了,赶快试试吧。」岳航挽起衣袖,扶住可怜巴巴的
凌小初「我该怎么做?」

  颜水色仔细交待行功要诀,又要他凭空存想多次,方才把他让到桉上盘坐。

  接着把凌小初摆弄方正,用尾甲划开她后背轻纱澹澹说道「肌肤相贴效果更
好些,你双掌抵着她的后背按照我教你的法子运功试试看,记得与她神魄相合之
前可千万别去迫她体内毒气。」

  轻纱微敞,露出女孩儿莹莹如玉的嵴背,其上肌肤绝类新剥笋肉,白腻得水
光盈溢,当真欺霜赛雪,吹弹欲破。岳航无意一乜,竟从那紧小的紫菱肚兜边缘
寻出一抹半弧肉色,心中倏尔一荡「我的妈呀,小小年纪怎地生了这般大的一对
兔儿」销魂间竟忘了施术救人,傻愣愣的盯着女孩儿半裸胴体吞咽口水。

  颜水色见他神色不正,眉头不觉轻皱起来,焦急催促道:「岳公子,快动手
啊!你出什么神呢?」

  「啊?没……没什么!」岳航慌忙转开目光,小声掩饰:「水色公主,这个
…。这个…。你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我怎敢碰她啊!」

  颜水色闻言一愕,脸上却也多了几分赞赏「岳公子怕得什么嘛!这女娃年岁
还小,没那么多顾及的。还是人命重要,公子赶快施术救人吧!」

  岳航轻咳一声,勉强收摄心神,魔掌一探,女孩儿肩背软肉已尽在掌握,只
觉所触丰腻柔软,酥滑处几胜匹缎,一时神摇心跳,却把功法口诀忘个一干二净,
做了半天势子仍毫无进展,不禁心里暗骂:「这女娃没骨头的么,这般温软叫人
怎么不起漪念。」

  他也知此时不是享受温柔之时,只好不情愿的收心闭眼,在脑海里存像连魄
口诀,默默搬运内力运转全身,然后驱使气流涌至双臂,经由双掌缓缓涌入女孩
儿体内。

  女孩儿若有所觉,猫儿一般轻吟一声,双眼突然睁圆,片刻又缓缓闭起眼皮,
滚圆的小脑袋偏往肩侧。这一甩动,头上歪髻却松散开来,掩肩的黑发如瀑挥洒,
霎时雨露纷飞,暗香涌动。

  「呀!是不是渡气渡的太快了?她好像禁受不住呢!」岳航赶紧又缓了几分
力道,把内力缩成线般细小,汩汩传了过去,这下女孩儿果然安静很多。

  连魄术追求的是二人体魄相连,这就需要二人水乳交融,心意相通,若术成,
则天人交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宛作一人。需施术者已自身内力洗练受术者
全身,待到两人内力相合,则可一举攻破受主泥丸宫窥其神识,得悉其全身气脉
动向。

  此时岳航内力已流遍女孩儿全身经脉,基本摸清她内力的运转途径。试着与
之相合时果然在她筋脉里找出缕缕冰寒丝流,与她本身内力交杂缠成网状,一时
还真分不清彼此。岳航知道,这个一定就是摄魂砂之毒,自不敢轻举妄动,顺着
势子涌上泥丸宫。

  泥丸宫乃万神汇流之地,诸阳聚首之都,此等髓海要地最为神妙。岳航内力
刚一破入窍穴,头脑中霎时一声惊雷闪过,紧接着意识一阵模煳,等到再次恢复
神识,已陷入一片昏暗之中。隐约的见到身周几点星辰闪耀,伸手去捉却动不得
分毫,就这样飘移变幻良久,状况依然没有丝毫改变。

  「我这是去哪儿了?」岳航本想提起些惊意,却发觉自己思绪静的出奇,就
像已融入这波澜不兴的浩瀚暗潮之中,再不分彼此。忽然间一抹红光闪动,眼前
多了个赤身裸体的婴孩儿,正蜷缩着身子啜咬手指。那婴孩儿无毛无发,通体透
明,体内蓬勃跳动的心脏以及阡陌纵横的脉络都清晰可见。

  「哪儿来的婴孩啊?」岳航瞪着眼睛仔细观察。恍然间,那女孩儿已直起身
来,四肢急速伸展,小巧的脑袋上密密实实的生一头黑发,俨然已有八九岁年纪。

  紧接着胸前鼓起两座小峰,髋部也膨大起来。就这样不停的发育长大,慢慢
的,一具玲珑浮凸的透明女体完全展现眼前。

  岳航心中越加奇怪,怎地也想不通这眼前一幕到底怎么回事。仔细打量眼前,
女孩儿曼妙的曲线纤毫毕露,纤瘦的肩锁弧度优美,胸前两座肥硕的乳儿既挺又
翘,其上豆如点朱,晕若梅花,当真妙至分毫。

  正要去领略她桃源胜景,女孩儿却突然动了起来,彷佛幽灵一般绕了几圈,
然后狠狠扑向岳航怀抱。

  「她要拥抱嘛?」岳航暗暗一喜,这次手臂却好像突然脱了束缚,自觉地张
了开来。思量这那对硕乳的温软程度,越加期待肌肤接触的到来。谁知女孩刚刚
贴上身前,却渐渐虚化成澹澹粉影,丝丝屡屡的融入自己身体窍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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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制汝为奴

  岳航合臂搂抱,却扑了个空,再去找那女孩儿,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赶紧
低头在自己身上四出查找,仍然一无所获,不禁一阵茫然。忽觉头脑中凭空炸出
几幅片段,鲜活的画面中一个歪髻女孩儿一会儿捕蝶,一会儿弄虾,天真无邪的
笑容带着骨朵一般的明媚,让人忍不住爱怜呵护.

  女孩儿的画面越来越多,脆如青鸟的稚嫩笑语萦绕耳际,而且越来越大,直
至充盈天地。「这个……这个是凌小初嘛?」岳航内心温馨静谧,仔细维持这些
生机盎然的画面。在他看来,它们就像是一种与自身相连的元气的波动,其构成
和运转规律他都一清二楚,甚至到了可以随意控制的地步。

  岳航默默感受这些元气波动的频率,试着用自身气脉行进的频率与之相合,
倏然间,这些画面全都定格当场,就连里面的可爱女孩儿也愣了神,一双杏眼一
眨不眨的盯着虚空,艳如春桃的俏靥上不知何时已布满恐惧之色。

  正自纳闷,明庭处却传来阵阵刺痛,岳航运气内视,只觉维脉空虚似谷,正
从全身吸聚内劲。这正是月蛊发作前兆,他哪儿敢怠慢,赶紧默念月神诀,以图
减少痛苦,忽然先前那些画面急剧扭曲,元气好如抽丝般涌入天枢、大椎、黄庭、
真央四宫神窍.

  一会儿功夫,那些画面已消失殆尽,只余女孩儿孤零零的身影漂浮虚空,端
着香肩茫然四顾,摸样楚楚可怜. 岳航吸尽元气,月蛊也平复下来,再去找那头
脑中的女孩儿,却觉她此刻怪异的很,浑身也同那些画面一样,仿佛自己能看透
她的一切,包括她全身气脉流动方向已极内劲运转频率。

  岳航十分好奇,试着改变自身气脉频率去影响她的频率,女孩儿立时有了反
应,骨溜溜的滚倒虚空,四肢抽搐乱挥,眦目咬牙,模样痛苦万分。岳航心疼不
已,赶忙罢手,不过她只是脑中虚影,想要温言安慰,却根本办不到。

  过了片刻,女孩儿痛苦仿佛缓解了些,缓缓跪伏虚空,正抽搭着肩膀嘤嘤哭
泣,水光涟涟的一双大眼里满是哀求之色。

  「她在求谁?不会是我吧?」岳航可见不得女孩儿这副模样,心里就想要她
立起身来高高兴兴玩耍。

  不想女孩儿好像明白他的心思,立刻直起身子,把双手背到臀后,倒像是弟
子见了师傅般恭恭敬敬。

  「咦?她能懂得我的心思嘛?」岳航惊奇不已,心里试探想到:「你快笑笑
啊,这般委委屈屈的可真叫人心疼呢!」。

  女孩儿果然听话,咧嘴轻笑几声,只是哭丧个脸愣挤出的笑容可不甚美观.
岳航倒十分满意,当下又摆弄她做了好多动作,女孩儿无有违逆,听话极了。

  正玩的不亦乐乎,忽觉一阵耀眼强光闪过,原本昏暗的空间裂开碗口般大小
的裂缝,其内阴风肆虐,涡流倒卷,阵阵强绝的吸力抽的岳航打着旋儿飞往缺口。

  涡流内的刺骨冰寒好如跗骨之蛆,丝缕侵入经脉,扰得岳航气血翻腾,强烈
的眩晕使他越来越恐惧,闭目忍耐良久,终于「啊」的一声惨叫出来,等到再次
开眼,刚才的奇景以及听话的女孩儿已经消失不见。

  岳航四处打量,身边的颜水色正搂着凌小初查看情况,她如柳弯眉终于舒展
开来,更添几分秀色。凌小初脸色虽还有些青黑,但较之刚才已有了很大的改观,
想来应该没有大碍了。

  颜水色转过头来感激地望了岳航一眼「公子领悟的真快呢,一下就成功了。」

  缓缓扶正凌小初身子,双掌抵于她脊背之后幽幽说道「我先化去她体内余毒,
然后再给公子化毒,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嗯,好的。」岳航本想回答的干脆些,谁知声音发出来却微如蚊蚋,这才
觉出自己浑身乏力,想要动下都十分困难,赶忙运气内视,筋脉内好像有些冰寒
杂质正在蔓延,这才明了,原来是摄魂砂在捣鬼。

  那些寒流不受控制的穿行全身筋脉,正一点一滴的侵蚀神智。岳航头脑一阵
模糊,忽觉胸口火烧一般疼痛,一股赤如岩浆的热流自膻中奔涌而出,瞬间冲刷
全身气脉,绝强的力道撑的他筋脉欲断,原本驻留在窍穴内的劲力与之一触立时
崩溃,做不得丝毫抵抗。

  岳航痛不欲生,本想嘶声惨叫,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瞪着眼睛咬牙苦忍。

  颜水色运转长生气劲为凌小初拔毒,不一会儿已把毒除个七七八八,扶着女
孩儿趟在案上,正打算回身为岳航驱毒,却见他面如彤云,汉如豆撒,原本有棱
有角的衣袍已给水汽蒸的松垮贴在身上,碎玉银牙咬的咯咯作响,唇角血津隐现,
瞧来痛苦非常。当下一惊,以为发生毒变,赶忙窜了过去,也顾不得男女有别,
一把将他搂在怀里,仔细探查脉搏。

  只觉男儿身子烧如火炭,触得久了竟生出难以抵挡的感觉,正要躲了开去,
撂了他手腕时却不小心在他腹部碰到一处更加炽热之物,做尖棒状,恍如活物一
般不住点动。

  盯着那怪家伙半晌,也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颜水色暗自疑惑「难道是什么
毒物侵袭嘛?」情况危及不敢迟疑,扯了半幅水袖裹在手上,一下捉住了那根棒
棒头部。

  「这是什么东西?力道好大啊!」那事物粗如婴臂,颜水色单手捉拿有些吃
力,竟给它带的连连颤抖,不一会儿就出得一身香汉. 用力拉拔几下,却难撼动
分毫,更别说将之除去,这可急坏了她,赶忙又添了只柔荑,狠狠掐住棒身,将
它直立拉起,这才看清它根源所在。

  颜水色瞪着眼睛反应片刻,蓦地一声惊叫,仓惶躲个老远. 原来她拿的不是
别物,正是岳航常常以之糟蹋女儿的宝贝。颜水色未出闺阁,对这些东西不甚了
了,今次竟用手去碰男儿哪儿,早给羞的抬不起头,哪儿还顾得了男儿死活,只
背过身去烧脸急喘。

  岳航给烧糊涂了,刚才的艳事可是一无所知。体内热流遁着经脉穿行一会儿
也不再肆虐,犹如百川归海一般急速涌回膻中,体温也渐渐恢复正常。他缓缓回
过神来,却觉刚才真想死过一次,那种连血液也给蒸腾干凈的恐怖感觉仍然历历
在目,不禁冷汗涔涔,心里暗想:「我身子里究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竟然这般
折磨人。」乜见远处正害羞不已的颜水色,发声问道:「水……水色公主你怎么
了?那女孩儿的毒伤治好了么?」

  听了男儿声音,颜水色颤身回神,深吸口气缓缓转过头来,貌似平淡地答道
:「已经无碍了,我来给公子驱毒吧!」说罢莲步轻摇,盘坐岳航身后,探出双
掌抵在他脊背之上「公子刚才怎么了,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啊!突然身子就像着了火,都把我烧晕过去了,不过这会儿好
多了。」岳航答道。

  颜水色也没在追问,默默运转长生真气为他驱毒。过得片刻,她忽然轻「咦」
一声,收手皱眉轻声自语:「奇怪!当真奇怪……」「怎么奇怪了?」

  岳航转过身来,舒适的舒展舒展筋骨,却觉身子暖洋洋的,全身筋脉前所未
有的顺畅,竟有许多以前真气没有到达过的细微脉络如今也生机盎然,哪儿有半
点中毒征兆「咦!果然奇怪呢!我体内的毒没有了。」

  颜水色思索片刻,淡淡一笑「原来公子可以自行化毒呢,害得水色还来担心
你。」

  「这……这真是我自己化去的?」岳航仍有些不可思议,下得案来活动一番,
果然和平常一样生龙活虎,没半点滞涩,当下放心,对颜水色说道:「既然如此,
那我们去帮忙退敌吧」

  颜水色抬头看看屋顶形势,起身应了一声,即便寻来两柄长剑,分给岳航一
柄道:「你可要小心啊,别再像刚才一样掉下来了!」促狭盯了他一眼,纵身飘
上殿顶。

  岳航烧脸一怔,随后跟上,这次好运些,并没有暗器偷袭,赶紧找处稳妥之
地站稳脚跟,暗自寻觅战机. 此时董书蝶正与许子横近身缠斗,她双刃上下翻飞,
角度刁钻古怪,直打的许子横连连躲闪,却怎地也脱不出双刃纠缠.

  岳航拍手叫好,也不忘逞英雄,怪啸一声,挥剑砍翻两个正专心投放暗器的
黒鸦,然后直奔苦战中的柳仙钏而去。这些黒鸦军四肢皆佩戴锋利刚爪,可谓攻
守兼备,而且不时投放暗器,不易抵挡,柳仙钏支持良久,此刻已是遍体鳞伤,
幸好他剑术精纯,仍然勇如猛虎,挡者披靡。

  「柳师兄,我来助你」颜水色轻喝一声,长剑如匹虹赤炼,挥洒攻了过去,
瞬间分开一条血路,与柳仙钏会在一处,两人肩背相依,配合无间,渐渐稳住阵
脚.

  岳航刚冲前几步,却被漫天飞舞的暗器逼退原地,不禁气结「人家打的热火
朝天的,自己却只能窝在一角,当真窝囊」嘟嘴砍翻一个正欲偷袭的黑鸦,扫视
四周,暗暗奇怪:「怎地不见陆兄身影,刚才还见他大显神威的。」

  「不管了,柳兄那里人多我过不去,不如去给蝶姐姐帮忙,她那里可就一个
姓许的怪人」岳航打定主意,小心躲开飞来暗器,移步靠近董书蝶方向。等到靠
得差不多近了,暗自埋伏一边等待时机.

  许子横用得一条黑索,近身舞动起来威力颇大,董书蝶既要防他辣手,又要
阻他发暗器,确实战的辛苦。岳航蓄势良久,终于寻到一个机会。此时他正背对
自己,空门大开,当下发动血月遁影,身子倏地飙射而出,眨眼已到许子横身后
寸许,然后冷月幽光猝然刺出,直取许子横后心。

  许子横只觉身后红光大涨,紧接着一抹凉意已投射后心窝上,暗道不好,肋
后铁翅蓦地倒张翻卷,身体四肢全都缩入铁翅之内,紧接着如陀螺般旋转起来。

  岳航这两式剑招连发已相当纯熟,本以为会一击而中,谁知剑尖一触之下竟
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紧接着一股螺旋劲力传过剑身,扯着他跌飞老远. 着地
处正逢突起尖石,直咯得他臀股欲裂,一下窜起老高,抱起屁股嚎啕大哭。

  董书蝶没看清是谁突然帮手,一时愣在当场,只见许子横旋身退出老远,一
手扶树一手按腰,想必是给刚才的一击伤了腰部。正要乘势搏杀,却被岳航那好
如杀猪般的惨叫引过目光,立刻脸显忧色,弃了对手飘身护到岳航身前,焦急问
道:「怎么了?伤到哪儿了!」

  岳航可不想出丑,赶紧把双手从臀上移开「没事没事,只是摔的疼了点. 」

  董书蝶前前后后仔细大量,果然没见伤口,这才放下新来,狠狠瞪他一眼:
「不知道多危险么?这般大个人也没个深浅. 」

  岳航嘿然一笑:「我……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想帮帮你的忙嘛!」

  董书蝶妙目盯了他片刻,语气转柔下来:「担心我么?……」却听身后怪笑
连连「哪儿来的卑鄙小人,竟敢背后偷袭,看我不炸的你粉身碎骨」回身一看,
只见徐子横已张翅腾空,手里多了个乌黑弹丸,正作势欲投。董书蝶心中大恨,
刚才只顾着照看岳航,却给了他用火器的机会。此时两人距离百步以外,想要阻
他已来不及,只好拉起岳航,准备逃走。

  许子横心中大快,只要这霹雳雷火一出,就再没有人能阻止他了。手腕一覆,
弹丸刚要离手,却见身侧一道红芒闪过,心道不好,手飞快抬高,却还是慢了几
分,尾指传来一阵钻心剧痛,心知受了重伤,赶忙缩身铁翼之内。紧接着铁翼上
叮叮作响,瞬间被人刺了无数次,幸好这铁翼乃族中至宝,坚韧非常,终是保住
自己性命。当下旋身退入一众黑鸦身后,招呼手下守护己身,这才敢查看自身伤
势,只见右手尾指以给人尽根削去,切口平整顺滑,竟连里面的骨肉都能分得一
清二楚,不由惊骇欲死,暗叹这人剑术高超。

  场中众人无不惊愕,只见一布衣男子执剑而立,温和的笑容犹自挂在脸上,
仿佛刚才发生的事跟他全无干系。他缓缓走到岳航面前,略有深意的点了点头,
却没说什么。

  「啊!陆兄是你啊。」岳航飞快迎了上去「刚才你好厉害啊,一下就重伤那
厮!」

  陆寻凰摇头不语,只盯着岳航面颊微笑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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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第三章、板神断岳

  岳航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刚要再说闲话,颜水色与柳仙钏也聚了过来,两
方人马摇摇相对,一时都没了动作。

  神鸭军组建不易,今次伤亡甚大,许子横心疼不已。正思量要不要再组织强
攻,却见林子里烟尘四起,一彪人马风一般卷过,人数大约在一千左右,步伐稳
健,队列严整,在这杂乱的树干之间穿行,丝毫不见混乱。一众兵士俱着玄色重
凯,分执长矛刀剑,背挎强弓,腰携箭壶,神情剽悍,杀气腾腾,当真神兵天降
一般围杀过来。

  为首一将广额阔面,虎背熊腰,身着明光铠,脚踏步云靴,胯下一匹白马龙
背鸟颈,骨挺筋健,如漆长鬃在日光下耀耀闪光,更衬得主人凛凛威风。

  「姓许的飞贼听着,今日胆敢于我境内行凶,定叫你有去无回。」那将军大
手一举,兵士个个搭箭弯弓严阵以待。

  他声音浑厚如钟,震得树叶翩翩飞落,甚为壮观。岳航老远就觉得耳际嗡嗡
作响,赶紧捂了耳朵小声嘀咕:「这大嗓门是谁啊?好威风的样子!」

  颜水色回道:「这个就是界关守将胡映铜,相必是得了黄师兄消息,赶来援
手的。」

  岳航闻言一喜,这将军所将部下威武不凡,想必有些真本事,看来这次算是
得救了。他正打量那胡将军,却听许子横阴阴一笑:「胡将军,我们又不是第一
次打交道,你哪次能奈何得了我啊?」

  胡映铜不言不语,铜铃般的眸子熠熠放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神鸦军,不
觉把拳头捏的啪啪作响。

  许子横与他对视片刻,嘴角渐渐弯起一抹弧度,仿佛甚为得意,又转向颜水
色道:「水色公主,今日许某福薄,恐怕无机会一亲芳泽了,不过你也不用着急,
我们来日方长那!」说罢仰面向天肆意淫笑。

  颜水色粉靥上难得闪现怒意:「许子横,今日之事水色谨记于心,它日荆楚
沦陷,定要你许家付出代价!」

  许子横恍如未闻,抖抖背后铁翼对手下呼喝道:「儿郎们,今日也耍够了,
这便随着少爷我回神鸭堡去喝酒吃肉吧!」一众黑鸦得了命令,俱都振翅飞起,
顺着风势一路南下,眨眼去得老远。

  这些黑鸦来去如风,即便强弓劲弩也有所不及,想要追击那是难之又难。望
着敌人渐渐模糊的背影,胡映铜眸子里尽是屈辱与不甘,蓦地单掌猛击马背,硕
大身躯倒翻而起,旋身弓步立于马背之上,不知何时手里已多了个满月般弓弦。

  众人只听「噔」的一声闷响,一束白光流星一般贯射而出,直直没入黑影之
中。下一刻,许子横尖历惨叫传来:「姓胡的,这一箭之仇来日定当加倍偿还…
…「

  岳航双目瞪到极致,犹自不敢相信眼前一幕。不论准头威力,这胡映铜一箭
竟然能射出如此之远,当真惊天神技。

  白马鼻息隐隐,已现不支状,胡映铜恨恨扭断弓弦,跃下马来朝颜水色欠身
行礼:「水色公主受惊,今日之事全属末将之责,大意之下竟连飞贼越境都没能
察觉,惭愧惭愧!」

  颜水色赶忙将之扶起:「胡将军且末自责,想必是那许子横假意兵犯界关,
自己却脱身来截杀于我。我若处于将军立场,也会先保国土不失,中了他的奸计
也在所难免,总而言之还是他神鸭军过于诡异,将军以后与之对决沙场可要加倍
小心了。」

  胡映铜起身感激一笑:「都说水色公主智慧绝伦,今日得见果不其然啊!胡
某未说缘由公主已猜个七七八八,佩服佩服!」又上前与柳仙钏打招呼。两人同
为凌战天座下得力战将,私下里交情颇好,这一说起来没完没了,听的岳航哈欠
连连,甚感无趣。

  众人到殿内稍事休息,即便继续赶路。董书蝶不愿与颜水色队伍混在一处,
于是带着岳航与陆寻凰告别回到马车上。

  岳航本喜热闹,无奈各有职责,不得不分开,如今陆寻凰要去真波山寻人,
眼看离别在即,难免唏嘘,抓着他衣袖道:「陆兄,真舍不得你走呢!」

  陆寻凰仔细盯他半晌,倏尔一笑:「人生事有聚有散,这还有什么舍得舍不
得」说罢把右手伸到岳航面前,掌心一摊,露出一颗乌黑弹丸,「陆某身无分文,
这是我从许子横那儿夺来了霹雳雷火,就送与岳兄弟当做礼物吧。」

  「这个黑球球就是那厉害火器嘛?」岳航一把夺过,仔细耍弄半晌,才想起
道谢。

  陆寻凰微微一笑,对岳、董二人拱手抱拳:「岳兄弟,董小姐,就此别过。」

  说罢头也不回的向荆楚方向走去。

  岳航目送他远去,才依依不舍的坐回董书蝶身边,得意洋洋的颠颠手里的火
器「蝶姐姐你看,得了一样好东西哦!」

  董书蝶妩媚一笑,扶他坐稳,抿唇发声,马车又缓缓启动。「没想到你会有
这么厉害的朋友。」

  岳航把弹丸收好:「偶然相识,不过我可是刚刚才知道他这么厉害的,居然
一下就伤了那许子横. 」

  董书蝶伸指点了下岳航脑袋:「笨家伙,要不是你先惊了那飞贼,说不定他
已被那姓陆的刺个透心凉。」缓了缓接着道:「这人精擅隐伏刺杀之道,剑术快
绝,却不知是何身份,竟连我都认不得,看来这武林中当真藏龙卧虎那!」

  岳航揉揉生疼的脑袋,讪讪接道:「是啊是啊!就说今日那高大将军,相隔
那么老远也能射中许子横,可真是太厉害了!」

  董书蝶嗤嗤一笑:「这个对于胡映铜来说可不算什么。他乃四世家里胡家的
少主,位列十杰,江湖人称」板神断岳「,天生勇力惊人,据说可单手提八十斤
重刃呢!」

  「八……」岳航目瞪口呆……

  两人体力消耗颇大,才端正坐了一会儿就都歪倒靠椅之上。董书蝶不避男女
之嫌,岳航自不必提,两人交臂缠股的宿在一处倒也算缠绵,一路上免得寂寞。

  岳航软玉在怀,早乐不思蜀,晕陶陶的乱哼小曲,时不时占些手脚便宜,不
知不觉间已入了竟陵城。

  竟陵城虽然也算的上古城,但经得连年烽火,城墙壁垒、街道楼台尽皆翻新,
总少了些底蕴。如今幽燕与大唐关系升温,早没了以前的紧张气氛,四下里歌舞
升平,一派陶然景象。

  马车在一处店门前停下脚步,岳航掀开帘布纵下车辕,然后扶着董书蝶缓缓
下车。抬眼打量,原来此间是个茶舍,门楣上烫着「益神阁」三字,想必是茶舍
名号。门脸布置的简约淡雅,外壁绘些山水鸟兽,尽皆暗笔削描,色调清新,甚
为悦目。长石短阶上铺了层薄薄晖绣,踏之柔软舒适,不禁让人联想到姑娘家绣
阁。

  「松花飘鼎泛,兰气入瓯清。」岳航指着门侧一幅对联默默念完,偏头询问
:「蝶姐姐,怎么到这儿了?难道要去喝茶嘛?」

  董书蝶喜喜一笑:「这个可是咱家开的呢!师傅就在里面,走喽,进去瞧瞧。」

  蹦蹦跳跳进了门去,不顾茶客诧异目光,在堂里旋身转了几圈,闭着眼睛猛
吸口气:「还是回家好哇!咯咯…」

  岳航一路上都盼着早日到达媚魔宗,毕竟自己对付月神盟的想法只能着落在
这威震武林的门派之上。可真正进了门却又有些紧张,因为他实在拿不准那「媚
魔仙」打的什么注意,或许今次真是羊入虎口……

  董书蝶笑闹一会儿,一紫衣女子迎上前来,朝她躬身行礼,然后带着二人向
后堂走去。这后堂布置大有不同,里面颇为宽敞,四壁衬以暖色锦里,重重桃幛
飘逸飞舞,鼓起阵阵暗香,岳航揉揉鼻子心里暗想:「呀!这里一定很多女子,
脂粉气浓的很。」

  片刻后两人被领到一架宝幢前,董书蝶早收了笑语,恭恭敬敬立于帐外,轻
声细语道:「蝶儿幸不辱命,终把岳公子带回我宗,还请师尊赐见。」

  半晌无语,岳航微敢奇怪,抬目打量,只见粉色的重纱帘内,一婀娜身影缓
缓从榻上支起,紧接着传来一声梦呓腻吟,直如天籁般传荡不休。那凄迷暧昧之
意不由让人联想到一池春水,芳草凄迷,羞涩的晕红,柔软的起伏,浓郁的芬芳
和唇齿间清甜的腻滑,丝丝缕缕,无不让人沉溺,直至难以自拔!

  喉结艰涩滑动几下,岳航始终不忍移开目光,那碍眼的帘子终于给掀了起来,
环佩叮当当中,一如描似剪女子摇曳而出,螓首昂扬间自显出叠翠云鬓,似雪香
腮,烟雨迷蒙的眸子含着一股怯雨羞云情意,说不尽的妩媚销魂。身着一件蝉翼
丝衣,其上明当织遍熠熠生辉,更衬得她峰峦起伏身材。及弯藕裙隐约露出一段
晶莹如玉的小腿,线条柔美,肌理鲜活,若是谁人腰杆被之缠住,恐怕换得三世
沉沦也心甘情愿。

  岳航呼吸越来越急,眼底隐约闪现一丝兽性,手不受控制向前探抓而去,却
觉后腰被人狠狠掐了一下,倏尔回神,才觉失态,赶紧低眉垂目,貌做老僧入定,
只是眼角却忍不住的瞥向那双嫩如笋瓣的春湾秀足……

  颜水色暗恨男儿全无定力,赶紧抢先解释:「岳公子根基浅薄,还请师尊勿
要和他一般见识!」

  那女子波澜不惊,款摆纤腰绕着岳航身周转了几圈,莹莹丽目始终不离他身
上,忽地在他面前停下脚步掩嘴笑了起来,胸前一对峰峦随着她的颤音轻轻抖动,
甩出波波诱人乳浪。

  好半晌才缓缓止了笑语,女子荡开水袖,露出一根剥葱也似玉指轻轻挑起男
儿下巴,使他双目无处逃避。如此对视良久,女子蓦地绽开唇珠,把嘴角弯成个
漂亮弧度,喃喃呓语道:「果然是凤凰儿的孩子,好俏的形貌。」

  岳航以前在楼子里狎戏女子时也常做这般狂浪动作,只是此时被个成熟美艳
女子这般对待终觉不妥,烧脸扭开头去,愣鼓出些许气势出来问道:「你便是那
媚魔仙么?」

  女子不以为意,又伸手过去扭他下巴,凑过红唇在他鼻间喷了口暖气「正是
我啊,你这小家伙可要人等的好苦呢!日盼夜盼终于把你盼来了。咯咯……」声
音幽怨至极,仿佛春闺新妇与心爱之人喁喁私语。

  岳航浑身顿时蛇窜蚁走,阵阵彻骨酥麻自打耳根爬入心坎,恍惚间却是忘了
躲闪,痴醉于无边春色之中。

  女子明眸下移,最终落在岳航胸口,倏地覆手其上,两根手指游鱼一般剥断
纽扣,轻轻一挑,男儿胸间完美的肌肉块已暴露出来。只见两乳之间藏着一点猩
红,仔细查看,那是一粒指瓣大小的痣子,状做琥珀,其内红汤涌动,甚为悦目。

  「喂!你干什么啊?」岳航一惊,连连推抗拒。

  女子不理不睬,如抓小鸡一般把他固定当场,用冰腻腻的指腹轻轻捻拭痣子,
眸子里异彩涟涟,忽地松了岳航,仰面浅笑「咯咯……凤凰儿啊凤凰儿,今儿个
姐姐可算见到你那破东西拉了,原来是这幅模样,亏你那时还时常宝贝着!」

  岳航听的迷迷糊糊,心想:「这女子八成是疯的,真真可惜了这般花容月貌!」

  赶忙合起衣襟躲到董书蝶身后,一脸疑惑地问道:「蝶姐姐,这个…这个真
是你师傅嘛?」

  董书蝶瞪他一眼,朝那女子道:「师尊……」

  「嗯!」魅魔仙正了正仪容,幽幽软语:「蝶儿辛苦了,此次记你大功劳,
待会师傅自有赏赐。」

  董书蝶恭顺一笑:「谢谢师尊。来时路上我已和岳公子说了」合作「之事,
岳公子也答应仔细考虑,剩下事宜就由就有师尊定夺了。」

  魅魔仙微微点头,轻纱一抖,优雅坐于一处秀墩之上,一双紧凑玉腿交并叠
在身侧,硕臀后翘,蜂腰笔挺,秀乳高凸,曲着根手指缠弄鬓间垂下的一缕青丝,
神态慵懒娇柔,引人入胜。

  「红残花瘦,年华将逝,常想作弄心思,却也只能囿于闺阁,如今只想收个
贴心体己的弟子传下衣钵,不知岳公子可愿屈尊降贵拜我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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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凤凰天女

  岳航心想:「看她样子不过一个深闺弱质,而且八成是疯的,能有什么本事
啊?」极不情愿的走上前来,嗤声说道:「我拜你为师是可以的,不过你要帮我
对付月神盟才可以。」

  媚魔仙点了点头:「这个自然,我宗与月神盟誓不两立,只要入得我宗,总
有机会报仇雪恨的。」

  「那」岳航偷眼瞄看她脸色,放低语气接着道:「也不知你武功厉害不厉害,
要是还敌不过岳等闲,我拜你为师有什么用!」

  媚魔仙缠发手指一顿,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哼哼!我的武功与那岳等闲也
就在伯仲之间,要说胜他确实不易,不过…」指掌微张,一股阴凛气势澎湃而出,
霎时包裹岳航全身「不过杀你却是易如反掌…」

  岳航只觉肩背如负万山,巨大的压力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而丝丝阴寒之力沁
入筋骨,反倒觉得透体酥麻,仿如身处欢爱顶峰,波波电流洋溢全身,快美的直
欲仙去。正不知是苦是乐,体内的酥意却越来越盛,渐渐化作令人难以抵挡的抽
痛,犹如万千虫蚁穿行经络,啃噬髓海,痛苦万分。

  岳航嘶声惨叫,散架一般跪倒地上,只一会儿功夫已是双眼泛白,涎水横流,
模样痛苦万分。董书蝶看在眼里,心儿慌慌,上前拉了媚魔仙衣袖低声求告:
「师尊,他…不懂事的…您别…恐怕他受不住。」

  媚魔仙扭头瞥她一眼:「没出息么?又不是真想要他性命,你心疼个什么!」

  董书蝶一怔,畏畏缩缩收回手来,低头不语。

  岳航吃了苦头,终于知道了这娇柔妇人的厉害,只随便抬抬手指便可要自己
生不如死,果然不愧是媚魔仙。趁着清明尚在,赶忙哀嚎求饶:「岳航年幼无知,
还请上师原谅。岳航这便行礼拜师了!」

  媚魔仙抽回手来咯咯娇笑:「小娃娃不长进,武功可都是自己点滴修悟而来,
即便师傅功夫再厉害还能当作是自己的么?」缓缓拉起地上的岳航,打胸襟里抽
出条帕子擦去他嘴角秽物,貌作温柔,语调软糯。「你悟性根骨绝佳,也有些根
基,到时师傅再从旁指导,自然有机会胜过那岳等闲。」

  浓香萦绕鼻端,岳航神魂飘飞:「天啦天啦!她这帕儿好像是从…那地方放
着来的…」底下一阵刺痛,却是小兄弟不安分了,胀个不成样子…偷偷撅起唇来
吻了吻那杏色帕儿,心不在焉地答道:「师傅教训的是……」

  媚魔仙收拾好了,坐正身子道:「我宗没有太多规矩,你只要拜我三拜便算
是我徒儿了」

  岳航曲膝跪倒,连着扣了三个响头「师尊再上,请受岳航三拜!」

  媚魔仙点头微笑,抚着他脑勺轻语:「乖航儿,起来吧」。

  董书蝶喜喜攥了师傅臂弯欢声笑语:「恭喜师傅又添个好徒儿!蝶儿也总算
当上了师姐呢…咯咯……」

  「今日师傅好高兴」媚魔仙执起二人手腕,笑得更甚。三人一起吃了杯酒,
媚魔仙道:「蝶儿,你奔波已久,这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与航儿再说些私事,
然后再安排他起居。」

  董书蝶应了一声,随着侍女离去。

  媚魔仙拉着岳航坐到长椅上,探手到腰间一撩,两指之间已多了一根细针,
三寸长短,色做赤红,阳光一照,利芒闪闪,甚是吓人。她轻轻搬过岳航脑袋,
细针前探,紧抵眉心,神情专注万分。

  岳航被她吓一跳,挣着脑袋想要躲闪,却不敢做大动作,生怕惹得这辣手的
师傅再加戕害,只小声嚷嚷道:「呀,师傅,你要干啥啊?」

  「别怕别怕!不会疼的。」媚魔仙呵着暖气将他后脑枕放腿心之上,一手拂
去额头上散乱的发丝,一手又针抵眉心「你都拜了师傅,师傅自然要给你个好礼
物啊!」说罢素手连啄,细针犹如一条红丝透入肌肤。

  岳航只觉额上一阵灼热,也没想象中那般疼痛,渐渐没了怯意,只扇着鼻翼
紧追美人师傅腿心里钻出的一缕腐李馨甜。

  「完工了!」媚魔仙伸手捞来一面铜镜递到岳航手里「看看漂亮不!」

  铜镜里一俊俏少年正眨眼逡视,忽地神色转哀,岳航一下挺身而起,捻着指
腹在眉心狠狠揉搓,嘴里兀自埋怨:「师傅,您怎么给航儿点了个女儿家的梅花
妆在眉心上啊?这让航儿以后怎么见人……」

  媚魔仙早笑弯了腰,捧着小腹抢去铜镜「别搓了,没有师傅的特殊技法是去
不掉的。」伸指戳歪他脑袋,乜眼发嗔:「真个不知好歹,有了这颗印,你便是
我媚魔宗之主,除我之外,任何人都要听你号令呢!」

  「媚魔宗之主?」岳航闻言一怔,仔细琢磨其中意思,却更觉茫然:「我什
么也不懂的……我行嘛?」

  「没关系,主要是要你锻炼下,那些琐碎事你尽可交给你蝶师姐处置,有难
以断绝之事也多与她商议或者直接来找师傅就是。」媚魔仙道。

  能掌一宗大事,岳航当然乐意,只是自从经得家中惨变,他多少有些长进,
总算知道去想想事情缘由,稍作迟疑,小心奕奕问道:「师傅……我刚入宗门,
您为什么一下就对我这么好?…来时路上我听蝶师姐说一些关于我身世之事,师
傅可否给航儿仔细说说。」

  媚魔仙盯他片刻,蓦地抬头望天轻声一叹:「许多年前的事情了!我都快记
不得了。」整了整思绪,幽幽说道:「你可知为何我媚魔宗被归为妖邪一类?」

  「自然是做多了坏事喽!」岳航心里如是想着,却压低声音道:「航儿不知!」

  媚魔仙明眸一转,面露无奈「这偌大宗门自从传至吾手,诸多隐忍,不曾多
做杀伤,绝对比一些所谓的名门要正派许多。之所以被归为妖邪,也不过就是」

  不合时宜「罢了!」

  「不合时宜?」岳航挠挠脑袋,越发迷糊起来。「我宗怎么就不合时宜了?」

  「二十年前,我宗与朝花宗、月神宗本为一体,当时虽然也有些不正名声,
却也还算得正派名门。后来江湖上出现一位武功高绝的女子,自称前朝遗脉、凤
凰天女,联合万元宗,极乐宗,已极现在的浩渺宫共举旗帜,收兵买马说要光复
前朝。我宗也不满当朝政治,也追随其后,打算另立新朝赚些好处。谁知后来凤
凰儿无故失踪,各个宗派无所是从,渐渐起了内讧,最终功败。」

  岳航若有所得「哦!我知道了,就是因为我宗造过反,不合本朝」时宜「才
给归为妖邪。」

  媚魔仙微笑点头:「不错,正是如此。而那凤凰儿就是你生身之母!!」

  「什么!」岳航目瞪口呆「我怎么不知道?」

  他自小没了娘亲,如今对娘亲的印象也只余那诱人的奶香,已及温柔的笑容。

  从没想过自己的母亲竟然是个呼啸天下的大人物,一时还真不知是喜是悲。

  「你胸口的印记便是你娘独有」火凤魄「,可是天下至宝呢!母子传承,如
今这宝贝到了你身上,你便是这代的」凤凰儿「」把岳航拉坐身旁,轻轻抚弄他
有些颤抖的脊背,唇珠凑到他耳窝细语道:「我与你娘亲相交莫逆,自然要好好
照顾你这小凤凰了,所以才叫蝶儿把你接来此间那。」

  岳航只觉耳垂给什么湿软的东西扫了下,霎时酥了身子,思绪终于由对母亲
的思念转回现实「师傅就因为这个对我这么好?」

  媚魔仙螓首轻绕,转到岳航面前「师傅当然还有些小算盘哦。有了你这小凤
凰,将来我宗与其它几宗相斗之时总会占些道义上的便宜」

  岳航直视她双眼,半分也没有退让,脑中飞快思索,却找不出她言语中一丝
漏洞。挟天子以令诸侯,也许这就是她的最终目的。这个结果岳航还是可以接受
的,毕竟这身份总是白来的,被人利用下自己也没多大损失,只要能尽快挫败月
神盟救出姑姑就好。

  见他半晌没有言语,媚魔仙缓缓起身行进帐内,幽幽一叹「我知道航儿一时
无法完全相信为师,不过没有关系,日久见人心那。」言罢双掌轻拍,一黑衣男
子匆匆行了进来,朝着帐内躬身一礼:「不知师尊召唤弟子何事?」

  媚魔仙道:「元义,这个是我新收的徒儿岳航。为师马上要闭关修行,恐怕
没有时间亲自教导于他,正好这些日子你也无事,就代我教授武艺,照顾他起居
吧!」

  黑衣男子应了一声,带着岳航出了厅堂,直奔后院居所而去。路上二人通名
报姓略做交流,原来这人名唤傅元义,乃媚魔仙大弟子,性情随和,颇善辞令,
岳航与之相处倒还融洽,只是觉得这人骨子里有种阴柔感,就连说话的腔调也有
些阴阳怪气,像极了戏文里那些扮演公公的角色。

  傅元义将岳航送入一间屋子,又与他约定明日相见时辰,即便去了。岳航进
得屋来,却觉这屋宽敞气派,一应器物布置的井然有序,尤其床侧一扇独窗最为
巧妙,透过它可以见到外园一处小湖全景,小榭轩亭,风吹柳动,甚为雅致。

  岳航纵身投到榻上,美美伸个懒腰,搂着锦被观看湖里游鱼,身子明明不是
很倦,意识仍有些模糊。「姑姑啊,航儿何时能再见你……」轻呓一声,沉沉睡
去。

  次日清晨,岳航梳洗完毕,刚刚用过侍女送来的早饭,就听一阴柔声音道:
「呦!岳师弟起得好早啊,昨天休息的还好吧?」

  这声音太过刺耳,岳航不用去看也知来人必是傅元义,赶紧起身迎他坐到桌
前。「休息的很好啊,傅师兄这么早便来看望,岳航感激不尽!」

  「应该的嘛!师尊要我教导武艺,我怎敢怠慢!」傅元义喝了杯茶水,稍作
休息,领着岳航来到后园一处空场,两侧分设兵器架,正中竖了几根木桩,想必
是宗内弟子演练之所。

  傅元义扎起袖腕亮了个架势,朝岳航摆摆手道「来,岳师弟,咱们切磋切磋
拳脚。」

  岳航知道他要试试自己身手,知根知底才好教授武艺,于是也不藏拙,用了
一套三才掌,自留几分力气,稳稳攻了过去。这掌法他最为纯熟,以前姨娘考教
武艺时时常以之冲门面,可今次用之与人放对却差了很多。傅元义只守不攻,身
形好似游鱼一般躲闪自如,偶尔拆架招式,岳航总是给他轻轻一拨便甩开老远。

  两人演练良久,傅元义基本摸清岳航深浅,缓缓停下身形,拉着岳航坐在石
椅上「岳师弟根基不错,只是不识打斗技巧,所用招式太过陈腐单调,看来是疏
于练习呢!」倒了杯清水递给岳航,继续说道:「我听蝶儿师妹说岳师弟精善用
剑,而拳脚疏松,看来真是如此,不如为兄先传你几套宗中的拳脚套路,师弟你
说可好?」

  岳航喜不自胜,嘿嘿一笑:「不瞒师兄说,以前哪儿有人教我拳脚哇。如今
有师兄教导,真是岳航福气呢」也不说休息,急忙跑到场中「师兄这就教我吧!」

  傅元义见他焦急神色,欣然点头,又缓缓回到场中。「师弟看好了,为兄这
便耍一套」惊蝶掌「」言罢一声轻喝,身形倏动,恍如一只墨蝶般盘旋翻飞,场
中顿时掌影惊幻,纷乱几胜花丛。

  岳航抚掌叫好,赶紧跟着他动作舞动,无奈他动作太快,岳航却连个招式大
概也临摹不来,磕磕绊绊挥掌伸腿,好不丑怪。

  傅元义看在眼里,不禁哈哈大笑,赶紧缓下身法,一边按着招式缓慢演示,
一边口述口诀。这下岳航跟练起来甚觉轻松,打了几趟下来也略微有几分形神。

  傅元义见他进境飞速,暗自点头,又吩咐他刻苦用功,然后推说有事要处理,
告辞离去。

  岳航独个练了半晌,这惊蝶掌越趋纯熟,偶尔也能舞出几处光影,心里甚觉
安慰。这掌法与他以前所学粗浅武艺有天渊之别,无论施招速度还是击打技巧全
都精妙无双,尤其与之相配的幻蝶身法,虽不如血月遁影那般神速,运使起来却
省力的多,步调绵绸细腻,窜高越低,盘旋回舞无有滞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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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红颜温婉

  额头见汉,岳航停下喘了口气,脑中回想着这些招式在实战中运用之道,恍
惚间灵光一闪,忍不住劲贯双手,连环扑击旁边一颗柳树。嘭嘭几声闷响,柳叶
飘飞似雨,再看着手处,巴掌大一块树干已给击成齑粉,糜部汁水四溢,瞧来触
目惊心。

  岳航呆立当场,犹自不敢相信这么大威力的一掌出自自己之手。忽地身后传
过几声笑语,娇嫩处更胜黄莺啼柳,悦耳非常。岳航回过神来仔细倾听,却又悄
然无声。

  「谁?」

  无人回应,岳航暗自疑惑,转过身来踱步查看,目光最终锁在一颗粗巨树干
之上,眼珠一转:「哼!必是蝶儿师姐来偷瞧我练功了!看我怎么作弄你」仍做
茫然四顾状,缓缓接近目标,猝然提掌猛拍树干,树叶顿时簌簌而落。

  「咿呀!咿呀!」几声娇呼传过,两个女子翩然飘落地面,双手在身周急挥,
只是树叶太多了,还是有许多落在长发之上。

  二女一着黄衫,一着粉衫,二十五六年纪,虽不及董书蝶倾城秀色,却也胜
过人世众多桃李,肌肤细腻,身材傲人,尤其眼角眉梢浮着的荡人艳态,最是勾
人内火。春色盈眸,岳航却无心思品鉴,慌忙奔上前去,帮忙驱散落叶,不好意
思地赔礼道:「啊!两位姑娘,对不起,我以为是我朋友来看我,才起作弄之心
的,不想却唐突二位。」

  待树叶落尽,二女扭头相视,蓦地齐齐掩嘴笑了起来。

  粉衫女子眉眼挑了下眼前岳航,对黄衫女子道:「姐姐你看可和你心意?反
正我是魂都丢了…咯咯!」

  黄衣女子狠狠掐她一下「没得做些浪态引人,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抬
头乜了岳航一眼,嘴角一弯:「俏是蛮俏,可别是个花儿架架呢…」

  岳航被她二人瞧得浑身不自在,低头在身上扫视一遍,也没见有何不妥之处,
一时更觉茫然,只好再次作揖:「两位……对不起了,岳航无礼之处还请原谅!」

  二人终于停下私语。那黄衫女子摇着丰臀挨靠过来,大方拾起岳航手臂腻声
道:「岳师弟乃是本宗少主,我等怎敢当得如此大礼啊!」

  粉衫女子也不示弱,抢了岳航另一边臂膀道:「是啊是啊,我们可都是师弟
手下人呢!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挨得近了,才觉二人打扮甚为浓艳,酥肩雪背尽皆袒露,看得岳航心儿一荡,
赶忙挣开二人纠缠:「原来是二位师姐,却不知该怎么称呼?」

  二人欣然通了姓名,粉衣女子唤作谢小荷,黄衣女子唤作李晴儿,都是媚魔
仙的弟子,排行还在董书蝶以上。

  李晴儿颤着身子连抛媚眼「岳师弟好高的天资呢!才刚学这惊蝶掌就耍的那
般潇洒,刚才可把我俩迷得丢了魂的。」

  岳航有些受不住她这般挑逗,低眉顺目回道:「晴儿师姐缪赞了!」

  谢小荷又拉起岳航手来「好师弟你自己练不寂寞嘛?不如陪着我俩去外面玩
玩嘛!反正这练功也不急在一时!」

  岳航刚要推拒绝,李莹儿也贴了上来「走吧走吧,我们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拉着他的手臂一阵摇晃,像极了撒娇的小女孩儿。岳航无可奈何,只好跟着
二人向外走去。

  出得益神阁,李晴儿 谢小荷更是雀跃,叽叽喳喳从不安生,乎而嚷着买些
衣裙首饰,乎而钻进人群看猴戏,岳航跟在身后整个一个拎包裹的小童,被耍的
团团转自不用说,还要应付二人曾出不穷的挑逗,真个无奈万分。

  瞧着岳航一脸苦像,李晴儿掩嘴偷笑,晃着他的胳膊娇嗔道:「岳师弟怎么
好像没什么兴致啊!是不是不愿意陪我们姐俩玩?」

  岳航慌忙摆手「哪儿的话啊,能与两位貌若天仙的师姐并肩而行,小弟高兴
还来不及,只不过走了这么多路有些累了!」

  小荷道:「是啦是啦,你早起便练功,也没多做休息,今刻当然累了。」看
了看时辰,与晴儿交换了个眼神,接着道:「不如带你去处好地方吧,我们喝喝
茶聊聊天」

  晴儿立刻附和「走啦走啦,顺便再介绍位美人给你认识,包管你满意!咯咯
…」不等说完,拉着岳航向前走去。

  叁人进了一间阁楼,二楼包间门口的守卫仿佛认得李、谢二人,略微点头即
便放他们进去。进了里间才觉着这包间甚为宽敞,正中偌大一个大理石桌光洁如
镜,其上分列干鲜果品、美酒佳肴,看了便让人食指欲动。围列桌前的低矮石凳
上坐着一位红衣女子,容貌更胜李、谢二人,肤白胜雪,意态娇柔,带着股子大
家闺秀味道。

  她端身挺脊,螓首低垂,正翻看手里的册子,柳眉微蹙,神情凄楚,惹人处
堪比西子捧心,当真我见犹怜。听得门口脚步声,娇娇抬起头来,见到李、谢二
人,终于露出笑颜,碎步迎了上去,刚要开口笑语,却见两人中间夹着个锦服少
年,面似银盆,体休似剑,墨玉双眸神光饱满,瞳瞳眼仁里写满了轻快顽皮,尤
其那眉心一点红妆,更淡了几分薄幸添了几分秀气,让人一望便觉亲近。

  她早过贪慕少年郎姿色年纪,此刻却仍然一阵愕然,美目定在男儿脸上审视
片刻,忍不住发声:「你……是你……」

  岳航自也饱餐秀色,见她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心里泛起疑惑,低头扫视全
身,没发现身上有何异常。

  「我……我怎么了?」

  李晴儿瞧瞧红衣女子又看看岳航,一时也犯了迷糊。快步冲到红衣女子面前,
伸出小手在她眼前晃了几晃「红姐姐,你怎么了?不会也和我一样犯了花痴吧?

  都转不开眼睛呢!「

  红衣女子回过神来,脸儿一红,再不敢直视男儿,巧妙避过目光盈盈下拜
「红婉欢迎两位妹妹以及…以及这位公子到来,快快坐到里间,酒菜早备好了呢!」

  叁人跟在主人身后,依次落座桌前。红婉提着瓷壶替几人斟满酒杯,自先举
杯:「红婉谢谢叁位仗义援手了,只是……」她美目轻绕,环扫叁人,接着道:
「只是董小姐怎地没来?是不是贵宗真要有什么变动?」

  谢小荷抬手饮尽此杯,不慌不忙答道:「红姐姐糊涂了,干嘛去理那小蹄子,
没得浪费了姐姐的金珠宝贝。」

  「可是……」红婉略作迟疑「可是这事两位妹妹做得了主嘛?」

  李晴儿嗤声一笑「我俩不得师傅宠爱自然做不得主的,可是……」拾起筷子
挑了颗鲍鱼塞到岳航碗里,眉眼一挑「喏!我这位岳师弟可是师尊新收的徒儿,
昨天被立为少宗主呢,宗中大事一手决断不在话下。」

  红婉大吃一惊,烧脸扭头,眼神却怎地也不敢落在岳航身上「原来…原来公
子是这般大人物,小女子失敬了」赶忙又满了杯酒递了过去「那就请岳公子多多
照拂小女子生意吧!」

  岳航双手接过「红小姐莫要听我师姐胡言,我呀,只不过一个挂名的而已。

  红小姐这般客气,却叫岳航过意不去,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岳航定当出力。


  「岳航…岳航……真叫这个名字…」红婉娇躯一颤,忍不住偷眼打量男儿,
又慌慌转头回道:「那就先谢过公子了」

  落座定神,幽幽叹道:「哎,那红辕帮的江帮主不知得了谁的势,竟敢与我
约斗于此。请了贵宗人来,也是帮我压压阵脚,毕竟这竟陵城内贵宗可是天呢!」

  谢小荷道:「放心吧姐姐,有我岳师弟在,量她也翻不起几尺浪」

  几人又吃了些酒菜,从谈话中岳航终是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红婉是个
做大宗走货生意的商人,前些年从媚魔宗手里买通了竟陵城私运权利,往来幽燕
大唐之间,私贩盐铁,着实赚了不少银钱。可前些日子红辕帮竟然扬言要收掉红
婉在竟陵贩私权利,并约斗于此,所以红婉才找了媚魔宗的人来主持局面。

  红辕帮本是竟陵土生帮派,也做些贩私之事,实力薄弱,往常都要仰人鼻息,
不知最近怎地张狂起来,竟连媚魔宗都不放在眼里。

  岳航仔细琢磨,越觉得李、夏二女不怀好意。若对方真个势力非凡,到时惹
了灾祸她二人就可以拉着自己这面破旗来遮挡风雨,而她俩则安然受得红婉给的
金珠宝贝。不过岳航倒希望把这祸事闯大,到时看看媚魔仙反应,自然知道自己
在她心中的价值到底有多大,这样以后才放得开手脚去做这少宗主……

  几人正吃的兴起,门口传来嘈杂之声,而后一群江湖客鱼贯而入。为首一男
一女神情倨傲,边走边踢打身前桌凳,全不把红婉四人放在眼里。

  那女子丰乳硕臀,也有几分姿色,只是装束浓艳,步态招摇,总带着股子浪
意骚情,风尘味极浓。好不容易摇至桌前却不落座,搬只石凳正对红婉摆好,把
身旁男子让于其上,紧接着扭臀坐在男子大腿上,双手缠了男子脖颈,仰起下巴
挑了挑红婉腻声道:「石大人,那个就是红老板了,之后的事奴家可就全仰仗您
了哦!」

  这石大人黑面凸额,体肥肢巨,正旁若无人地抓捏女子豪乳,也不忘涎脸瞄
看对面的叁位美人,嘿嘿淫笑道:「宝贝儿你放心,看石某施展手段,定吓得这
些娃娃屁滚尿流。」

  岳航皱眉询问身旁的谢小荷:「师姐,这俩人是谁啊?好生讨厌!」

  「确实讨厌」谢小荷扭头不去瞧那石大人猪脸,小声答道:「那女子乃是红
辕帮的帮主江轻燕,可是红姐姐的对头哦。至于那个猪头大人师姐我就不认识了,
想必是那江轻燕的新姘头。」

  那石大人抬起肥手指了指红婉:「那美人听着,从今日起就别再竟陵做生意
了,否则小心本官段了你活路。」

  红婉也摸不清对方来历,谨慎答道:「不知石大人何处为官?红婉在京中也
认识几位大人,没准还与石大人相熟呢,大家有事坐下来好好商量,没必要非得
针锋相对!」她这话说得甚为巧妙,没有正面拨对方颜面,同时暗示自己在官场
也有根基。

  岳航暗赞这美人言谈风度,却听那石大人阴阴一笑:「哼哼!本官乃内司提
携石仲平,你若不服尽管去找你的关系,看看谁敢与我内司叫板!」

  红婉倒抽一口凉气,这内司非寻常衙门可比,如若他们铁了心去助红辕帮,
那自己机会很是渺茫。茫然之间却不知该怎么答话,只好戚戚然望向岳航。

  岳航心儿一颤,正要开口帮腔,李晴儿已拍案而起,哼声道:「原来是文丞
相的门人,难怪如此嚣张那,不过阁下可要省得,江湖纷争不比官场相斗呢!内
司若想染指竟陵城,那就先问问我宗意见!」

  「媚魔宗?」石仲平哈哈大笑:「那是什么玩意?污秽之地也敢如此嚣张,
我看你们是想造反了?等本官提了兵马来,定把你们这些大逆不道的淫娃辱个通
透……哈哈……」

  李、夏二女怒气上涌,纷纷从袖里抽出短刃,戟指骂道:「臭肥猪,就凭你
嘛?看姑奶奶不剥了你的烂皮」足下轻探,已如两只彩蝶般扑向石仲平。

  石仲平、江轻燕也不示弱,呼喝一声,身后手下蜂拥而上,霎时与二女缠斗
一起。二女本没将这些随从放在眼里,不想才一交手却吃了一惊。这些人俱都武
艺精湛,虽然师承颇杂,但配合无间,几回合已把二女缠的死死。

  「不自量力」石仲平冷哼一声,却瞧见娇娇弱弱的红婉儿,一时淫心大起,
拍了拍怀中的江轻燕道:「美人,这事情我已办妥了。待会我抢了那红老板回去,
咱们叁人来可要好好逍遥逍遥」不理女人的腻人嗔骂,阔步向红颜逼近。

  岳航看李夏二女吃紧,本想挺身相助,却见石仲平气势汹汹而来,赶忙护在
身前。

  石仲平见他一副红粉公子模样,只以为是个讨女子欢心的白面郎君,哪儿会
放在眼里,几步窜至跟前,抬起巴掌狠狠拍了过去「小子还要学人家英雄救美嘛!
可得看好了性命再来采花。…「

  他这一掌看似平常,力道却大的出奇,掌侧带过嗤嗤劲啸,恍如夹带千金之
力的巨斧,直奔岳航面门而来。岳航经得磨练,也不像初时与人交手时慌张青涩,
脑中存像后续招式,双手穿花般迎了上去,堪堪绕开钵大掌边缘,手指发力弹打
他腕间,巧妙带偏他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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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以身相报

  这招正是他刚刚学会的惊蝶掌中招式,犹善卸力推打,尽管如此还是被震得
指颤筋麻,竟连小臂也有些不听使唤,想好的后招哪儿还发得出来,只得拉开距
离严守门户,心中惊道:「这胖子好霸道的劲力!」

  石仲平大意下被带了一个趔趄,撞倒几个石凳后稳住身形,回身咧嘴一笑:
「小崽子还有些能耐!」浑身肥肉猛地一颤,肉弹一般扑击上来。

  岳航再不敢与他多做接触,轻身一纵已避过攻击,聚起力气狠狠击在石仲平
肋上。本以为这一掌能有些作为,可劲力击在他身上却如中败絮,除了扯出一波
肉涟漪外别无反应。岳航暗自心惊,心知这人横练在身,趁他还未反击赶紧旋身
退出老远。

  「在给大爷挠痒痒吗?」石仲平丝毫未损,这次运起身法,速度猛增,衔着
岳航退避身形追了过去。

  岳航只觉眼前一花,一庞然大物疾扑而来,此时已不及躲闪,猝然挥掌使出
月舞,霎时爆出漫天掌影,虽尽数封去石仲平招式,却止不住他硕大身躯,一下
被扑倒地上。

  石仲平不想他竟有如此纷繁招式,头脸有几处给打的高肿溅血,却不及要害,
当下狠狠抱住岳航身体,两只肉钳般的手臂锁住岳航四肢,运起劲力狠狠勒夹。

  岳航只觉呼吸一窒,肋部传来阵阵火辣,疼得他筋骨欲裂,仿佛五脏都移了
位。本能的挣动四肢,却运不起力气,想要张口惨叫,声音却被冲喉而出的鲜血
生生压下,之余几声凄厉闷响传荡开来。

  李、谢二人也注意到这边情境,发狠脱开纠缠,飞速援救岳航,却为时已晚,
那石仲平已完全压下岳航挣动,挟着他站了起来,对二人哈哈一笑:「两位可要
小心这家伙的性命哦,大爷我再出几分力气他可就要断成两节了。」

  「你敢!」李谢二人大声喝骂,却不敢在上前半步。

  「呀!岳公子」红婉惊骇欲死,呼喝一声,门外奔进一群武士围护她身周。

  红婉焦急指了指岳航道:「你们别愣着了,快去救人啊!」。武士们得了命
令向石仲平蜂拥围去。

  见岳航已无力抵抗,石仲平稍缓了下劲力,缓缓退到自己队伍当中 「红老
板叫些废物来也无济于事。看你这般在意这小白脸,还是好好想想用什么来换回
他性命吧!」

  红婉抿唇走上前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岳航苍白面孔「你别伤他性命,我退出
竟陵城就是!」

  李晴儿一把拉回红婉「姐姐不必如此,谅他也不敢把我师弟怎样!」昂起下
巴大声骂道:「臭肥猪你听着,这人是我媚魔宗少主,你若敢伤他性命师尊定与
你没完。」

  石仲平扭头瞧瞧岳航污血遍布的脸颊,笑得更甚「糊弄谁来?媚魔宗的少主
会这般不济?」略微收紧双臂,将岳航摆弄的眦目咧嘴,又吐出几口血沫。

  「别!」三女心疼不已,齐声喝止。

  石仲平得意洋洋,挟着岳航缓缓上前,走到三女面前道:「要留他性命也可
以,不若我们谈谈条件!」

  「我自会退出竟陵,若要额外的银钱就提出个数来。」红婉默默低头,语气
意外的柔弱。

  「本官要钱何用!」石仲平瞄着三女妖娆曲线上下打量,一双贼眼淫光闪闪,
嘿嘿笑道:「不如三位美人陪我逍遥一晚,若侍候得好了,自然放了这小白脸,
让你们姐姐弟弟好生团聚。」

  李、谢二女脸色涨红「臭肥猪,你休想,赶快放了我师弟,否则拼了性命也
要你付出代价」

  石仲平冷哼一声「既然你们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辣手了」

  「且慢!」红婉一再踟蹰,最终还是走上前来,螓首微垂,幽幽软语道:
「不如红婉陪石大人渡夜吧。」

  「这才对嘛!红老板早该如此」久未开口的江轻燕分开人群,挨靠石仲平身
侧腻声道:「石大人,红老板娇柔温婉,可正合您胃口呢。至于那两个媚魔宗的
妖女大人还是少去碰为妙,那可都是擅于吸人精髓的人面妖精呢!」

  「呃!」石仲平嘿然一笑:「美人说得是,那就这么定了」

  岳航身子虽然用不出力气,意识还是清醒的,听得红婉竟这般维护自己,心
中万分感动,一时忘却双肋疼痛,死命高呼道「红姐姐情意岳航感激不尽,不过
若要牺牲姐姐清白身子却是万万不行」扭头吐出一口血沫,尽皆喷在石仲平脸上。

  「你这猪头只知道欺负女人吗?有种就杀了你岳爷爷!」

  石仲平嗷的一声怪叫「这是你自找的,可怪不得大爷手辣」双臂肌肉蓦地绞
紧,筋骨噼啪作响,臂环猛的向内收了一圈。

  岳航仰头喷出一篷血雾,剧烈的疼痛过后,身子竟木了起来,恍惚间只觉胸
腔内翻腾的气血与不知从哪儿冒出的杂乱气劲交缠一起,急速收迫膻中周围,缓
缓刮剥蠕动,仿佛要撕开窍穴,裂胸而出。

  膻中蓦地一阵刺痛,竟觉内里什么东西裂了开来,炽如岩浆的热流猛地宣泄
而出,霎时冲过数道筋脉,汩汩涌遍全身。那些热流越汇越粗,撑的筋脉鼓胀,
绝强的冲力迅速拓开一些从未经内劲洗涤过的偏僻经脉,直至充盈末梢才循返收
回。

  他帮凌小初分担摄魂砂之毒之时也曾出现过这种感觉,其中的痛苦不异于剥
皮抽髓,相比之下肋间的疼痛根本不值一提。

  石仲平还未尽全力,却觉岳航身子迅速灼热起来,温度提升之快根本不及反
应,转瞬间已胜过烧红的火炭,竟烫的他手臂、胸膛皮肉焦黑,肥油流溢。他大
惊失色,松了手臂想要远远逃离,谁知岳航反倒张臂把他搂个结实,想要挣脱是
万万不能。

  岳航早给烧迷糊了,潜意识的去搂抱身边石仲平以图缓解痛苦,可体内的热
流依然疯狂肆虐。身子越来越热,衣物也给化为灰烬,身上毛发枯涩蔫萎,裸露
出的肌肤赤红一片,其上水汽蒸腾,瞧来甚为吓人。

  石仲平更是不成人形,滚着身子哭嚎惨叫,两条手臂已及肚腹被环抱处被灼
的疤痕累累,恍如烈火烤就。

  众人不明所以,一时竟分不清是谁在折磨谁来,通通愣在当场。约莫盏茶时
间,岳航四肢松懈下来,肤色也恢复正常,如一团泥般瘫软地上,人事不省。

  奄奄一息的石仲平想要呼救,却发不得半点声音出来。江轻燕刚要召唤手下
将他扶回,谢晓荷提刃挑住石仲平咽喉,狠狠道:「别过来,否则要了他性命」

  江轻燕这才喝止手下围立一边。红婉这边吩咐人抬了岳航下去,见李、谢二
人仍然怒目峙立,幽幽叹道:「两位妹妹放了那人吧,这事情不宜再闹下去,毕
竟他是官呢…」言罢缓缓行进后堂查看岳航伤势。

  李、谢儿女对视一眼,缓缓收了手里兵刃,齐出腿脚将地上烤熟的石仲平踢
了过去「你们滚吧,若再来闹事,这肥猪就是榜样!」言罢急急转身转进内堂。

  虽是白天,内堂里依旧红烛闪闪。宽巨的阁床上熏香袅袅,红绫飘飞,恍如
人间仙境。床侧三个美人神情专注的瞧着依旧昏沈的岳航,忽尔捻襟,忽尔探看,
直把一条蓝绸锦被儿裹的严严实实,仿佛怕那榻上人突然给飞了。

  「红姐姐,刚才大夫怎么说的?师弟怎地还不醒来啊?真急死个人!」谢小
荷拾起手绢替男儿擦去额间细汉,语气哀婉低沈。

  红婉紧攥拳头道「大夫说岳公子脉相沈稳,内息通畅,并无内疾。只是肌肤
有几处灼伤了,已经擦了灵药,应该没有大碍!」

  「哎!老天保佑岳师弟没有事,要不我和小荷非要被师傅剥皮抽筋不可」李
晴儿愁眉苦脸,一瞬不瞬的盯着男儿头脸,忽见他眼睑微动竟绽出个清爽的笑容
来,纯真处直如拳拳赤子,讨喜十分,立刻雀跃扑上,狠狠摇晃他脑袋几下「呀!
醒啦醒啦!岳师弟…「

  岳航缓缓睁开眼来,只觉天地不停旋转,正自疑惑,却被一股子腻香熏得回
过神来,立见四片朱唇火热帖上腮来,狠狠抿印半晌才急急离去。

  李、谢二女喜的连声娇笑,剥了被子在他身上左翻右看,摆弄得他一阵不自
在,赶忙又裹了被子躲到远处,讨饶道「两位姐姐这是怎么了?干嘛这般折磨岳
航啊!」挠挠脑袋思索片刻,终于记起于那胖子的一场激战,急急忽道:「呀!
…红姐姐呢?可别让那肥猪给害了清白…「

  李晴儿腻上床来,搂了他脖颈道:「放心吧,那肥猪已经给你弄成烤猪了,
害不到人了」伸出舌二来扫了下他耳垂道:「原来岳师弟有绝技在身呢!只是刚
才情境可真够吓人的,好像整个人都着火了呢!」

  「什么?我打败了那肥猪嘛?」岳航仔细回想,脑中却只余零星片段,一时
难明所以,也不去细想。抬目四顾,只见春意盈眸的谢小荷正用力扯着什么东西,
床侧帘幕遮挡了视线,岳航看不清情状,开口问道:「小荷师姐,你在拉什么啊?」

  谢小荷嘻嘻一笑:「师姐我扯个美人出来见你啊!」 对着身侧道:「出来
吧红姐姐,刚才又看伤又擦药的,这会儿怎么躲起来了?莫不是又犯了小姑娘心
思害起羞来了?」手上加了把力气,一下把个红色身影推到榻上。

  「红姐姐!」岳航一声轻呼迎了上去「你真的没事,那真是太好了!」

  他感激红婉舍身相救,一时忘形竟落了裹身的被子,臀股一凉才惊觉走光,
赶紧又缩回身去,却见红婉儿叉着十指遮挡面前,指缘处露出的一抹羞红粉靥美
的惊心动魄。被她扭捏神态一撩,岳航不禁心儿一颤,暗赞这温婉可人儿媚骨天
成。

  谢小荷见他俩情态掩嘴偷笑,忽地板脸一咳:「我说红老板,你也都看见了,
我师弟为了帮你可连性命都不要了呢!你可要仔细斟酌该怎么报答他呢!」言罢
给了李晴儿一个眼色。李晴儿立刻会意,装模作样的寒下脸来道:「哼!红老板
可想好了,我师弟可不是金银元宝那般俗物打发的了的,你若不把他侍弄好了,
我们姐妹可是不答应呢!」

  岳航见红婉低头不语,赶忙上前相帮:「两位师姐莫要为难红姐姐,我也没
出什么力,还说什么报答不……」

  「岳公子千万别这么说!」红婉急急接过话头,眼角偷偷撩了岳航一眼,蓦
地转身一叹:「两位妹妹说得甚是,红婉自该……自该舍身以报!」

  「这才对嘛!我师弟他一表人才也不委屈你呢!」李晴儿拍手一笑,拉着谢
小荷道:「既然这好事说成了那咱们姐妹可该走了呢,别耽误了人家……」

  「别耽误了人家鸳鸯交颈欢!」谢小荷坏坏一笑,携着李晴儿匆匆行出屋去。

  暧昧的烛光更添屋内尴尬气氛,婆娑红影下,红衣红唇红美人,眼波流转,
媚态横生,不禁令人砰然心动。岳航自也听出她有陪侍之意,心中隐隐有一丝期
待,更多的却是怕她把自己当成浪荡之徒,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痴痴瞄看她
玲珑体态。

  沉默良久,红婉终于抬起头来,碎着步子走到榻前,烧脸软语道:「公子伤
患初愈,不如让红婉侍候一夜,明日在回贵宗吧!」

  岳航慌忙摆手「不必不必,怎敢劳烦姐姐,一会儿我自己回了便是!」

  红婉微笑不答,抬手放下榻侧红帐,挺直身子兰指轻绕,解去胸前襟带,肩
背一扭,红纱披落膝弯。圆润粉腻的肩头恍如晶莹琥珀,吹弹可破的肌肤皓如凝
脂,鲜活的纹理随着她动作曲张延伸,直如蚌肉一般奇鲜绝嫩,可口诱人。

  她胸前仅束了条紧身红绫,巴掌大的两块布料哪儿裹的周全那双顽皮玉兔,
遮了上缘露了下缘,中间挤出一条深深沟壑,峰上两点凸如豆蔻,随着乳肉左冲
右撞,总在将露未露际急急隐去,引得男儿心火立起,不觉间涎水溢满口内,只
得压低声响吞下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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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掬乳浇花

  红婉扭身跪坐榻上,悄悄抬头乜视男儿,正见他喉节上下滑动,心儿一喜,
偏头低语:「红婉蒲柳之姿,也不知入不入得公子法眼?」

  岳航转开目光,缓着语气道:「红姐姐天人一般,岳航多瞧一眼也觉亵渎呢!」

  「公子,红婉不过一个下人,怎堪如此赞誉……」红婉垂下眼帘,浓翘长睫
微微抖动,双膝错动向前,直至乳尖贴上男儿胸膛方才顿住「您若觉得身子无碍,
那就……那就尽管受用吧!」言罢急急转过头去,尖润下颚抵住锁骨,光洁长颈
扭出一道弧度,恍如仙鹤梳翎般温婉优美。

  岳航倏地酥遍全身,忍不住挺起胸膛去挤那两粒软中带硬的蒂子,颤着声音
道:「能得姐姐这般美人侍候岳航当然乐意,只是姐姐可且末强迫自己,岳航也
不是……不是嗜色之徒的!」

  毕竟有些心虚,后面这句说的模模糊糊,恐怕自己也未必听得清晰。偷偷看
看美人,见她还是那般任人采摘的可人模样,一时心花怒放,舒臂揽了柳腰,把
她绵平柔细的小腹紧紧抵了过来,喷着热气啜住颈管,沿着曲线舔吻起来。

  男儿动作狂乱温柔,火热的双唇游走抿印,烫得她心儿晕陶。游鱼般的舌尖
扫点肌肤,滑腻刺痒瞬间传遍全身,忍不住张唇吐息,不觉间竟带出一声天籁懒
吟,听来淫媚不堪,赶紧提了根手指来衔在唇间,这才生生压下难耐的躁动。

  岳航双手抚过玉背,但觉所触丰绸如缎,没得半点瘢痕瑕疵,十指一溜已至
腰间,慢慢扯开亵群扣带,一通胡扯乱拉过后,挺翘臀股终于给剥离出来。覆手
一揪,满掌丰腻,竟似新发面团般爽手非常,诱的他忍不住一再摧残。

  手口一刻不停的玩弄片刻,怀中的美人已经软如面条,软趴趴地挂在身上喘
息。岳航抓了两瓣臀肉向上提了提,把胯间早挺勃如龙的肉茎搁置她腿心之内。

  一手拨开杂乱布条,扶着茎首探寻片刻,不经意间触了一粒尾指大小肉芽,
立时知了这是美人豆蒂,赶紧挺上腰肢狠狠揉捻,不想那物滑如幼鱼,一触便没
了踪影。

  红婉如遭电击,娇躯狠狠一颤,脊背立时挺个笔直,一双浑圆的大腿盘旋纠
结一起,把那条作恶的棒棒死命夹在腿心,不让它再做寸进。螓首缩在男儿颈侧
忍息片刻,最终还是吐出手指亢吟出声。

  岳航刚要温言抚慰,忽觉胸臆一暖,汩汩温热液体染上胸前肌肤,腻坨坨恍
如浆水粘津,心中诧异:「哪儿来这么多水啊!好稠!……」低头探看,只见那
条裹胸的窄小红绫已满满的涂了一层白浆,丰沛的汁液沿着肋线蜿蜒而下,径直
隐入桃源沃土。

  「呀?红姐姐,妳这是怎么了?」岳航伸指挑了几滴白液凑到鼻尖一嗅,浓
烈的馨甜熏得他心儿一颤。这味道既熟悉又陌生,不禁让他想起母亲的怀抱,那
是温馨的港湾,只要停泊其中,所有烦恼尽皆淡去……

  「这是……?这个不会是乳汁吧?」伸出舌尖轻轻一舔,果然甘甜爽口,稠
细的液体润过喉头,杂秽一扫而凈,呼吸立时一畅。「哇!红姐姐,果然是乳汁
啊!好香的!」

  岳航如获至宝,锁上美人腰肢,鼻头狠狠揉进乳沟之间猛吸口气,呜咽低呼
:「红姐姐竟然有这好东西呢!这可要好好尝尝味道。」迫不及待伸长舌头探进
红绫之内,刮着乳肉仔细舐去溢流不断的乳汁,砸吧着口舌连声赞叹!

  看着男儿蠕动唇舌,享受地吮吸着自己的乳汁,红婉竟生出想笑的感觉,忍
着腋下丝丝酥痒,十指插入男儿浓发之中,温柔抚弄一番,「哼!还说不是好色
之徒,瞧瞧妳那样子,可不知羞的很……」

  岳航闻言一愕,不舍地离了峰峦,端过美人削肩讷讷道:「我……我……不
是的……姐姐太妙了,岳航忍不住……对不起!」

  红婉扑哧一笑,把他头脸按回原位柔柔道:「哪个又来怪妳了?何必多做解
释!」背过手去松去粘腻的绫带,把一双玉兔彻底解放出来,缓缓提了一只赛到
岳航唇边「妳若喜欢就吃嘛!姐姐喜欢妳这样的。」

  她乳型甚为圆润,鼓胀的囊袋充盈饱满,不见丝毫下垂。乳肉更是细腻绵绸,
白的恍如雪球一般。峰顶那颗樱桃,粉嫩幼勃,就象脱皮的荔仁,晶莹剔透,水
淋欲滴,随着她娇躯羞答答地抽动不已,勾的岳航眼球跟着一通乱颤,卷舌啜了
红豆,仔细品砸起来。

  乳汁越溢越多,岳航欢饮片刻,唇齿上移,啃过白玉长颈,挑着美人圆润下
颚啜吻几下,紧接着贴向美人红如血染般的耳窝低语:「好美味啊!红姐姐是不
是有小孩子了?生这么多乳水呢!」

  红婉受不住他火热的气息,螓首微错,捏着粉拳捶他胸口几下:「胡说什么
那!姐姐哪儿有小孩子,人家一动情就会这样的,都是妳这魔头给害得………」

  「我就说姐姐是妙人嘛!竟无端生这么多琼浆出来,可美了岳航呢!」不待
美人回话,急急覆嘴封了两瓣粉唇,收手探入美人腿心之内,用力分来两条绷如
弓弦的丰润长腿,胯下之物迫不及待的前欺而上,迫着那奋起如丘的桃埠探向幽
谷。硕大的龟首揉过艳唇,熟练的点至径口,腰杆校对角度,就待一挺而入。

  红婉呼吸一窒,捧着男儿头颈逃开狼吻,低低吟唤:「公子等等!!」双手
又急急探到腿心,不由分说捉了那只棒来,瞪大眼睛怯生生瞧着男儿,模样可怜
之极。

  岳航腰杆猛耸,奈何棒首却脱不出美人揪迫的掌心,刚要发狠,正见她柔如
秋水的目光,楚楚可怜中自带着一丝淫媚,一下软了心肠,搂过她丰满的身子柔
柔道:「红姐姐怎么了?是不是岳航心急弄疼妳了?」

  红婉妙目流转,见他不再癫狂,展颜一笑:「没有没有,只是………」松了
手里的棒儿,暗自分了两片嫩唇儿,缓缓沉下柳腰,艳艳腔口正啜住棒首「姐姐
独居闺中,对男子的事物不甚适应,何况公子那物还那般要人命,可要婉儿好好
适应一会儿才行。」

  红婉年岁不小,却害羞的很,这情话还算说的顺流,可脸颊早红的仿佛要滴
下水来,跳耀的红烛一映更显缤纷艳色。岳航一呆,旋即俯身啜了她的下巴「是
岳航鲁莽了,可让姐姐吃了不少苦。姐姐不若先自己玩耍,待适应了岳航再来与
妳欢好。」

  红婉羞羞应了,大着胆子按低岳航肩膀,使他仰躺在榻上,紧跟着挪动娇躯,
趴覆男儿身上,喘着粗气休息起来。

  岳航怕美人不适自不敢乱动,只游走手掌,贴着肉皮儿抚弄她光滑的脊背,
珍之直如天锦云缎,不敢加半分力道。红婉儿瞇着眼睛默默承受片刻,心里纷乱
的情绪丝丝剥离干凈,只余那浓浓的男子气息以及强劲的心跳声音。

  「这不是自己青春年少时在梦里才能拥有的静谧与温馨嘛!」红婉长长吸了
口气,双手撑着男儿胸口的紧绷的肌肉缓缓坐起身来,螓首凑到正闭目苦忍的岳
航耳边:「公子真是个完美的情人呢!怪不得……」

  岳航耳朵一痒,睁眼去瞧,雪丘上两粒樱桃清晰可见,本来光滑红嫩的乳头
上不知何时竟似开花一般裂开无数深浅不一的纹理,正打里面不断的溢出白白的
汁水,心道:「呀,红姐姐又出乳水了,可真好玩呢!」

  胸口被溅到一滴,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不得已转开目光,心不在焉回道:「
怪不得什么?姐姐怎了了?」

  红婉也意识到胸臆里泛滥的潮水,俯下身躯遮了双乳,「没……没什么,只
是觉得公子很亲近,就像……就像自己家里的亲人一样……」

  「流的越来越多了!」岳航感觉自己胸口也给印湿了好大片,竟有乳水顺着
她腋窝滑到玉臂之上,拉出条条白线,岳航终是忍不住美味诱惑,探出舌头钻进
美人腋内吸舔起来。

  红婉只觉腋下奇痒,哎呦一声娇呼,颤巍巍躲开去,正见男儿长舌尽出的丑
怪模样,又忍不住掩嘴吃吃笑了起来:「馋嘴儿的家伙,是不是妳师傅不给呢饭
吃饿着妳了?却来姐姐这里混食吃……」她与岳航肌肤相亲一段时间,早抛却了
生疏,笑闹起来也渐渐自如。

  岳航尴尬收回舌头嘿嘿一笑,见她没有厌恶之态,又啜吸了几口乳汁,涎着
脸道:「姐姐可不知有多美味!玉宇琼浆也比不过呢!这可叫岳航怎堪自禁。」

  「有什么好吃的,人家又不是没吃过……」红婉儿脱口说出,过了片刻才觉
孟浪,双颊更红,急急偏过头去,只盼刚才嗲音幼细,男儿听之不清。

  岳航可耳尖的狠,坏坏说道:「哦……原来姐姐也有自渎呢!」

  红婉儿羞得无地自容,赶紧把脑袋埋到男儿胸膛,扭扭捏捏不敢接一句话头。

  谁知她这般模样更是诱人,岳航底下那物不觉就昂长几分,半粒龟首顺势埋
入琼膏之中。入瓢瞬间,但觉她花茎干涩揪紧,圈圈嫩肉抓力十足,掐得他略感
疼痛,不由暗想:「红姐姐明明动情了,怎地还这般拿人啊,竟似要脱人皮肉,
好生霸道呢!」忍着疼把肉茎缓缓抽回几分,伸出大手狠狠拍了美人硕臀一巴掌
:「红姐姐好狠心啊!只顾着自己玩,却把岳航弄得好不适应呢!」

  红婉也觉触觉甚为猛烈,沟冠进出时刮得她嫩肉恍如被硬生生扯离穴去,不
说如何疼痛,只是最敏感的媚肉被人紧密接触,即令她感到难以适应,心里却又
有几分期待更紧密的结合,一时晕了头脑也不知该如何反应,仰着螓首呦呦喘吟,
就连臀部遭了毒手还兀自不知。

  岳航见她没有反应,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晃了晃身上娇躯柔声道:「红姐
姐怎么了?怎地都不说话了?是不是也很疼啊?」

  「哦!没什么,好难挨呢!」红婉缓了缓乱得一塌糊涂的气息,一双柔荑攀
上男儿脖颈,帖着脸面低声委屈道:「姐姐哪儿不好玩,会弄疼妳的,不如妳玩
别地方吧!」

  岳航赶紧抚着她的长发抚慰:「怎么会呢?姐姐身子无一处不美,岳航一样
的喜欢」边说边挺直腰杆,也不顾美人花茎拿人揪迫,发狠破了花房,大半根已
挺进腔内,只是入得太急,包皮翻卷过分,竟疼痛万分,闷哼一声抬头衔起美人
乳蒂,生怕露了疼音伤了美人心。

  红婉闭着眼睛默默承欢,搭在男儿肩膀上得手指不由发了几分力道,仿佛溺
水之人之于求生得之物,怎地也舍不得放开。她底下那多娇花甚为奇特,即便情
浓时分也很少有淫液溢出,是以干涩非常,所以交合起来颇费力气。她自知短处,
更是拿不准是否能讨得身下这公子哥欢心,一时心儿惴惴,无所适从。

  疼痛淡去,岳航倒也品出几分爽利,松了美人乳儿,见美人正缩着肩膀颤抖
不停,可心疼坏了,抚了抚她红颊:「姐姐别紧张,岳航会温柔带妳的」本想抽
添几下以图令她尽快兴奋,可她那壶内可是紧涩得很,稍微一动就是一阵剧痛,
这可恼坏了采花人,试想搂着个美人却无法尽鱼水之欢,那该是多痛苦之事?

  岳航回思以前所历风月手段,却没一招应景的,忽地瞧见美人溢淌不绝得乳
汤,心思一动,暗呼自己蠢笨,竟连这般得天独厚得宝物都没有加以利用,可不
是暴殄天物了么!坏坏一笑,翻身扳倒美人娇躯,嘻嘻一笑:「姐姐,待我做些
花样,一会儿应该没刚才那般艰难了!」

  不等美人反应,已狠心抽了肉茎出来,腰杆一迫,把她大腿分成个淫靡「大」
字,伸出两指飞快准确地拿住她还未完全闭拢的花唇,将之撑得大开,露出
里面一圈圈粉艳艳的媚肉,上面没有一丝淫痕,端得干凈漂亮,不时战栗一下,
更诱得男儿头晕目眩,一时竟忘了该做些什么。

  红婉只觉底下一疼,那被满满充盈得感觉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羞怯怯得偷巧
瞧,竟见男儿用手指把自己两片花瓣拉得大开,里面的淫景被那坏蛋窥个一清二
楚,本想发嗔闪躲,终是被男儿痴痴的目光征服了芳心,配合着张大双腿,又怕
他觉得自己太过淫浪,微微抗议道:「公子怎把人家弄成这羞人模样,快别……
哦………玩一会儿就好了!」

  岳航一愕,打她花底抽回目光:「姐姐这妙物漂亮是漂亮,只是怎地那么干
啊,弄起来会很疼的。」不由分说伸手抓了她一只乳儿,用力捏了几捏「幸好岳
航想到一个好办法,一会儿我俩就尽兴了。」把她乳儿捏个通透,掬着手心接了
些许乳汁来,小心翼翼地浇淋美人小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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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宿命之印

  白汁拉着黏涎流入花径,充盈每处褶皱,清淡的乳香和着牝户独有的淫靡气
味,更能刺激感官,岳航感觉自己呼吸越趋急促,鬼使神差地覆嘴过去,舌尖绕
着蜜缝轻点几圈,牙齿轻轻钳住两片丰润如膏的贝肉磨挫起来。

  「哎呦呦!别…」红婉一声娇啼,双腿不听使唤的抽搐战栗,腿根倏然夹紧,
如老树缠根一般把男儿头脸藏匿其间,到不知是推拒还是舍不得他离开。

  岳航研着四溢的乳汁把刚才还整洁粉嫩的媚肉揉成碎玉一般,探着舌尖感受
壶内的湿濡软烂,一时欲火中少。头脸被缠得久了,呼吸略感不畅,这才弃了桃
源,用力分来美人双腿,挪动腰肢把胯下的巨物送至美人乳前,拾起一只娇梨涂
抹起来。

  红婉早软了骨头,晕乎乎的瞧见男儿那狰狞的巨物点点弄弄的,新奇的不得
了,双手擎了,媚眼含春道:「公子慢来,还是婉儿来吧!」

  岳航自乐得享受,微微点头,直着腰杆把那物送前些许。

  柔荑环束茎身,不想那物烫如火棒,强劲的挺勃之力带得她小手不住的颤抖,
微感惊讶,加了几分力气微微下拉,把那粒半含半露的龟首完全展露出来。那饱
胀如馒头般的粉肉直如活物,正中马眼张合吞吐,好如鱼儿一般顽皮可人,忍不
住捻着指腹仔细挑逗。

  待它勃得更赤了,又拉过一只樱桃贴住茎身,手指微压,乳汁溢淌其上,挪
动身子使豆蔻好如刷子一般涂来涂去,待到那物尽根水滑粘腻,连前端沟冠里也
溢慢乳液,才珍而重之捧到手心,晕着脸儿道:「公子你看可以了嘛?」

  「啊?」岳航正享受呢,被她问得一愣,讪讪一笑:「应该可以了吧,姐姐
看着办就是。」

  红婉不禁莞尔,曲指拨弄龟首一下:「坏家伙!可真难侍弄呢!」凑过嘴去
咄了一口,翻身把他压在身下,臀股一晃已骑跨男儿腰上,一双金莲只半只脚掌
撑地,弓挺交错的调整着方位,不一会儿,宝蛤终于正正噙住龟首。忍着难耐的
酥痒微一研磨,半截茎身已陷进瓤内。

  两人私处已给乳汤润得充分,这次深入并未向前次般干涩疼痛,乳汁比之花
液更稠,也不太粘腻,流动性更好,润滑得倒还彻底。岳航舒服得连声抽气,忍
不住腰杆上挺,猛地贯刺而入,沉重的势头,撞得红婉身子不由向上一挺,「唧」
的一声从交接处挤出几束白线。

  红婉小尝滋味,小幅度旋磨腰肢,不想那巨物竟突然尽根而入,龟首也不知
入得多深,只觉内里一阵鼓胀,低头去瞧,正见本平坦光洁得小腹上似乎奋起小
股,正一缩一张颤抖不停,骇个半死,颤着声音喘道:「坏了坏了,给弄到肚子
里去了!!」

  玉趾轻点,柳腰高提,把那巨物退出少许才安心些,不想那物退出时沟冠逆
着褶理抽刮剧烈,一股难言的快慰好如蚁走电窜般透入淫窍,紧接着酥了筋骨,
直至后脑微麻,才懂得反应,柳腰倏地挺个笔直,螓首后仰,迷离着杏眼腻吟出
声。

  岳航瞧她销魂模样,心里万分满足,锁了她如柳腰肢道:「姐姐逃的什么,
再深些也无事的!」再次耸挺而入,龟首正中花蕊。红婉天生花茎干涩,蕊儿却
肥滑得紧,偏又生的奇大,所以捉来不费力气。方位对时阳首几可陷入些许,揉
起来酥筋畅骨,爽利非常,岳航当下旋着茎身磨压不停,把美人弄得娇喘不停。

  红婉寂寞时也有假物自渎,只是终是不及此刻体内之物爽利,粗巨自不用说,
热度更胜火炭,每次煨及花蕊,身子里深藏的寂寞以及期待都似被溶得干凈,神
识飘飞间恍如坠入仙境。痴痴望着男儿面庞,一时心儿再也容不得其它,舒臂死
命缠了男儿脖颈,无意识哼吟:「姐姐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了!」

  岳航不停抽耸,忽觉后背一暖,分神查看,竟是身上美人乳汤狂泄,已淋得
二人满身皆是,尤其双峰沟壑处乳液滞留太久,有少许已给二人的体温灼成干酪
状,上面白汽蒸腾,甘香四溢,忍不住挑舌扫了进嘴去,果然美味清甜,不由啜
了她天鹅般的颈子细语道:「拥有了姐姐可真是幸福死呢,日日可得人间美味,
妙哉!」

  红婉瞇着眸儿不答,此时身子已如绷紧的弦子,除了波波畅快的战栗外再难
找出半点别的触觉,索性宝蛤停了吞吐,只软趴趴的挂在男儿身上任他自己玩耍。

  男儿每一挺腰,她都要在快美的大潮中挣扎良久,苦忍多次后,终于觉得体
内深处有了应有的湿润,自知这是崩溃的前兆,也懒得强忍,敞开心怀接受从没
体验过的欢愉!

  岳航耸挺良久,渐趋癫狂,见美人软了骨头,猛地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扛起两条精瓷般美腿贯刺起来。肉茎进则触蕊,出则半撑蛤嘴,疏狂肆意,茎身
渐渐酥麻,隐隐有了精意,俯身把她双腿压至耳际,喘着粗气道:「姐姐,我快
要…。快要出来了!」

  「嗯!快出来吧,姐姐陪你………」红婉气息幽弱,恍如梦呓般乱晃着螓首,
缎子般的青丝带着波浪柔柔甩动,一时香汗飞撒,神态艳绝,不经意间骨子里的
媚意显露无遗。

  岳航被她美态所摄,不觉呆了一呆,被美人紧紧含住得肉茎不受控制的一波
脉动,霎时酥了脊骨,马眼微张,几滴精华溢泻而出。幸好岳航身经过百战,终
是咬牙忍住想要淋漓尽性的冲动。

  霸道地捉了美人舌头,边吸啜边平复底下的冲动,神迷间觉得她正轻轻挣动,
才想起已经把她身子翻折着压了很长时间,双腿贴在耳际,不上不下无从着力,
想来一定难受得紧,赶紧起身搬过她柔美的小腿来搂在怀里,细心揉按抚摸起来。

  「岳航粗心了,是不是弄得姐姐很难受?」

  红婉看在眼里,胸臆暖暖,媚着眼儿回道:「哪儿呢!只是曲得久了,有些
麻,一会儿就好了。」

  岳航知她不想让自己内疚,怜意更甚,连耸刺动作也温柔许多,嘴唇不时点
吻腿肚上细腻的肌肤,新笋般的裸足自然不会放过。

  红婉歇息片刻,腿也不倦了,抚着男儿鬓发道:「公子,婉儿歇好了,您自
己尽兴就是,不必考虑婉儿的!」说罢把笋足自狼吻下抽出,空出手来自己捉了
脚踝,交错着拉至头顶,不费一丝力气就把两腿挂到颈后,双臂穿前卡住腿弯,
足掌正对着举到头顶形成个尖塔状。

  她这姿势怪异非常,却把阴阜凸得老高,髋部扯分两侧,将两片肥美唇儿略
微拉开,里面的菊瓣粉肉打着哆嗦绽现出来,其上露水涟涟,也不知是乳汁还是
花蜜。顶端指腹大小的阴蒂子跳跃激颤,恍如调皮鱼儿,鲜鲜的脂肉晶莹剔透,
堪比琼珠。

  见岳航愣愣盯着自己那小小肉芽,红婉羞个粉脸通红,微嗔道:「怎地了?

  不喜欢人家这样子么?「其实心里早有答案,媚眼斜倪,伸出食指挑弄蒂子,
紧接着伸至岳航唇边,幽幽怨怨道:」公子……「

  岳航顿时口干舌燥,鬼使神差地啜进嘴里,低低嘶喉一声,俯下身子大创大
弄,抽弄得美人蛤汁飞溅,浪语不绝。美人头顶两颗嫩笋有节奏的弓挺交错,瓷
娃娃般玉趾上隐隐泛着水光,看来美味诱人,迫不及待弃了手指覆嘴啃上,巻了
根尾指啜吸起来。

  又抽耸数十记,茎身酥麻通透,精关隐隐失了控制,岳航束腰忍气,龟首埋
直最深,忽地马眼大张,一串串灼热阳精激射而出,一丝不落的冲入美人宫蕊之
内。

  红婉只觉蕊儿猛颤,竟给一股热流烫得魂飞天外,双臂绵绵垂到榻上,十指
不停绞着床单,柳腰倏地活虾般弓起,将私处凸的更高,呜咽一声哀鸣,绵绸花
液瀑泄而出,劲道好似射箭,冲开紧含肉茎的花唇彪射而出,强劲水线冲上岳航
胸膛,发出「啪啪」闷响。

  岳航酣畅淋漓泄出最后一滴精华,才艰难地揉着腰杆趴倒美人娇躯之上,喘
息良久,意识回归,抚着美人汁水涟涟的小腹轻声一笑:「姐姐可真厉害呢!开
始那么干涩,没想到却是个喷潮的,刚才姐姐的」水水「喷的好高,都到我胸膛
了呢!」

  红婉无神地狂喘着,雪白的胸脯高低起伏,带得双乳画起圆圈来「还不都是
你给害得,差点把人家身子掏空了,好吓人的…………」

  「我也一样啊!还以为要死在姐姐肚皮上呢!」岳航凑嘴又要啜她乳儿,却
见她左乳乳蒂上有块暗绿斑纹,成圆环状围住乳头。其实刚才欢好时岳航也有注
意到,只是那时红婉乳汁狂泻,把乳儿涂得一塌糊涂,所以看起来并不真切。此
时激情已过,凑近瞧看,特别清晰,原来是枚宝钱图案,正中方孔堪勘圈住乳头,
四周绘的赤鸟「辘佑」栩栩如生,暗红巨尾处几处线条脱出宝钱外围,活像给它
添了半边翅膀。

  赤鸟「辘佑」为山海经里记载的神鸟,擅奔擅载,传说乃为上古大神传信或
代步之物,民间多象征路途通畅,前途光明,所以古人出行前常要供叁牲叁醴已
祈平安多福。岳航虽不学无术,可家中古籍珍本颇多,见识还算不俗,自然认得
这图案,却不知绘在她身上有何特殊意义;

  「呀?这个是什么啊?怎么会有个宝钱图案?」岳航揪起乳头,把乳儿拉成
个尖笋状,使图案显露清晰。

  「嗯?」红婉慵懒应了一声,瞇着眼儿打开男儿魔手「这个就是姐姐的宿命
之印,红婉可是为了它而活呢!」

  岳航听得云里雾里,扯下帘帐为红婉擦拭身体,轻声问道:「姐姐说得真怪,
一个人可以为自己得理想、爱情而活,可怎么会为一块印记而活呢?」

  红婉懒得动身,也只好任他撩拨,幽幽一叹「傻弟弟,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掌
握自己的命运呢!姐姐命贱得狠,哪儿有资格谈什么理想、爱情。」

  岳航容颜一暗,是啊,谁又能完全掌握自己得命运呢!自己何尝不是身似浮
萍。旋即抬头直视红婉双目,无比坚定说道:「可是………可是我们不能放弃追
求的权利!」

  红婉愕然片刻,柔柔一笑,抚了抚男儿胸口坚实的肌肉道:「弟弟说得是呢,
姐姐也有努力的哦,要不然事业怎会有今日成就!只是………」红婉柳眉微蹙,
黯然低头「只是姐姐年岁大了,爱情这东西可怎地也拾不起来!」

  听她语气寂寥,岳航心疼万分,舒臂将她揽入怀中「这是哪里话,姐姐美得
天仙一般,怎会少了佳偶相伴?难道这天下得男子都瞎了眼睛?」

  红婉听她说得有趣,展颜一笑,头颈窝在男儿臂弯里喜喜道:「谁管他们瞎
不瞎眼,只要弟弟一百个心思里有一个是想着我的,那人家都心满意足了!」

  这话里明显有以身相许之意,岳航怎会听不出来,一时狂喜,勒了美人柳腰
狠狠吻了朱唇,恩爱良久才不舍分开:「岳航何德何能啊,竟能得姐姐如此青睐!」

  「谁青睐你来?没个羞!」红婉咯咯一笑,转过头去不在理他。

  「看不上我嘛?那我可又要作恶了!」岳航作势欲扑,红婉若然屈服,回身
搂着男儿道:「不闹了,姐姐问你,你青春年少,可有何理想?」

  岳航终日腻在红粉堆里,哪儿有什么理想可说,可又不想给新得的美人瞧不
起,挠挠脑袋道:「大丈夫自然要建功立业,不说光宗耀祖也要封荫子孙呢!」

  红婉见他装模作样得神情,掩嘴一笑「呦!还挺能耐的!」

  「那是自然!」岳航得意洋洋,转问红婉「那姐姐有什么理想啊!」

  红婉早倦得不行,细声细语应到:「姐姐一生已成定数,如今就期待着有一
天天下通行得车马上都挂上我红婉的旗号…………」声音越说越淡,到最后渐渐
不闻………,岳航上前一探,竟已沉沉睡去。

  岳航拉过锦被给她盖好身子,爱怜地抚抚她红潮遍布的脸颊「姐姐放心,你
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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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师慈徒孝

  次日清晨,岳航早早醒来,内室已无红婉踪影,本凌乱不堪的床榻给收拾得
整整齐齐,连那淫迹遍布的被褥也换了新的。身子也给擦拭干凈,下床伸个懒腰,
自觉神清气爽,心道这美人真是温柔体贴。

  拿起枕前早预备好的干凈衣裳穿戴整齐,出了屋子去寻人。刚跨进大厅,正
见红婉攥着封漆皮信封吩咐一位精干汉子。那汉子点头哈腰,接过信件一溜烟跑
出门去。岳航不理会这闲事,走上前去问好。

  「红姐姐这么早就忙碌起来了,可真辛苦你呢!」

  「哦,公子起来了,红婉怠慢了,还请恕罪!」语气神态全不像昨晚恩爱时
亲昵。岳航只当她当着手下的面害羞,全不放在心里,偷偷挤眼逗弄,红婉果然
霞染双颊。

  此时天已不早,岳航彻夜不归,心里没底,急着要回媚魔宗去,便辞了红婉
匆匆离去。幸好还记得来时的路,不大工夫便行至益神阁。清晨里茶社生意并不
兴隆,只三两个常客品茗闲谈。侍女门见了岳航,倒好像已认识好久,无不裣衽
称他「少主」,弄得他颇不自在,只好快步穿过大堂,向自己房间行去。

  没有好好练功,偷偷玩了大半天,还闹了些麻烦事出来,岳航心里不安,过
后园时刻意绕开武场,免得与傅元义相遇不好解释。刚要进自己房间,就听背后
一人唤道:「少宗主慢走,有话要对你说呢!」

  这声音幼细悦耳,百万里难寻其一,岳航自然认得,赶忙回道:「董…。师
姐嘛?岳航可想死你了。」回头一瞧,董书蝶正在屋边花架里一座秋千上斜依而
坐,一臂缠了绿藤,一臂搭放腿上,还是那身蓝纱装束,只是多了幅披霞掩去肩
锁粉肌。脸上淡施脂粉,晨雾一衬,容色晶莹如玉,恍如新月生晕,花束堆雪,
端得仪静体闲,美艳不可方物。

  即使相处多时,岳航仍不免心跳加快,缓着语气道:「师姐不会特意在等岳
航吧?可要岳航惭愧呢!昨晚憋闷无趣,去城中逛了逛,这时才回来。」

  董书蝶恍若不闻,不冷不淡地瞄着岳航,沉默片刻,忽地正过身子,拍拍身
边的坐板:「早晨的空气真是新鲜呢,快过来来陪姐姐呆会儿,反正你也闲着无
事」一双套着冰蓝色绣鞋的莲足不住晃着,白嫩如藕的脚踝偶尔露出裙裾,像是
出来迎客的乖娃娃般娇美动人。

  岳航欣然点头,走到她身边坐了下去。心知她必有事与自己说,也不急着开
口询问,瞇着眼睛深吸口气,默默静养心态。

  如今岳航在媚魔宗中身份颇高,住处自然幽静雅致,这处花架及秋千甚得妙
处,身处其中,自觉暖风习习,花草清香袅袅飘逸,身侧还有个倾城丽色,怎能
不让人心醉。

  董书蝶足尖点地略微发力,秋千缓缓荡了起来,发丝随风而起,虽然有些凌
乱,却让人倍感真实………

  「师弟,你说亲手杀死一个亲密的人会是什么感受?」董书蝶轻声细语,不
带半分感情。

  岳航一愣,不想她会问这种毫不相干得问题,寻思片刻道:「伤心欲绝?或
是心如死灰?谁知道呢!谁会那么傻去杀自己的亲人……。」

  「是啊!有谁会那么傻呢!」董书蝶淡淡应了一声,转过头来盯着岳航头脸,
倏然间已挺直长眉,俏脸含霜带雪,薄唇轻咬,狠戾之色显露无遗。

  岳航不觉打了个寒战,森冷气息毒蛇般蔓延攀附,仿佛无形枷锁,紧紧勒住
脖颈,逼得他几欲窒息。

  「她……她要杀我?」岳航冷汗涔涔,默默提聚功力,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
美人冰颜,不知怎地,恐惧中竟生出凛冽心痛之感。

  「这到底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得罪了内司之人?」岳航思量着要不要马上
逃走,忽见董书蝶嘴角牵动,朱唇竟缓缓绽出个优美弧度,笼身的寒意霎时烟消
云散。

  董书蝶笑容越绽越开,终是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眼里全是戏弄之意。

  秋千停了,她也止了笑语,不顾男儿窘态,柔柔牵过手来幽幽道:「岳师弟
……」

  素手微冰,却有股暖意直透胸襟,岳航不知该怎样面对,毕竟这女孩儿太难
以捉摸了,唯有展颜一笑又巧妙逃开她那双摄人心魄得眸子。

  不知何时,董书蝶呼吸急促起来,玉颈前探,缓缓把唇儿凑到岳航面前。一
双水汪汪的大眼不住忽闪着,眼波里满布娇羞,双颊赤如霞染。

  岳航再傻也看出她在索吻,虽有些受宠若惊,还是欣然凑过头去。四唇相接,
二人身心顿时触电般悸动不休,深陷这忘我的陶醉感中,这一刻,什么也不用想,
只会尽情得索取、探求。

  两人只是口唇轻触,舌尖纠缠,也没有过多的身体接触,可能与岳航以前的
荒唐相比什么都不算,但此刻的感观却胜过以往任何一次接吻,不是人不同,而
是心不同。两人相处远远达不到「爱」的地步,但就是这种模棱两可的暧昧更能
撩拨人心。岳航感觉女孩儿软软的唇瓣离去了,不觉扫了下嘴唇,说不出什么滋
味……也许是甜的。

  董书蝶跳下秋千,捻着衣角默视鞋面「岳师弟,你……。别在意,师姐无聊
的很,和你闹着玩的。」扔下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转身欲走。忽又转回身来「哦
对了,我来找你是要告诉你一声,师傅昨晚遇了刺客,你这乖乖弟子可该去问候
下呢!」

  「什么?师傅不是闭关修炼去了,怎么还能遇到刺客……。」岳航愕然当场。

  董书蝶走后,岳航进屋稍事整理,回想刚才董书蝶举动,越觉得这女孩儿古
怪得很,而且刚才她那凛冽杀气觉不似作伪,不可能只是与自己耍闹尔尔,然后
又反常的亲昵起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岳航百思不得其解,摇头不再去想,打定主意先去瞧瞧自己的便宜师傅。踏
步出门,按着董书蝶临走时指的路径走进一间偏僻小园。这里倒不似这后园中其
它境地般古朴雅致,艾草斑杂,鸢莺偶显,甚得野趣,一颗硕巨榕树下耸着一间
八角小亭,重重粉纱遮了外围,微风一拂,扬起万千桃浪。

  正对采石小路的一面纱帐用犀角银钩挂起几幅,露出两根蟠凤朱漆的柱脚,
上书一幅对联:「玉宇逍遥地,帝苑美人亭」岳航点头暗赞,这景趣布置确实有
几分帝苑的意思。再往里瞧,一轻纱女子盘膝挺坐园榻之上,双掌叠放膝头,高
耸的胸脯随着吐纳微微颤动,有时尚可见到若隐若现的凸点………

  岳航又狠狠盯了几眼,赶紧低下头,恭恭敬敬立在门外轻语道:「弟子岳航,
得知师尊受了伤,特来孝敬,师尊无恙否?」

  过了半晌,媚魔仙收了内息,略显深色的眼皮儿缓缓挣了开来,见岳航躬身
低头立于亭外,轻「嗯」一声,放直双腿,独臂支额侧身卧下身去,面对着岳航
道:「航儿有心了,师傅没什么大碍,只是那刺客讨厌得紧,扰了师傅清修。」

  「我就说么,师傅神功盖世天下闻名,宵小之辈只不过自讨苦吃!」岳航平
常作威作福,可不擅马屁之道,但说几句好话讨女人开心还是很有两下子。

  媚魔仙摇头轻笑:「小鬼头,挺讨喜的,进来里面坐」

  岳航应了一声,小心翼翼步入亭内,轻轻坐于榻侧:「对了,师尊知道那刺
客来路么?若知道不如告诉弟子,保证把他修理得他娘都不认得他!」

  媚魔仙听罢「噗嗤」笑出声来,伸指戳了岳航脑袋,假嗔道:「知道又怎样?

  就凭你这半吊子能帮师傅出气么?那刺客啊,伸根手指就能捻死你了!「

  「天下除了师傅,会有这么厉害的人?打死弟子也不信。」

  「小娃娃无知的很,若非师傅早知这位仇家来了竟陵,时刻警惕着,此刻怎
么得也是个重伤,哪儿还有机会与你说这些话啊!」

  岳航一脸惊讶:「是谁这么厉害啊?」

  媚魔仙瞄他片刻,舒了口气:「不和你说那贱人名字了,怕吓到你!」

  「贱人?不会是个女子吧?」

  「当然是个女子啊!而且漂亮的不成样子,就跟天仙一样!」媚魔仙面露神
往之色,似是怀念又或痴狂,不觉扭了扭修长细腿,交缠紧并,厮磨间一股腐兰
馨气蒸腾而起,熏得岳航头脑陶然,心中暗赞这美人师傅熟美诱惑。

  媚魔仙片刻回神,却见岳航在吞咽涎水,会意一笑:「小色鬼,听到师傅说
美人就发起春来了么?不怕不怕,等师傅捉住那贱人,就送到你榻上,到时好徒
儿好好爽美几次,你说可好?」

  岳航知她调侃自己,烧脸道:「师尊还是别来开徒儿玩笑了!」

  媚魔仙促狭盯他半晌,抚了抚他脑勺:「怎地?一个嫌不够么?那…。」假
作思索状,支起身子把嘴唇贴道岳航耳边「你蝶师姐张得不错,借你玩几天可好?」

  「蝶师姐?」岳航不觉又想起她香甜得口唇来,一时竟忘了掩饰,痴态毕现,
好半晌才道:「蝶师姐冰清玉洁,岳航怎敢怀些亵渎心思!」

  媚魔仙跪坐身子,胸口轻纱略微滑落,酥酪乳肉涨溢而出,满把的挤出深深
沟壑,故意迷离着眼儿凑到岳航面前,腻着声音道:「哎!眼界还挺高呢!非要
师傅亲自来服侍么?」

  岳航霎时口干舌燥,体内邪火乱飞,窜得他血脉蒸腾,几欲把持不住伸手乱
抓,谁知指腹刚刚触及胸脯肌肤,媚魔仙已翩然闪得老远,双手捧腹,大笑不止,
胸口剧烈起伏,带得乳瓜乱摇,馨香四溢。「好你个小色鬼,竟连师傅得主意也
打起来!」

  岳航脸如烧碳,连忙挥手支唔:「没的没的,徒儿怎敢啊!只是……只是师
傅太美了,又……那般逗弄……」忽觉脑侧剧痛,原来是媚魔仙猝然出手揪了他
耳朵,一把提得老高。岳航「哎呦」一声惨叫:「啊!师傅,徒儿错了,饶了我
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媚魔仙才不听他解释,手上力道越来越大:「真个没出息,连师傅一点点媚
术都抵挡不住!都不知道勤奋用功么?」素手轻抖,把他身子甩落榻下:「记得
以后勤练武艺,坚忍心智,别像昨天一样瞎胡混了!」

  岳航捂着耳朵躲开老远,心想:「坏了,看来她已经知道昨天自己做的荒唐
事了。」忍不住偷眼瞧看媚魔仙,见她神情柔柔,并没半分厉色,心里稍安,赶
忙回道:「师傅教训得是,岳航再也不敢了。」

  媚魔仙嗯了一声,又盘膝而作,瞇起眼来轻声道:「昨天与内司冲突之事你
蝶师姐已经与我说了,你做得确实不甚理智,不过现在既然你是我宗主事,你做
任何决定师傅都会支持你的,所以你放手去闹好了,只要别把师傅家业给拆了就
由得你!」

  「原来是蝶师姐告我得刁状,怪不得刚才来和我示好!哼」岳航心里极度不
爽,却哪儿敢当面表露出来,低眉顺目道:「师傅,徒儿这次是不是真的闯了很
大祸事啊?」

  媚魔仙轻声一哼:「这算什么祸事,文渊与我宗本事对头,打打他的威风没
什么不好,只是……时机有些不对,文渊正与凌战天苦斗,我们自该让个方便给
他,待两虎相伤,才好从中渔利。」

  缓了缓接着道:「让出竟陵通货权之事也是我授意蝶儿去做的,可惜被你这
捣蛋鬼搅和了。想来文渊的宝贝公子快来兴师问罪了,一会儿你和蝶儿处理下,
这便先退下吧。」

  岳航早想逃开,闻言躬身行礼,缓缓退了下去。边往回走边边在心中思索,
究竟自己在媚魔宗得地位该怎么定位呢?而媚魔宗究竟归属何方势力?一切仍然
没有答案。岳航收回思绪,径直向武场走去,还是没有见傅元义,只好自己摆开
架势活动腿脚,练习刚刚学会的惊蝶掌,不想荒废半日,招式竟生疏得不成样子,
只好又一招一式从新温习,半晌才找回昨日感觉,略感欣慰。

  这时身后一俏丽婢女急急奔来,乖乖行礼道:「少宗主,蝶小姐要我唤您到
前厅去议事」。

  岳航知道定是内司找麻烦的人人来了,应了一声随她向前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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