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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阴阳神功】 作者:松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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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神功】 作者:松柏生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你的红心就是对藏经阁最大的支持!

     ***    ***    ***    ***

               阴阳神功

  作者:松柏生
  排版:幻少
  字数:四十万字
  
色中色·藏经阁区收集制作

  内容简介:

  石小龙,石家唯一子嗣,六岁那年被绑架出海,却被鲸鱼所吞。

  大难不死的他,在鲸腹中不但没死,还吞了鲸珠,不仅将全身穴道打通还获得大量功力。

  逃出鲸腹的他,被金发碧眼的苏婷婷所救。

  而在鲸腹中带出的铁箱中,保存的竟是老子徒弟的武功和宝剑。

  看大难不死的石小龙习的《丹书铁卷》之后如何闯荡江湖,又如何结识各位红颜。

  武功大成的他,又如何破败魔教的一次次阴谋,最后覆灭魔教……

[ 本帖最后由 沐海听风 于 2010-11-16 16:5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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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阳神功


作者:松柏生

                1

  韶州,即曲江,为粤北纪一府城。

  志称:唇齿江湘,咽喉广交,据五岭之口,当百粤之冲,江山秀丽,诚岭南
之雄都。

  韶州北倚笔泰山,东有厦水,西临武水,城周围九里三十步,高二丈五尺。

  东有兰韶、青来二门,西有镇赵、新闻二门,南有单民、文明二门,北有望
京、迎思二门。

  清明时节雨纷纷,蒙蒙细雨正在这一片竹林中发出了「沙沙」蚕食的声音。

  这种黄梅天气,对情人是有无限吸引力的,在竹林深处的个茅屋中,一对青
年男女正在时饮。

  男的二十上下,虎目剑眉,一险对任何事都不在乎的神色。

  女的十七八左右,也许有几分酒意,桃颈嫣红,美眸流盼,真个万种风情。

  「小情,你……你刚才说什么来的?」石铺基说话时口角有点歪斜,一看就
知道生性憨厚,少不更事。

  「算了,告诉你也没有用。」柳小倩生起气来,更惹人怜爱,妩媚横生。

  「我……我知道……你要我……」

  小倩用指头在他的额头上戳了一下,石辅基趁机抓住她的手轻轻一带。小倩
顺势往他怀中一靠,抓向他腋下的「铁心穴」。

  别言石铺基楞头得脑的,却本能的扭了个身反而指向她的「气根穴」原本以
为她会闪避的。没想到她竟然没有闪避,一把抓住了一团颤巍巍的肉球……

  小倩一抬上臂,把石辅基出汗搂住,全力往下一扳嘤唇凑了上去,霸王硬上
弓的接了一个热吻。

  春天百物回生,是欲念最谷易冲动的时候,尤其都已是二十来岁的年龄了,
比起一般成年人更容易激情。

  他们经过了一阵拥抱热吻之后,心神动摇,如山洪爆发般。谁也不能再克制
了。

  小倩被他吻得气都喘不过来,忙用手把他的头推开,道:「你这人是怎么搞
的,你想闷死我呀?」

  石辅基见她并不是真的生气,而且还带着羞答答的模样,手拍了拍她那丰满
的臀,那富有弹性而柔软的感觉使得石辅基心神摇荡。

  他本想把手缩回来,但低头一看小倩,只见她紧咬樱唇,满面娇羞,并没有
表示厌恶或闪避。

  石辅基觉得很有意思,乘机再试她的反应,双手不禁慢慢开始抚摸起来。

  小倩本来就有意思,几乎是她先采取主动,此刻感到一双温暖的手,抚摸着
自己的臀,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所以,她并没有去逃避他,反而装着像没事人一般,让他尽情地抚摸着。

  想不到平时看起来摆头得脑的人,居然也会有这会一手,这真是枣木眼镜看
不透呀。

  石铺基的手越抚越有力,不但抚摸着有时还揉捏着她那性感的屁股,他知道
她是不会反抗的,于是手儿一溜沟的滑了下去。

  小倩顿时觉得有点儿痒,忙羞怯怯的扭动了一下,她并不是挣扎,因为那温
暖的手有如产生一道磁力,紧紧的把她给吸住了。

  「嗯!嗯!」

  小倩猛吞了大口口水,轻轻地嗯了两声,就没有再动了。

  石辅基像受到鼓励一样,索性撩起她的裙摆,把手按在她的粉腿上,又轻轻
的抚摸起来。

  这是柳小倩生平第一次接触男人,平时各居一家,今天刚好双双携手出游,
单独在同一房间里。

  这时被石辅基这么一撩拨,感到特别紧张刺激,想到继续下去的发展。芳心
「噗噗」叫个不停,粉颊更是娇红不已。

  也许是刚才喝了一点酒,此刻小倩看起来娇靥嫣红,媚眼松丝,半开半闭,
不胜酒力的媚态模样。

  石铺基翻身将她扑倒,接着她又是一阵猛吻,一只手从裤腰里伸了进去,哇
操!

  第一线毛刺刺的,手指正好碰到热刺利、湿滑滑的,哇!已是湿润一片了。

  小倩尽管千肯万肯,但少女的矜持总得有几分做作,双腿一夹,不让她再有
下一步的行动,而石铺基的手被夹在双腿中间进退不得,只好暂时搁在那里了。

  小倩从来没有被男人的手触摸过敏感觉。心里是有想,但事到临头却反而又
喜又害怕。

  「嗯!不要这样嘛!基哥哥……请你放开手……哦!我真的我好怕……不要
嘛……」

  小倩本想挣开他的手,也是从他手掌压在幽处上面传出的男性热力,已经使
她全身酥酥麻麻的,浑身无力推拒。

  石铺基毫不费力的解除了她身上的全部障碍,但见她一丝不挂的躺在他的怀
里。

  石辅基见她不胜娇羞,轻轻地将她楼紧了一些,然后轻轻地将她两腿分开,
再把自己的膝盖顶住她的双腿间,以防她再夹紧双腿,手指却在她的幽处慢慢磨
呀庭的。还不时的轻捏一下她蛙口处的粒珍珠。

  「嗯!不要……我痒死了,基哥哥……嗯!求你放开手……我快受不了……
受不了啦!」这也难怪,小倩自己也曾碰过那粒珍珠,弄得自己全身酥麻麻的,
而这时被男性的手指这么一碰,更是酥麻酸痒。

  她本想挣脱他的手指,可是已力不从心,这时她被探摸得快瘫痪了。

  她只觉得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连脑子也都失去了运转的作用。

  她有点后悔,不应该排起他的情欲……此刻要他悬崖勒马,似乎是不可能的
了。

  但见她双须啡红,媚眼如丝,全身颤抖,一双手来是要去拨开石铺基的手,
却变成了扶按在他的手上。

  石铺基的手指并没有停下来,继续的在轻轻的逗弄着她的幽处,湿濡濡的,
滑腻腻的,却感到身心舒畅极了。

  蓦地——小倩全身猛地一阵颤抖,张开口大叫道:「咦!我里面好象有……
什么东西流出来,哇!难受死了……」

  流得石铺基一手都是。

  「哇操!好妹妹,那是小溪流出来的涓火,知道不?」

  这小子看起来得头得脑的,懂得可还个少。

  石辅基说着,手指往幽处里头一探,可真滑溜呢!

  「嗯……痛呀!不要再弄进去了……好痛……求求你……不要了啦……我真
的受不了……」

  小倩这时真的感到疼痛,而石铺基为了让她喘口气,果然将手抽了出来,开
始解除自己的武装,三两下就清洁溜溜了,他将小倩的两条粉拉到自己腰部,自
己则蹲在她双腿中间,先饱览她的幽处。

  肥厚的阴阜高蒿凸起,像个肉包一般的,上面铺满了柔软细绵绵呈黑色的芳
草。

  细长的阴沟,粉红色的两片赤贝,紧紧闭合着,石辅基用手拨开粉红色的赤
贝,一粒像洗过水的珍珠儿,凸起在浅沟上面。

  微开的小洞口,两片呈鲜红色的贝同,紧紧贴在赤贝上,鲜红色的贝肉正闪
闪发出露水的光芒。

  「哇操!好漂亮,好可爱,真是太美了!」

  「辅基哥,别看了嘛!歹热(不好意思)啦!」

  「哇操!我还要看别的地方呀!」

  「还有什么地方好看的嘛?真羞死人了!」

  「哇操!我要看你这全身美丽的地方。」

  石辅基站起身来再欣赏这具少女美好的胴体,他像个考古学家又像个艺朮鉴
赏家,每一个地方都不肯轻易地放过。

  裸程在他眼前的。真是毕卡索的杰作,不!是上天的杰作,太棒了。

  小倩的粉脸满含春意,鲜红的嘴儿放做上翘,挺直的粉鼻吐气如羊,一对不
大不小的梨型尖挺乳房,粉红色如莲子般大小的乳头,高翘挺立在艳红色的乳晕
上面。

  配上她那苗条的身材,白哲细嫩的皮肤,白的雪白,红的艳红,黑的乌黑,
三色相映,竟是光艳耀眼,美不胜收,迷煞了人。

  看得石辅基是欲火亢奋,立刻伏下身来吻着她的唇,双手抚摸着那尖翘如梨
型的乳房上,他的手掌刚好握满。

  乳房里面还好象鸡卵那大的核,随着手的抚摸在里面溜过来溜过去。

  石铺基初兴禁果,不知道这是处女的特征,故觉得有些奇怪。

  哇操!在室女嘛!因为不少的男人可能一生也没玩过处女,不知道处女的妙
处在那里。

  所谓处女有处女的妙处,少妇有少妇的风韵,而徐娘又有徐娘的口味。

  在处女初来月经以后,双乳日渐隆起,不管她身体的发育是如何健康丰满,
双乳是大是小,双乳中一定有两个像鸡蛋样大的乳核。用手一摸一捏,就像男性
的两粒睾丸一样全溜来溜去,不过男子的「睾丸」是隋形的,而处女的乳核则是
圆形的。

  若和男子性交立后,受了男性精液内所含的性荷尔蒙的滋润,就会慢慢的扩
大而消失在乳房的海绵体内。

  为什么非处女和婚后不久的少妇,双乳特别丰隆饱满呢?就是这个原因。

  石辅基虽然感到奇怪,也管不了那许多了,低下了头吸吮着她的乳头,甜着
她的乳晕及乳房,一阵酥麻之感传遍小倩全身,她呻吟起来了。

  「嗯!好痒啊!痒……死……了……」

  那个幽口,排放水的幽处立刻冒出了大量的水来。

  「哇操!好妹妹,你看我的小老弟,他要亲你的小仙女,一探桃源哩!」

  小倩正在闭目享受被他揉搓批吮的快感,闻言张开美目一看,只见那又硬又
长的宝剑,高高的竖起,蹦蹦的跳动着。

  小倩不由吃了一惊,娇羞地道:「啊!这么大又这么长啊,这样会弄穿了我
的小仙女呀!」

  「哇操!傻妹妹,不会的啦!来,试试看就知道了,好妹妹,小家伙要亲怀
的小仙女了哩!」

  未经人事的小倩,一开始是好奇,她想试试是因为她偷看到师父「桃花三娘
子」与师叔「铁公鸡」匡宪在一起时,那种飘飘欲仙的情景。

  有一个晚上因为便急经过桃花三娘子门口,忽然听到里面有呻吟的声音,师
父病了?不对呀,师父内外双修,怎会突然生病呢?

  当她走到师父卧室门口,又听到里面传出男人的声音。

  她轻轻的蹑手蹑脚来到窗台,窗子有一层薄薄的窗纱,隔着纱窗望进去。现
线只略为模糊一些。

  但室内的灯光明亮,把空中的一切照得非常清晰。

  那张四根柱子雕看桃花的桃花帐前面,放着一对鹿皮快靴,靴的旁边赫然是
桃花三娘子惯穿的双凤头鞋。

  衣服散乱一地,男人的,女人的,连里面的内衣裤都有。

  小倩还没来得及细看床里的情形,便听见桃花三娘子愉快的呻吟声,肆无忌
惮地频频喊着。

  「嗯!师弟……你真行……就像牛似的……弄得我舒服极了……快……再用
力一点……嗯!」小倩不禁看得心中痒间的,也伸手在自己下面探揉搓搓起来。

  她把钞窗的空隙弄大了一点,使视线更清楚些,那层薄薄的纱却禁不起戳,
稍一用力便破了一个大洞,这一来便只有床上那张薄罗帐了。

  轻烟似的笼穿着桃花三娘子和铁公鸡,使小倩有雾里看花的感觉。

  眼见——铁公鸡的一身肌肉像阅报似的,一虬虬的非常结实,整个躯体虎踞
在床上,屹然不动,稳如一座小山似的。

  桃花三娘子被压在下面,那柄粗长的宝剑,竟然还露出了一截在外头,没有
插进剑鞘里。

  桃花三娘子像一尾活鱼似的,有如刚刚从水里被人钓起,身体在床上尽是扭
动个不停,双手紧抱着他,妮眼迷着,气喘连连,见她这到表情就知道情潮汹涌
了。

  她张开了双腿使得网儿上开,想引诱鱼儿入网,但是「铁公鸡」匡宪的棍鱼
就是不理采,这可把桃话三娘子急得满头大汗。

  于是,她挺着粉臀迎了上去,但对方却无动于衷,这使得桃花三娘子急得快
要发疯了,将腰挺了挺,找寻她所需要的。

  终于她找到了。

  但是,铁公鸡有意吊吊她的胃口,宝剑虽然放在剑鞘里,却一点也不使劲,
这种蜻蜒点水象征性的磨擦,根本不能满足她那空虚的洞。

  这一来,她更发急了,而且出了微吼:「哼!我看你这棍棍鱼要往那里逃,
我非把它网了吞下去不可!」

  但见她的腰儿狠狠地一挺,如同浪潮似的,使得她由肩至足变成了弓形,但
腰仍一个劲的扭着。

  铁公鸡见她节节逼进,眼见欲退无路,不得已开始化守为攻。

  突然——铁公鸡的身体向上一抬,接着向下一挺,其快如流星赶月,那座如
泰山似的身体压了下去,八寸长矛不偏不倚已插进了幽洞。

  小倩清清楚楚的看到铁公鸡的八寸长矛,当他身体抬起时,他那家伙可还不
是一般的大,当铁公鸡往下一挺时,不由驻然暗道:「师父这下可惨了,这回非
被师叔压扁不可,而小仙女也非被地贯穿不可!」

  事实上,小倩的担心是多余的,铁公鸡把身体往下一沈,桃花三娘子只「哎
哟」一声,但并没有像小倩所担心的那么严重。

  她只被挤出一点气,没有痛苦,相反地她觉得空前的舒服,幽处里面既充实
又美妙。

  然而,残酷的铁公鸡并没有使她舒服多久,他在一压之后,却一连采取十次
急速的动作。

  窗外的小倩默默计算着,「四慢六快」这十下突如其来的动作,前四下犹同
精挺点水,使得挑花三娘子酥痒难奈,而后六下势如雷霆万钧,威力如同秋风扫
落叶,使得桃花三娘子来不及应付。

  她只觉得有点昏沈,是痛苦抑是快乐已无法分辨得出,她的腰也无力再挺,
全身像脱力似的,软绵绵的躺在床上。

  那乳白色的液体将床罩沾得东一片、西一片的,更奇怪的是使她那片芳草服
服贴贴的贴在洞口两边,好可爱的一片草原。

  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蹦蹦地跳,牙齿咬得吱吱地叫:「嗯!没心肝的……你
真黑心……也不先通知一声……嗯!我的小仙女……嗯!」铁公鸡的表情严肃,
好象还没有过瘾似的,但听他冷冷地道:「怎么啦?宝贝,你不是要强棒么?那
为什么我只连打十下,你就叫得跟杀猪似的,真不中用。」

  桃花三娘子瞪着白眼,不服气地道:「巫医宪,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老娘是
不肯施展『魔女玄功』,你反以为自己了不起,你若不信倒可再试试,三两下子
就叫你清洁溜溜。」

  铁公鸡哈哈一笑,道:「什么三两下子?我就不信邪,现在我就告诉你,我
又要发动攻势了,你得准备了。」

  说着,他就用力了顶,他可没有马上狂抽猛插,或许这就是他的战术,这一
顶,顶到了花心。

  桃花三娘子感到洞洞里被挤得又饱又满,但是并不快乐,于是她急急叫道:
「哎哟!死人,你怎么死翘翘啦?人家痒死了。」

  铁公鸡为了先敷她一下,也就开始行动起来。

  一开始,插得缓,抽得慢。

  桃花三娘子是个荡妇说得一点也不过份,但见她用双腿用力一夹,双手紧紧
搂着他,肥臀直往上进。

  她叫道:「怎么啦?刚才那么威风,现在是不是不行了?快啊!有办法就插
深点抽快点呀!」

  虽然挑花三娘子一再以言语相激,但铁公鸡可是「肉」场上的老将,居然一
句话也没有吭。

  突然,他把长矛拔了出来,让矛头抵在洞口边缘,轻轻地顶了四五下。

  桃花三娘子被他这种方法弄得奇痒无比,简直是受不了。

  「嗯!你……怎么这种玩法……嗯!饶了我……饶了我吧!」

  铁公鸡见她浪了起来,又来个攻其不备。

  只见他的屁股抬得高高的,倏地往不俯冲,长矛挟着一股劲道,狠狠地插了
下去,接着「卜滋!卜滋!」的声响不绝于耳。

  他似欲置桃花三娘子干死地而甘休,那根长矛一进一出的抽送着,快加闪电
般,连小倩在窗外数着也数乱了,直让她看的眼花缭乱,吐舌称奇。

  虽然铁公鸡狂抽猛插,但桃花三娘子有了一次教训,她虽浪起来却存戒心,
因此这一回合可没让铁公鸡扳倒。

  在铁公鸡集中火力攻击了二十多次,她已定下心来,这次开始反击。

  桃花三娘子的反臀使出了制敌的绝招。

  她向上抬高挺了三四下之后,马上左右摆动了六七下,如此反反复。

  她肥臀挺得快,摇摆得也快,好象非让铁公鸡这很长矛折断而称快。

  铁公鸡眼看这一轮快攻不能收拾这淫娃,于是改变了「以静制动」的战朮。
于是,他停止了攻击。

  但见他双目紧闭,双手紧紧的抱着机化三娘子的胴体,双腿紧夹着,如同死
人一般任凭桃花三娘子去挺腰摆臀。

  现在的铁公鸡就仿佛是大海中失舵的木舟,任凭浪际的冲击,随意的飘泊,
如此置身于大风大浪中,经过了一盏热茶的时间,风浪渐渐的静止了,他总多度
过了危险期。

  桃花三娘子可能是在欲火攻心之下,而失去了理智,忘了「魔女玄功」的要
旨,虽然铁公鸡停止抽送,而她仍一意孤行。

  反观铁公鸡那魁梧似小山的身体,就是压着不动已让桃花三娘子有得受,她
又那能做持久的反击呢?

  眼见桃花三娘子的娇躯由剧动化为静止,动也不动了。

  她身疲力竭娇喘着道:「你……你这银样猎枪头……好看不管用……」

  铁公鸡裂嘴大笑道:「好个银样腊枪头,现在你就看看我这根样是银枪腊枪
腊头?还是金戈铁矛!」

  说着,他猛吸一口气,屁股往上一抬,忽儿又重重一压,长矛就开始在桃花
三娘子的肉靶外一进一出的打击着。

  现在的铁公鸡就好象是脱缰的野马,快速的奔驰在平坦的草原上,而且愈奔
有劲。

  桃话三娘子已无力可反击,有的只是嘴里声的叫着:「嗯!乖乖我又没力气
你……才放命一博……哦!」她那张樱桃小嘴叫个不停,腰腹的那张嘴巴也「卜
滋!卜滋!」的响个不歇。真是上下呼应。

  铁公鸡难得遇到桃花三娘子这等娇艳而淫荡的女人,他想彻底的征服她,靠
着自己体力充沛,因此插的一下比一下重,一次比一次深。

  一连插了百十下,桃花三娘子已初散发乱,香汗淋淋,媚眼无神地望着他,
浪声也显得低沈。

  「嗯!好师弟……求求你……别……别插了……我的小仙女受不了啦……嗯
哦!可服了你……」

  铁公鸡可不吃这一套,尽管她哀求着,他仍快马加鞭地抽送着。

  也许是回光反照,桃花三娘子打了个寒颤后,又如同死人复活似的,又开始
迎合着他了。

  这就是女人与男人不同的地方。

  不管男人是多么勇猛、多么强壮,在床第之间办那件事儿时,永远是女人手
下的败将。

  因为男人一泄千里之斥,小老弟立刻就会垂头丧气、原形毕露,久久不能再
跃马举枪。

  而女人却不同,她的心花开了,泄了,死了,很快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复活过
来,投身再战。

  这也就是女人能够征服男人的最大原因。

  女人在办那件事儿时,婉转娇啼,弱不胜情,也许只不过是满足男人的好胜
心,讨好男人争宠的一种手段罢了。

  她的双手紧紧抱着铁公鸡,双腿紧紧的夹着他的腰际,一伸一缩就好逢在划
船似的。

  显然地,桃花三娘子已到了如痴如醉之境界。

  突然——但听她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媚声:「嗯!太棒了……美死了……你真
是行……我低估了你……我……承认你这根……是金戈铁矛……天天陪我嗯……
我……」随着叫声猛扭腰儿,狂摆肥臀,把个铁公鸡摇晃得分不出方向了。

  铁公鸡本欲再挂起免战牌,但此对此刻求胜心切,他再也顾不了后果了。

  又是连连的重击,直操得她的花心像婴儿的嘴一般,对着矛头猛吸着,两片
赤贝也翻了过来,媚叫声也成为阵阵的喘息声。

  这时,只见桃花三娘子的山处流出了一滩的水,接着整个人便瘫痪了。

  铁公鸡的长矛虽然厉害,它征服魔女,而此时也是抖了抖,身体一阵寒颤,
便不听使唤的也一泻千里了。

  此时,他也无力地伏在桃花三娘子的娇躯上歇着。

  小倩看完了这一幕活生生的春宫表演,心里红一直想着自己也能有登临仙境
的一天。

  今天总算是来临了,见石辅基躺下之后,两腿一跨,猛然蹬在石输基的大腿
上,扶着他的玉柱,扯住地朝小仙女那地塞去,同时娇躯微微的向前冲动一下,
情不自禁地哼出声。

  「哎哟,好痛啊!」

  石辅基是一个心地善良的青年,而且和小倩恩爱情深,听小倩喊痛顿起怜爱
之心,道:「小倩,你真是何甜的女儿(何苦)既然痛,就别玩嘛!」

  他同情地望着她。

  小倩一想起桃花三娘子与铁公鸡那飘飘欲仙,如梦如幻的情境,的处就像有
千百虫蚁在爬行似的,骚疼得很。

  她岂肯就此罢休,捧住玉持不肯松手,道:「听说第一次有些痛的,痛过就
好了,尤其这时我内外奇痒难熬。我忍着痛再试试看。」

  石辅基犹疑地说:「哇操!你幽处那么小,我玉件这么长,就是你忍着痛,
勉强插进去,你能受得了吗?不会受伤吧?」

  说着,自己的臀却情不自禁的又向前冲撞了一下。

  只见枪头已进去了一半,她眉头一皱,两眼水汪汪的,贝齿咬得紧紧的,好
象是很痛,但没有叫出声来。

  石辅基见她好似很痛苦,心中好生过意不去,说道:「瞧你这副样子,我心
里可真疼哪!」

  「嗯!别管啦……是里面痒呀……」

  「哇操!别骗人的啦,小倩,你脸上已冒汗珠了呢!」

  嘿嘿!可真奇怪了,一个要进,一个却要退。

  小倩虽然是练就一身武功,身体非常结实,但生理的状态跟常人是一样的,
幽处里在长枪的意扎下自然是难以忍受了。

  两个都未经人事,不懂调情技朮,一味急功好进,这种痛苦就更难免了。

  但她个性很强,在这春情荡漾之时,幽处内又是奇痒难熬,岂肯因病而罢休
呢?

  真的,里面紧痒得有如千万蚂蚁在爬行,痒的难过,比痛苦还要难熬,那肯
听石铺基的劝,扭动着臀又狠狠的向前猛撞了一下。

  处女膜经这么一撞,受到了伤害,不禁发出「哟」、「哟」两声娇啼。

  但是他的枪头整个儿进去了,处女膜已破,血液回流出来。

  石辅基这俊小子一见之下,不禁失声叫道:「哇操!你里面被挤破了,流血
了呀!」

  这时,小倩又是痛又是痒,真是食之叫痛,弃之可惜。

  她正紧紧的闭着美眸,忍受这痛苦,想体会这苦中之乐。

  听料石铺基的叫声,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道:「别大惊小怪的,处女膜破了
本来就会出血的,不要紧的。痛,岂能阻止我俩的爱,不要怕,就是痛死在你这
可爱的棍儿下,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自古湘女多情,小倩尤甚二人家是为爱走天涯,她却是为爱忍痛。

  然而,她却偏偏遇上了这个楞小子,对男女之事一点也不懂,他竟然不知道
小清为什么要忍受这般流血之苦。

  于是,他又傻时呼地说道:「哇操!你这是何苦呢?你这般的痛苦我实在不
忍心,难道着中有快乐吗?」

  小倩轻轻地道:「这是上天的安排,先苦后乐,好戏在后头,等会你你就知
道了。」

  说着,臀儿扭了扭,本想除边轻骑快马。那知这么一扭竟痛得「哟哟」叫出
声来,再也不敢采取主动攻击了。

  石辅基听她这么一说。似乎有些开通了,同时目睹小倩这番情景,知道苦乐
兼而有之,欲战而又怕痛,欲罢则骚痒难熬,而枪头在幽处里,觉得热热的,很
是舒眼。

  于是,微微一笑道:「哇操!真爽,小倩,你感觉怎么样,是痛苦还是舒适
啊?」

  「里面骚痒,外面胀痛,但骚痒又胜过胀痛。」

  「哇操!那我的长抢挺进去,能止你的痒吗?」

  「可以的。」

  「吐操!那我就挺进去了。」

  但见他抱紧了小倩的臀儿,使劲一冲长抢插进去了大半截,但听小情娇声叫
道:「哎哟……痛死……痛死我了……」

  石辅基猛然随了一惊,赶忙把她的娇躯向前一推,把长枪抽了出来,低头一
望,但见自己的长枪沾满血迹,不由失声道:「哇操!戳破皮了,你流血了。」

  小倩娇羞万分,羞答答地道:「别害怕,第一次玩这玩意是一定会流血的,
这叫『落红』。」

  说着,继续十指捏住石铺基的根儿,在自己的幽处里塞。

  石辅基见她流了血,仍然把自己的长枪塞到那幽处里,大概那用头可真骚痒
难熬。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振起精神,索性插她一个痛快。

  猛然将她的臀重新楼紧,往自己面前一靠,自己的臀也一挺,但闻「滋滋」
轻响,长枪全部没入幽处里。

  小倩的处女膜已破,这次整个的长抢插进去已没有先前那般的疼痛,这时只
觉胀痛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她坐在石辅基的大腿上,并没有采取主动,静静的体会着这美妙的滋味。

  石辅基见她没有再叫痛,柔声问道:「小倩,还会痛吗?」

  「好多了,你再插几下看看。」

  石辅基臀部微微一扭动,只听幽处里传来一声声很动听很有节奏的「卿卿」
声。

  但见小倩一双美眸紧紧地闷着,口中不停的传出一声声的轻吟,似是哎哟的
痛声,又初快乐的呻吟声。

  石铺基听得悦耳极了,长枪在幽处里的摩擦不觉加快起来,自己也感到无比
的舒适快活。

  好一会儿,竟然听到小倩「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臀儿不停地迎着自
己的动作晃动起来。

  石铺基突然停止了扭动,道:「哇操!你还痛吗?」

  「傻瓜。」

  她晃动的身子,随着话声加速晃了起来。

  石辅基目睹此景已知小倩苦尽甘来了,于是毫无顾虑的猛然挺进,小倩感觉
到自己像大海上的小舟似的而被抛入云端,时而又缓缓落下,时而又左右斜落。

  摇摆不定。

  一阵抢滩攻击,只乐得小倩轻叫着:「嗯!美极了……妙极了!哦……太棒
了……我的好哥哥……你真行……」石辅基抽动了一会儿,只觉长枪在桃源洞内
妙趣横生,真是美极了。一晃一动之间,还有一种美妙的声音阵阵传出,真是棒
透了。

  嘿嘿!此乐只应人间有,天庭难得见回闻,小倩这时已到了销魂的时候,只
见她不停的晃动娇躯,快乐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嗯……嗯……真美……好……啊!快……快……哦!」

  他俩玩得起劲,忘记了世上的一切。

  一个年轻力壮,善干驰骋。

  一个美艳娇媚,兼有「魔女玄功」。

  石辅基两臂突然一使劲,把她的臀紧紧的抱住,自己的枪则规速旋转,就像
铁螺钉一样不停的旋转。

  「嗯……棒了……用力地钻吧!哦……快活极了……太舒服了,我……」石
辅基磨擦得舒服极了,可是这小子有勇无谋,急攻好进,骤觉一阵酥麻,打了个
寒颤,一股琼浆射了出来。

  还好,小倩并未施展「魔女玄功」,花心上被一股热汽烫了一下,在美不可
言之下,也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蓦地——只听她气喘着叫道:「我……我……不行了……我要死了……」话
声中,也跟着泄了。

  这时,他俩的身体都感觉精疲力竭。

  小倩的头伏在石铺基的肩上,一动也不动,下体优紧紧的贴在一起,两人气
喘连连,而心脏也砰砰地跳得剧烈。

  两人初尝云雨之欢,都感觉到非常的快乐,都沈浸在快乐的滋味里。

  这一番足足耗了两个时辰,高潮过去之后,仍然互相拥抱一阵才先后站起,
相视一阵,彼此的脸泛过一阵红潮。

  这是一个萧萧雨夜,竹林小径有位中年文士在雨中独行。他每天都要到附近
村镇为人疗病,而且大都是义诊。

  他就是「百草堂」的主人高逸,也就是石辅基的授业恩师,「九天玄罡」绝
技在武林得具一格。

  当他走到竹林深处时,尽管除了「沙沙」雨声之少,高逸还听到了一种非比
寻常的声音。

  「好酸软!」

  「嗯!」

  是男女办那件事发出来的快感声,是一个女人性的奔放。

  接着,便是一阵叽叽肉搏交战之声。

  一个女人乐得死去活来,浪叫道:「冤家……亲哥哥……嗯!太棒了!太痛
快。」

  「嗯!我……我要死……你……你就饶了我吧!我快要被你整死了……」

  男的雄纠纠的失了起来,道:「哇操!我要把你的穴捣烂整死,看你还敢不
敢。」

  话未没说完,那女的已呻吟娇喘着说道:「好人,快……我情愿让你捣烂、
给你整死……哦!我要死了……你真的要整死我……我……不行了……你就饶了
我吧!」

  一阵剧烈的扭动声,一阵阵吸吮声。

  真是昏天暗地的大战。

  高逸皱紧了眉头,他晓得这不是普通人在雨中交合,乃是一个邪恶的组合人
物在此练功,这种武功就是「魔女玄功」。

  若是练成了,将是武林一劫。

  他提高了警觉,仍然缓缓的往前走着。

  就在他来到小弯路而竹叶浓茂山果然,有一阵微风凌空而降。

  高逸已有准备,横移五步,陡见现身的人头戴金色煞神面具,如狂涛骇浪般
攻来。

  高逸行医济世,宅心仁厚,不知这人偷袭的意图,所以一开始只守不攻,手
下留情。

  但见对方来意不善,只好问道:「尊驾有此身手行为却不光明磊落,请向与
在下有何过节?」

  「嗯!好舒服……」

  春声琅语,呢哺传来,对方一听这声音,攻势更加凌厉。

  那浪涛春声来自竹林深处,听来动人心弦,情不自禁的心猿意马。

  高逸他心中一荡,饮神道:「既然如此,一切后果悉由尊驾自负……」

  话声未落,「九天玄罡」使施展开来,但听一片「咻咻」声,两丈内的巨竹
都齐腰斩断飞出丈外。

  被罡气排压出去的雨水,把两丈外的竹叶击落,向外飞旋,形成满天叶幕,
有如隐天蔽日的蝗虫。

  头戴金色约神面具的怪人,有如狂涛中的小鱼,身法已显不灵活了,当高逸
施展到四十九式时,对方发出一出惨叫,身子被震到竹林深处去了。

  高逸以「寒塘鹤渡」高绝轻功凌空而至,怪人仍想保护他的头罩,但慢了一
步,头罩已应手而落。

  高逸藉着林中的微光一看,不由惊呼着瞧着这个偷袭他的人,竟是自己的爱
徒——石辅基。

  此时,林中陡地窜起一条黑影,向林外随荒而逃。

  高逸先是惊,继而怒,最后感到悲绝万分。

  「你……你这个畜牲,是什么人教你这种恶毒武功?」

  石辅基一言不发。只感到师父这一记「九天玄罡」印在他肩上、背上,好象
五脏都离了位,被烈火焚烧着似的。

  他比师父还要痛苦,但他不想说。

  高逸自然知道他自己功力的深浅,又见爱徒鼻也淌血,知道内伤不轻,先救
人再说,其他的目以后再问。

  高逸有「一指神医」的称号,亲自为爱徒石辅基疗伤,经过内服药丸、外加
内功疗伤,一夜后,伤势已大有起色,这才问道:「基儿,为师知道你不是邪恶
之徒,你这么做必然是有人在怂恿你。」

  石辅基没有吭声。

  高逸怒斥道:「无知畜牲!你知道什么?本门的『九天玄罡』,乃当今武林
至刚至阳无出其右,阴谋者想以阴元破坏阳罡,若是朝阳合并即不可轻估!」

  石辅基道:「不会的,这件事绝对没有阴谋。」

  高逸道:「那么是谁操纵那任声音?」

  石辅基又不出声了。

  因为柳小倩叮咛过他,他们之间的事不要专诉任何人,包括父母师尊。

  高逸怒斥道:「谁?快说!」

  石辅基并非不为师父着想,而是认为这件事没有什么大不了,只不过他自己
多学了一种武功而已。

  高逸感叹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那个臭丫头柳小倩,但真正出主
意的却不是她自己,对不对?」

  「师父,我们很好,这不是别人操纵的!」

  「幼稚!」高逸一脸杀机,提掌蓄力。

  石铺基「噗」一声跪在师父面前,道:「徒儿死在师父的掌下绝不抱怨,但
却有两件憾事:一是师父您调教之德及家父养育之恩未报,二是小倩知心之情未
还,死而不瞑目。」

  「不要再提那个好柳的丫头了。」

  顿了顿,高逸又道:「你说,你那夜使用邪门武功用来对抗为师是那里学来
的?」

  「这……」石辅基道:「是小倩教我,没有什么不对呀!」

  「教了多久?」

  「大练有三个月了。」

  「我自诉你,孩子,你那夜使用的就是邪派武功。」

  「柳小倩怎会练邪派武功呢?」

  「这……」高逸也说不上来,想了一会,道:「你知道她的师承么?」

  石铺基摇首不能作答。

  高逸长叹一声道:「我们只知她是司徒庄主的义女,司徒华艺出少林,绝不
会习此邪恶武功,看来这绝不会是件单纯的事。」

  石辅基也觉得事态严重,道:「难道这是一件阴谋?」

  高逸又叹了一口气:「江湖路险,人心诡橘,最近风闻武林中出现了一个邪
恶阻止,所用手法歹毒,听说要向几个名门正派下手,武林中一些正义之士正在
严密注意其发展……」

  石铺基道:「师父,柳小倩的为人徒儿素知,她……」

  高逸苦笑道:「这样吧,待你伤势好了之后,设法让我见见柳小倩,以便了
解此事。」

  石辅基点头道:「这件率徒儿一定可以办到。」

  高逸道:「到时候再说吧,现在你安心把伤疗好。」

  七日后,石辅基已经痊愈了,也兴冲冲的去找柳小倩,果然如他师父所说,
她已经走了,至于去了何处连庄主司徒华都不知道。只说行道江湖去了。

  看来,事情真的是很复杂了。

  为了防范未然,高逸把石辅基秘密送回围州岛,也就是石铺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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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间。

  那中央一幢楼门开处,疾奔出一个身着粉红衣衫的幼童,他快捷的迈动着小
腿,一溜烟跑进左侧的松林。回头看看,确未见有人注意,得意的笑着,便穿出
林木,向斜坡下沙滩上跑去。

  斜坡上已开出了一条石砌的小径,境蜒绕过沙滩,直达山外,以便于精舍主
人与外间来往。

  精舍主人姓石,共有兄弟五人,均以辅字为辈,老大辅仁,老二辅达、老三
辅忠、老四辅勇,均已年过五旬,只有老五辅基方满二十,迄今未婚。

  石兄弟五人早年散居四方,致仕经商,各营其业,颇多储蓄,仅老五辅基性
喜游侠,曾拜在「一指神医」高逸门下,习得一身武艺,在江湖上闯出过「过山
龙」的万儿。

  兄弟五人团聚家乡,在围州岛定居下来,检讨一生得失,发觉除辅忠幸获佳
儿取名小龙,其它虽各娶妻妾但均无所生。

  因此之故,辅忠的幼子龙儿无形中成了石家的宝贝,兄弟们都很不得将他过
继到自己名选,才对心思。

  但辅忠亦仅此一子,且龙儿方值三岁也离不开亲娘,何况儿子只有一个,到
底给谁好呢?

  争让结果,决定大家团来一起安渡晚年,共同养育龙儿,但等龙儿成长娶妻
生子,再分别过继。

  因之,这风景绝佳的围州岛便给他们兄弟们看中,建起华屋,安顿了下来。

  一晃三年过去,龙儿已经六岁了。

  为了爱惜根苗,正中央一楼让龙儿父母一家居住,楼下一间大厅名作饭堂,
每天午晚两餐,石家老少全体齐集此厅用膳。以乘便探视他们的龙儿。

  龙儿既被如此珍视,自然是要啥有啥,随心所欲,只是,也因为太被珍视,
到那儿去都有丫环、婆子们跟着,以防万一。

  这点十分的不自由,试想五六岁幼童那能安份?那能不贪玩?终日被丫环、
婆子盯着,不许玩水不允弄泥,可实在令他厌烦。

  所以,一有空隙,立即独自溜跑,到崖下沙滩去拾贝壳玩。

  如此,丫环婆子们常常为此挨骂,五老也常常担心。

  老二辅达早年曾任过知府,学识渊博,精通医卜星相之朮,据他相面认为龙
儿骨格清奇,风仪飘逸,将来当必屡经奇险,屡获奇遇,而终至成一奇人。

  这么一说,石辅忠夫妇倒是颇为远游。

  反以,从龙儿五岁开始,便令辅达担负起课读之责,教授龙儿读书。

  他们的意思,让龙儿读书乃是一种束缚,以免他终日无所事事,到处游荡。

  那知龙儿聪慧万分,别人三日都不能完成的课业,他却又费上半日工夫,便
可完成。

  石铺达心知龙儿乃应运而生,非池中之物,过份勉强拘束,定必上道天谴,
倒不加任他自由,顺时应劫,以顺天意。

  所以,龙儿做完了功课,便偷偷的放他出去玩耍,讲好不能让别人发觉晚饭
前一定要回来。

  哇!龙儿有了这么个大好机会、当然是不会放过的,十分的珍惜,每天都能
如约返家,瞒过众人。

  这天黄昏。

  龙儿一如往日,躲躲藏藏的自书房溜出楼外,跑下斜坡到崖下沙滩去玩。

  他对于崖下的地形,已经摸热了,同时还在崖下寻了个隐密洞穴,平日他将
洞里弄得干干净净,把拾来好玩的东西全放在里面。

  每次下来,必定到这秘洞中玩上半天。

  这次也不例外,他一口气跑上沙滩,便往秘洞中奔去,那知还未到达,便发
现崖下海中停泊着一只小船。

  他十分诧异也十分高兴,因为这一带并非港口,又无其它人家,那这船是那
里来的呢?

  来这里做什么呢?

  不过,他还是十分地高兴,因为从小到大,他还没有接触过面生的人,也没
有乘过过船儿。

  这船既然停在这里,一定是有人驶来,自己若能与他见面,不但可以和他谈
谈,若是谈得投机说不定还可上船去玩玩呢?

  他边想边往秘洞处走去,一边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船。

  蓦然——他才一踏入洞口便发觉有异,他用贝壳迭成的小房子,不知被何人
破坏了,贝壳散落一地。

  龙儿见状十分生气,赶紧跑过去收指整理,但他方一弯腰,猛觉背上一麻,
人便昏迷过去,不省人事得晕倒在贝壳之上。

  只见龙儿的身后站着一个大汉,年约三旬,一脸凶悍的模样,见龙儿倒在地
上,面现得意之色,缓缓地自怀内掏出一封书信放在地上,然后,将地上的龙儿
抱起。

  但见他抱着龙儿翻身一跃,跃上了洞外,顺着洞壁悄悄疾奔至海边,又一掠
腾身起二丈多高,轻轻地落在三丈外,那只停泊着的船上。

  轻轻地将龙儿放下,突然目光一闪,见龙儿一身晶莹肌肤,小脸上广额隆鼻
的,红菱末唇,剑眉入鬓,双目紧闭,可爱极了,不由得令他一呆。

  他有些自惭控秽,尚有良知,突然心中感到此举实在不该。

  但是恶意贪念却不如他这么想,狠心便将龙儿抱进了舱去,放在破床上,立
即扬起布帆,向海上驶去。

  天日渐渐地昏暗了。

  观日崖上的精舍都……亮起了灯火,正中央宽敞的餐厅里,灯火更是通明,
石家全聚在一半,独独不见小龙儿。

  老大石辅仁性子最急,叱问丫环,石铺达却不慌不忙地道:「大哥别急,我
知龙儿的去处,请五弟与我一起去找他如何?」

  石辅基答应一声,立命下人燃起灯笼,兄弟二人携手拾级而下。

  崖底秘洞之事,他兄弟二人皆知,只因他二人生性豁达,对龙儿主张放任,
虽知龙地常在秘洞中玩耍,却也不加问闻。

  二人出来之时,天色早暗,崖下暗影更是阴沈,二人见状,心头不禁大急,
只因二人都觉得若龙儿未出意外,绝不会在秘洞中耽上这么久。

  石辅基顿觉不妙,立即放开二哥的手,道:「达哥,你在这等等,我独自去
看看,龙儿可能不在那里呢!」

  话落,立即施展轻功,疾若风飘,人化一道黑影,疾向秘洞方向掠去。

  石辅达虽知老么身具武学,却未曾见他施展过,此时见状,又惊又佩。一时
怔住在那儿,突见崖下闪出一道黄光,风驰电掣般的飘了过来。

  石铺达暗吃一惊,眨眼再看,却见那黄光正是么弟手提的灯笼所发出的。

  石辅基来到二哥身前,神色黯然,长叹一声,语音微颤地道:「二哥,龙儿
他……他被人劫走了。」

  晴空霹雳,石辅达目瞪口呆。期期地道:「真……真的吗?你……」

  石辅基扬扬手中的一封书信,挽住了辅达右臂,返身登崖,边道:「贼子已
留下书信,声称要我石家出银二十万两,三日后交回肉票,否则就要撕票。」

  石辅达闻言略略放心,说道:「贼人,既然志在金钱,龙儿当不致有什么意
外,如今坦盼在三日内运来二十万银子赎回龙儿,便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说话间,二人已返回大厅,大厅中兄弟等人环坐,静候宝贝龙儿回来一同用
膳,此时一见二人未带回龙儿,老大急急地问道:「你们在搞什么,龙儿呢?」

  石辅基家出无言,将手中书信送过,老大见状,知有蹊跷,一把抓过取出信
笺,大声念道:「字知五氏,汝子已安抵大爷寨中……目前尚称安主,三月后午
时,盼备委白银二十万,难复崖下沙滩,到时大爷古人查收无误,申时当送汝子
返家,绝无讹误,若法等心源白银,四日后大爷定当各其肉票撕毁。」

  石老大边看边觉得不是味道,又气又惊,语音为之颤抖,最后竟然语不成声
了。

  其它诺人聆听此信亦愤怒不已,妇女辈们然暗自垂泣,个个面色全变。

  石辅仁呆了好半晌,这才语音沙哑地喝道:「反了,反了。这大胆贼人,竟
然敢劫持龙儿……」

  龙儿的母亲柳氏夫人,嫁与辅忠为妻性最仁慈,一闻爱子被劫,立即晕了过
去。

  辅达的老婆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着,责备她丈夫道:「你……你这个老
师是怎么当的?人哪……可苦了龙儿……他整天与你在书房里他被人家劫走,到
现在才知道……你这个老不死的……」

  她边哭边骂,别人闻言,都立即引起同感。

  石辅达被大家骂得哑口无言,只有一个劲的搓手叹息。

  一时大厅里哭骂之声不绝于耳,弄得辅达不知如何是好。

  石铺仁身为家长,心头有气,「啪」他一拍桌子,喝道:「都给我住嘴!」

  那时长尊幼卑,秩序分明,老大一嚷,众人果然都静了下来。

  等众人一静。继而温和地说道:「现在事情已到了这地步,再怎么叫骂出是
没有用的,为今之计,老么明日速即出海到城中银号提取二十万白银,雇船运回
家来,顺便携带老二名刺投府报案,请知府人派人暗中排助查访,以防什么闹海
歧不守信义。」

  吩咐完了,随即一招手呼老伴一同回去了。

  第二日,石辅基依言只身出海。

  第三天,果然展了十几辆大车,数十名脚力,将一箱箱的白银运回岛堆在沙
滩下。

  然而,事情却有些意外,一天,二天……五天都过去了,那署名闹海歧的恶
徒却一直没有再出现。

  兄弟五人亲自轮流着站在崖上,察看是否有人来搬取白银,他们想:只要有
人来搬走银子,无论如何龙儿是有可能被送回来的。

  但是,一天天的过去,二十万两白银堆在那儿一箱也不少,而龙儿的消息却
如沈大海,一点音讯也没有。

  老年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半个月的优戚、思念、焦灼,五人中病倒了三个,
剩下的辅基忙着施诊,辅达则忙着采购药物等琐事。

  这天,辅达用文王卦推究,卦中显示龙儿因祸得福,终必学成一身奇学,须
十几年后方能归返家园。

  他把这治息告诉众人,其初皆不相信,反骂他成言乱语,日子久了,却又不
由享这话自我安慰,盼望着这话能够应验。

  石辅基本身是江湖人物,生性豪迈爽直,平生也最是信服这位「达哥」。

  同时,他也深知龙儿身具奇骨,并非夭折之像,今天虽然远离家园,被人劫
走,受点苦楚,虽不能免,生命却决无可虑,说不定机细凑巧,果真应了达兄所
说,经常成那不世绝学。

  哇操!石辅基渐渐平下气来,一面全力救治诸兄,一面劝修师门的「九天玄
罡」,更把那一箱箱的白银令人……搬回。重运进城里库中。

  劫持龙儿的闹海蛟,果然是东海的一名海盗。

  他的身份是一名小头目,去年分得赃银花尽了。

  由于,他们这一次劫般劫得的特别多,按预计可用一年,故而盗前与众贼约
定一年为期限,一年过后再往茉岛集会。

  闹海蛟钱用得太快了,下半年的生活费势必要另打主意了。

  因之,他打听到石家富甲一方,堪做他开刀的对象,哇塞!可真是棒极!然
而,他同时也听到石家老么曾随「一指神医」高逸司艺,功力高绝,威名颇盛。

  但若是应来,不但不易讨好,及可能泄露了行藏,枉送了性命,所以他才用
这种劫票方式,劫走了石小龙,敲二十万两白银。

  他一连在观日崖下潜伏两天,查如龙儿每日黄昏,必定独自下崖玩耍。

  他计划劫走龙儿,驶船出海,到海外一座小岛上,雇佣些渔民的渔舟再回来
帮他搬取银两,等银子对手再命一渔民送龙儿上岸,而他自己便可携这二十万两
银子,驶至闽海一带落户立业了。

  但是,人算却不如天算,虽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龙儿点了睡穴,劫上了船驶
来,半途缺意外的送性命。

  东海一带的水域闹海蛟航行了多年,对海上一切航道常识了解的十分透彻,
虽然是连夜开航,顺着熟悉的航线面驶绝对不会有触礁,迷途之虑。

  从围州岛往他的目的地,常有渔民的小岛屿航行,有一段水域却是十分惊险
的,那地方渔民商船均视若畏途,呼之曰:「虎牙屿」。

  虎牙屿一带海面下礁岩木立,锐利逾恒,风浪亦特别汹涌,船一驶入该域附
近,立即频掀起伏,难以操纵。

  更可怕,若稍稍一不小心,船只触在礁上,立即碎成片片。船只一入该域,
十只有九只是有去无回,人船俱毁。

  幸而,虎牙屿目标极为显着,其中有一块巨大的礁石,高出海面二十余丈,
四周暨立似削,顶上却虎牙交错,参差不齐,方圆最小有数十亩,遍体似是一整
块礁石生成,远远望去,似一座海上城池一般。

  过往船只,老远望见立即改道,多绕行数十里,不敢欺近穿过,更无人登到
那一大快礁石顶上,看看上面是何情况。

  闹海蚊自围州岛杨帆出海,以他计算,第二天凌晨方可望见虎牙屿。

  谁知,航行半夜,闹海蛟正在舵旁打吨,猛觉得舟身额波加剧,「哗啦」

  「哗啦」的海啸声,震耳欲聋,闹海蛟猛然惊醒,尚未查看出是何缘故,陡
然间一阵巨浪兜头压下,「昨喳」一声,坚粗的独桅立被击所,若非闹海蛟尽力
拖紧后舵,非被那巨浪卷去不可。

  他惶然四顾,瞥见前方海面升起一座小山,小山上水柱如龙,射入空际达二
十余丈,向船上落来。

  这一来,闹海蛟便变成了水沟的落汤鸡了,周身全湿不算,面色一脸的惊怖
之色。

  他极快的想了想,觉得与其让那前方巨鲸所喷的水往压死,倒不如弃船逃,
或许还有些希望。

  于是,他不等水柱压到,猛地跳入了海中,潜入水内。

  谁知就在那水柱将临而闹海蛟跳海逃生之刹那,前方的巨鲸突然把口一张,
一股无形的吸力,猛的将那只长有半丈宽有八尺的梭形小船,吸前二丈。

  闹海蛟潜在水下,被水柱重逾万斤的击力一压,顿时五脏碎裂,六窍流血,
随浪花与若干鱼类翻出水面。

  前面的巨鲸正在寻食,瞥见有鱼类被她所喷水柱击晕,那肯放过,猛地把口
一张发出一股吸力,海水鱼群,连同那具独桅已断的小船齐向那巨口中投进,作
为「海鲜」大餐。

  不知经过多少时候,龙儿才渐渐醒转,立即被一种酸腐之气熏得直打喷嚏。

  他还以为是在家里,习惯地叫声:「哇!妈。」

  半晌,他不闻何人答应,却发觉身下卧损荡动不休,像是发生了地震一般,
他直觉得好奇怪。

  他有些地害怕,蓦然睁眼坐起,四面打量,只见天色十分暗淡,看不清楚东
西,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绝非是在自己家里。

  这一发现差点把他吓哭了,但因他生性不凡,熟读过学书,同时也受二伯、
五叔的影响,懂得什么是「临危不乱」。

  可是,他查看着周遭的环境,发觉所处之地似乎是一只船浪,但不敢十分确
定,就房内的形势布置可以想象得出来。

  舱内此时的空气,酸腐之气比较淡了些,依然还是刺鼻熏人,船的荡动软渐
减弱,像是停住不动的样子。

  床里的壁上有两扇木窗,紧紧的关着,他想去把它打开,以为开了窗,不但
有光也可以透入清新的空气,冲淡这刺鼻的酸气。

  「吱呀」一声,窗户打开,外面果然有红光闪射而入,但可怕的是,酸味不
但未见减轻,反显得更浓了。

  哇!龙儿差点要吐了出来,忙用小手接住鼻子改用嘴来呼吸,一边站起来向
外面查看。

  在他想来,所乘的既然是「船」,外面必然是片一望无际的大海,或是条浇
院而流韵小溪。

  这一望不但把想象推翻了,同时还使他如坠五里雾中一样的迷糊。

  因为,外面似是个圆圆的大洞,乍然望见,和他那藏不贝壳的秘洞差不多形
势,只是大得太多太多了,洞壁上似乎沾满了水份,映着那浮动的红光,反射出
微弱的黄光。

  洞的地下似乎也是枯水,正在不停的波动,自己所坐的小船便停在这种粘水
上,跟着摇晃。

  这还不奇,最奇的是那红光的来源。

  那红光不是天光,而是由数个鸡蛋大小的红珠子发出,那红珠子有的在地下
的粘水中穿射游动,有的则满洞跳跃不停,像是活的一般。

  龙儿意看愈是糊涂,想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哇!肚子可还真的饿了呢,但听它「咕咕嘈略」直响个不停。

  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饭,不知怎的会在秘洞中一下睡着了,而来到了这个
鬼地方。

  想到了「鬼」字。他不由得害怕起来了,赶紧一手仍捏着鼻子跳下榻来。

  他摸摸索索的摸到隐约如在目前的一张木桌边,打开抽屉摸着一块大石。

  他摒住呼吸,「咋」一声把纸把打着,火光一闪,见舱顶上挂着个带罩的油
灯。

  龙儿人小根本够不着那灯,幸亏他还有点力气,把桌子拉到灯下,站上去燃
灯。

  灯光一亮,舱内一片明亮,只见一榻一桌一椅之外,别无他物,更没有可以
充饥的食物。

  龙儿跳下椅子方欲开门出去,到外面找找看,突然「哗啦啦」一声大响,船
身猛地上涨,颠波动荡,更加激烈哇!真是风台天。

  他慌忙捏着鼻子,爬上木榻,到窗边去看。

  只见洞里不知怎的,陡然涌进不少海水,海水中隐约尚有许多大小不等的鱼
类,翻翻滚滚,搅动不休。

  自己所乘木船因水量加多之故,亦上长江不少,船舱几乎顶着洞顶了。

  龙儿仰头注视,只见那洞顶蠕动不休,粘粘的水份不断渗出滴滴答答落了下
来。而酸腐之气逐渐转浓。

  所以龙儿十分的惊讶害怕,猜不出这个何以会动。

  正在怔神,突然一滴粘水滴在他露出窗外的小臂上,一阵疼痛,沁入心腑,
小臂立即肿起一块,似欲腐烂。

  哇!龙儿痛得不由泪水直滴,赶快缩回用手抹去。

  那知不抹还好,一抹之下连小手儿也因为触着那粘水而肿了起来。

  打在这时。

  突然,窗口红光一闪,一枚鸡蛋般火红的珠子自外面弹进,向龙儿面门射过
来。

  当他发觉红光耀眼,欲想藏避,已是来不及了,堪堪击在他鼻上。

  他知道这一下若被击中,鼻子非酸痛上半天不可,心里一急,猛一屈膝,以
额头对珠子撞去。

  但听得「叭」一声,撞个正着,龙儿直觉得额痛欲裂,踉跄退步,一脚踏了
个空,跌了木榻,仰面摔倒在船板之上。

  这一下可掉得不轻,痛得他大叫一声「哇!」,猛的觉得额上似粘着一块东
西,又热又香,隐隐还有一股腥气。

  他立刻撑坐起来,用手抓下一看,正是那火红珠子,此是竟被他撞裂一缝,
由里面渗出一缕又话又热的液体,隐隐之出强烈的腥香之气。

  那液体也古怪,一流到手上,手上的红肿疼痛立即消失,同时异端所嗅的酸
气已不如以前刺鼻,像是被那珠子的香气化了不少。

  哇!龙儿大喜,忙把那液体抹在小臂的伤处。

  说也奇怪,一抹不但立即止痛,而且还恢复如初了呢!

  疼痛一旦消失了,腹中的饥火又作,一阵阵「咕咕」直响,使得他又想要吃
东西了。

  但有什么可吃的呢?他想着,低头看着手里的珠子,心中跃跃欲动。

  龙儿将珠子轻轻地拿到嘴边舐了一下,觉得有点腥气,却是又香又热又甜,
于是他不再犹疑,立即在珠子破裂处吸吮起来,将珠子的液体吸得干干净净。

  最后剩下的空壳子,索性也将它吃下,但觉嚼在口里又香又脆,比里面的液
体还要好吃。

  龙儿吃完了珠子,意犹未尽,伸手在额上擦了擦,抹了那粘任额头的液体,
方欲送到口里。

  哇!猛觉双目奇痒难忍,不由用手揉了揉。

  那知不揉还好,这么一揉搓双眼粘上了珠液,不但奇痒加重,而巳还有点儿
刺痛的感觉。

  他年纪幼小不能了解,这乃因为粘上了珠液之故,不但不会停止而且愈揉愈
降,直到刺痛加深,龙儿方才警觉到怎么回事。

  但是,此时双目中已粘满了那种液体,虽然手是放下了也没什么用处,直痛
得龙儿满地乱滚。

  好一阵,刺底渐渐消除,而腹内里的珠却又开始起变化了。

  哇!肚子里头奇热无比,一股巨大的热流向四肢逸散,刹时,只热得他汗珠
如雨,一身衫裤全被汗水湿透了。

  龙儿趟在船板上,热得难耐,一气把衣衫全部脱掉,但仍是热得难熬。

  足有一盏热茶时间,热气开蛤渐渐消散,恢复了正常。

  但奇怪得很,龙儿虽感到不那么热了,但体内那股热流却仍然伴在,像一条
小蛇似的,由小腹丹田处开始,穿行全身,使他不但感觉到那小蛇所经之处又酸
又热又麻,心里上也觉得极不自在。

  他翻身由船板上爬起。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轻了许多,只要轻轻一跳,三尺
高的木床便一跃而上,还几乎头撞舱顶。

  哇!又是惊奇,又是迷糊,猜不透是不是那珠液在搞怪。

  他走近窗边,外面透入的一股酸腐之气,已不再令人欲呕。

  龙儿伏在窗口对外注视,水色淡黄,十分粘稠,水中的鱼类已然不见,只有
少数的骸骨,沉在那深有丈许的水底。

  此外,水里还有火红的珠子,在不停地游动着,有时还会跳到水面上来,不
停地跳动着。

  龙儿虽想出去,但一思及适才水滴在身上的疼痛,便又不敢妄动了。

  同时,他也想再弄个珠子来玩玩。

  火红的珠子是又圆又红,而且还能止痛,若是有一个摆在手边。不但是好玩
万一粘上了一液粘水也可以拿珠子来治呀!

  这时,地面的水量渐渐的消失了,一尺……二尺……最后只剩三尺不到,凭
着目力可见洞底部也是圆的。

  底部正中央,有一方黑忽忽的东西,长长的好象是个铁箱子。

  洞后方水面上,露出个五六尺方圆的小洞口,想来那水必是由里面流出去的
了。

  哇!水中的珠子因水浅之故,全都飞弹起来,满洞飞舞着,有时竟有一两颗
贴着窗口非过,若是手急眼快,伸手必可以捞上一个。

  龙儿心中大喜,一边聚精会神补等待机会准备捞它一个。一边猜想那洞底的
铁箱子里是些什么?

  果然,一会儿有一颗红珠划空飞近,龙儿举手一捞,竟然轻而易举的就捞到
手中!

  哇!但见他高兴得在床上直跳,细看那珠子的形状似蛋,晶莹光润,霞光闪
闪,红光映人眉发。

  他愈看愈爱,正想再去抓上一个,方伸头出去,却见前方不知何时又显出一
方圆三大有余的大洞。

  大洞方一出现,但听「哗啦啦」一声巨响过处,一股洪流汹涌而入,刹时水
涨船升,复又似乎撞到上面的洞顶。

  龙儿吓了一跳,慌忙抓住窗灵稳住身子,才没有被那颠波之势翻倒。

  他坐在木床上,听到舱顶上「滴滴答答」响个不停,知道是洞壁上又渗落酸
水,便不敢再伸手出去,以防滴在身上。

  他年纪更小,但平时在家里一刻也闲不住,静不下来,立即想到家中的父母
叔伯们而发起愁来了。

  本来,像他这种年纪的儿童,一刻也离不开父母及亲人,否则,必会产生惧
怕怯生的各种情绪,更何况,像他这样身处一种奇怪而神秘恐怖的境地呢?

  不过,他虽然发愁想家。却由于他与生俱来的个性,没有想哭的心思。

  他只是默默的设法。怎么样才能脱离这奇怪的地方,回到家园。

  想了好半天,仍是想不出脱身的方法。不由沉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激烈的震荡摇醒。

  醒来,第一个感觉就是肚子饿,但那有什么东西可吃?

  除了手中的捏着一颗红除子外,他实在想不起别的来。

  他实在忍不住饥饿,便拼着忍受奇热的煎熬,将珠子咬破,先把球液吸尽再
嚼吃珠壳。

  果然,珠子吃下后饥渴立即止住,而奇热也跟着发作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比上一次好些,而且时间也比较短暂。

  在出过一身大汗之后,热气渐渐消失,而那条小蛇也似的热较前稍粗,穿行
全身又疾又快,穿过之处不但不觉酸麻,反而周身轻灵,心灵飘逸,体内似蕴有
无穷的潜力。

  哇!真是舒服极了,但却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于是,他重新如法泡制,站在窗口去捞那自窗边掠过的红珠。

  哇!一口气摔连捞了三个后,前洞之口又放,海水涌进,复又将船升起。

  经过了两次经验,龙儿已不再惊怕,但此时不能出去却又睡不着,实在是无
聊极了。

  于是,他爬下床来,一到处乱看。

  这一看,哇!这床下放着不少的东西,拉出来一看,见其中有一把钢叉,通
体钝钢打造,柄长五尺,头分两股尖利异常,此外还有一副鱼杆。

  龙儿一见鱼杆心中一动,立即执到窗口将钩丝放入水中。

  水中此时正有许多的鱼儿在翻滚着,有一条较大的鱼,长有丈余,一见鱼钩
立即一口咬住。

  龙儿的双目已和以前大不相同,不个能够明察秋毫,还何透视海水,所以他
看得十分的清楚。

  哇!大鱼上钩了,心中大喜,竟然忘了那丈余多长的鱼重量与自己力量不相
符。而猛然地将杆拉起。

  也许是鱼儿咬钩不紧,也许是鱼儿太重了,这么一提「叭」一声,鱼儿半途
溜掉了,直撞向洞顶壁上。

  哇!洞壁好队有感觉似的,蠕动竟然加快了许多,刹时又充满了酸腐之气。

  然而水中的鱼儿只要一碰到洞壁,便一条条鱼腹翻转,转眼间,鱼骨全都化
尽了。

  龙儿见状,不中惊骇万分。

  水,渐渐地自从洞流了出去船也缓缓的降低。

  龙儿一杆在手,一瞥洞底那只铁箱,便小心翼翼的垂钩去钩。

  一会功夫,果被他钓住铁箱上的铁环,拉了上来,如是打不开来。

  龙儿一气之下也就不管它了,于是又去抓那红珠子,这一次成绩之好,竟然
将剩下的三颗全部抓了起来。

  哇!八颗红珠子堆放在一起,光华大盛,只映得全舱通红,十分壮观。

  陡然,外间的次又复涨起,床上的红珠因这么一波动,纷纷跳跃,有二颗竟
又跃回水中去了。

  龙儿见状,生怕珠子撞在木头上会被撞破,立刻双手齐去抓它。

  虽然如此,但是仍有两颗被板壁撞裂。

  他一气之下便把那两颗破的吃下,其余的则用衣衫布包好,藏在桌子的抽屉
里。

  二颗红珠下肚,自然又是出了一身汗,但体内却是舒畅无比,脚下更觉得轻
飘飘的,直似意欲飞去一般。

  哇!双脚轻轻一弹,「砰」了声。上已经撞上舱顶。

  龙儿飘落下地。怔怔的摸着脑袋,他的头不觉得痛,相反的那船顶已经裂了
一条缝,他仰着望着裂处,方正出神,蓦地自裂处摘下数滴液水,落在他脸上。

  哇!这回我非病死不可,忙去开抽屉拿红珠救治,但等红珠拿出来时却也没
感觉到痛。

  他奇怪的用手一抹,凑近鼻端唤了一下,一样是酸酸的,但为什么失去了作
用呢?

  他想:「或许是我吃多了红珠的缘故吧!」

  他想着胆气骤壮,发觉红珠子不但可以解饥,而且还可以使那水失去作用。

  他穿起了衣衫,把红珠子全部放在怀内,拿着一个吃着,打开舱门出去。

  他在船面上打量了一会,所见与窗口一样,再未见任何出口,却将两个落水
的红珠在弹近之际,又将它抓了下来。

  此时,水涨船正高,洞顶距他的头顶也不过一丈,他仰头打量着,只见那洞
壁并非石铁所做,倒像是肉做的一般。

  于是,他跑进舱内,取出铁叉来,单手握着叉身,猛力向洞顶投去。

  以他的意思,想试试这洞壁到底是什么东西做成,但他那里知道,因为他吃
了四个红珠不但身轻体健,而且力气也随之大增。

  这一掷,他是用尽了全力,但见那铁叉去如飞矢,「嗤」地一声,不但将洞
壁刺破,而且还射进去一半有余。

  哇!洞壁竟然流出一股如血般的水,汹涌射出,若非龙儿赶紧进舱,难被洒
上一头一脸。

  突然——船身急转,「噗」一声连同着船下的水,向前方大洞外涌了出去。

  龙儿人小在桌边看不见窗子外面,直感到整条船有如腾空而起,猛然间「哗
啦啦」一声大响大震,船似懂在岩石上,船身破碎,舱顶四分五裂,龙儿连人带
桌直摔了出去。

  龙儿紧紧抓住桌子不敢放手,直觉得被那一撞之力弹出去老高老远,「砰」
一声,连人带桌跌入海内,向下沉去。

  「哇!」叫了一声,却让海水灌进两口。

  半晌——下沉的力量减轻了,渐渐的又浮出海面。

  龙儿头一钻出水面,张眼一望,「哇!」只见四周是一望无垠的大海。

  前让不远处有一座二十余高下的礁石,附近四周有散碎的木板,也有突立于
海面之上川峡礁石。

  他攀上桌子,坐在中央,回头一看,可不得了啦!

  那后面十丈之外。浮现了一条小山也似的大鱼,高喷水柱,闪着两只加脸盆
大的眼睛,直向他猛盯着,不时的张口作势,欲冲上前来。

  显然那鱼实在太大了,附近的海面下又碎石密布,又多又利,使得那鱼空自
作势却游不进来。

  龙儿猜不透原因,只吓得面目变色,心头怦怦,慌忙俯身在水里捞了块木板
块,双手执着当桨使用,一劲在水里乱划,向前方一块宽有丈许的礁石划去。

  由于他没有划船的经验,划了好半天却仍在原地打转,没进一步,急得他满
头大汗。

  龙儿正着急,猛听得水中「昨喳」一声,所坐的桌子一阵颤动,前进了丈许
的距离。

  却险些将他倾覆在海里。

  哇!吓得他赶紧用手攀住桌子,俯身向水下一看,但见周围的水面下,不知
何时聚集了一群大鱼。

  刚刚水下的那一响声,就是大鱼把桌子的四咬断的声音。

  转眼间,桌子的四只脚全被大鱼给咬断了,龙儿在桌面上急得要命,心知若
再不想办法离开,一会儿连桌面都保不住了。

  他急忙四下望了望,见前方那一块大礁石,距离自己比较近。顶多也不过六
尺,只是,那礁石高出水面约有五尺,想上去却是不容易。

  他方在犹疑,陡闻「噎」地一声,桌面已被水中的剑鱼。特有的长啄刺穿了
一个洞,差点就刺在龙儿的臀上。

  没时间多想了,突然站起身来,猛力向那块礁石扑去。

  以他想来,只要能扑近礁石,抓着点边儿就好攀上了。

  但他不知,如今的他并非往昔的他了,这一施力猛跳,「咻」一声,全身射
入空际,约有五丈多高势尽下落,但已越过那礁石太多了。

  龙儿既惊且验,但因来使得武功,不晓得提气,空中化式。危急中,往往会
发挥人类潜在的本领。

  龙儿年纪虽小,但潜在的能力强,他一见要落下水,猛地双臂双腿齐舞,挣
扎着往前方一尺外,一块较小的礁石落去。

  他这一手足舞蹈,却暗合了轻功中空中停身化势的式子。因之,即将落水的
身躯,使然前移一见结结实实跌了个四脚朝天。

  不过,这一来总比落水好,而且还使自己有了自信心。

  哇!他叫了一声,抚着微微作痛的头,怀疑地问自己:「你在做什么?」

  本来嘛,在以往他常喜欢蹦蹦跳跳,最高也只不过能跳个四尺,如今,不但
跳得高而且跳得远,这不是奇迹吗?

  他想了半晌,当然是想不出原因,于是把心可放下,而觉得寂寞无聊起来。

  哇!先跳到另方较大的石头上。

  有了上次经验,也有了初步的自信,他小心的付度一下距离,双脚并拢,两
腿微屈,双手握拳后伸,做好了跳跃姿态。猛的长身一蹬,「咻」一声跳出两丈
多远,正好落在那大礁石上。

  不过,落是落下了却一个没站稳,前冲两步。一屁股跌坐在石上。

  虽然跌得痛,心里却非常高兴,因为那礁石不但宽大且平坦,石头边还摆着
个铁箱子,十分眼熟。

  细看那铁箱子,正是他在那怪洞里钩起的东西,想必是小船撞碎之际,摔到
这上面来的。

  龙儿便将它拖到石头中央,当作坐位,坐在上面用手支着颔,打量四周。

  龙儿看看四周不由付道:「哇!我该怎么办?这大礁石上会有人家吗?附近
怎么没有船呀?唉!若是能看见船,我一定得喊『救命』求他们把我送回家去。
我糊糊涂涂的离开家,妈妈一定会想死我的,还有叔叔伯伯们,他们不都很爱我
吗……」

  胡思乱想一阵后又讨道:「不,我不要回家,在家里伯伯叔叔把我管得那么
严,没有一点自由。我若是看见了船,求他们救我而我却说不出家的地址来,那
么,他们不知道地方就一定会把我留在船上,那多好玩呀!终日东飘西荡,有多
么自由自在啊!」

  想着,想着,觉得有点儿饥渴,便在怀内掏出个红珠来吃。

  那红珠映着日光,霞光流转,分外明亮,海中那大鱼一见,巨口进张,发出
「鸣鸣」之声,似是怒极,所喷水柱更不时向龙儿射来。

  但,一人一鱼相隔过远,那水柱虽打不着龙儿,却激起无数浪头四下翻滚。

  龙儿见水柱打不着他,心中大定,目睹这巨浪山腑的奇景,不但不怕,反而
拍手叫好。

  天色渐渐的暗淡了下来。

  东方的月姐儿,缓缓升起,天空中星辰也渐渐显出。

  但,奇怪得很,龙儿竟不觉有黑的迹象,在他的眼里四周仍在是亮如白画,
除了看不见太阳之外,一切与白天并无二致。

  他诧异的以为自己是来到一个奇怪世界,却不知是因为他食下红珠,双眼里
粘上过珠液缘故呀!

  其实,那红珠乃是世界千万年难得一见「鲸珠」,正是那巡行不去的大鱼之
精血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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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龙儿在熟睡之际,他坐的那只船突然遇上那条巨鲸巨鲸生长有九千
多年,体积之大无与伦比。它当时正在寻食戏水,一吞之下,竟将那独桅已折的
梭形小船,吞入胃中。

  龙儿醒来所见的秘洞,就是巨鲸的胃。

  巨鲸将鱼群吞入胃里,自胃壁里渗透出带有腐蚀作用的胃液来,将食物肉类
化成粘水,灌入大肠。由肠壁吸收。

  龙儿所见后方较小圆洞,就是大肠的入口。

  那胃液既具有腐蚀作用,龙儿沾上一滴怎能不小臂蚀烂,痛彻心腑呢。

  至于那红色珠子,乃是巨鲸之精血的结晶,每千年始能生长一个。

  若一条鲸鱼能生长万年。结成十个「鲸珠」。

  而再过千年鲸珠硬化变成内丹。

  那鲸鱼便能够化身变龙,白日飞升。

  这条巨鲸已有九个鲸珠,论年纪已有九千余年、再过一千多年鲸珠硬化便可
以兴云作而、化龙飞腾了。

  然而,龙儿机缘巧合,误打误撞,前后连食下鲸珠五枚,体质大起变化,周
身三百七十九处大小穴道全被打通,日后龙儿若得名师指点练武。不但能闻一知
十,身轻体健。其真气运用更可化无形而为有形、事半而功倍之。

  此外,鲸珠之液更具有明目特效,常人只需少许,便可视黑夜如同白昼,若
练武之人稍一凝神注视,便可以透视云雾,视百十里外之景物有如眼前一般的清
晰。

  龙儿迷迷糊糊获此奇缘,虽说是机缘巧合,却也是福缘深厚。

  后来。龙儿无意中寻出一柄鱼叉,想试试洞壁是什么做成的,所以他对准洞
顶全力一郑,深入一半以上,使巨鲸胃部惨遭重创。

  巨鲸在伤痛之下,猛然间将小船呕了出来,直向礁石撞去,致使船身破碎,
木片纷飞。

  龙儿若非紧紧抓住桌子,虽可免惨遭鲨鱼之吻,却也必被淹毙不可。

  巨鲸虽然不能以意驭鲸珠,却因那鲸珠是他本身的精血所化,总有些气机相
通,故此知道有鲸珠在龙儿的身上。

  这一来,它既舍不得抛下鲸珠不要,又想再吞下龙儿以报食珠之恨,此时怎
肯就走?

  龙儿可不知道他自己曾经历过多大的危险,他坐在礁石上,唯一盼望海上赶
快出现船儿来,好将他给救走。

  海风渐渐地大了。

  巨浪被海风吹着,不停地打击礁石,发出阵阵雷鸣般的声音。

  龙儿无聊地坐在那儿。虽不觉寒冷,却十分讨厌大风,因为,那风力似乎要
把他吹走一般,若不是他用手紧抓住下面的铁箱子的提手,整个人一定会飘起来
的。

  因而他不敢松懈,不敢闭上眼睡觉,怕会落入水中。

  他一直睁着大眼向四周远处望,盼望能够发现一只渔船。

  「哇塞」那高大广圆的黑礁石右方,不正出现了一片帆影吗?

  龙儿一见那片帆影,也不管帆影距自已有多远,蓦然站了起来,手乱挥着叫
道:「救命啊……救命呀……」

  自从他服下鲸珠后,中气充沛极了,这一喊的声音既然盖过了风浪声,远传
出十数里外。

  但,那船距他立身之处,不但远超过七八倍,根本听不见叫声,就是真能听
见,也不会驶进这个大家通称为鬼域的虎牙屿一带来呀。

  他连喊了数十声救命回那部却仍然朝前直驶,并没有改变方向向他驶来,因
而,一会儿便消失了踪迹。

  龙儿大失所望,颓丧地坐了下来。

  突然在那高约二十余丈宽有十几亩大的礁石巅,飘下来一阵脆润的声音,向
他说道:「喂!什么人在下面啊,你是落难的吗?」

  龙儿惊喜交集。仰头一看。只见那虎牙交错的黑岩石顶上,站着一个白衣飘
飘的姑娘。

  姑娘生有一头金黄色秀发,用一方白绢缚住,自右肩垂向胸前,直达腹际。

  龙儿见状,纳闷地想道:「哇塞!这姑娘不是人吗?头发怎会是黄色呢?」

  姑娘问了一句不见回答,又问道:「喂!你怎么不说话呀?你在那儿啊?」

  龙儿暗忖:「哇塞!这姑娘该不会是瞎子吧?怎么我能看见她,她却不能看
见我呢?」

  想着,便伸出手臂乱挥,叫道:「大姐姐,我在这儿。你着不见我吗?」

  姑娘似是「咦」了一声,说:「你能看见我吗?我真的看不到你在那里。」

  龙儿一听,心想:「哇塞!敢情这姑娘是近视,而不是瞎子!」

  于是。他掏出两粒鲸珠来,握在手中摇动着,道:「大姐姐,我在这儿。你
救我上去好吗?」

  鲸珠一被掏出,黑暗中立即发出两团红光,将方圆丈余内映照通明。

  这一来,礁石上的姑娘似乎看清了龙儿,「哎哟」一声,道:「你还是个小
孩子嘛,怎么会飘流到这里呢?你别怕,我下去救你上来,乖乖的等着,别掉下
水啊!」

  姑娘和善地叮咛着,话声方落,便失去了踪迹,想是去设法来救他了。

  龙儿十分感激姑娘的热心,便静静地坐下,等那姑娘来救。

  然而,海中的那条巨鲸,瞥见龙儿取出鲸珠,立即巨口连张,发出「鸣鸣」
刺耳的声音来。

  龙儿知它游不近来便不去管他,径自用目光四处搜索,以期能发现那金发姑
娘的身影。

  片刻后……在那礁石左方驶过来一条小船,长有丈许,宽只三尺。姑娘端坐
其上。双手操桨,十分熟练,自林立的小礁石缝中左穿右插,其快如矢,飞驶而
至。

  龙儿一见大喜,站起来叫道:「大姐姐,我在这儿哪?」

  叫嚷间,小船已经划到礁石旁边,姑娘放下双桨。随手抓起一条绳索,但见
她一个长身人便「飕」地声,飞飘上岩顶,站在龙儿的面前了。

  姑娘一见龙儿长得有如天上仙童般,俊美可爱,便弯腰蹲在龙儿面前,伸出
两只玉手抓住他的双肩,柔声问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流落到这
里呢?」

  龙儿双手托着鲸珠,阵阵红霞映在那姑娘脸上,只见她年纪十五岁,玉靥洁
白胜雪,柳眉棕黄,眼睛发蓝,大异于所见一般人模样。但配着那朱唇皓齿,雪
肌金发,却又有说不出的美丽动人,尤其是颊边的酒涡深旋,更是令人着迷。

  龙儿一时看的出神,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姑娘见状,摇摇他的肩,又问:「小弟弟,你怎么不说话呀?饿了吗?」

  龙儿听她再问,头儿摇了摇,但两眼仍盯在她脸上,嘻嘿笑道:「哇塞!大
姐姐。你真是漂亮。」

  姑娘垂目而笑,望着他道:「你不也很好看吗?唉!你冷不冷?快跟我回去
把,有话等到家再说好了。」

  说着,一手抱住了龙儿,一手提起那铁箱子,轻轻一跃,飘落船上,但小船
却没有晃动一下。

  石辅基自从龙儿失踪后,便禀明老大石辅仁,离开了围州岛去寻找闹海蛟及
龙儿的下落。

  另一个原因,自然是追查柳小倩了,他一直耿耿于怀。柳小倩为什么要陷害
他。

  但是,这话只能搁在心里。

  老大辅仁也觉得事情过了好几年了。对当年「一指神医」高逸的郭郭嘱咐也
淡忘了,觉得让老么辅基出去寻找龙儿是最适当的人选,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唯
一办法。

  这天,当他来到师父原来住的地方时,高逸早已走了,又到司徒山庄暗探过
三次,证明柳小倩确是失踪了。

  石辅基又来到了衡山的「柳浪小筑」去拜访「神手书生」宋之和,这儿虽称
「小筑」,占地却有一顷多。

  垂柳掩映,粉墙缘詹自林隙中露出,有置身世外桃源的感受。

  宋之和是「一指神医」高逸的好友,石辅基在习艺期间曾随乃师来过几次,
一直以师叔相称。

  看门的老仆既聋又哑,而且长得十分地丑陋。

  石辅基并未因此而怠慢,说道:「在下高逸门下,有事要见贵上,请给传达
一下。」

  丑人冷冷地指指自己的耳朵和嘴,然后再摇摇头。

  石辅基又比手划脚的要求这丑人通报,丑人连连挥手要他离去。

  双方似乎是无法再沟通了,突闻「蚁语传音」道:「小友要见本书主,可于
今晚三更在本筑以西一里的山神庙内相见。」

  石铺基也学过「传音入密」功夫,只是火候不到、但在一丈以内还勉强可以
送达,于是启双唇说道:「届时晚辈恭候前辈大驾。」

  饭后,在一家平安客栈投宿,客栈的对面是一家骡马店,骡马的嘶叫声阵阵
传来。

  在等候的时候,突然他想起了个问题:宋师叔为什么不开门揖客让他进去,
为什么要在山神庙相见呢?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越想越不对劲,刚交初更,就径奔「柳浪小筑」,这里,他曾经陪高逸来过
多次,路径甚熟,虽然时隔数年之久,并没有什么改变,日间有来过一次,所以
走起来并不困难。

  这次,他是越墙而入,处处都有垂柳,夜里更显得迷人了。

  石辅基毫无声息的掩至「神手书生」书房,只见宋之和正在回来跺着步。

  此人看起来五十出头,实则已年届半百,一脸的书卷气,衣着很朴实。

  书房中有很多典籍,兽炉中香烟袅袅上升,一片祥和气氛。

  石辅基用手沾一点口水,轻轻地戳破窗纸,迷起一只眼向里面打量。

  只见「神手书生」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望着石辅基隐身的地方笑了笑,双唇微
微启动,然后伸出两手互拍几下。

  但见——一道帘幔轻轻的被拉开,那里面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大汉
赤膊着上身,下体仅穿一条短裤,斜躺在床上。

  宋之和喂了他一颗红色的药丸。

  哇操!中年大汉的短裤渐渐鼓起,鼓动得好高好高。

  大汉似乎觉的好难过,急急地将短裤脱掉。

  哇操!胯间的那跟长矛直挺挺的,不断地在点点头。

  一会儿一个妙龄的女孩从外面进来,身披薄纱,胴体若隐若现,极尽诱惑。

  但见她将轻纱脱下,赤着身子爬上床去,男的身子一跃,竟然跳下床来。

  女的反身伸出玉手,想去抓那根长矛。

  男的双手却握住她的双腿,将女的一拉打横地躺着,臀靠近床沿,双腿悬空
着,形成八字,以那粗大的长矛对正她的花房就刺。

  只听得女的直嚷道:「不行……慢……点……」「神手书生」突然向石辅基
隐身的窗口一瞥,笑说道:「小子,看到没有,阳罡之气,首先下沈,要练到收
发由己,运用自如,才能对付『魔女阴功』。」

  这话似是对中年汉子说,也似是向石辅基说的。

  石辅基不知不觉的阳罡之气下沈。

  这时,又听「神手书生」说道:「提气,沈气。把阳罡聚于一点,心神集中
不可胡思乱想。」

  果然,男的此刻以长矛拼命的往女的花房一插。

  还没插到底女的则消受不了,嚷道:「顶死人了……不……要……嘛……」
男的又猛力一抽,狠命一送,这样连续了好几次。

  弄得女的紧咬银牙,两眼发直地嚷道:「受不……了啦……天……哟……」

  哇噪!男的猛抽狠送起来了。

  石辅基在窗外看得甚是真切,但见那长矛越弄越硬,越搞越粗,往来不停的
急攻。

  此时,「神手书生」又道:「练武之道存乎一心,不为外物所动,不为淫声
浪语所惑,力贯玉柱之中,急攻金山之幽,辅以阳罡之气,亦有三花聚阴,五气
朝元之效。」

  这时双方吻上了,更紧紧的相互搂着,互相缠绵着。

  男的吻了之后,双手攻击对方乳峰,时而搓揉,时而扭捏,继而用口吸吮,
只吸得女的浑身颤抖。

  「神手书生」又及时说道:「急遂的性交,则容易造成筋骨疲乏,狂抽狠插
毫无规律,让人眼神呆滞,久了精液枯竭,元阳被采伐一空。」

  窗外的石辅基默默地受教。

  女人最敏的部位莫过于唇、乳、私处,如今男的连奏三部曲,使得她近乎疯
狂,哀求他早点结束这场冲锋肉搏战。

  谁知男的正在兴头上,根本不理会女的哀求,继续不断地采伐,动作更快,
舌尖伸入檀口又搅又吸。

  私处里的水源源排出,床单湿了大片。

  木床上,被冲撞的「吱吱」乱响。

  小屋中,形成一个疯狂的世界,他尽情的去领受这唯一的小洞天中的美妙。

  女的心花似乎开放了,一式「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双臂抱住男的腰部,手
指在他背上又抓又搔,嘴狠狠的咬着他的面颊、耳朵、肩膊……

  头儿不停地左右摆动,一头乌油油的秀友也随着她摇动的头,在左右地飘动
着、飞扬着……

  现在他们的姿势即不是「盘弓射雕」,也不是「喜鹊登枝」,因为男的使用
「壮汉挽车」,女的则是「巧打金钟」,这两个动作同时由男女双方使用就更玄
妙了,下体更密合的天衣无缝了。

  男的捧着女的脚腰,一股劲一起一落推动,疯狂的抽进着,而且发出一种恍
如风打残荷,又如急雨敲窗,使人听了心潮起伏的声音。

  「嗯!我要死了,你……你就饶了我吧……」

  男的双手一紧,加把劲往前一挺,女的「哎哟」一声尖叫,道:「嗯!我要
死了……你真的要鳌死我……我……不行了……」

  此时,又听到「神手书生」说道:「一动不泄,则力强气壮,再动不泄,耳
聪目明,三动不泄,众病皆除,四动不泄,精神舒畅,五动不泄,血脉贲张,六
动不泄,腰挺背坚,七动不泄,双腿不软,八动不泄,容光焕发,九动不泄,寿
命未终,十动不泄,通于神明。我怎么会把它忘了呢,真该死」

  女的此刻已经无招架之力了,渐渐地软在床上了,口中不停地发出「哼哼」
声。

  但是,她知道这男的还没有完是绝不会罢休的,自己实在是受不,情急之下
一把握住长矛,扭动屁股,让他把它拔出来。

  男的急得直嚷道:「我……还……不够……没有……」

  她实在像双斗败的公鸡,无精打彩的躺在床上,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他健壮
的身体。

  她的手将长矛握得紧紧的,以哀求的语调道:「好哥哥,我实在是受不……
了……饶了……我……」

  男的与兴头正浓,见她败下阵来高举白旗,气得两眼狠狠地瞪着她,一语不
发。

  那硬硬的长矛依然高举着,除非再干一场是不能消火的,这种欲火烩不顾一
切的去达成他的欲望。

  所谓天生尤物必有一用,她恐怕他施以硬攻,用手在他长矛上用力的上下滑
动,用手交能达成任务。

  男的经她玉手套动,似乎比较舒服点,没有再要求或施予强暴,身子一歪,
静静的和她躺了个并肩,闭着眼,让她用手去帮助自己……

  他以手去抚摸她的乳峰,慢慢地抚摸着,这一对软而又稍带硬的球儿,触手
之处像触电似的,舒服极了。

  良久……

  女的低头轻轻的问道:「哥,你还不完……怎么办?」

  石辅基在窗外看的心痒痒的,差一点想要自己来办这件事了。

  此时,只听「神手书生」喝道:「不可走火入魔,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
若要单鞭战魔女就必须在定,静,安三个字上下功夫,而后才能忍往真元。」

  石辅基心里一栗,陡然停止,暗道:「哇操!我的定力怎地如此之差……」

  「神手书生」又道:「且用嘴上功夫。」

  只见女的坐了起来,俯下身伸出她的舌尖来,舐在长矛上,舐得男的浑身颤
抖起来。

  男的经她这么一阵舐,舐得酥痒痒的,更逗得他大叫道:「哇操!不得了难
过……极了……」他伸出一双大手,在女的身上乱摸,乱捏,然后抓住女的头,
往下一按。长矛的大半塞进了……

  男的按着她的头一阵晃动,然后一个大翻身,骑在她的头上对着她……

  「你……不要……弄得我……」

  这声音是从她牙缝中迸出来的,因为这时她的小口已经被塞得满满的。

  他实在急了,近乎要疯狂了。

  他俯身搂住了她的头,长矛进进出出摇晃起来了……

  然而,他的头正好搁在她的两腿间,那芳草在他的脸上磨擦着,产生了一种
奇特的刺激。

  女的难受极了,连出气都感利困难。

  但她的双腿间却深埋着一颗大头……

  阵阵的热气不停地吹入洞内,感到痒痒的,麻麻的,这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感
觉,她的心弦又被震动了,意兴渐渐奔驰飞扬起来。

  一阵阵灼热的暖流,从花心直涌入她的心灵深处,她突然感到乏力,软绵绵
的,就像虚脱了似的。

  接着一阵晕眩,她已经不知身置何处了,刚才高举白旗的事早已抛到九霄云
外去了。

  拨动、搔弄越来越快,她的身子微微颤动起来,一阵抽搐接着有了反应,她
不停的喘息着,从鼻管中传出低低的呻吟。

  她那雪白的屁股又不安份了,缓缓地扭动起来,大腿也一张一合的迎来,她
又渐渐地开始溶化了。

  她的心在飘浮漂浮,她的下体感到空虚、寂寞,她的身子则在飞跃……飞跃
到云层深处去。

  男的感觉到有一股热热的水流出,于是用舌尖顶进那处幽口,然后在里面大
作文章。

  他那根长矛依然在游戈在港口着。

  两人才如扭糖人似的,互相扭抱在一起。

  良久——男的一阵气喘,然后水枪尽量的往女的口中一送,一股强大的热流
溢满她的口腔,向喉中流去。

  这时男的扭过身子,双手扶着她的双肩、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女的故作不高兴,将头一侧让开,嗲声道:「你坏死了。」

  男的笑嘻嘻把脸凑近她,道:「好妹妹,我……」

  「我」字还在舌尖,唇却已凑了上去,吻住了她。双臂一搂又抱在一起,双
腿在她腿上一缠。

  她发觉肚子上有根热热的东西顶着,一时间,她又酥痒痒的。

  由于刚才那片春风已拨开了她心弦,很想再回味一下那种死去活来的滋味,
嘴里柔声地道:「你的小老弟还是那么顽皮,怎么办?」

  男的缓缓地道:「它还挺有劲的呢,大概还想……」

  女的故意妩媚地撒着娇,并用手指轻轻的在他的额头一点。

  男人谁也不肯承认自已在这方面不行,此刻虽然觉得有点倦乏,但仍想奋起
余勇。说道:「像这样原样,我们休息一会儿。」

  「不行,不能动……哥……」她嘴里这么说,但玉手却抓住长矛轻柔地抚摸
着。

  这不是制止在火上加油,男的似乎受到了鼓励,陡然翻了个身主动地分开她
的双腿,自己双膝跪在床上,长矛缓缓的又要冲关。

  「这样可以吗?」

  女的笑了笑,那迷人的双眸向他瞟了一眼,道:「随便啦,只要你高兴就好
了。」

  男的挥动长矛慢慢的往里送,一直送到最深处,这才紧紧的搂着她,吻着她
的小嘴。

  这样安静了片刻。

  她心里又酥痒痒的,屁股开始缓缓的扭动起来,继而又上下的迎凑起来。

  前后相隔只是盏茶时刻,但见她又不停的狂吻着他,嗲声道:「哥……你的
身体好棒,嗯!太让我高兴了……我……好好……快……快……」

  男的经过了这片刻的休息,雄纠纠的笑了起来,一边用力地亲她,一边哈哈
笑道:「哇操!我会把你整死的,看你还敢不敢发骚……」

  女的可真有股浪劲儿,双目半张半闭,朱唇一张一合,春声浪语呢喃不绝,
加把劲往上一顶,迅速地扭动起来。

  她呻吟着道:「嗯!快……我情愿给你整死,快……我……嗯!受不了啦!
快……」

  果然不错。

  那男的真是行。

  那根长矛也真够劲,又猛打急攻起来了。

  由于男的勇猛,更迅速的推动起她那泛滥的性欲,因此,她更放肆更疯狂更
淫荡的与他合作起来了。

  那个男的确有过人之长,不但经验老到,技朮更是高人一等。

  女的颤抖地叫道:「美……美死我了……」

  她的浪叫一直不停。

  男的气喘吁吁的在上面拼命的冲刺,像个铁甲武士,一直勇往直前。

  经过这一轮疯狂的攻击,女的忽然叫道:「我……我快完了……」

  石辅基看到这里,差一点就要泄洪了。

  只听「神手书生」及时喝道:「稍安勿躁。这只是让你见识一下,以后对付
『魔女阴功』,若是忍耐不住,小心你的性命。」

  石辅基深知自己在定力这方面还得加强修练,不敢再偷看下去,便悄然地离
开,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冷静下来。

  这座山神庙已经半倒塌而且门也不见了,小院中杂草及膝,正殿三间。黑黝
黝地死寂无声。

  石辅基只道「神手书生」还没有来。因为约定是午夜在此见面的,此刻才不
过辛时末而已。

  他通过院中,来到三间正殿的石阶上时,突见神龛上掠下一人,这人就象纸
片一样轻飘飘地落在地面。

  定睛一看,原来这人竟是「神手书生」宋之和,石辅基正要出声招呼,「神
手书生」竟然攻了上来。

  石辅基低声道:「宋前辈,晚辈是『一指神医』高逸门下,特地……」

  「神手书生」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掌势一紧,招招逼进。

  石辅基心想:「「神手书生」一向谦冲温和,不管世事,怎么会见了就打,
不给人开口的机会?」

  他越想越不明白,只好全力应付,不论是速度或招式上,和「神手书生」的
掌法相比下竟也毫不逊色,五十招过去居然打了个平手。

  这么一来,他已有了信心,同时也感到骄傲,师门的「九天玄罡」果不同凡
响,自己这几年埋首围州岛苦练,总算没有交白卷。

  由于对方招式愈来愈险,石辅基不敢分神,全神贯注迎敌,罡劲形成一个旋
涡,把杂草旋了出去。

  就在双方各出险招以性命力拼时,石辅基突然又听到了「蚁语传音」说道:
「刚才让你在小筑里所看的一幕,并非是敦伦秘戏,你要仔细地钻研,目前有敌
人窥伺,你要佯输诈败,知道不。」

  大约又对了二三十招,「神手书生」大喝一声,出手如电,石辅基似乎怎么
闪避都来不及了。

  就象是对方的两掌早就等在那儿似的,「啪啪」两声,一中『高门』和一中
『秉风』,人也摔了出去。

  「神手书生」嘿嘿笑道:「二位看清楚了吧?宋某全力施为才逼出他师门的
『九天玄罡』的精华来,而不使他自觉。」

  二人点点头走向石辅基,一身凌罗「沙沙」有声。

  石辅基微睁双目,见是一男一女,男的身材修长,穿一件绿色儒服,巾带飘
逸,可惜生就一副油头粉面。

  女的一身素白衣裙,凤髻云鬓,罗袖随风,身段婀娜多姿,可惜一副妩媚淫
荡的样子。

  「神手书生」一拦,道:「二位千万不可操之过急,杀了此人必然会影响大
局……」

  二人停了下来,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又返身回到黑暗的殿内去了。

  片刻后……

  「神手书生」确已证明这一男一女走远了,没有人在窥视,这才说道:「小
子,可以起来了。」

  石辅基一跃而起,正要兜头一稽开口说话,宋之和却一打手势,二人身形同
时起步跃出了山神庙。

  往北是极陡的山坡,树木极少,视野广阔,在此说话,不虞会被人偷听。

  二人坐定,石辅基道:「哇操!前辈果然高明,刚才若不是前辈用『蚁语传
音』引导晚辈套招,用本门掌法打的不可开交,恐怕还骗不了这两个家伙。」

  宋之和点头道:「这两个人在邪辈中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也不可轻视,况
且他们的组织对门下一年生聚教化没有十成把握,别想除去他们,以免把事情弄
糟。」

  石辅基道:「哇操!他们是不是为了破坏我们的武功?以便……」

  宋之和截口道:「不错!」

  「晚辈做了一件对不起家师的事……」石辅基把被柳小倩怂恿而宣淫的事全
盘托出。

  宋之和道:「这件事令师已经告诉过我,年轻人血性方刚,在所难免,令师
已原谅你了,不过今后能否把持的住就全靠你自己了。」

  石辅基喘了口气,道:「前辈如果见到柳小倩……」

  宋之和道:「我没有过,就算对面擦肩而过,也很可能失之交臂……」

  石辅基道:「柳小倩很好认,第一她爱穿白衣,其次她生的柳眉凤目,皮白
如脂,右嘴角下有颗美人痣。」

  「嗯!是她。」

  石辅基精神一振,问道:「哇操!前辈见过?」

  「大概没错。」

  「是什么时候?」

  宋之和道:「大约三个月前的一个傍晚,就在这山下林中,发现一乘二人小
轿,另有八个彪形大汉严密保护。」

  顿了顿,他又道:「后来小轿中走出一个妙龄少女,一身白色宫装,体态轻
盈,婀娜多姿,眉目如画,嘴角处有颗美人痣。」

  「啪」一声,石辅基用力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哇操!就是她。」

  宋之和道:「小伙子,不可如此激动,自古多情空余恨,无情、寡情固然不
好。太多情却并非好事,因太多情的人视任何事情皆为余事,必将失去一切!」

  石辅基惊然道:「晚辈知错了。」

  宋之和道:「食色性也,人所难免,若长期沈于女色就变成玩物丧志了,你
已学会了师门的阳罡奇功,是一种专门克制」魔女阴功「的功力,以后你若遇上
她,少不得会发生淫乱之事,假如被她制住,你今日所学定然白费。如果你能制
住地,可以替武林带来一片祥和,少不得你也可以讨个如花似玉美女为妾。」

  石辅基道:「哇操!我敢吗?」

  宋之和笑道:「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你的这门功夫练成了,必须有许
多女人侍候你,要不然你也将被罡火焚身。」

  「哇操!有这么严重?」

  宋之和道:「小子,令师我会对他说,你应该去『棒槌雷』那里走一趟?」

  「哇操!我正有此意。」

  「见了他,叫他派一两个得力部下到附近小镇上,住入镇上最大的客栈。」

  「哇操!然后呢?」

  「现在我也无法预测,我们先以『柴家集』为连络中心站,会合后再商量进
一步的行动。」

  白云山在广东平城以南约三十里的地方,其最高峰称摩星岭。

  白云晚望,为平城八景之一。

  乔家堡就建筑在白云山麓,也许有人不知白云山,却不会有人不知道乔家堡
的,因为乔家堡是武林名宿「棒槌雷」的居处。

  天刚破晓,石辅基便来了。

  石辅基见门口无人又没有关大门,就往里走,甫到第二个门就有一个大汉迎
了出来,问道:「朋友,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么?」

  石辅基一拱手,道:「拜托啦!就说『一指神医』门下石辅基求见。」

  「『一指神医』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砰」一声,大汉便把门关上了,道:「楞小子,你在外面等着吧!」

  「哇操!你老兄要我等多久啊。」

  「不一定,也许明天这个时候。」

  石辅基不禁火大了,「砰砰」大力地敲着门,只闻院内有人暴声问道:「什
么人在敲门?」

  这声音有如平地暴雷,声震瓦屋。

  不用问,这人一定是「棒槌雷」乔放。

  门马上又开了,只听得刚才那大汉在二门回禀道:「回禀堡主,有个『一指
神医』门下的年轻人求见。」

  「叫他进来。」

  连个「请」字都没有,石辅基内心很不高兴。

  进了内院,正在东张西望时,忽闻一丛修惶深处传来震耳之声,道:「找我
有什么事?」

  石辅基忙躬身为礼,道:「哇操!家师高逸命晚辈前来问安。」

  「进来吧。」乔放在前领路。

  此人在四十左右,一脸虬须,龙眼虎鼻。

  石辅基才一脚踏进客厅门槛,只见六七柄钢叉呈扇面形向他疾射而来。

  「哇操!玩真的。」

  石辅基不退且近,双臂一绞,只闻一阵「哗啦啦」之声,七柄钢叉全被切断
了,落了一地。

  乔放暗暗点头,道:「坐。」

  乔放伸手一让,叫他坐在有洁白布垫的椅子上。

  石辅基因刚才遭到特殊款待,心生警惕,暗运「九天阳致」往下一坐,神色
泰然。

  乔放看了他一眼,吩咐道:「备茶。」

  当石辅基一坐下时果不出所料,这椅套底下是以极为锋利的刀刃铺成,幸好
事前他有所防备,暗运玄奥内功,刀全都卷刃了。

  更绝的是由下面升上一把大剪刀,猛然就剪他裤里的小和尚,幸喜他早已运
足『九天玄致』,剪刀锋刃发出『嗡』一声,弯向两边去了。

  石辅基不由暗道:「哇操!死老怪物,居然想把我的命根子给剪掉,哼!真
是岂有此理!」

  仆人端着茶盘走进客厅,茶盘上有两个大型的碎瓷茶杯,而这高大的女仆还
提了一大壶刚开的水。

  当场,她将热茶注入杯中,热气腾腾。

  乔放道:「小子,这是白云山摩星岭的名茶『天外茶』,岭南闻名,也是贡
品茶的一种。」

  乔放端起了一大杯热滚滚的茶,「咕噜!咕噜!」一口就喝完了,而且象喝
温茶一样,面不改色。

  石辅基不愿弱了师门的名誉,端起了热滚滚的茶道:「哇操!前辈赐予晚辈
这么名贵的茶。」

  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就象巨鲸吸水一般,「嗤……」一声,已是杯底朝
天,点滴不剩了。

  「好,小子,叫什么名字?」

  「哇,石辅基。」

  「几岁了?」

  「哇操,二十岁。」

  「你还没有用饭吧?」

  「哇操……晚辈不饿!」

  「远客来此,那有空腹回去的道理,上菜!」

  不一会儿,两位女仆准备好了,先摆好了两桌小桌子,相距有七八步远,然
后再摆上碗筷和其它用具。

  哇操,又放上了五道菜。

  这位主人的脾气虽然暴躁了一些,却也显得很干脆,伸手一比,于是两个人
各占一张桌。

  哇操!筷子还是白银打造的,尖端锐利,还有倒须,可以用来作暗器用。

  而羹匙的边缘也锋利如刀。

  另外,在清蒸金鸡上还插了一柄小小的匕首,而且桌上还放了两把备用的。

  每个人桌上有一大壶的老酒,不下五斤。

  乔放先开了口:「小子,请!谅你也不会客气的。」

  石辅基道:「哇操!前辈这么实在,晚辈再客气就落了俗套啦。」

  话落,大口的吃菜,大口的喝酒。

  乔放也大口大口的吃着喝着。

  片刻后——但见,乔放用匕首轻轻的切下一块鸡腿肉,戳在刀尖上,说道:
「小子,我敬你一道菜。」

  戳着鸡腿肉的匕首带着一片啸声,飞向石辅基门面。

  石辅基不慌不忙的一张嘴,咬住了刀尖,「咋喳」一声,把刀尖给咬断了,
把鸡腿肉给吃完了。

  然后,张嘴一吐,「笃」的一声,刀尖插在大厅的横梁上,犹自晃动。

  吃完了这块鸡腿肉后,他也用匕首插了一块肉扬手射了出去,大声道:「哇
操!前辈请!」

  他用匕首的手法可还真绝,出手后是旋转的。

  也就是说,匕首是晃不定的,一忽儿左一忽儿右。

  乔放不愧是武林名宿,就那么轻松地一咬,竖立的刀身立刻在他巧妙绝沦的
动作下放了。

  吃完了肉大力一吐,刀尖向石辅基飞来。

  石辅基用白银筷子一挟,将它放在桌上了。

  乔放身形一动,朝石辅基扑了过来。

  石辅基被逼出了座位。

  此时,乔放又立即施展出「阴罡手」,不给石辅基换气的机会。

  石辅基一开始有点儿手忙脚乱,一直被逼到大厅门口才稳住。

  乔放这一套「阴罡手」可真是诡橘不已,专攻人家下盘,而且心狠手辣的拼
命向小鸟处抓去。

  因此,石辅基不敢掉以轻心,只好施展开「九天玄罡」应敌,这样一来,总
算把乔放逼了回去。

  突然,乔放停下手来,哈哈一笑,道:「『九天玄罡』果然是名不虚传,小
子,你这次来究竟有什么事?」

  石辅基道:「武林中似乎有一个阴谋邪毒组织,图谋不轨……」

  接着。他把自己所经历以及「神手书生」所嘱咐的说了一遍。

  乔放静静地听完,道:「关于此事。我还没有接到部下报告,我会注意这事
的发展,而且加强连击。」

  石辅基点点头:「哇操!如果有所发现的话,请立即派人到柴家集连络,以
免被其各个击破。」

  乔放道:「我自有主张,你还要去何处?」

  石辅基道:「据宋前辈说,家师已到『天边一朵云』梅凌霜前辈处连络,晚
辈已不必去了,准备即刻回程。」

  乔放道:「好吧,我也会加紧准备,你也要小心。」

  石辅基道:「哇操,晚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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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放道:「我自有主张,你还要去何处?」

  石辅基道:「据宋前辈说,家师已到『天边一朵云』梅凌霜前辈处连络,晚
辈已不必去了,准备即刻回程。」

  乔放道:「好吧!我也会加紧准备,你自己也要小心。」

  石辅基道:「哇操!晚辈知道。」

  回程中的石辅基,这天在镇上歇宿,要了个单人房。

  半夜下着梅雨,思潮起伏,难以成眠。

  说实在的,尽管柳小倩出主意要他学邪门武功,但要他不想她,还是办不到
的。

  虽然事隔数年之久,但他却一直难以忘怀。

  有人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他不能,柳小倩是他第一个意中人呀,初恋
的滋味是那么的深刻啊!

  即使她真的骗了他,仍是如此,何况目前还不能断定如此呢!

  就在此时。

  忽然,隔壁的房门上「笃笃笃」轻敲了三下,里面的人轻问道:「你是什么
人?」

  外面的人应道:「哥,是我呀!快开门吧!」

  是个女人的声音。

  房里的人邪笑一声,道:「你又来练功了?」

  石辅基立即下床推开后窗,飘到隔壁的窗外。

  只听那女的说道:「哥,人家想你,睡不着。」

  「是不是很痒?」

  「嗯!」

  「这次我要把你捣烂、整死。」

  石辅基不由暗吸一口气,心知这是邪魔中人在此宣淫,不由把窗纸轻轻地诋
破向房内望去。

  这种窥视要特别小心,身手高的人,即使是侧面也能看出窗纸被人诋破。

  石辅基选择此刻诋破窗纸,就是藉男的去开门转身的刹那。

  门一打开,立即走入一个丑女,发丝散乱,麻面,皮肤极黑,甫一进门,便
偎在房里的大汉的怀里。

  大汉满脸邪气,一只大手按在女的胸前乳峯上,拚命地揉搓着。

  丑女轻轻地将眼闭了起来,在大汉的怀里滚来滚去,恨不得跟他揉成一团。

  大汉的另一只手已经插进丑女的裤腰里,捂在那朵花,不停地搓着、揉着,
手臂上的青筋暴露。

  女的已经呻吟出声,春声迷人。

  大汉三下五除二就把女的衣服清洁溜溜,连自己的衣衫也褪下了,胯下的长
棒坚硬直挺,棒上还长满了肉刺,像支狼牙棒。

  哇操!这狼牙棒在欢乐场中有个别名,号称「紫雷槌」。

  嘿嘿!别看那女的长得不怎么样,但一身肉看起来还是挺娇嫩的。

  但见酥胸有如两座小山般,遥遥相对,纤细的柳?,又圆又大的肥臀,曲线
玲珑,煞是迷人。

  尤其是那神秘的三角洲,两片鲜红的赤贝,再加上那细柔的芳草,十分的媚
人。

  大汉似是被眼前的景物所着迷,竟然忘了招枪上马,站在床前双眼发直,口
水却一滴滴地流下。

  女的赤裸裸的被他看得粉颊不由红了起来,顺手将酥胸掩了起来,看起来更
有女人的妩媚。

  但听她撒娇地道:「哥!你那对色迷迷的眼睛看得人家怪不好意思嘛,嗯!
别看了,还是来上一段吧!」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大汉这才两手轻握着女人的大
腿,一式「冲锋前进」,将「紫雷槌」推在女的花蕊上。

  然后,用力地往花房里送,谁知道女的花房小了点,推了老半天就是挤不进
去。

  女的在大汉一推之际,眯着眼儿咬着牙哼了起来:「哟,痛……轻点……」

  大汉见不得其门而入,便用手指将那朵花蕊轻轻拨开,同时抱起了肥臀拚命
地往房里一顶。

  只听女的大叫一声,双手在男的胸前乱槌一阵,屁股想扭动,却又被大汉的
双手抱得紧紧的。

  「妈……呀!胀死了。」

  大汉也感到槌头被夹得很紧,而且还有点儿痛,领会到是被插进去了,机会
不可错失,用力向花房挺进。女的这时被大汉强而有力而且又粗大的槌,顶得实
在痛极了,但为了性需求,性饥渴,也不忍将插进的槌拔出,因为这槌实在也是
太可爱了。

  「嗯!顶死人了……哥……里面……嗯!」

  女的一呻吟,大汉便开始缓缓的抽送起来,由慢渐渐的加快,由轻而猛的行
动,让她体会到男子汉的本能。

  她忍着痛,享受着棒槌抽送的滋味,闭着眼睛轻哼道:「嗯!舒服极了……
我……我要……」

  她的浪叫,无形中给了大汉很多的勇气,所以他的攻击力也就更加勇猛了,
「紫雷槌」也更为壮大坚挺了。

  所以,无形中她得到了更美满的享受。

  但是,也付出了更大的代价,此刻的她心中发毛,浪水不停地外溢,弄得床
单一片湿淋淋的。

  他俯着上身,吻着她,从发梢、眼帘、鼻子、嘴、颈子,然后到了那丰满的
酥胸的双峯上。

  「嗯!棒极了……」

  凡事有利必有弊,只是利弊得失多少而已,男的吻遍了全身,固然增加了情
欲,但下部则只能作短距离的抽送,这种动作使她难以忍受,不够劲呀!

  片刻——女的深幽里顿时感到又骚又痒,忍不住浪叫道:「哥别再诋了……
用点劲……快快……痒死了……」

  大汉听了,猛然将槌抽到幽口处,然后狠狠的插下,立即一起一落,疯狂地
抽送起来了。

  女的骚浪到了极点,只听她口中不停地发出:「嗯!啧!啧!」的声音。

  「好不好?过瘾了吗?」

  女的浪声道:「格格……太棒了……每一下花心都……舒服极了……嗯嗯!
哦。」大汉听她叫舒服,勇气倍增,用尽全身的力量拚命地抽送,弄得木床「吱
吱」响个不停。

  「嗯!你真管用……弄得我爽歪歪……」

  「嗯!喔!嗯!喔!」浪媚声。

  「咻!哔!咻!哔!」抽送声。

  「哥!你……太好了……喔!我……太舒服了……好美哟……快快用力……
加劲……我……要升天了……」她疯狂了,抱着他乱吻了一阵,然后紧紧的抱着
他。

  他也停止不动了,紫雷槌尽量地插到底。

  「你……真狠心……插……到心上去了……太好了……够了……」

  这一对男女名义上说是练功,实际上就是在搞男欢女爱的事。

  石辅基知道这一对男女定然就是那秘密邪恶组织,但也看得欲火难禁,一方
面想逮住对方查问,一方面也想来上两下子,减减「九天玄罡」的功力。

  心念既定,故意弄出一点声响,翻身上屋。

  他无非想把这对男女引到僻静处动手,免得影响客栈里其它的旅客。

  哇操!对方也非弱者,一声「什么人?」之后,女的已披农出来,跟上了石
辅基。

  为了不使她知道自己的底细,尽可能使双方保持不远距离,石辅基脚步有意
缓下来,暗示脚程差不多了。

  来到河边林内,石辅基停了下来。

  由于是黑夜,林内的光线黝暗,对方不容易看清他,再加上此次由乔家堡出
来时就易过了容,衣着上也穿得土了些。

  「你是什么人?」

  「哇操!一个想练功的人。」

  「你胡说什么?」

  「哇操!我只有想练功夫的人才找练功夫的人呀中。」

  「看来你是个有心人了?」

  「哇操!不见得,只是适逢其会而已。」

  「呀!原来你也是同道中人?」

  「哇操!同道中人,何不让我一亲芳泽,饱尝艳福。」

  「你行吗?」

  「哇操!一试便知。」

  「是的,我要试试,你是谁?能告诉我么?」

  「相逢何必曾相识,只要能结合体缘,共参欢喜禅,又何必盘根究竟,那多
伤感情。」

  「说的也是。」

  说着,罗农尽褪。

  哇操!倒像日本女人穿和服,里面可是真空,立刻呈现在石辅基的面前。

  石辅基虽然有心来两下,但面对魔女却也不敢大意,一面暗暗运起玄功,一
面除去自己的衣服。

  现在,两人以肉帛相见,石辅基把她揽在怀里,又缓缓将她摆平,一手拨开
她的花见,另外一只手握着长矛,准备进攻。

  这时,她却一手抓住了他的长矛,诧异地道:「你的宝贝怎么这么大呀?」

  「哇采!不是更过瘾吗?练起功来不是更得心应手,事半功倍么?」

  「我怕!亲汉子。」

  「哇操!那么我慢慢来好了。」

  「唔!我怕受不了……不要……」

  此刻,石辅基突然低吟朱熹「九曲樵歌」:「二曲亭亭玉女峯,插花临水为
谁容?道人不作阳台梦,进入前山翠几重。」

  女的听完,吃吃笑道:「读书人没有一个好人,对山对水都胡思乱想。」

  说罢,又吃吃地笑了起来,但玉手却抓着长矛不放。

  石辅基知道时机已成熟,于是,猛地把腰身带屁股往下一冲,只听得「滋」
地一声,长矛已经插进幽洞里。

  「唉呀!痛……死了……」

  「没要紧,忍耐点,亲爱的甜妹妹。」

  「晤!痛呀……不要……」

  石辅基已目睹过她挨得住「紫雷槌」,此刻无非是有意做作,入宝山岂又肯
空手回,接着,提住一口丹田之气,再度直插下去。

  这次较第一次更用力,长矛整个儿的进进了幽洞里,只见她一阵颤抖,两条
大腿一伸一缩,似乎真的很痛。

  「嗯!亲汉子……请你暂时停一停好吗?我有话……要跟你说……你停一下
好不好?」

  「哇操……有话你就说好了……现在不能停呀……一停就坏了。」

  石辅基一面回答,一面哄着她,而身体起伏更加剧烈了,显然又加重了些力
道。

  女的听他这么一说,婉转娇啼地道:「啊!太痛了……叫我怎么说嘛!」

  石辅基嘻嘻笑:「哇操!没有关系,现在请你稍为忍耐一下,甜心……冉过
一会见就会苦尽甘来了。」

  「唔!哎哟!」

  这时,她躺在下面,闭着眼,不停地在呻吟着。

  半晌,石辅基才抽了二三十下,女的这时开始有了反应,叫道:「哎呀!我
里面很痒……痒呀!」石辅基道:「哇操!加油一点,你就不会痒了。」

  说罢,便疯狂地抽送着。

  他的双手还狠狠的握着她的双乳,不断地磨擦着,同时,把全身的劲道集中
在臀部,一下接一下地抽送着。

  这时,只见她的身体不停地迎合着。

  同时,黄河开始决堤泛滥了,就像长江后浪推前浪似的,一阵阵地流出来,
弄得她两腿间到处都是。

  她的嘴里则似连珠炮般,发出了阵阵的浪声:「嗯!用力……再加点劲……
喔!重一些……对……舒服极了……喔!快……快……我要升天了……」

  她的臀随着她的叫声,不停地摇摆着。

  此时,她已进入了疯狂阶段。

  有时,石辅基会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脸上、乳头上轻咬着。

  这一咬,却咬出了奥秘来,他发觉那张丑脸似乎不是肌肉而是腊具。

  石辅基竟忘形的抓着那散乱的头发一掀,竟然是一个面具,现在出现的竟是
一张柔嫩的脸。

  女的末料有此一着,突然一声惊叫,想保住面罩已经来不及了。

  她原就泄露的秘密已经够多了,现在又显示了真面目,但眼里的凶光一闪即
逝,牙齿格格直打颤,呻吟道:「嗯!我要升天了,好厉害……我受不了了。」

  石辅基正当销魂之际,陡觉长矛的矛头一麻,心中一凛,暗道:「来了」,
「魔女阴功」

  同时,阳刚之气猛然外泄,及时阻止阴功侵入。

  但是,他只顾着以「九天玄罡」护住真元,却未防着女的另外一手。

  但觉她手上的戒指在他身上一戳,石辅基打了个寒颤,暴暍道:「哇操!你
敢暗算少爷……」

  这女人把他猛地推开,站起身来,取过衣衫穿上,道:「你就认命吧!」

  「哇操!暗器淬了毒?」

  「不错,不出两个时辰你就无救了,你若说出你的来历,姑娘我也许会给你
解药……」

  「哇操!做梦!」

  他一挺身扑去,但绝没有想到毒性发作得这么快,左臂已经不大听指挥了,
右腿也像不是自己的了。

  「完了!哇操!」

  他不能不想,现在才知道,经验阅历不够空有一身高绝的武功,也是没有什
么用的。

  他摇晃着后退,现在就是她要让他走也都办不到了。

  他感觉视线开始模糊,精神恍惚,这时女的已经一步步的逼近过来,他虽有
万丈雄心,但此时也只有听任摆布了。

  就在这时,远处一乘四人合抬的大轿缓缓而来。

  这女人乍见轿子,不由显出喜色,迎上轿子道:「婢子恭迎少宫主。」

  「免了。」

  「婢子有事禀告,请赐载夺。」

  「说!」

  迷迷糊糊摇摇欲倒的石辅基,隐隐觉得这清脆而带磁性的口音好熟悉,但是
这时他已倒在地上了。

  「属下抓住一个年轻人,身手十分了得。」

  「是什么人?」

  「属下没问出门派姓名,属下本以为是『九天玄罡』门下的,太对。」

  「何以见得是一指神医『九天玄罡』门下?」

  「因为其它门下没有这么高的身手。」

  「怎知他的身手高绝?」

  「属下在拳掌上略逊,要不是阴花毒针制住了他,后果堪虞。」

  轿中人沉默了一会,道:「人呢?」

  「在树林内。」

  「落轿!」

  轿子落下,轿帘撩开,走出一个白衣艳丽少女,四个轿夫目不斜视。

  这女人深深一施礼,说道:「如何处置,少宫主吩咐一声就是了。」

  白农少女说道:「轿夫不必全都守着轿子,过来两个,你且带路。」

  来到林中,白衣少女仔细打量昏倒在地的石辅基,不由心头一震,道:「你
们如何搭上手的?」

  「是……是他引诱属下的。」

  「你为什么置他于死地,一定是泄露了本宫的秘密?」

  「没……没有,是他见到我们在练功。」

  「嗯!很好。」白衣少女不怒自威,道:「你泄露了些什么秘密,要一字不
漏的说出来,听到没有?」

  「这……这……」

  「你自绝了吧!」

  「少宫主……此人已被抓住,秘密并未外泄,望少宫主网开一面,放属下一
条生路,属下……」

  「快点!我也好处置这个敌人。」

  这女人还在犹豫,白衣少女一闪而至,这女人似想闪避,但白农少女动作太
快了,似知她要往那边闪,一手拍中她的「府风」、「灵台」二穴。

  白衣少女挥挥手,两个轿夫连看也没看倒毙的人,双双出林而去。

  后面的白衣少女做了些手脚。

  不久,这四名轿夫抬着轿子如飞而去,林中似乎还余留着淡淡的幽香。

     ***    ***    ***    ***

  月明星稀。

  桨声欵乃。

  这位不知名的姑娘对龙儿是越看越爱。

  行程中,姑娘又问起龙儿的姓名与飘流的经过。

  龙儿就其所知……道出,并且提出疑问来,询问姑娘。

  姑娘听了除万分的惊讶外,却一点儿也猜不透那会流血、会蠕动、会冒酸水
的怪洞,是什么东西。

  因此,对龙儿的疑问不但不能解答,反而将自己也弄得一头雾水,拿不准这
自称姓石名小龙的娃儿,所说的是真是假。

  但,看看龙儿真挚的表情,看看他手中握着的鲸珠,她似乎又不能不信。

  于是,地沉思了片刻,叹了口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想若是
我师父活着一定会知道的,唉!只可惜他在一年前就死了。」

  龙儿依在姑娘的怀里,嗅得阵阵的幽香,沁人心肺,背靠在软绵绵的酥胸,
十分舒服,方想问话,姑娘却说道:「小心坐着,快进洞啦,有话回去再说!」

  龙儿一看,见小船已经驶到舆刚才立身处相反的一面,这一面也是壁立如削
的,无路可通崖上。

  这时——但见姑娘突然将右桨一拉,左奖一推,船身陡地左转,眼前一暗,
再看时,已然转入仅距水面五尺的水洞里。

  龙儿虽觉眼前一暗,乃是因骤由光强处进入之故,但一入其内,仍然是看得
清楚。

  只见那水洞似乎甚长,曲曲弯弯,深不见头,水面宽有丈半,每一转弯处,
洞顶上均挂着一盏油灯,发着昏黄的暗淡光彩。

  姑娘对水洞中的情形十分熟悉,舟行其中,虽曲曲折折,却毫未减低速度。

  那水洞愈是往里愈是宽广,顶上距水面也就愈远,最高处竞有三丈。

  片刻后。

  但见小船又是一转,眼前陡地转亮,小船也已攒出水洞,抵达寒潭之中。

  潭面广有一亩,潭水清澈,水色苍碧,漳中游鱼成群均不甚大,往来穿梭,
悠游自在极了。

  龙儿一入潭中,便觉身入仙境,左瞻右顾,日不暇接,人也被这意外的奇景
惊呆住了。

  那盆地以寒潭做为中心,四周自崖边倾斜而下?斜坡上野花似海苍松林立,
更奇的,苍林掩映间,还隐隐有屋舍露出。

  在东西两面斜坡上,被人工开垦有十几亩梯田,层次分明,田中长满稻麦,
微风吹过,起伏有致,具有一种田野之趣。

  龙儿看着奇怪,问道:「哇噻!大姐姐,那些是你一个人种的吗?」

  姑娘摇摇头,边将船靠在潭边,携着龙儿登岸,边道:「不是我,是他们那
些人种的。」

  说着,指指北边那松林中的房舍。

  然后,她提起了铁箱子,领着龙儿往南边走去。

  南边的奇花更盛,异香阵阵袭人,丛树处处,果实汇汇,看得龙儿口水就要
滴下,却不好意思开口。

  姑娘看出他的心意,微微笑道:「你饿了吧!别着急,一会儿到了我的住处
去,有比这更好的东西呢!」

  龙儿红着脸笑了笑,故意把话岔开,道:「大姐姐,你贵姓呀?这儿是什么
地方呢?你师父又是谁?」

  这一连串的问话,把姑娘问得「噗嗤」一声,笑说道:「小弟弟,别急嘛!
等会见到了我那儿,自然会把你想要知道的事全都告诉你。」二人默默地走了一
阵,七转八折,陡然走到一幢精舍之前。

  精舍背依崖顶而建,通体漆成白色,方方的全以岩石砌成。

  一进门是一间大厅,厅中明灯高悬,家俱桌椅一律以青石磨成,正中央壁上
悬挂着一幅丹青画像,上面画着一位年约五旬的清瘦老人,相貌奇古,傲然凌立
在一株苍松之下,满面寂然落漠之色。

  画像上款是「先师孤芳客遗像」。

  下款写着「弟子苏婷婷敬绘」。

  龙儿十分聪明,见室内并没有其它的人,知道姑娘必是那绘图的「苏婷婷」
而孤芳客则是她口中的「先师」了。

  姑娘见他进来一直注视着那字画,便嫣然一笑,放下箱子转了出去。

  一会儿,又转了进来。

  但见她手中托着个大玉盘,盘中放满了鲜果,笑着道:「小弟弟,来吃点东
西,等明儿天亮我再做些好吃的给你吃。」

  龙儿闻言,一屁股坐下便吃了起来,边吃边道:「大姐姐,你可是叫做苏婷
婷?」

  姑娘闻言一怔,随又笑道:「啊!你还认识字?真了不起,我是叫苏婷婷,
那张画像便是我师父,他老人家已于一年前故世了。」

  龙儿不愿她勾起伤感,立郎岔开话题,道:「婷婷姐姐,这颗珠子很好吃,
你吃吃看。」

  苏婷婷摇摇头,表示不要,但龙儿却将鲸珠送到了她唇边。

  苏婷婷见龙儿的面庞上充满了真诚与祈求之情,于心不忍,便接了过来道:
「好吧,我就吃下一颗,另外一颗你就留着吧!」

  龙儿不依道:「不行,我这儿还有两颗呢,你得把两颗都吞下。」

  苏婷婷依言,一口气吞下了两颗鲸珠,入口觉得香甜无比,入腹后立刻有一
股热流到处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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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婷婷本身具有深奥的武学,过去随孤芳客习艺,终日耳濡目染,深知天下
灵物之药性,所以体内一产生感觉,立知这红色的珠子必是天下灵物之一的内丹
物品,对人身内功大有裨益。

  于是,她立即盘膝跌坐椅上,凝神调息,以神役气,运用内家玄功引导着一
股热流,循平日真气串行路线游行起来。

  苏婷婷质禀清奋,所练的又是玄门正宗,虽然年纪不大,却早已深具上乘火
候。

  但由于年轻之故,未能贯通任、督二脉,这么一来,得此鲸珠热流之肋,一
会便将二脉打通,功力骤然增加数倍。

  龙儿在旁,见她垂帘端坐之状,深以为怪,却没有去过问,一直在吃着可口
的鲜果子。

  苏婷婷运功三匝,但觉得气机流畅,灵台净莹,知已获益良多。

  美目悠悠地睁了开来,望着龙儿欢喜笑道:「小弟弟,你这珠子的功效可真
大啊!你可吃饱了?」

  龙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苏婷婷又道:「走,我带你去洗个澡,然后去睡觉好吗?」

  龙儿点点头。

  于是苏婷婷便领他转入后面浴室,为他脱衣倒水,又找出自己过去所穿衣服
替他换上,然后带他走进卧室。

  苏婷婷将他抱上床盖上被子,歪身亦卧在一边,说:「夜已深,快些睡吧,
等明天天亮之后,我为你把那厢的书房收拾出来,你就暂时住在那儿好了!」

  龙儿自食下鲸珠之后,体力精神大不同往昔,此时虽已深夜,却没有一点倦
意,而且自从见到婷婷姐姐后,一连串的疑问闷在心头,不问问清楚如何能睡得
着。

  因此,他对苏婷婷说道:「大姐姐,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睡,你快告诉我这里
的一切?」

  苏婷婷一见龙儿便深深喜爱他,此时见他精神抖擞,毫无倦容,便知也是因
为食下红珠之故,所以她也就卧在床上,轻声地道:「好吧,我告诉你。这个地
方名叫虎牙屿,因水下的礁石太多渔人都不敢接近。二十年前我帅父孤芳客孤身
出海,经过此地,一时好奇便攀了上来。发现这屿内不但不像外面礁石一般可恶
还是个世外的桃源呢!」

  龙儿惊奇地打断了苏婷婷的话,问道:「大姐姐,你师父能够从外面岩石上
爬进来,本领一定很大吧?」

  苏婷婷微微一笑,道:「那当然啦,他老人家成名江湖已三十余年,所向无
敌,所以有天下第。一剑客之称,本领之大是难以想象的哪!」

  龙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道:「后来你师父怎样了?」

  苏婷婷道:「我师父当时发现这一片盆地,十分地高兴,同时也发现盆地中
央的潭里有一条水洞,平时岩外潮涨,将洞口淹没,但一到午夜子时,海潮必退
落一个时辰,那时则水洞开放,可以通行船只,不但非常隐密还有一宗奇处。」

  龙儿忍不住叫道:「哇噻!是什么奇处啊?」

  苏婷婷翻个身望着龙儿道:「这潭中之水虽与大海相通,却毫无盐份,不但
清凉爽口,可以饮食,水中更有着多种的淡水鱼类,味道鲜美,与中原河流所产
的相比较,不但毫不逊色,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不是很奇怪吗?」

  「他老人家发现这样理想的避世所在,便决意在此建居,二十年来只每年两
次在购买用品时外出外,其它日子便终日在这屿上饮酒练武自娱。同时,他老人
家还在附近的岛屿上,邀来几家朴实的渔民,悄悄的迁来屿上,自耕自食与他同
享清福。」

  龙儿这时侧过了身子,与苏婷婷对面而卧,瞥见她的金发蓝眼、肌白鼻挺之
态,不禁又问:「大姐姐,你又是从那里来的呢?怎么和我们……」

  他本想说:「为什么和我们长得不同?」但话到口边,却又怕苏婷婷有所忌
讳,于是将话顿住了。

  苏婷婷见他满面疑惑之状,老是盯着自己的头发、眼睛,已知他话中所问何
事,便坦然地说出遭遇。

  「十六年前的夏天,我师父驽舟远航,至中原去购买用品,归来的时候,远
远瞥见这礁屿附近停留着三只巨舰,他老人家以为有人发现了屿中天地,但仔细
一打量,却见其中一船已经触礁,正在沉没中,另外两船停在一边,不但没去救
遇难的人,反而乘机规持破船上的物品,更加杀害遇难的灾民。」

  一他老人家见状立时大怒,加速赶来,却仍是晚了一步,未能救出一人。师
父为了找出盗首,发现他们竟是一群为非作歹的海盗,一怒之下,将盗首打下海
去,逐走剩下的海盗们。那时正值白书,水洞为海水淹没,船不能进,师父便暂
时在屿外兜看圈子,看看是否有残留的落难人,未料却发现了我。

  龙儿本是皱着眉在听这凄厉惨杀之事,此时一闻苏婷婷说到她自己,便不由
问道:「大姐姐,你那时在那里啊?」

  苏婷婷想起自己的身世,凄栖一叹,语音微颤,道:「我那时也不过刚刚满
月,师父在一个木箱中发现了我,而且里面还放着一支宝剑和一枚戒指。那宝剑
与戒指形式及我的模样儿,均不为汉族所有,师父当时也猜不透我到底是那里人
氏,但他老人家一生孤身自处,十分寂寞,见我颇为可爱便决心收养我。」

  顿了顿,她又道:「当我五岁时,师父便开始教我读书习武,说要造就我,
成为孤芳客唯一传人。以后几年,我稍稍地懂事了,见自己与别人长得不一样,
便询问师父,要他告诉我父母是谁?他老人家对我痛爱万分,缠我不过,便决心
潜入海底,看看当年所沉船只的形式,藉以判断我的出身乡里。」

  苏婷婷望了龙儿一眼,又道:「第二天师父自海外回来,告诉我那只沉船不
但庞大构造也特别,颇像目下常来中华纳贡的葡萄牙人所乘。师父为此,特地带
着宝剑、戒指出航,到宁波的市舶找人去间。他老人家在宁波雇了个翻译,与当
时来华的贡史倾谈了一天,始由那宝剑及戒指上认出我父母的来历。」

  龙儿惊奇地着:「哇噻!大姐姐,你是葡萄牙人吗?葡萄牙在那里呢?」

  苏婷婷泪波莹莹,哭了起来,龙儿拉下她腰上的罗帕为她抹着泪水,却也说
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苏婷婷见他如此,心中十分高兴,握着他的小手,又说道:「我也不知道葡
萄牙是在那里,据师父告诉我,在很远很远的海边,那里的人长得虽与我一样,
却说着一种很难听懂的语言。」

  龙儿道:「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苏婷婷道:「当然是我师父啦!」

  说完,接着又道:「我父亲的那把宝剑是一件宝物,锋利异常,看上去虽感
觉到颇钝,却可以将别的兵刃撞折,同时,我母亲的那只戒指,也异常珍贵,上
面的一颗钻石大如拇指,价值连城。」

  顿了顿,又道:「我父母向往上邦文化,于是购买了一条巨船,雇了若千水
手,循贡使来华的道航东来,谁知,不蒙天怜,方达这华丽之城,不但触礁船沉
还周上了海盗的劫掠,全都葬身于附近海底了。」

  苏婷婷自小被孤芳客养大,并不记得她父母一点音容,但骨肉天性,仍不免
凄然垂泪伤起心来。

  龙儿边为她抹眼泪,边用小手摸着她那金黄的秀发,嘴儿张开好几次,却说
不出适当的话来安慰她。

  苏婷婷见他一付关切焦急之态,芳心中颇觉安适,不由对这个奇异的陌生小
孩,产生了更多的爱怜。

  龙儿睁着眼儿望着她,道:「婷婷姐姐,将来你要同葡萄牙国去吗?」

  苏婷婷坚毅地摇摇头,说道:「不,葡萄牙国根本没有我的亲人,我回去话
都不懂,去干什么?将来我倒想去中原,替师父报仇,报完仇我就回到这里,也
找个徒弟教教,便永远不履人世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肃穆坚毅之色,似在下什么决心。龙儿听不太懂,
却又十分渴望学武,学好了便可以侠义行侠,为人家排解纷难。

  他为此曾经请求过么叔,教他习练武术,但每次的答复么叔总说他年龄太小
了,要等几年长大点再说。

  如今,他听婷婷姑娘说她想收徒,便立即喜上眉梢,试着问道:「哇噻!婷
婷姐姐?你看看,我还够资格做你的徒弟吗?」

  苏婷婷见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嗤」地一笑,道:「想做我的徒弟吗?」

  龙儿忙点了点头。

  但苏婷婷却幽幽一叹,道:「不行啊!我年纪也小,功夫尚未练到绝顶,又
怎能收你呢?再说,就是我练好了武功,也一定先得为师父报过了仇,才能收徒
啊?」

  说着,她不由为她那赤师亦父亦母的唯一亲人,流下了泪,道:「小弟弟,
你不知道,我师父死得好惨呀!」

  顿了顿,又伤感地道:「师父五脏不但震裂,同时还中了剧毒,若非是师父
内功深厚能提住一口真气,压住伤毒的恶化,怕早已回不来了。他老人家知道已
经无救,回来的第二天使把我叫到他面前,对我说出了原委。」

  龙儿瞪大了眼睛听着,突然问道:「哇噻!是谁那么可恶,把你师父打成这
样子的?」

  苏婷婷抹着脸上的泪痕,切齿道:「师父当时的气息已弱,先嘱我好好的依
照他携回的铁匣里一本秘籍练武,练好了之后,去找那中原七大门派的掌门人,
为他报仇。他还想说些别的,但未及语终,便撒手仙逝了。」

  顿了一会,又道:「依我想,师父的仇人必不止这几个,一定还有很多,否
则,以师父的功力虽不定能胜却总可以逃得回来的。自那以后,我日夜不辍依师
父遗留的一本秘籍苦练,盼望着早日有成报那血海深仇。」

  龙儿瞥见地蓝眸中闪着愤怒的火焰,十分可怕,同时也觉得万分同情于她的
处境,便不由长叹一声,道:「唉!可惜你不能收我做徒弟,否则我学成本领一
定会帮助你,去打那些坏人的。」

  苏婷婷闻言,幽幽叹道:「我不收你是有很多原因的。第一我比你大不了许
多,也正在学习锻练中,尚无资格做你师父。第二我一旦达成便必须离开这里,
去寻找仇人,那些仇人能加害于师父,想必是十分的厉害,我这一去亦必凶多吉
少,万一身死,留下你在此屿中,于心怎安?所以,你如果有志习艺还是另投明
师,这样比较妥当。」

  但见龙儿满脸失望之色,于心又不忍,又道:「不过,在你未离开以前若有
兴趣,不妨跟着我学学,等有船从这附近经过时,我再请他们把你送回家去。」

  龙儿一听目前就有功夫好学,大喜过望,立即扑到苏婷婷的身上,搂着她:
「哇噻!太棒了,婷婷姐姐,是真的吗?你真好啊!」

  苏婷婷笑笑道:「好了,你乖乖的听话姐姐就教你练武,现在天快亮了,你
睡一下吧!我得出去练功呢!」龙儿心里高兴地点点头。

  龙儿自从服下了五颗鲸珠,精神大异于从前,根本一点也不想睡觉,但听了
苏婷婷的话也不敢违背,怕苏婷婷生气了便不教他武功,所以他点头便上床去睡
了,但他却是在装睡呢!

  苏婷婷见他闭上了眼,轻轻起身,为他盖上被子吹熄油灯,便轻轻地飘然出
室。

  龙儿躺在床上虽然竭力想睡,无奈精神实在太好,怎样也睡不着。

  囡仔的心性,是一刻也安静不得的!

  此时,天尚未明,室内的灯火吹熄后,本是一片漆黑才对,但却奇怪得很,
在龙儿的眼中却如同白书一样,光明异常。

  于是,他悄悄地溜出卧房,步入大厅,凝神听着,直觉这所房子里除有一人
沉睡之外,并无别人。

  他想:既然婷婷姐姐声称练功,必不会另外找地方睡觉,而那沉睡的声音也
该不会是婷婷姐姐所发出的。

  于是,他又潜出厅门,四下望了望,由于立身高处,屿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但见那一切景物,沉寂异常,对面的林舍内更无半点人影,看样子还都在梦
中也说不定呢!

  他转过房角向屋后一看,只见屋后生有苍松数株,枝叶结虬,屋后是壁立的
礁石,却高过屋顶,远远望去,其上是犬牙交错,宛如是一列城墙。

  龙儿顺着壁角走到屋后,隐隐听到那礁石顶上,有阵阵呼吸之声。

  他觉得好奇怪,猜想可能是婷婷姐姐在上面。

  他好奇地想探个究竟,却又怕被婷婷姐姐发现,他悄悄蹑足松树之下,仰头
上望,松树巅枝叶繁茂密,巧巧平着礁石。

  爬树的本领小孩最是拿手,龙儿自幼在林木间长大,虽说被家人看得紧,但
一有空隙可乘却也从不放过练习爬树的本领。

  自从食下鲸珠之后,身体已变得格外轻巧,他轻轻抱住树干便爬了起来,不
一会便爬到树端去,坐在一枝细软的横枝上,而且没弄出一点声息。

  礁石之巅果然有一块二丈方圆的平地,三面被锐利的礁石抱住,仅有对内的
一面是平坦的。

  此时,苏婷婷果然是在上面。

  阵阵的海风,轻轻拂过,苏婷婷的满头金发及那一身白衫罗裙,随着阵阵海
风飘扬着,但见她的小嘴微闭,鼻孔内随那呼吸之势,喷出两团白雾。

  龙儿见了心中大奇,双目眨都不眨,紧盯着苏婷婷如花的嫡容,想看看她到
底在玩什么「戏法」。

  正东方,太阳渐渐的自海波下升起,放射出万道虹光,照彻了宇宙。

  苏婷婷似乎受不住日光的照射,鼻中喷出的白雾渐渐浓厚,瞬间,不但掩住
头部,就是那上半身也若隐若现了。

  龙儿张口结舌,简直就看呆了,也不知经过多久,突然眼前的白雾与人影,
陡然尽失,龙儿更觉错愕之际,但觉腰上突地一紧,突地腾空而起,一下子落在
原先苏婷婷站立的岩上。

  耳中但听一阵银铃般的脆笑,道:「小鬼头真不听话,好好的觉不睡,却爬
到这么高的树上来,也不怕摔着吗?」

  龙儿忙转身一看,婷婷姐姐娇容若花,语气里虽怪他不肯听话,玉靥上却无
一点儿不悦之色。

  龙儿心下稍定,方待解释,苏婷婷纤手一摇,道:「好啦!你既然不愿睡,
就在一边看我练功夫吧!」

  陡地一恍肩,娇躯平射而起,闪电般掠过树梢,落在屋顶上,只一垫脚又复
腾起,只一闷使翻落在另一面不见了。

  龙儿方在疑惑,突见她去而复返,不过手上却多了一把宝剑。

  那宝剑甚是奇怪,剑护手银光灿烂,若是一个碗覆住手面,剑身亦作银色,
闪放光华,长约三尺,宽厚似乎相等,均只一指多一点,圆圆的像根长通条。

  龙儿好奇,等苏婷婷飞落岩上,便走过来细细地看,只见剑身为椭圆形,两
边双口极钝,方要用手去摸,苏婷婷却忙止住道:「快别摸,你当它不利吗?」

  但见苏婷婷挺剑对一旁的礁岩轻轻一削,有如刀切豆腐般,一点声音也没有
便将礁岩削下一块了。

  「哇噻!」龙儿伸了伸舌头,轻叫了一声。

  苏婷婷「嗤」地一声笑了笑,然后命他退到一边,自己凝立在中央,左手揑
诀,右手执剑,一招一式慢慢的练了起来。

  龙儿聪慧盖世,虽从未练过剑招,但却能过目不忘,他看着苏婷婷一招一式
慢慢演练,虽不能体会出其中精奥,那出招架式却被他记得颇全。

  苏婷婷的剑招周而复始,逐渐加快,不多时,但见那一条剑光幻成千条,环
飞于一丈之内,隐泛出嘶风破空之声,若似一座银山将苏婷婷罩在中间。

  一个时辰过去,那银山蓦然而收,复合成一只宝剑,苏婷婷面不红气不喘,
浅笑盈盈的站在龙见面前。

  龙儿何曾见过这种剑法,这一见苏婷婷收剑,立即拍着小手掌叫好。

  苏婷婷得意地轻掠额边的发丝,意态真诚的望着他,道:「小弟弟,我真得
感谢你送我那两颗珠子呢,我吃了它们不但打通了任、督玄关,功力更增进了不
少。」

  龙儿「哇噻!」地叫了声,道:「婷婷姐姐,是真的吗?那么我一连吃了五
颗,不是也可以有肋于学功夫了吗?」

  苏婷婷沉思一会,方道:「这个我也搞不太清楚,不过总是有帮助的,只可
惜你不懂调息运气之法,不能以真气驾驭精灵之气,突破玄关收为己用,实在可
惜,否则功力必可像我一样一日千里呢!」

  龙儿闻言,不由有点泄气。

  苏婷婷见状,便鼓励他道:「你年纪还小,只要能苦练,等长到我这个年纪
的时候,一定会比我强的。因为那红珠的灵气虽未能立即被吸收,却总还在你体
内,慢慢的我敦你凝神调气之法,一窍打通,立可以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呢!」

  龙儿这才雀跃,拉着苏婷婷的手,叫着:「哇噻!太棒了,婷婷姐姐你就快
点教教我吧,我一定会用心学的,你看,我已经学会舞剑了呢!」

  说着,伸手向苏婷婷要过宝剑,跑到中央,站在方才她练剑之处,一招一式
依样划葫芦地舞动了起来。

  起初,当他是小孩好奇好玩,故意作要,那知两招一过,龙儿竟能够循规蹈
矩一路施将下去,一丝不苟一点也没错。

  这一来可大大出乎于苏婷婷意料之外,她又惊又喜的注视场中的龙儿,一直
看着他施完一十二式。

  这一十二式看去虽极简单,却是孤芳客一生的心血结晶。

  孤芳客幼时得异人传授,深通各派剑术绝学,晚年隐居于此屿内,深觉各派
武学虽各具玄妙,却多有不足之处。

  因此,他综合了各家的剑法、掌法、内功,自创出剑、掌各十二式,名为:
孤芳剑法、孤芳掌法。

  而内功则综合佛道两家之正宗调息功夫,研究出了「静坐调息」与「天地罡
气」两种。

  所谓「静坐调息」,乃是将真气运之于体内,为固本培元之基础,亦是「天
地罡气」的基层功夫。

  而「天地罡气」,乃是将真气运于体外,吸收天地之精英,据为己有,化无
形为有形,再化有形为无形,练臻绝顶,真气与天地合而为一,神至意会,意志
气随,口鼻肌肤均可以随时发出真气,结聚于体外,可以防身,可以反震,以掌
力推出可以伤人,端的妙不可言。

  孤芳客创出此天地罡气功夫,他自己却因锻练时间过浅,未克练成,致而才
身受重伤,含恨而死。

  苏婷婷习此不过七八年,本来非二十年以上,无法练到她此时的境地,然而
自她服下了鲸珠而将任、督两脉豁然畅通之后,一夜功夫,竟然能够结成薄雾,
岂非是奋啧出现了吗?

  至于那剑术、掌法,虽然仅有一十二式,却都是无上精华,极难领悟其中的
精微密奥,而今早练来不但她自己已有大成,就是龙儿施来也具规模,怎能不令
她惊喜交集呢?

  她等龙儿练完忙上前一把将他拥进怀内,亲着他的小脸,激动地道:「龙弟
弟,你真是个神童啊,怎么一会工夫便学得维妙维肖呢!」

  龙儿见苏婷婷这样称赞他,觉得十分不好意思,红着小脸,想谦虚几句,却
又不知说什么好。

  苏婷婷「噗嗤」一笑,接过宝剑,一手抱起龙儿道:「现在该吃饭了,咱们
还是下去吧。」

  龙儿高兴地点点头。

  一阵阵笑声传出。

  人如飘风,自岩上飘掠而下,落在树下。

  苏婷婷放下龙儿,拉着他一同缓步入厅。

  厅中,此时正有个年约五旬的妇人,在清扫灰尘。

  苏婷婷一见便招呼道:「赵妈妈早,你看,这是我昨夜在海上救来的小弟,
名叫石小龙,可爱不可爱!」

  说完,又对龙儿道:「龙弟弟,这位是赵妈妈,她来这已有十几年了,我就
是她给带大的,脾气好极了,以后有什么事就请她帮你做,赵妈妈一定会很高兴
的,是吗?赵妈妈!」

  赵妈妈自从两人入厅,便一个劲的打量看龙儿,眼光中充满了惊讶……

  她摸着龙儿的头,口中「啧啧」地道:「好漂亮的小哥儿,怎么会漂流到我
们这儿呀!啧啧!这可好了,有他在咱们这儿,婷婷小姐可不再寂寞!小哥儿,
你别害怕,就安心地住下,有什么事就吩咐我,千万别客气呀!」说着,好似想
起了什么似的,「啊」了声道:「你看我,真是个老糊涂,只顾着说话,你们都
饿了吧,我这就去端饭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却已经走到后面去了。

  苏婷婷让龙儿坐下,方欲将宝剑送入书房里,一眼瞥见昨夜携回的那个铁箱
子尚摆在门边,问道:「那是你的行李吗?」

  龙儿摇摇头,告以得箱的经过,又道:「这箱子真怪,像整个没盖子似的,
怎么也打不开,不知里面放着什么,婷婷姐姐你有办法吗?」

  苏婷婷将箱子提到桌上放,仔细一看,只见那箱子长有二尺五寸,宽厚各有
一尺,除中间有一提手铁环之外,四周均无隙缝。

  她将箱子晃动几下,听不出中间有何响动,一气之下便用手中的宝剑,沿着
箱子的边缘,轻轻削去。

  哇噻!这剑果然削铁如泥,两三下子便将箱盖削开了。

  龙儿站在椅子上,伸手打开箱盖,一看箱内,竟然放了些铁叶子。

  那些铁叶子长有九寸,宽各七寸,薄薄的用两根牛皮筋穿成一串,像是梨花
片一般。

  苏婷婷将铁叶子取出,放在桌上,「叮叮咛咛」、「哗哗啦啦」响成一片,
再看下面,却又是一层与铁片大小相同的竹片,也是用牛皮筋串着。

  龙儿伸手取过,一瞥箱底,「哗啦」将竹片一丢,伸手便抓。

  原来那箱底下竟放着一柄短剑,与一个扁扁的铁筒。

  小孩子都喜爱武器,龙儿一见短剑,那能不伸手便抓呢!

  他抓是抓出来了,但就是抽不开,急得直在桌子边乱跳。

  苏婷婷笑了笑,接过去看了看,只见那短剑连柄不过两尺三寸,型式古朴,
柄鞘皆为血红色,柄有三寸,一面雕刻着「丹血」,另一面则是「玄贞子铸」四
字。

  苏婷婷一按哑簧,抽剑出鞘,方及一寸,剑身之红光已映满了一室。

  「哇噻!」龙儿拍手大叫。

  苏婷婷也不由颇为惊异,迅速抽出,但见剑光不但照耀得满房通红,剑芒伸
缩不定,更觉得那剑身跃然欲飞,震颤不停。

  苏婷婷深知,这柄剑年久通灵,不甘为人驾驭,急忙运功用力握住。

  龙儿不知天高地厚,瞥见那剑身颤动不休,剑尖虹光伸缩长达半尺,认为好
玩,便要伸手去摸。

  那知,手方伸出,尚未触及,那柄剑陡然一阵急跃,立将龙儿手指划破,流
出了鲜血来。

  龙儿与苏婷婷同声惊呼!

  宝剑一沾血腥,剑芒顿时暴涨,乘苏婷婷一个把持不牢,陡然被它一挣,跃
然而出,急向对面的龙儿射去。

  苏婷婷见状,「哎哟!」一声惊呼,但见她纤掌一舒,「分光捉影」,竟然
没有将剑抓间。

  龙儿本就惊痛,一见那剑对自己飞来更是害怕,畏惧中带血的小手伸出去一
挡,不知怎的竟将那柄剑捞住了。

  但见那柄宝剑光芒尽敛,转成了暗红之色,也不再震颤挣扎作怪了。

  苏婷婷在一招未能将宝剑捞住之际,早已又惊又慌,但眨眼工夫,目睹这奇
迹般的变化,更觉得奇了。

  不是嘛!以她的功力年龄竟不能制住一柄宝剑,却偏偏龙儿能够收服,这岂
非令人惊奇?

  她怔了一怔,见龙儿的小手还流着血,便急忙把剑鞘递过去,道:「龙弟,
我去拿药来为你包扎,你快把这剑收起来,再伤及别处可就不好玩了。」

  话落,但见她一闪,人已飘入书房去取药了。

  回来一看,见龙儿不但不顾伤痛流血,而且还喜上眉梢地执着那柄丹血剑,
尽自玩耍不已。

  她又痛惜又好笑,觉得这孩子实在大胆,走过去将剑还轿,放在桌边,细心
地为龙儿包扎。

  其实,他的伤并不重,虽然流了不少血,却只划破了中指而已。

  包扎完毕,苏婷婷叮哮他自己要小心,不可用手弄水,也不可将纱布取下,
龙儿……答应着,另一手却仍在玩着宝剑。

  苏婷婷深知他喜爱这柄短剑,便说:「别玩了,反正这剑是你的,等学会了
剑法冉用不好吗?现在你还小,弄这种利器不太适合,等下午我为你削一柄竹剑
好吗?」

  龙儿喜悠悠地忙答应了一声。

  这时,赵妈妈端着饭菜走了出来,见桌上有血,惊讶地问明原因,然后很快
的便将桌上的血迹抹干净,将饭菜放下后便退出大厅。

  龙儿见菜香饭也香,便不客气地吃了起来,边吃还边翻动桌边的一串铁片,
那知方翻开一面便惊叫着:「哇噻!婷婷姐姐,你看这上面还有字哪!」

  苏婷婷放下碗筷,将铁叶子整侗翻转过来,仔细地一看,却没见着半个字,
便不信地道:「别胡说啦,那里有字嘛!」

  龙儿指着首页道:「这不是吗,这儿明明写着「丹书铁卷」四个大字呀!」

  苏婷婷凑近一看,只见那铁片虽未生锈却是乌黑光滑滑的,那有什么字迹?

  她十分不信,龙儿能见到字而自己却没看见,翻开一页来看,依然是没见着
字。

  她皱着眉,望着龙儿道:「这页上面也有字吗?」

  龙儿十分奇怪地道:「当然是有字。哇噻!你没看见吗?」

  苏婷婷迷惑堪摇摇头。

  龙儿便大声地念着上面的字迹,道:「丹书血剑产于秦,暂封铁匣沉海心,
他年出世睹天日,光耀神州震武林。哇噻!婷婷姐姐这不是一首诗吗?」

  这一来,苏婷婷不能不信那上面确有字迹,但却奇怪自己何以看它不见?她
迷茫的望着龙儿,心中想着:「这孩子处处有异常人,定必是大有来历,这丹书
所载,产于古代秦时,留书人竟能先知,算准此时会出世,此人不但神通广大,
必也与龙儿有缘。否则这书上的字迹,何独龙儿一人能见?」

  龙儿见婷婷姐姐不答,便一面吃饭一面翻看,翻了几页又发现上面竟然还有
许多图画人像,遂又高兴地道:「婷婷姐姐你来看,这里面还绘着图哪!」

  苏婷婷被他这么一叫,惊醒过来,边坐下来用餐边摇头道:「龙弟弟,我不
看了,你留着自己一个人看吧!以我想,此书必是一套练功的秘籍,留书人有意
将它沉入海中,似知道今日必然会为你所得,不过,看他的用意似不欲别人去窥
学,所以叫别人看不见上面的字迹,既然这样,我等身为后人者,也不该拂逆前
人之意,自今以后,你可以自己按图练习,细心拜读,那上面功夫必然是十分厉
害的。」

  龙儿高兴极了,便又从首页看起,一会儿就看完了两片铁叶,合上铁页叹口
气,道:「哇噻!婷婷姐姐,我看完了上面的序文了,真是不得了,这位留书人
玄贞子本领可真是大极了。」苏婷婷忍不住问道:「玄贞子是什么人呀?是留书
人吗?」

  龙儿「嗯」了一声,兴高釆烈地转述序文中所载:「玄贞子正是留书的人,
他生于战国,乃道家始祖李耳之徒,传得李老租练丹、罡气、剑术,在济鲁沂山
里苦修了不知有若千年代,将玄天罡气演化成『丹铁神功』,更因此神功以他本
身的三味真火、丹田血气合沂山神铁,铸成了这柄丹血宝剑。」

  「他铸丹血剑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要斩杀当时在东海一带,兴风作浪的五
条孽龙的巢穴,但不料这五条孽龙十分厉害,激战三昼夜之久,玄贞子还是不能
伤孽龙一根汗毛,反险被孽龙吞掉。」

  「他一气之下便跑到一个荒岛上,重练剑法,模拟着飞禽走兽搏斗神态,针
对着孽龙的飞腾身法,研创成气丹血屠龙十九式,方才重新去找那孽龙搏斗,这
一次果然成功,竟不费事的一举将五条孽龙杀个精光。然后取下了骊珠和内丹重
返沂山,以内丹配合灵药炼成了『气赤龙丸』九颗,他自己吃了两颗便飞升成仙
了。」

  「不过,他仙去之前,因不肯令他的绝学与灵药就这么默默无闾,所以才用
铁片录下来他的绝学,以竹简录下神农医术,将骊珠剑书全密封在铁箱之内,沉
入海中,希望日后,有缘人在冒险犯难的考验下,得到他这箱东西济世救人。」

  苏婷婷听得入迷,神往不已,想到一个人独斗五条飞舞腾空的孽龙情况,不
由得敬佩得五体投地。

  因之她十分笃敬地对龙儿道:「龙弟弟,你既然能得到这只铁箱,可见得辐
缘深厚无匹。自今以后,应该潜向问学,习会这两部奇书,方才不辜负玄贞子老
前辈一番苦心呢!」龙儿见她说得瞠重,便也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婷婷姐姐,
我一定听你的话,刻苦用功,将来做出一番大事业来,玄贞子前辈在天上高兴,
好吗?」

  苏婷婷欣慰地点点头,拿起那扁长的铁筒凑近鼻端闻了一下,道:「这里面
大概是骊珠和赤龙丹吧?序文中提到服用的方法了吗?」

  龙儿点点头,道:「序文中说过,这赤龙丹火热之极,必须先练成初步的玄
天罡气,晓得调息方法之后才能服用,否则,因不能运气疏导散热,吃下去非被
活活的热死不可。」

  苏婷婷将铁筒放下,龙儿望着她,又道:「婷婷姐姐,你不是已会运气调息
了吗?那么你就先吃一颗吧,这样一定会帮你早练成功夫呢!」

  苏婷婷心中一动,想了想却道:「算了!要吃等你练会了玄天罡气的初步功
夫,咱们一齐服用好了,现在别再谈了,快吃饭吧,我该去练功了。」

  龙儿心中亦急着想学丹书铁卷上所记载的功夫,于是匆匁吃完饭,使欲翻阅
丹书。

  苏婷婷忙止住他,将铁卷竹简、宝剑铁筒统统拿起,道:「龙弟来,我带你
到书房里去,今后你住在这里,不但可以研习这两部书,无事时还可以翻看其它
的书呢!」

  书房在大厅左侧,与她的卧室遥遥相对。龙儿进去一看,只见房间东南两面
开看四扇落地大窗,光线充足,窗下摆着两张书桌。

  西面靠墙立着个大书柜,琳琅满目,何止千卷。

  东边则是一具短榻,石质雕成,其上并未铺任何被褥。

  苏婷婷将两串典籍放在桌上,把宝剑摆在书柜顶上,铁筒却放在抽屉里。她
一边做事一边说:「龙弟,这是我师父生前住的地方,现在让给你住,可不准在
房里顽皮,再者,书山若有生字,可查阅柜中的『说文解字』或写下来问我,至
于其它琐事就请教赵妈妈好了。」龙儿默默地点头答应。

  龙儿虽然不脱童稚爱玩之心,但经过这数日风险,显然已老成了许多,再说
他初睹「丹书铁卷」,认为其中所载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那还有不兴奋的
呢?

  因此,他竟然老实不下来,一个人静静地阅读着那册「丹书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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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龙儿诚敬的坐在桌边,翻过序文,从正文看起。

  正文第一篇,名曰「玄天罡气」入门,其中的字句极其艰涩,虽有一坐功图
像,显示着练习方法,一时仍然搞不太清楚。

  于是,放声朗诵道:「一闭目瞑心坐,握固凝思神,明齿三十六,双手抱昆
仑,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撼天柱,赤龙搅水浑,漱津三十六,神水满
口匀,一口分三咽,龙行虎自弃,停槎槎手热,智摩后精门,尽此一口气,想火
热脐轮,左右辘炉转,两脚放舒展,仪手双虚托,低头攀足频,坐以候水上,再
漱再吞津,如此毕三度,神火九次吞,咽下泊泊响,百脉自调匀,河车搬运讫,
发火遍烧身,子午前后作,造化夺干坤。」这一篇入门之诀并不难记,两遍后,
龙儿就把它背熟了,但实在不了解其中的字意。

  所谓「昆仑」、「天鼓」、「天柱」、「赤龙」……等等名词,他不但未曾
读过,听也没有听过呀!

  龙儿失望的将「丹书铁卷」放一边,再去翻阅那册竹简。

  竹简上是以火漆为墨,写着些古篆,这到是难他不倒,原因是在家时曾跟二
伯父学过。

  竹简的首篇,只有「神农医简」四字,次页开始就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中间
画有药草形状,十分易懂。

  他逐字逐句仔细研读,倒也颇有心得,不到中午,便看完了四分之一。

  中午,苏婷婷进房来叫他吃饭,饭后,龙儿向婷婷姐姐提出问题,请她解释
那「昆仑」、「天柱」……是在人身何处地方。

  苏婷婷自幼随孤芳客学艺,这方面知识不但广扩,更兼具佛道两家之长。

  她知道龙儿虽然天纵奇才,无奈限于年龄与知识,不能深切体会丹书内所传
武功……

  同时,她又认为,自己是无缘学那奇书,不能加以参修,只好在知识上多教
龙儿一点。

  于是,她先为龙儿解答了这些疑问,然后又照着人路的穴道经脉,与佛道两
家所谓的空心、止念、三心、四相、七情、六欲等,详加解说。

  龙儿欣然受教,下午返间书房再研读「丹书铁卷」时,果然是容易多了。

  从第二天起,龙儿每天两次,子前午后做那「玄天罡气」的入门功夫,其余
的时间则潜心研读那「神农医简」与书房中罗陈的书籍。

  苏婷婷见他如此用心,日常都足不出门户,不贪玩,芳心里又爱又痛,反而
时常领着他出去,在屿内到处游览。

  同时,也为他介绍另一边住着的十几家农户,让他在高兴时可以自己去找那
些人家的儿童们,一块儿玩玩耍。

  龙儿却也作怪,他竟然与书籍和那册「丹书铁卷」,结下了不解之缘。

  他热衷于读书练武,不想再做无谓的游戏,同时,也不再想回家的事。

  虽然有苏婷婷的许可,却从不主动的出去乱跑。

  十天之后,龙儿自觉已到了书中所述可以练习下一部份,便开始摸索着修习
「静坐调息」。

  「静坐调息」之法共分五部,郎所谓「正躯」、「调息」、「空心」、「止
念」和「守窍」。

  苏婷婷既然对他解释过,何谓「空心」、「止念」,当然他也就不必再去询
问了。

  但,了解极为容易,做起来却极困难。

  所谓「空心」、「止念」,讲究的一念不生、一意不想。

  龙儿年纪幼小,心灵中尚无太多欲望,但若说做到忘却他本身存在的境界,
却也非一日之功。

  就此一点,他每日静坐着,直到一月之后,方能完全守住一窍。

  所谓「守窍」,乃将注意力集中于体内某一穴道,人身的窍穴甚多,初学者
多先守「下丹田」,然后逐步上移成一直线,经「神板」、「中丹田」、「上丹
田」、「准头」、「山根」、「明堂」、「天庭」而止于「泥丸」。

  这九窍分别守毕,再以神共守,游移于九窍之间。则「玄天罡气」的入门功
夫,便告完成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过。

  龙儿来到虎牙屿已有三个月了。

  在这三个多月里,他与苏婷婷朝夕相对,已产生了极深的感情。

  在苏婷婷方面,对这位小弟弟花费了极大的精神。

  她虽和龙儿分开练功,但却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他进展的程度。

  她为他讲解难字疑句,也照顾着他的一切琐事,不肯让赵妈妈代劳。

  在表面上,她这么做的理由,是因赵妈妈年纪已老,做起事来不但不伶俐,
也不宜过劳。

  事实上,则是她深爱着龙儿,不知不觉地发挥了潜在的母性。

  至于龙儿,他不但觉得婷婷姐姐亲切,更进一步还觉得她值得尊敬,他心中
将婷婷姐姐视若师、母,凡是出自苏婷婷口中的话,他就是不愿也不敢不遵。

  在另一方面,龙儿在这短短的三个月里,完成了入门功夫而迈入第二篇了。

  第二篇是以神导气,破开入定之法,也就是运气之术,按「丹书铁卷」中解
释。

  人体内分六关,六关六层,共计有三十七层,破关时顺序前、上、后、下、
左、右之序,逐一冲破,共须二百一十六日。

  龙儿自服食鲸珠后,鲸珠的灵气早已经为他突破了周身六脉关口。

  在他熟读这一篇之后,稍一运气,竟然毫无阻滞的连闯阅三十六层。

  这一来,不由得令他惊喜之极,他连忙跑去告诉苏婷婷,苏婷婷欣喜之余,
思索了好半天,方才想出这可能是由于吃下红珠的关系。

  不过,为了慎重,地严嘱他不可猛进,限他仍以二百一十六天的时间,专门
做这种运气调息的功夫。

  苏婷婷怕他不听话偷偷的去学「丹书铁卷」的下一篇,索性将「丹书铁卷」
搬到她的闺房里去。

  秋去多来。

  冬去春至。

  眨眨眼,二百多天已过去了,又到了另一个夏天。

  龙儿在这将近一年的时光里,一心一意锻练着「玄天罡气」的调息之功,已
然是十分精进。

  同时,龙儿也长高了许多,几乎要与苏婷婷一样高了。

  这一长高不打紧,可忙坏了苏婷婷,得要为他做新衣服呀!

  第二年夏天。

  苏婷婷算着书中规定练习下一部功夫的时候已到,便将那「丹书铁卷」还给
龙儿,命他自己去看。

  于是,龙儿开始修习第三篇了。

  第三篇的内容十分繁复,分内、外、轻三部,却须要兼修并进。

  内功便是「玄天罡气」,须每日子午各练习两个时辰,一直练到能与血肉相
溶,罡气满布周身,既坚逾精钢或软如棉之时,方算完成。

  这一种境界,以正常的练习时间来算,非一甲子无法达此火候。

  玄贞子深明此点,故特意在篇末致嘱,令得书人在此际开始修练时,服食下
一粒一「赤龙丸」。

  至于外功,乃是一套刚猛无俦的掌法,名曰「震天掌」共七式,每式三招,
共有二十一招。轻功方面有三个身法,一名「水波流」,二名「飘飘风」,三名
「玄玄步」。前二者用于轻功提纵,「玄玄步」却是配合着「震天掌」,用于对
敌之时。

  龙儿记熟了练功诀窍,便请来了苏婷婷一同服用那赤龙丸。

  苏婷婷自服下鲸珠,一年来武功内力增加数倍,「天地罡气」已被她练成了
六分火候,因此,她不想再服赤龙丸,留下来让龙儿日后自用。

  但龙儿却不领情,非让她吃一粒不可,真是强迫中奖。

  苏婷婷不忍心,于是答应了龙儿,龙儿这才高兴起来。

  他们两人一同将腊皮揑破,一阵浓浓的异香立即弥漫四周。

  赤龙丸一入口中,立刻化为一股津液,顺喉而下,直达丹田,转化成一团烈
火般热炎,翻滚沸腾,似是燃着了一般。

  两人不敢怠慢,速即加疾运转真气,将那股热气疏导入经脉之中。

  这一来,两人周身但觉如同陷入火窖,难过异常。

  他俩咬紧牙关,强行忍耐,不一刻,周身毛孔全被热力逼开,往外发汗,片
刻间,衣衫尽湿。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的热气渐渐消除,而衣衫上的汗也被蒸干了。

  两人渐渐自定中醒来,直觉得体内真气,气如连珠,灵台清明,周身爽朗,
似潜蕴着无穷劲力。

  龙儿对苏婷婷仲了仲舌头,首先下地。

  未料,方一活动陡听得全身骨节「毕剥」连响,衣衫也跟着「嘶嘶」连响,
伸手一摸,背后与屁股上竟全被撑破了两条大口子。

  苏婷婷「嗤」地一笑,才一起身,也是如此,周身骨节暴响不停。

  苏婷婷自然感觉到,幸亏她的外衣长裙十分地宽大,未曾破裂,但粉颊上依
然添上了两朵红晕。

  龙儿见状也笑出声来了。

  苏婷婷白了他一眼,疾疾奔闾闺房换衣服,方才换好,却瞥见龙儿愁眉苦脸
地跑了进来,道:「婷婷姐姐,你看,衣服太小了,怎么办?」

  苏婷婷笑着安慰他道:「没关系,我再为你做两件新的,你先出去玩一会儿
吧。」

  龙儿走近苏婷婷的身边,将她的纤腰一抱,脸儿贴在她的怀里,撒娇:「哇
噻!婷婷姐姐你真好,我真要感谢你才是。」

  苏婷婷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芳心深处突有一种未层有过的感觉,没来
由地双颊一红,急急推开他道:「快去,别顽皮了,这么缠着我,怎么给你做新
衣呢!」

  龙儿天真地吐吐舌头,一溜烟跑回房去了。

  苏婷婷一个人怔了好半天,方动手为龙儿赶制新衣。

  这一年,除了上午龙儿是很少在房里的。

  因为要练习轻功与掌法,必须在户外宽敞之处,所以,房后的岩石上使成了
他与苏婷婷每日必到的所在。

  最初半年,他两人虽在一起,却是各练各的,互不相扰。

  后半年,为了使龙儿体会掌法之精要,苏婷婷时常与他对招。

  两人只要一搭上手,最少得斗上两个时辰。

  龙儿聪慧绝世,悟性特别强,只要他看见苏婷婷施过二次的招术,全都能记
住学会。

  因之,半年下来,他不但将「震天掌」、「玄玄步」,练习得出神入化,更
还俭学了不少杂学。

  不过苏婷婷也并不吃亏,龙儿为了补偿她,坚持让她学习自己的「震天掌」
和「玄玄步」。

  但苏婷婷没习过「玄天罡气」,虽学会了「震天掌」却不能像他那样,发出
十成的刚猛威力。

  倒是「玄玄步」却十分有用,施展开来飘忽若电,令人有「陪之在前,忽焉
在后」的感觉,不但可以攻敌,还可以持之御敌,以避免为敌所伤。

  以功力而论,龙儿虽将「玄天罡气」练成了七分功候,比起苏婷婷的「天地
罡气」与内力,仍是差了一筹。

  第三年夏天。

  龙儿已经九岁了。

  只是,他发育甚早,以个头论几乎和十七岁的苏婷婷一样的高大了。

  算算日子,该是龙儿练「丹书铁卷」第四篇的时候了。

  第四篇乃是全书的精华。

  其中以『丹铁神功』为主,「屠龙十九式」剑法、「天龙九式」轻功、「浩
天指」与「浩天掌」为辅。

  龙儿一练就是一年多,但却没有很大的进境。

  苏婷婷见他这般昼夜不停的苦练,收获却那么少,心中有说不出的厢惜,但
她也知道神功最难练,而且极耗真气真力,若是太过劳累,不但无用反而收到反
效果的。

  因此,她逼着龙儿再服下一粒「赤龙丸」,而且禁止他太过注重武学。

  于是,她为他订下了文课,不仅要龙儿每天研习「神农竹简」与典籍,还要
龙儿去弄那丹青绘事。

  绘画是只有天生的天才方可有所成就,否则,就是去学上百年,也画不出所
以然来。

  龙儿奇才绝世,几年来早已将千卷书籍,阅览一遍,虽不能说他都已经全部
背熟,大概的内容,诗词歌赋,却也都差不多了。

  如今,他从头读起,正所谓「温故知新」,兼习绘事医术,更能陶冶性情。

  「岁月不驻,时节如流。」

  龙儿已经十三岁了。

  成长中,他的形容举止有了很大的变迁。

  外表上,龙儿不像是个童子,他质文貌秀,日常受典籍的熏染,举止谈吐都
因之变得温文儒雅,活像是一位小书生。

  「丹书铁卷」里的绝学,他已经全部学会,只差火候与历练。

  如果他有个师父来测验他的功夫,则必会满意的放他下山去闯闯江湖,增加
一些经验的。

  但他却只有苏婷婷,一个亦师、亦母、亦友的女孩在照顾着他,开爱着他。

  虽然苏婷婷也知道,龙儿的功力已可独当一面,但却以他年龄幼稚的理由,
不敢放他独自出去。

  苏婷婷虽然已是双十华了,但外表看起来却没有龙儿高大,不过,她是个已
成熟的女孩,出落如花似玉,一对大大的蓝眼,一头长长的金黄秀发,再配上一
付婀娜多姿的身材,任何人见了都不由发出:「哇噻!有够正点!」

  而她所练的「天地罡气」,已达到了九成火候,目前唯一所不能做到的,就
是未能使真气转化无形。

  这年初夏,屿内的日用品发生了断绝现象。

  苏婷婷的功夫正在紧练阶段,荒废不得,便令过去曾随其师购买东西的老农
李七,担任这一赵采买的任务。

  李七领命带着他的儿子小黑子李树,在一个晚上乘水洞开放之际,将一条特
制的海船,驰出屿外。

  李七时常驶船,对外间的水域礁石十分熟悉,虽在夜间,亦不虑会撞着礁石
把船弄碎的。

  然而,方航出那一带礁石水域,突然间闻得「哗啦啦」水响,船身突然的起
在空中,左弦倾覆下去。

  李七一见这种情形,只吓得大叫一声,拉起李树向船外跳去。

  他两人方才眺去,那船「噗」一声,整个的扣在水内,来了个船底朝天。

  李七一落在水里,深知这一带虎鲨、剑鱼特别多,又大又凶,咬上一口非臂
断腿折,死于非命不可。

  他来不及察看覆舟的原因,立即拉着他儿子向最近的一块大礁石游去。

  游了还不到一半,猛又闻身后一声震天水响,两人同时都觉得身上一紧,身
不由己,随着海水向后倒流。

  李七忍不住回头去看,月光下只见三丈外,忽然升起一条小山般大的鲸鱼,
张着如同一座小房子一般的大嘴,向里面灌水,而自己也正是被那海水带动,正
向那巨石里流去。

  李七惊得三魂出窍,冶汗暴流,忍不住大声呼号挣扎起来。

  就在这险象环生之际,陡然间猛闻得一声脆叱,一道红色虹光陡地涌现,似
一道长虹,疾如飞矢般,一下子便射入那巨鲸的眼睛里去了。

  巨鲸陡遭重创,不由得把大嘴一下闭拢,「噗」地一声大响,巨头一沈,焕
然便没入海底。

  李七父子二人正亡魂丧胆之际,当然未看清发生之事,他两人只是陡觉得自
外吸力一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的便手足用忙向前方礁石游去。

  这声脆叱,正是龙儿所发出的,及时地救下了李七父子二人。

  同一时刻,身后突然闾劲风悠悠,一条白影盘空而降,尚未落地已娇声道:
「龙弟弟,你没有事吧!」

  龙见闻言忙道:「婷婷姐姐,你来了吗?我没事,倒是李大叔他们是吓着了
呢!」

  来者果真是苏婷婷,飘落在龙儿的身边,见他真的没事便对李七说道:「李
大叔受惊了,这到底是怎么同事?」

  李七父子二人瞥见他们二人忽然自天而降,只惊得目瞪口呆,倒忘了方才的
惊险。闻言想起,不禁打了个哆嗦,缓缓地将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苏婷婷微皱秀层,还没开口,但听龙儿「哼」了一声,道:「这条鲸鱼真是
可恶,六七年来老是在附近兜圈子,如今,又把我的丹血剑带走了,我非得想法
杀了它取回宝剑不可。」

  苏婷婷叹了口气,道:「你要到那里去找它呢?现在天这么黑,它若是自水
底逃去,该怎么办呢!」

  龙儿一直觉得此处很亮,闻言奇怪地道:「婷婷姐姐,现在天很亮呢?怎么
你看不见吗?」

  苏婷婷闲言,觉得十分奇怪,道:「什么?现在不就天黑了吗?十丈以外,
我什么也看不见,还说亮啊!」

  龙儿拍着自己的脑袋,道:「哇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在我眼里与白天一
点都没有两样呢?」

  此言一出,连李七父子都吃了一惊,面上均流露着疑惑之色,盯着龙儿瞧个
不停。

  龙儿一直以为此处是个不黑天,但现在知道过去的想法不对,参照着「神农
医简」中所载,许多异药的功用一想,猛然醒悟,自己所以视黑夜亦如白昼的原
因,正是那「红珠」汁液揉入眼中之故。

  他正欲告知苏婷婷,忽见前方百丈外巨鲸突然浮出,巨头乱摇,搅得它四周
的巨浪汹涌如山、天翻地覆,声势煞是吓人。

  苏婷婷等三人虽看不见,却也听得清楚,尤其是李七父子更吓得面目变色,
全身发抖。

  龙儿一见巨鲸眼中尚插着丹血宝剑,心中十分紧张,怕那剑万一真被巨鲸摇
落,沈人海底,再要捞起来不但困难,成功的机会也极小。

  他恍身作势,欲投入水中,不料却被苏婷婷一把抓住,娇瞠责备地道:「你
又要胡闹了,上那儿去啊?」

  龙儿知道她不愿意自己涉险,闻言只好停下,一面注视着那巨鲸的动静,一
面说道:「婷婷姐姐,你先回去好吗?你回去弄条船来,把李大叔、李大哥先接
回去,我在这儿想法把那条大船翻转过来,也好让李大叔出去买东西啊!」

  苏婷婷知他想将自己支开,也不说破,故意回头对来路望望,复又摇头道:
「现在实在太黑了,我一点也看不准落脚的地点,一个不巧跌在水里,那就划不
来了,我看还是等天亮再说好了。」

  龙儿皱着眉,实在拿她无可奈何,心中却不由想着:「来时你怎么看得准,
真怪,回去却又看不准了……」

  其实,苏婷婷所言却也有一半实情,方才所以能来实因太关心龙见的安危,
所以才一鼓作气急迫了下来。

  如今,不但那原因滑失,且还知道只要她一离开,龙儿必会下海追杀鲸鱼,
这叫她怎能放心得下,而又要冒险离开呢?

  原来,他们每夜子时,均一齐在房后崖顶上练习内功。

  今夜,龙儿方一练完,正飞身到礁石顶点上眺望海晨,突然瞥见水面下有一
条巨鲸,偷偷的潜近李七所驾的船。

  他看出巨鲸不怀好意,心中顿时又急又怒。

  此时他的「天龙九式」已窥堂奥,虽未曾在这高有二十余丈的垫立礁石上,
做过练习,心中却已然不再重视这等高度了。

  所以,他一发现便心急救人要紧,回头匆匆对苏婷婷说了句「我去救人」,
便施展出「天龙回空」身法,快如奔雷惊电,状似灵龙盘空,自那虎牙屿崖壁之
巅,姻旋而降。

  龙儿眼光锐利,早巳看准了落足之点,故此,降至海面,在露出水面的礁石
上,微一蹙脚,立即腾空再起,施展出「水波流」的轻功绝技,一跃二十余丈,
只两个起落人便赶到了出事地点。

  然而他的动作虽快,巨鲸也不慢,就在他一起一落之间,已经张开了巨口,
准备要将人吞下。

  龙儿人还未落下,在空中便抽出丹血宝剑,抖手将宝剑脱手掷出,直刺入巨
鲸巨目。

  这原是屠龙剑法中的「画龙点睛」,是以『丹铁神功』来控制剑路,能发亦
能收,但此时龙儿一来是功力不足,二来是距离过远,内力不及,故而宝剑才被
巨鲸带走,沈入海中去了。

  苏婷婷见龙儿突然自岩上跃下海去,大吃一惊,想阻止已来不及。

  她凝立崖上,看不清十丈以外的夜景,也从未尝试过上下那高礁岩,同时,
更不知他要去救谁,但因为心念龙儿安危,竟然也毫不犹疑的向下跃去。

  不过,她降落得极慢,半空中已运起「天地罡气」包围周身,以防万一掉在
水里。

  她不敢像龙儿一样,纵得太远,先得看清了面前的景物才腾身纵跃,向那虹
光一闪处追去。

  因而,等到赶到时便慢了一步,已看不见那条巨鲸的影子了。

  至于巨鲸,是因为龙儿在它胃里待了三天,因不甘心就此放弃了数千年苦炼
而成的鲸珠,几年来一直不肯离开。

  它查觉出龙儿尚保留着两颗鲸珠,一方面它也想乘机收回。

  几年来,龙儿终日渗沈于武学文事之中,根本就未离开水洞一步。

  它的体型也太大了,甚至无法接近虎牙屿边,空自在那着急。巨鲸年久通灵
了,今夜见李七自屿内驶船出来,便故意将船只弄翻,好引龙儿出来,果然,龙
儿是被它引出来了,但不幸却中了一剑。

  它又痛又怒,恨不得将他们一行四人,全都给吞掉。

  龙儿却不明白这些,他一心想取回自己的丹血宝剑,把那害人的巨鲸杀掉,
但苏婷婷却不让他轻易涉险,故意不肯离开,不准他下水。

  一时里,四人僵在那不及一丈的岩石上,等待着天亮与转机。

  李七父子一身湿淋淋的,被海风一吹直冷得发抖。

  突然——海浪涌起,波浪涛涛向岩上扑来。

  龙儿看得清楚,是巨鲸游了过来,但他并不出声,准备等巨鲸更接近时,骤
起发难。

  苏婷婷看不见却查觉有异,立即吩咐龙儿,将李七父子向较里的大礁石上移
动。

  龙儿心中虽不愿意,可也不敢表示出来,嘟着嘴,伸臂挟起李七父子,轻登
巧纵,向里面一座巨大的礁石纵去。

  他身法极快,尤其在黑暗的掩护下,一恍便失去了踪迹。

  苏婷婷起步较迟,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脚下,虽然所行的方向与龙儿相同,却
到得极迟。

  龙儿一见有机可乘,立即迂回绕过苏婷婷,悄悄地回到原先那一方礁石上。

  巨鲸只剩下一只独眼,但视觉仍是不凡,此际瞥见龙儿去而复返,立即气红
了眼。

  它狂喷着水柱,猛地冲向前去,口中同时含满了一嘴海水,准备在接近时,
一下将龙儿喷下海去。

  此时,龙儿运足了『丹铁神功』,脚下不丁不八,脚后跟紧紧钉牢在礁石,
一动也不动,双掌下垂,凝集起千斤内力,准备向巨鲸迎头痛击。

  堪堪接近不足五丈,陡然一声清啸,右手五指微屈,对巨鲸虚空一抓,同时
左掌挫腕,对另一只鱼目尽力击去。

  就在此时,巨鲸也斗然发动,把口一张「哗啦啦」喷出来万斗海水,对龙儿
兜头盖去。

  两下里发动都快。龙儿右掌抓出,五缕尖风,透空而出,顿时将那柄没入鱼
目的宝剑,虚空摄出,而右掌劈出的一圈劲风却与那万斗海水迎了个正着。

  巨鲸宛似小山,劲力之大可想而知,这含愤喷水劲道何止万千?尽管龙儿所
练的神功不同凡响,若真被喷着也是难逃活命。

  龙儿有自知之明,见状速郎撤回左掌击出的力道,陡地一纵,人化飞矢,轻
烟一缕,平空上拔十丈,恰将那万斗海水让过。

  海水「哗啦」连响,击打在礁石之上,竟将那礁石震得四分五裂四散飞去。

  龙儿身在空中,见状心中暗叫:「哇噻!真险。」

  但见龙儿右掌并未闲着,只见他猛的运集起全身功力,五指一伸一屈,即将
那柄已然脱出鱼目的丹血宝剑,抓回掌中。这一剑在手,何异于猛虎添翼,陡地
双腿一踢一伸,腰儿一拗,头下足上,闪电般向鲸鱼脊背上落去。

  鲸鱼躯干庞大,转动极不灵活,加以龙儿身法太快,它根本不曾发现龙儿已
然躲开,只当已被自己喷下水去。

  所以它一见海水击中礁石,立即又巨口大张,「咕咚」、「咕咚」大吸海水
以便将水中的龙儿吸入腹中。

  龙儿落在鲸鱼背上,巨鲸根本就毫无感觉,仍在大口大口的喝着海水,龙儿
见状十分好笑,轻轻一掠纵到巨鲸的头上。

  一扬手,向巨鲸另一只完好的巨目中刺去。

  巨鲸目光锐利,瞥见虹光一闪,知道厉害,猛然将眼睛闭了起来。

  龙儿未防它还有此着,宝剑刺出,正刺在巨鲸的眼帘上,只听得「嘶」声,
那锋利的宝剑竟未能将眼皮刺穿,而只划破一道血痕。

  龙儿心知不妙,双唧猛顿,人复冲霄而起。此时巨鲸猛一摇头,顶门后突然
张开一个大洞,射出一股径有丈许的水柱,冲空而起直向龙儿击去。

  苏婷婷刚赶到李七父子停身之处,不见龙儿人影,知道他不听话又回去了。

  芳心一急,立郎循原路赶回,此时,正好赶到。

  天空洁亮的月姐儿,突然自云层中逸出,柔辉照射在海面上,分外地明亮。

  她远远地瞥见龙儿在空中遇险,堪堪要被水柱击中,芳心一急,顿忘利害,
陡地娇叱一声,运起「天地罡气」,猛出双掌,带起了一阵劲风白雾,和身向巨
鲸方才睁开的一只巨眼击去。

  她身形似电,月光下宛如一道白烟,再加上雾气绕身,巨鲸根本看不清飞来
何物,但无论是人是兽,眼睛可是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均都小心防护。

  巨鲸虽不知飞来何物,却知是不利于它的独眼,这种事它怎能忍,忽地张开
巨口,一下便将白影接在口中。

  苏婷婷一时情急,自以为一击必中,那知事出意外,堪堪相距丈许,正欲运
掌猛击,突然鲸口骤开,正好阻住了她的去路。

  她一声惊叫,陡施个千斤坠,硬生生的煞住前冲之势,双掌猛推,「砰」一
声打在巨鲸的上膛,人也借这一击反震之力,向后飘去。

  龙儿身在空中,看似遇险,实则他精通「天龙九式」身法,可以在空中回旋
化式,所以他一见身下水柱冲来,腰一挺肩一晃,两掌一划,立即几上冲之势化
成「天龙回空」,平着身躯,绕过水柱,轻轻向下面落去。

  龙儿目光特异,早瞥见婷婷姐姐赶来,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这般的奋不
顾身,轻身涉险。

  因此,他方在飘飘盘旋下落,猛见婷婷姐姐投进鲸口,心中又惊又急,一声
长啸,左掌卷起一股狂台,右手剑舞起一团惊虹,亦直向鲸口投去。

  苏婷婷后退的动作正与龙儿前进的攻势,发动于同一刻,苏婷婷但闻身后劲
风凌厉,猛一回头,却瞥见一片惊虹向自己罩下。

  她识得那是丹血宝剑,虽看不见剑幕中的人影,却知道剑幕中的人是龙儿,
陡地一声惊叫:「龙弟弟,是我!」

  然而,龙儿却已收招不及了。

  其实龙儿是早就瞥见了她,无奈下冲之势太疾,加上自己临场的经验又少,
竟一时慌了手脚,不过,他还是利住了剑势,将「神龙布雨」化成为了「苍龙摆
尾」,抖手将掌中剑向下方一划,「吱」地一声,正划着巨鲸卷来的大舌头上。
但,剑招虽然是利住了,左掌却只是减少了两成力道,「砰」一声,击中的苏婷
婷的脊背,把她震飞了出去。

  龙儿一见闯下大祸,误伤了婷婷姐姐,心中急悔交加,双足就空一踢追掠过
去,一把抱住了苏婷婷的纤腰。

  这一串动作,快似电光石火,只在一瞬间。

  巨鲸口腔上膛被苏婷婷重重的击了一掌,痛彻心腹,大口方欲闭拢,大舌头
方才向上卷起,却又被龙儿一剑划伤了舌头,巨鲸疼痛之下,嘴闭得更快。

  就在龙儿接住苏婷婷的同时,巨鲸的嘴「咔」一声闭了个结实,一头埋入海
中去。

  龙儿抱着苏婷婷,低头对她脸上一瞧,直吓得心头「砰砰」乱跳。

  但见苏婷婷不但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更可怕的是气息微弱,双日紧闭,
显然已经晕死过去。

  龙儿心中又慌又悔,泪儿不觉满眶,体内的真气不由得因之一滞,身形骤然
下落,双足立时陷在尺许的海水里。

  龙儿但觉脚下一凉,猛然惊觉处身之地,慌忙抬头一看,发觉只有正前面有
一个二丈多高的大洞。

  龙儿心急出困救医苏婷婷,当时也未细想,一提真气,施展出「水波流」的
身法,贴在那浅浅的水面,向洞中掠去。

  那大洞活似一条甬道,其实,那正是巨鲸的喉管。

  龙儿一掠而进,落身时陡嗅得一股熟悉的刺鼻酸气,他诧异四望,见四周正
是个庞大无比的圆洞,洞壁间不停的凹凸蠕动,缓缓的渗透出一种粘粘的酸水。

  他略有所悟,同时也情知走错了地方。

  方欲回身由原路退回,震闻得身后来路上「哗啦啦」一声震天巨响,大洞口
陡地涌进来一股翻滚的海水。

  本来,他一直是提气停身在微热的水面上的。

  这时一见巨浪涌入,忙郎单臂一震,拔起四五丈高下,左手紧抱着苏婷婷,
在空中使个身法化成一天龙回空之势,让过那涌来的浪头。

  那水势汹涌,喧而不泄,利时已上涨三四丈,快赶上龙儿回旋不坠的身形。

  龙儿见势不佳,陡地又一点浪花,霍又上升二丈,已堪堪将及洞顶。

  游目四顾,目光到处,正瞧见洞顶上叉着柄锈痕斑斑的一只渔叉。

  这一来,龙儿心中大悟,暗想:「哇噻!原来我过去是在这巨鲸的肚里呀,
怪不得这洞看起来会作怪呢?」

  想着,身形未停,双腿交互一踢,陡又上升丈许,右手剑一举,随着那回旋
的身法一划,胃壁顶立时破开了丈余一道口子。

  鲸鱼在巨痛之下,胃壁的蠕动加快,胃中的海水被激荡起丈许巨浪,一波波
直冲壁顶。

  龙儿见状,脚尖连点巨浪,人在空中的回旋也加速起来。

  不过,他右手可不闲着,只要一贴近胃壁,立即点、刺、砍、划,瞬间,胃
壁上面伤痕汇汇,全被血染成红色了。

  巨鲸痛得立刻将通往大肠的「里筋」放开,胃里的海水顺洞泄出,一会儿,
只剩下了浅浅的一点儿了。龙儿乘机先落下水底,换了一口真气,「飕」地一声
也纵入大肠中去了。

  不过,他并没有往下再走,一入肠内,立即将真气灌注剑身,抖手舞起一片
惊芒,往肠壁上罩去。

  这一招果然威力无比,但见剑光到处血肉横飞,立时显现出一个血洞来。

  龙儿早已想好了主意,一见血洞出现二晕不迟疑地立即飞身攒入。

  双目闪盼之间,已然看清楚了,阳壁外,空隙极少,到处都是黄黄的脂油。

  他习过「神农医简」,对人体内脏结构,了解得十分透彻,所以,他推想那
鲸鱼虽然是鱼类,但五脏内腑与人是大同小异的。

  所以,他一出阳壁,立刻见缝就攒,往左方心脏所在处奔去。

  人的心脏,皆在左胸肋骨之下,该处肉脂最少。

  龙儿转了几转,瞥见这面果然有颗巨大的鲸心。

  但见那颗心方圆两丈有余,巨大血红,缓缓的颤跳不休。

  龙儿心知找对了地方,不由得心喜,霍地运聚全身功力,也不再讲究招式,
一口气连刺了七八剑。

  但见破口处,血喷如泉似箭,利那间,外边便已经积血盈尺了。

  此时,龙儿早已跃登上心房之巅。急忙收剑入鞘,坐在那几根粗可合围的大
管子间,查看苏婷婷的伤势。

  苏婷婷本来运有「天地罡气」环绕身外,若非龙儿急怒交加,施展出「浩天
掌」,她是不至于被击伤的。

  不过,伤是没有多大严重,更没有生命危险。

  她之所以昏晕过去,一方面是受了伤,但最主要的原因,却是过度的惊骇龙
儿投进了鲸口里。

  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与鲸胃里酸素的刺激,早已经清醒多时了。

  但是,她却觉得自己的气机不畅,周身乏力,同时,在龙儿的怀里,也感受
到一种奇异的刺激。

  她自己一时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但却是衷心的喜爱着,被龙儿抱在怀里。

  她觉得龙儿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奇妙的热力,从肌肤相接处,渗透到她的体
内,烫贴得使她舒服、脸热。

  她觉得自己的心在狂跳着,自己的脸在燃烧着。但她怕被龙儿发现,所以故
意装着还昏迷的样子,将面孔埋藏在他的肩上。

  龙儿却不明究里,他感觉到婷婷姐姐一动也不动,心中悔恨交集。此时,他
好不容易想出了这番屠鲸脱困的计谋,忙中俭闲,赶快想法子为婷婷姐姐医伤才
是。

  他坐在鲸鱼心房顶端,几根大动脉之间,把苏婷婷轻轻地放在腿上,一瞥见
她的脸色,红晕艳丽,不由得猛一怔神。

  他不知内情,速即抬起苏婷婷的手腕,细心地为她把起脉来,那知这么一把
脉,不惊又是「哦」了一声。

  须知,凡是昏迷晕伤的人,脉象必然是沈缓的,此时,苏婷婷的脉象却十分
地激动,虽受了内伤,脉波的跳动却是甚急。

  龙儿并没有临床的经验,更不知苏婷婷心理的状态,这时发现她脉象有异,
如何不满头雾水呢?

  他迟疑的盯视着苏婷婷,心中思索着烂熟于胸中的「病案」,但任他想破脑
袋,也找不出一个相似的情况来。

  因此,他更加惶急,大大的眼里不禁涌溢出泪水来,顺颊而下,滚落在苏婷
婷那红晕的脸上。

  苏婷婷被他放在腿上,芳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紧张,更加不敢张开眼来。

  但此时,但觉龙儿的呼吸急促,脸上沾了几滴水,芳心正在诧异,突听得龙
儿语声呜咽道:「婷婷姐姐……婷婷姐姐……」

  苏婷婷听出是龙儿着急得啼哭,为了这原因,她不能再装下去了。

  于是,她缓缓的将眼睁了开来。

  但是,睁开了双目却什么也没有见到,周遭一片黑漆漆的,可真是伸手不见
五指。

  但,龙儿的目光却是如电光般,视觉清晰。

  他望见苏婷婷睁开了眼,心头一喜,立即破涕为笑道:「哇噻!婷婷姐姐,
你醒来了吗?你试着运气看看,伤在什么地方?等会见咱们出去,立刻想法子医
治。」提到了她的伤势,想起了自己的过失,不由得笑容顿时收起,转为惭愧之
色,道:「一婷婷姐姐,我真该……」死字尚未出口,苏婷婷玉手一伸,将龙儿
的嘴掩了起来,嫣然地笑了笑。

  苏婷婷方想安慰他几句,那知刚刚启口,猛然觉得喉咙一甜,「哇!」的一
声,喷出一口淤血来。

  龙儿深明医理,见状心头一宽,知道这淤血喷出来之后,伤势已有进步。

  果然,他再试苏婷婷的脉象,除跳动较缓外,并无其它不妥的现象。

  苏婷婷虽然无法看见,但她却感觉到他正在为她把脉,等他诊完,不由得开
口道:「大夫……」

  她方叫一声「大夫」,红唇立被龙儿掩住,打断她的话道:「婷婷姐姐,你
内脏略受震伤,最好不要说话,以免伤及中气,现在,我们还在鲸鱼腹内,我正
在设法出困,出困后小弟立即为你医治,好吗?」

  樱唇被掩,玉颊泛红潮,蓝眸中射出温柔的光辉,默然点首同意。

  龙儿立即将她背在背上,嘱她两手搂紧自己的脖子,右手自怀中取出丹血宝
剑,将丹铁神功运至剑身,只见丹血剑立即光华大盛,剑端虹芒更如灵蛇吐信,
伸缩不定。

  但见龙儿举剑刺向巨鲸心脏的粗大动脉,却不立即抽出,盘身电闪般围着那
动脉游走一匝,立将那动脉切断。

  动脉一断,鲜血涌如喷泉,龙儿又把右外两根也切断了。

  心脏乃人兽生命之所系,巨鲸方才被龙儿在心房下连刺数剑,已失血不少,
全身陷入麻软乏力的境地。

  此时,动脉又全被切断,心房的作用乍失,那还有活命之理?

  但觉巨鲸一阵痉挛,突然如天翻地覆一般,上下颠倒翻转了过来。

  这一着正在他意料之中,所以毫不惊慌,不等整个的鲸躯完全翻过来,立即
向左肋骨隐约可见处跃去。

  那肋骨隐约处距心房甚近,龙儿一跃而至,右手掌一举,「飕」地一声:剑
身整个的没入肉中。

  剑方一插入,巨鲸已然翻转,龙儿无形中被挂在半空。

  龙儿左手在身后托着苏婷婷的臀部,此时不得不空出来,加以运用。

  他急急嘱咐苏婷婷,用双腿盘住自己的腰,而空出的左手一把抓住鲸肉,支
持着两人的体重,右手乘机将宝剑在鱼肉内划个圆圈,用力一挖,挖出了一块圆
圆的鲸肉来。

  他不断地挖着那个鲸肉洞,但见鱼肉纷纷落下,洞径慢慢的加大加深了,直
至可以容得下两人为止。

  此时,龙儿双脚就空一踢,左手一松,身躯陡然往肉洞内攒入。

  身一入洞,双腿轻轻一张,蹬住两边肉洞之壁,叫苏婷婷将头埋在自己的肩
上,右手一举,复又对上挖去。血肉纷飞,洒得两人一身都是,刹那见,衣衫沾
满了红红的鲸血,肌肤也被染得血淋淋的。

  龙儿此时不顾一切,只是一个劲的低看头向上挖着,足足挖了半丈,尚未曾
挖出一条路来。

  鲸肉洞十分的窄小,仅足以容纳两人身子,加以鲸体内空气本来不多,腥臭
气重,这深入苏婷婷忍不住「哇」一声,呕吐起来。

  龙儿心中大急,奋起神力,「嘿」然吐气开声,猛力向上刺去。

  但闻「噗」地一声,知已即将脱困,右手剑使力一划,左掌霍地劈出「砰」
地一声,立将那划下的一块皮肉击飞,阳光舆清新之气,也陡地涌了进来。

  那知,他方一飘出,目光四下一瞥,不由大叫声:「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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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但见——

  四周一片茫茫大海。

  虎牙屿隐隐于水天相接之处,距现在处身之地,有多么的遥远。

  幸而,巨鲸已经死去,鱼腹翻起,漂浮在水面上,倒有七八丈方圆,可以供
落足的小屿。

  苏婷婷伏在龙儿的肩上,感觉到气息与光线与前不一样,始抬头张目,瞥见
四周情况和龙儿全身血红的模样,不禁「哎哟」一声,道:「龙弟弟,你怎么一
身都是血啊!我们是到了那里呢?」

  龙儿早已落在鱼腹之上,将剑入鞘,正想将苏婷婷放落,闻言回头一瞥,但
见她一身白罗衫也变成红的了。

  龙儿不由笑了笑,道:「哇噻!你瞧瞧自己身上,不也和我一样吗?」

  苏婷婷果然未注意自己,闻言忙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禁怔住了。

  龙儿见状,叹了口气,又道:「婷婷姐姐,你看下面,那可不是地而是一条
死鱼呀!方才我们从鱼腹内穿出,所以染了一身鱼血,不过我们虽然是出来了,
但虎牙屿却远在天边,这附近又无屿岛船只,怎么回去呢?」

  苏婷婷听他这么说,一看身下所坐处,软软的果然不是地,再一看四周,更
是惊得目瞪口呆。

  此时——

  天已近午。

  红日散放出炙人的光芒。

  他们虽然仅出来一会儿,然而身上的血水已快被晒干了。

  龙儿关心苏婷婷的伤势,便说道:「婷婷姐姐,你快点运气试试,若有不畅
之处,我立即替你医治,伤好了后我们得想个法子离开这里才行。」

  苏婷婷也觉得自己仍然是周身乏力,闻言便暂时将惊愁抛开,挺腰站起身,
按「天地罡气」吐纳之法,两圣凝立,双掌按住「精门」,双眸平视,徐徐的调
运真气。

  未料,她方一运气,「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娇躯摇摇,竟再也站
立不稳。

  龙儿本来站在她身后,见状忙将她扶住,左掌自腋下穿过,抚在左侧酥胸之
上,不住揉摩,同时,右臂也绕过纤腰,覆盖住她的丹田气海。

  苏婷婷不由得「嘤咛」出声,粉颊涨起了阵阵潮红。

  不过,她并没有挣扎,反退后半步,将娇躯贴入龙儿怀内。

  只是,龙儿发育虽早,到底只有一十三龄,并不了解男女之事,尽管此时是
软香温玉入抱,双掌抚在那女儿家最珍贵之处,却似是毫无所动。

  他一心要将苏婷婷的伤治好,所以,双掌方一抚下便运起丹铁神功,按「神
农医简」中疗伤篇所载,将自身真气自掌心输入苏婷婷体内,过关通穴,助她收
敛那散而不凝的真气。

  不过,这种以本身真气为人医伤之举,若非自身真气凝练,达上乘功候,决
不敢轻易地尝试。

  因为这种方法不但真气消耗过多,若然是定力不够,道心不坚,一旦为外物
所扰,真气立即流窜不调,造成轻则内伤重则赔命捐躯的严重后果。

  苏婷婷一察觉宠儿掌心变热,火热的真气夹带着三昧真火,透体而过时,芳
心不禁大惊。

  她不是在担心自己,倒是怕龙儿会出毛病,那样,即使是自己的伤势好了,
那又有什么用呢?

  她虽然是吃惊,却知道目已势成骑虎,欲拒绝已然无及。

  因此,只好兢兢业业的,凝神澄思,返神还虚,以神导气,来协助龙儿合力
凝聚自己的真气。

  这一通力合作果然事半功倍,不过一盏茶时间,真气逐渐凝聚,与龙儿输入
的真气化合,通关过穴,自丹田顺脊下达分灌双腿,上转两腋双臂,完成一大周
夭。

  这一来,苏婷婷不但是伤势痊愈,更因受龙儿纯阳童子的三昧真火,培烤之
功,全身毛孔皆被迫开,内脏五腑也因受纯阳之气,而更形精练。

  龙儿助她行完周天,察知内伤已痊愈,便缓缓将真气收住,长吁了一口气,
缓缓的放松双掌。

  苏婷婷一待他收手,立即扭转过桥躯,把龙儿拥在怀内,激动地唤道:「龙
弟弟,你……」

  话未说出,但见怀内的龙儿满头大汗,面色虽被鲜血所掩看不出来,神态却
萎顿之极,心中一阵感动,不由双目垂泪。

  但见她呜咽地说道:「龙弟弟,你这是何苦呢!我的伤本不太重,这么一来
我虽好了,却把你给累坏了,叫我怎么能安心呢?」

  龙儿微微一笑,方待安慰她几句,叫她放心,苏婷婷却不让他说话,止住他
道:「你现在不要说,快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说着,扶着他一同坐下,将龙儿按倒在自己膝头,自囊内掏出条丝巾来,细
心的为他擦抹头上的汗水,与面上的斑斑血迹。

  龙儿感激的盯视着婷婷姐姐,双唇微动,刚想开口,苏婷婷纤手又按住他的
嘴唇,道:「你就是不肯听话,真气人,再这么我可要打你了哪!」

  她虽然是这么说,但自己却又忍不住面泛红晕,嫣然而笑。

  龙儿真气本未曾练达炉火纯青,这么一消耗那能不倦呢?依言闭目休息,那
知,不多一会,竟然沉沉睡去。

  此时,苏婷婷精神旺盛,瞧见龙儿枕在自己膝上,熟睡得十分香甜,芳心中
又喜又忧!

  她俯视着他,只见龙儿的发丝散乱,被鱼血染成黑红,俊脸被她细心擦过,
却仍有斑斑血迹未曾抹去。

  但,这些都无损于他的可爱,不是嘛!他那满脸的稚气与纯真,配看他那异
常巧妙的五官与那小扇形的长睫毛,不都在在显示出一种独特吸人的气质吗?

  她看着他,纤手微捻着龙儿厚实的耳朵,芳心里不由连转着许多痴念头。

  她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时而又羞红着玉颊,暗暗地「啐」着自己,努力将
眼神自龙儿的面孔上移开。

  只是不一会儿工夫,她仍然不由自主的重新去盯着他看,怀疑的质问自己,
如果他十分丑陋,我是否会这么「喜欢」他?

  这是个不易解答的问题,她考虑着,却不能找出正确的答案。

  因为,到底龙儿并不丑呀!她没见过他的丑样子,怎么能肯定的说「是」或
「否」呢?

  不过,其中有一些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如果龙儿今后遭到了意外,将容
貌破坏而变丑了,她仍然会一般的「喜欢」他,像目前一样。

  她痴痴地想着,忘记了身处何处,同时也忘了饥饿,一天未曾饮食的事实。

  天色渐渐地暗了。

  四周的海风也跟着劲疾了一些。

  苏婷婷骤然惊回到现实的环境里。

  她茫然四顾,周遭除了那与天相接的海涛之外,再看不见其它生物的影子。

  俯首看了看,龙儿仍然睡得香甜,俊脸上微微挂着一抹笑容,是梦着了什么
得意之事吧?

  微微地叹了口气,却不忍叫醒他,她想:「还是等他自己醒来再说吧,他实
在太累了。」

  龙儿果真是太累了,这一睡将身外的一切都忘怀了。

  睡梦中,梦见自己正在做扶正除奸的侠义工作。

  他十分得意,突地一拳捣出,正擂在苏婷婷的酥胸上。

  苏婷婷骤然吃了一惊,惊诧的看看他,但见他翻了个身,又呼呼大睡了。她
知道龙儿是在打梦拳,又好笑又好气。

  苏婷婷仍就没吵醒他,望看龙儿好一会,然后站了起来,心想:「自己一身
都是鱼腥味,何不乘这个机会下海去洗个澡呢?反正龙儿睡得熟,又没有别人偷
看,洗洗干净也比较舒服些。」

  于是,她溜近水边,「噗」一声便跳下海去了。

  海水被暖阳晒了一天,有些温温的,海浪随着微风,微微的起伏着,人一泡
在里面一身的暑气尽除,惬意极了。

  她欣悦的沉潜下去,先把一头金黄的秀发洗个干净,方将身上的血衣脱了下
来,用力地揉揉又搓搓。

  但血迹沾在衣服上已一整天了,一时间那能洗脱,她一气,使将它们扔在水
里不管它了,自己则裸看身体潜下浮上,戏水为乐。

  龙儿失去了遮荫一会儿便被落日的馀晖眩耀醒来,他睁眼不见了婷婷姐姐,
顿时大惊失色。

  一时间睡意全消,猛地跳了起来,大声叫道:「婷婷姐姐,婷婷姐姐……」

  这么一喊,充满了徨急与颤抖,身在水下的苏婷婷听见,以为龙儿发生了意
外,一时芳心焦急,顿时忘了处身之境。

  猛然地一头钻出水面,提气一跃,抢向鱼背,目光一掠,正看见龙儿向这边
奔来。

  同时,陡觉身体一凉,惊觉自己尚未穿衣服,一羞一急,真气不由的一滞,
「哎呀」一声惊呼,「噗」一声又坠入水里了。

  龙儿不知婷婷姐姐在羞急下坠入水里,以为是发生了意外,五指一伸一屈,
把苏婷婷从水里拉了上来。

  但见——

  她肤如凝脂,酥胸毕露,坚挺圆润,玉腿修长,均匀适度,身材修长,瘦不
露骨,肥不见肉,增之一分嫌肥,减之一分嫌瘦,风华绝代,天生尤物。

  春光乍现,玉体裸裎,桃源洞口,芳草如茵,珠润臀圆,一览无遗。

  啊!女神——上天的杰作。

  龙儿虽然与婷婷姐姐朝夕相处,但从未见过裸裎的肉体,此时不禁好奇起来
了。

  苏婷婷在龙儿的臂弯里,从龙儿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力,醺得她醉陶陶的,索
性闭起了眼睛尽情地享受。

  此时——

  龙儿的手情不自禁地在苏婷婷的胴体上,不停地抚摸着。

  摸着摸着,手血溜到了那软绵绵的玉峰上,轻揉着坚挺的乳头。

  但见,苏婷婷的腰儿不住地扭动看,两只脚不停地抖动,时而分开,时而合
并,像在避他又像是难受不已。

  龙儿的手突然向下一滑……

  滑过了一片平滑、温柔细致的平原。

  滑到了森林茂密的山丘。

  手指所触及的尽是毛茸茸、柔细细的草原。

  金黄的细草被水浸湿,平平地贴在小腹下。

  龙儿轻揉着细草,愈揉愈是带劲。

  她感到一阵晕眩,昏昏沈沈,既不能思想也失去了判断力,怔怔地愣楞地,
傻傻的,一瞬不瞬的瞪看他。

  他的臂膀如此强壮,如此有力,把她紧紧地搂住拥进怀里,她感到了一阵窒
息,整个人要被揉碎了。

  突然——

  一股激荡灼热的暖流,从小腹往上冲,涌入她的心底,她突然感到软绵绵浑
身乏力,就像虚脱了似的。

  龙儿的手缓缓的再向下滑……

  「啊!」

  她惊呼一声,原来龙儿的手触摸到她的小仙女了。

  「嗯!不可以……不可以……」

  龙儿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傻傻的,楞楞的,直挺挺的坐在那里,两眼凝视看
她,一动也不动。

  他不知道婷婷姐姐为什么会吓成这个样子。

  苏婷婷见龙儿傻呼呼的模样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总算把龙儿的魂给笑了回来,望看苏婷婷道:「哇噻!我是不是惹
你生气了?」

  苏婷婷知道龙儿心无邪念,天真纯朴,只是自己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反而
把龙儿给吓坏了。

  苏婷婷柔声地道:「没有,龙弟弟最乖了,怎么会惹姐姐生气呢?」

  龙儿这才笑了笑,道:「姐姐!你刚才是不是在洗澡呀?」

  苏婷婷笑道:「龙弟弟真聪明。」

  龙儿一脸得意的样子,道:「哇噻!真棒,那我陪姐姐一块儿洗好了。」

  苏婷婷妩媚地笑道:「我才不要呢?那有女生和男生一块儿洗的?」

  龙儿可不管她,三两下便把衣服给脱了下来。

  苏婷婷一见连忙道:「你怎么把衣服给脱了呢?」

  龙儿却笑说道:「哇噻!真鲜,不脱衣服怎么洗澡?」

  苏婷婷真拿他没办法,咬着嘴唇笑道:「不害羞,唉!我真拿你没办法。」

  话落,一溜烟的钻入水里,探出一个头来瞅看这位傻弟弟,又恨、又爱、又
气、又好笑,眼睛一转,笑道:「别发呆了,要洗就快点下来呀!」

  这一回龙儿可乐了,一溜烟便下水去了。

  苏婷婷看着他赤裸的身体,喃喃地道:「龙弟弟已经长大了。」

  龙儿游到苏婷婷的身边,一把将苏婷婷抱了个结实,道:「姐姐!我替你擦
擦背。」

  不管苏婷婷是否答应,提起手儿便在她背上抚揉着。

  龙儿在苏婷婷的背上揉揉又搓搓的,不一会竟然揉搓到她的小仙女那去了,
弄得苏婷婷整个人要溶化似的。

  苏婷婷静静地享受青这种滋味,陶醉得咬紧牙根,忽儿软绵绵的倒在龙儿的
臂弯里,任由他玩弄看自己一身美好的胴体。

  片刻后——

  苏婷婷心情稍稍地平静下来了。

  此时,龙儿的手却伸向她的胸前,在两峰上揉揉搓搓的,而令她震惊的是,
龙儿的小棒棒竟然也抬起头来了。

  水是清明的,苏婷婷低头朝水里看了一下,但见龙儿的小棒棒顶得高高的,
时而撞着了她的大腿,时而碰着了她的臀,有时竟也触到了她的小仙女。

  这种滋味,就好象是利剑直透入她的心底。

  她嘴里喃喃含糊不清的哼叫着。

  丰满的胴体已不再镇静了,但见她不停的颤抖着,小仙女开始流出微温的水
来了。

  只是此时泡在水里,没有感觉到而已。

  苏婷婷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冲动而激烈的挑逗,反身把龙儿抱得紧紧的,玉峰
不时地在他胸前磨呀磨地。

  龙儿不明就里,傻乎乎地道:「哇噻!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

  苏婷婷白了他一眼,道:「没什么啦,你那根小棒棒老是在人家的大腿间撞
呀撞地,真讨厌!」

  突然——

  龙儿兴冲冲地道:「哇噻!婷婷姐姐,你做我的新娘子好不好?」

  苏婷婷双眼睁得大大的,惊诧地望看龙儿道:「是谁教你说的?」

  龙儿从没有看过婷婷姐姐这种脸色,吓得呐呐地道:「没有人呀!我看见渔
民家里的小孩都在玩扮新娘嘛!」

  苏婷婷吁了口气,心想:「原来龙弟弟只是想玩扮家家酒的游戏。」

  沈默了一会,说道:「好!婷婷姐姐就做你的新娘子,我们上去吧!」

  苏婷婷年华双十,情窦已开,过去对这个小弟弟关怀倍至,却未涉暇思。

  但经过这一天不凡的遭遇,不由自主地芳心大动,深深地爱上了比她小六七
岁,身材却与她一般高大的龙弟弟。

  少女的情怀,亦如天边多变的云霞,多愁善感。

  少女的情怀,更似那乍雨骤晴的初夏天空。

  苏婷婷凝视看熟睡的龙儿,芳心里充满忧喜爱怜的各种情绪。

  她觉得石小龙无一处不足以令人动心,值得令人倾心相爱,自己若是能与他
终生厮守,的确是最理想的。

  但是——

  两人的年龄悬殊,许多事情还无法有共同的体会,虽然石小龙发育得早,而
思想上、心理上却仍停留在儿童的阶段。

  他没有办法体会出自己的一片深意,也不可能对自己发生其超越姐弟关系的
思想,更不可能对自己有爱的表现。

  自己虽然已经迈向成熟,但这种事儿不但不能教导于他,甚至,由于少女的
那份矜持,也不能主动的做任何表示。

  若等他长成,等他「懂事」之后,他自己是否会认为不适合年纪大的女人,
而在江湖中寻找其它理想的对象呢?

  关于这一点,苏婷婷实在有些不敢想象,也是最令她伤神的问题。

  因之,她不由得,为那尚不确知的未来而伤感。

  在她的玉面上,因此流露出黯然之色,似乎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一样,无法
再有什么改变的。

  但是——

  这种感觉,在她的心里只逗留片刻而已。

  片刻后——

  她似乎已想出种种的方法来,试图应付石小龙的变心。

  所以,在她认为某个方法可以挽回石小龙的心的时候,她又不由得展露出得
意的笑容,像是真个胜利了一般。

  苏婷婷陷入沈思般地想着,但见她时而焦灼,时而微笑,将身外的一切及飞
逝般的时光全都忘怀了。

  她茫然闪目流盼,触目处旭日已落,大海中波涛汹涌,这才回复到了现实之
境。

  她不禁发愁,想不出法子离开活动的「陆地」,回到虎牙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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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石小龙和苏婷婷两人坐在巨鲸的尸体上。

  陡然——

  巨鲸微微一荡,水底下突然冒出一股红流,转瞬间散了开来,将海水染成紫
红。

  石小儿心想,一定是鲸尸被鱼类咬破,才看出了这么多的血,但,会是什么
鱼有如此利齿,能嚼破坚实的鲸皮?

  好奇心一动,便想下海去探个究竟。

  于是,「噗」一声,便往海中坠下。

  苏婷婷见状,正欲阻止,但却慢了一步。

  此时,天色已然入夜,海水中更是漆黑一片。

  石小龙的眼力奇隹,视黑夜如同白昼,在水里睁目而视,仍可以远及十丈。

  十丈下,海水压力奇重令人十分难受,但游鱼穿梭而行,却显得颇为自在。

  石小儿暗暗运起丹铁神功,充沛四肢,顿觉压力骤减,视力也觉得明亮了许
多。

  环视四周,见那载沈载浮的鲸鱼边,环绕着无数虎鲨剑鱼凶残的鱼类,纷纷
嚼咬鲸尸,却很少能将那坚实的鲸皮咬穿。

  他悄悄的再往下沈,忽见上方坠下一团血红晶光,晶光中裹着绝色佳丽。

  仔细一看,却是婷婷姐姐。

  原来,苏婷婷在来不及阻止他下海后,自己也跳下海水中去,想入水寻找他
了,但苦于目力不佳,入水后使成了短视。

  幸而她想起囊内带看一颗骊珠,光华特强,堪能用以照明。

  石小龙见苏婷婷也跟了下来,忙停身相待,等苏婷婷游至身畔相会合。

  当两人会在一起,苏婷婷一把抓住龙儿,欲往上升。

  石小龙却连作手势,表示要察看究竟。

  苏婷婷无奈,只好继续下沈。

  下沈再五丈已达鲸尸脊部,石小龙早已看清,那上面钉着一只巨龟。

  巨龟背为金色,甲背下生有六足,此时正钉附鲸脊之上,将一颗长头伸入鲸
尸肉内,似正在吸取鲸血,故未瞥见两人。

  石小龙童心尚重,见那龟长得奇特,一时好玩,也未征得苏婷婷同意,蓦地
单手运掌,推出排山倒悔的劲力,激起一股洪大的水流,向巨龟背上打去。

  巨龟正吃得性起,那会料到有人对它暗算?

  故而,这一下打了个正着,水中听不见声音,却眼见水花翻涌,连巨鲸的尸
体也都微微地恍动。

  但,说也奇怪,巨龟受此一击,甲背并未碎裂,只将一颗巨头缩了回来。

  石小龙心中骇异,龟背之坚出乎意料之外,所运起丹铁神功劲力刚猛,何止
千斤?却竟不能伤及巨龟分毫!

  心中想看,但也并不惧怕,双脚一踏,拉着苏婷婷向巨龟欺近。

  巨龟身受重击,虽未受伤,疼痛却不能免。

  故此,将头一缩回来,六足一放,立即脱离鲸身,庞大的躯体一翻一浪,对
石小龙方向迎来。

  两下正面相对,刹那间,已接近了两丈。

  苏婷婷适才因相距过远看不清楚,此时猛地瞥见巨龟,周身金霞闪闪,斗大
的巨头上并排着四只巨眼,闪射金光,凶光毕露,疾冲而至,顿时吓了一跳。

  石小龙当然也看见巨龟的形状,怪异凶狠,心中亦觉微凛,拉着苏婷婷斜向
上方浮升。

  巨龟看清两人手托骊珠,正向上升逃,它认为正是口中的美食,焉能放过,
六足齐划,追踪而去。

  石小龙与苏婷婷二人见状,猛提丹田真气,手足齐动,向上浮升,快似飞天
巨龟虽然通灵,是水中之物,却碍于体积过大,速度不及两人,到升至水面时,
他们两人已经跳到鲸尸上去了。

  二人并肩携手,水淋淋凝立在鲸腹边缘,注视看水中动静。

  但见巨龟头一出水,昂首「呜呜」一叫,声似闷雷,震人耳鼓,陡地把口一
张,喷出了一大团金光,向两人打去。

  这团金光快似闪电,划空带起丝丝异声,直奔苏婷婷所执的骊珠。

  苏婷婷芳心暗惊,急切问纤手微杨,作势欲将骊珠弹出,迎击金光,陡听石
小龙大喝一声,双臂齐挥,十指微屈,做擒拿之状向金光抓去。

  苏婷婷知道龙儿这式乃丹铁掌中的一招「双龙抢珠」,以丹铁神功贯于十指
上,虚空抓物最远可及十丈。

  石小龙虽然功力不足,但二丈之内仍易如反掌。

  果然,金光飞入二丈之内,忽然方向略略一偏、向石小龙两掌间投来。

  石小龙面色凝重,双目钉住金光,一眨不眨,等飞近手边五尺,陡又一声清
喝,足下微动,身躯倏忽向右方退移一丈。

  金光已被控制,喝声中在空中微微一顿,疾势稍缓,冉冉划一半孤,投入他
双掌之中。

  巨龟此时发觉内丹被人制住,气得「呜」声大呜,张嘴鼓腮,似欲收回。

  石小龙双手按住金光,发现竟是颗金霞流转的龙眼大珠。

  石小龙熟读过典籍,知这珠必是巨龟内丹。

  大凡龟类,炼成此种内丹必有数千年道行,睹此象奇形异状,大足四目又善
吐珠不正是「南越志」中所载的朱龟吗?

  但朱龟以名测之,外壳颜色,必作血红,这龟何以是通体金色?

  正思索间,猛觉手中金光,跃跃欲遁,双手一紧,抓个结实,闪目一看,正
看见那龟鼓腮作势,状颇焦急。

  石小龙心下不忍,正欲放手,让它收回。

  不料,巨龟情急发火,陡然间巨口连张,又喷出五颗金珠,向两人闪电般打
来。

  苏婷婷凝立水边,运功戒备多时,一见两颗对她射到,迅速将骊珠放入囊内
纤掌齐挥,打出两团劲风迎向两珠。

  须知,巨龟道行数千年,力大无穷,这含怒一喷,劲力更大。

  苏婷婷的掌力与那两团金光一接,但闻得「波波」两响,娇躯立被反震之力
震飞出三丈多远,而那两珠却仅是滞了一滞,齐向石小龙打去。

  苏婷婷身在空中,努力打个千斤坠翻落下来,想欲上前救援,那知踉跄了两
步,一跤跌坐鲸腹之上,只觉得双臂酸麻得,难以举起,胸中也有些血气翻沸。

  无奈,只得一方面调气镇压血气,一方面睁看两只蓝眼睛,发急的看青石小
龙。

  石小龙立在苏婷婷后方,瞥见巨龟霍又喷珠,心中大怒,先随手将金珠扣在
囊内,空出双手举起十成丹铁神功,凝神以待。

  苏婷婷被金珠震飞,他不及抢救,另三颗首尾相衔,电般打到。

  石小龙不知苏婷婷是否受伤了,心中却是更气,一等三颗打近,左手四指齐
弹,用柔劲打出四股丹铁罡气,削弱三珠的来势,右掌紧跟看虚空连抓,同时引
身后退,后掠丈半,让出两下的缓冲空间,陡又双手齐抓,立将三颗金珠抓入掌
中。

  另两颗金珠因被苏婷婷挡了一档,飞势已缓,石小龙向后一飘已将它让开。

  但那二颗似有灵性,一击不中,在空中划一圆弧,霍又投入巨龟口中。

  石小龙将三珠放入囊内,扣紧囊口,掠至苏婷婷身边,焦急的正欲动问,苏
婷婷已挺腰站起,对他微微一笑,道:「龙弟弟,我不要紧,方才我太大意了,
小看了巨龟之力,冒然以刚力迎击,差点儿震伤内腑。」

  这话不错,以她目前功力,比石小龙只强不差,但因她未习过虚空抓物,不
能像石小龙一样撄取金珠。

  要知武功一道,最忌以硬撞硬,因若是双方的功力火候,稍有差别,胜负之
数立即判出。

  但,既或两者相等,这样子交接对阵,亦最耗双方真气体力。

  因此,练武的人讲究「以柔克刚」、「以刚制柔」,妙打巧拿以灵巧制胜。

  苏婷婷小视金珠之力,妄图以力降服,方致被它震飞。

  但她所练的「天地罡气」到底非同凡俗,虽被震得一时难以施力,但并未受
伤,略一调息立即复原如初。

  水中巨龟连连损失四颗内丹,气怒攻心,「呜呜」大鸣,乘两人在谈话之际
陡又将收回的两粒内丹,喷射而出。

  这一次,它全力而为,但见金光闪闪的内丹比上次声势更疾,「丝丝」风声
掠空,向石小龙背上打来。

  石小龙功力深厚,听风辨位,早知有内丹袭来,故此未等打到,拗身一转,
已然转过身来。

  苏婷婷上次跌了一跤,不但生气也觉太失面子了,更直接地恨上大龟。

  此际一见两丹飞至,香肩一恍抢至前面,双掌齐扬,打出两团劲气向前迎了
去。

  石小龙见状吃了一惊,心中方想:「婷婷姐姐方才吃过这亏,怎么还要这么
对付?」

  却见苏婷婷周身已渗出一团白雾,将「天地罡气」运至体外了。

  他可不便表示指正,只好蓄势准备打点接应。

  其实苏婷婷并不呆傻,明知不能力敌,岂能钻牛角尖?

  她早已想好对策,这双掌一扬将「天地罡气」运起,等劲力与金光内丹一接
微微一阻,陡地收劲,往两旁一引,玉臂猛地一抖,以「天地罡气」所化薄雾兜
将上去,将金丸层层包没,双足顿处,娇躯随看那内丹前冲之力,向后疾掠。

  刹那间,已退出了二十馀丈,堪堪要掉在水里。

  由于她先将那内丹方向引斜,再以「天地罡气」所结白雾将之罩住,那内丹
无疑是网中之鱼,只不过,内丹的冲力太大,若不跟看它后退,仍会被它冲出。

  这么一退,内丹的馀力已衰,被苏婷婷双掌一抓,轻易地便抓在手里了。

  海中巨龟见状,暴怒如狂,陡地一声大鸣,六足猛地一拍,庞大的身躯立即
脱水飞起,「叭」一声落在鲸腹上,张开了大嘴「呜呜」连声,恶狠狠的向两人
立身之处爬去。

  石小龙见状,不等它爬近,与苏婷婷不约而同脆叱一声,掠身而起。

  石小龙身在半空,手腕一翻,自怀中抽出「丹血宝剑」,一式「苍龙入海」
丹血剑虹光闪缩,进人一起向龟背落去。

  「砰」一声,未料,丹血剑砍在龟背之上,不但未破,石小龙握剑的右手反
被震得发麻,几乎是把执不住。

  苏婷婷这时已掠至巨鲸背后,右手一掌「天地罡气」十成劲力,劈向巨龟后
尾。

  那后尾长有三尺,看上去软软的,极为脆弱,那知掌力尚未击实,后尾陡地
一缩,竟然缩入体内去了。

  苏婷婷出其不意,惊叫一声忙把动力煞住,玉臂一挥斜劈巨龟后脚,这下是
打了个正着,但并未发生预期的效果。

  巨象不见了眼前人影,巨首一转,发觉两人一在甲背一在后尾,一声怒鸣,
四只金光闪闪的巨眼中凶光暴射,「呼」地一声,喷出一片烈火般夹带腥臭的液
体,向背上的石小龙打去。

  同时,见它后脚离地,一缩一蹬,迳踢向苏婷婷玉腿。

  石小龙拔空而起,避开那一片液体。

  苏婷婷飘身移步,躲过了一脚。

  两人不约而同的发愁,怎么才能弄死这只恶龟。

  石小龙飘落在苏婷婷的身畔,道:「婷婷姐姐,龟甲坚石不惧宝剑,不过我
想它腹部定有脆弱之处,咱们合力把它弄翻过来好吗?」

  苏婷婷一想此法或许能行,点头答应,掠身让过巨龟喷来的另一片液体,迅
疾地欺近巨龟左方。

  两人四手疾抓住龟甲边缘,同时脆叱用力,猛地向上抛去。

  两人功力均已深具火候,此时同时施出十成猛劲,力道何止万斤?加以巨龟
不虑有此,两人动作快捷一致,果然将巨龟一下掀起。

  但听,「砰」地一声,六腿立即向上朝天。

  巨龟身大腿短,甲背圆硬,就怕翻身,一旦翻过来实在很难再翻转回去。

  这下巨龟促不及防,六脚朝天急得「呜呜」厉叫,头尾六脚乱摆乱动,大身
躯恍恍摇摇,再也翻不回来了。

  二人大喜过望,鼓掌大笑,有趣地注视着巨龟挣扎,并不急于杀它。

  巨龟挣扎半天,渐渐由暴怒变成气馁,由气馁变成惧怕。

  它四眼望看两人「呜呜」乱叫,声调中已失去凶焰,转成了乞求的声音。

  石小龙对苏婷婷道:「婷婷姐姐,你看这龟还真可怜,一点凶劲也没有了,
咱们放了它好吗?」

  苏婷婷道:「看这龟样子不但是个异种,必还有数千年以上的道行,杀了它
实在可惜,不过,若把它放了再去咬人怎么办?」

  石小龙思索一会,道:「我记得古人书中不乏论及海中龟鳖之类的记载,但
却无一种与它相同的,不是很怪吗?不过古人传说,龟鳖这类动物善于修练,稍
有气候使能通灵,如果是真,它既有数千年岁,当也通灵了吧?」

  当两人在谈话的时候,巨龟已不再嘶叫也不挣扎了,似在专心听他们两人所
言,此时石小龙一住口,它才又「呜呜」叫了两声,音调却非常的柔和。

  童心正盛的石小龙见巨龟鸣声有异,冲口问道:「你懂得我的话吗?」

  苏婷婷「噗嗤」一声,觉得龙弟弟真个天真,那知巨龟闻言,竟然「呜呜」

  又鸣,似是回答一般。

  她正在惊异,但见石小龙却喜得一跳道:「你若真懂再叫两声。」

  巨龟果然又叫了两声。

  石小龙乐得哈哈大笑,道:「婷婷姐姐,你看它真的通灵呢!」

  说着,对巨龟又造:「你既然通灵我们也不忍杀你,不过,放了你之后却不
能再逞凶咬人,知道吗?」

  巨龟鸣声而应。

  石小龙对苏婷婷道:「婷婷姐姐,我们把它放了好吗?」

  苏婷婷应声点点头。

  石小龙又对巨龟说道:「我还有两个条件,第一,今后无论何人均不能加以
伤害,第二,须要送我们回去。你答应就连叫四声,我们不但放你,并且内丹也
还你,若是不愿意就任你翻着,自生自灭如何?」

  果然,巨龟连叫了四声,表示答应了。

  石小龙对苏婷婷眨眨眼,得意地跑到巨龟身边,二人合力将巨龟翻转过来。

  巨龟转过身躯后果然遵守诺言,伏俯着一动不动,不但凶焰敛尽,意态间更
加驯顺异常。

  石小龙喜孜孜的用宝剑割下七八条鲸皮,每条长有数丈,割下之后,行又将
血肉洗净,走至龟前道:「我现在要在你背上做两个坐兜,以便乘坐,做好之后
你便送我们回家好不好?」

  巨龟连连点头,眼中流露出善意与乞求之色。

  石小龙突然「啊」了一声,说道:「你是要内丹吗?好,我现在还给你,不
过你是不可以食言哪!」

  说看,果在囊里掏出那金色内丹,投入巨龟之口。

  苏婷婷在一旁看看,既笑他的天真,又佩服他的敏慧,同时,也将自己攫住
的两珠投了过去。

  巨龟一口接住,巨目中流露出感激之色,巨头连点,鸣叫不停,像是在道谢
一般。

  石小龙在六只龟脚上将鲸皮结好,中间做了两个坐位,两个大结以便抓手兜
坐,复又用一长皮绕在龟颈上,多馀的搭在坐位前,作为指挥方向进退的缰绳。

  巨龟一动也不动的闭目养神,任他拨弄。一切就绪,已过了一个更次。

  两人盘坐在龟背之上,石小龙在前执起皮缰,轻轻一抖,道:「喂!别睡觉
了,走吧!」

  巨龟闻声,同转头看了他一眼,四目两睁两闭,霍然起身,跃入水中,并不
下沈,但见它六足划动,贴着水面,如飞向正北游去。

  石小龙坐在龟背上,觉得那一起一伏似是在摇篮之中,煞是有趣,但听他嘿
嘿一笑,纵声长吟道:「与君不负登临约,同上金龟背上行,哈哈,婷婷姐姐,
今天我们跨龟渡海,将不让徐神翁专美与前了。」

  苏婷婷也觉得这事儿十分新鲜,直似做梦一般,见他文绉绉吟着「徐神翁」

  诗句,细一回味果然有几分道理,不由脆声娇笑起来。

  巨龟在海上划行奇快,约有一个更次,正前方果然出现了黑黑的一片孤屿。

  石小龙仔细打量,果似居住的虎牙屿,忙告诉苏婷婷。

  就在此时,巨龟突然同过头来,对着他连连低鸣。

  石小龙不明其所,猜了半晌,见它屡屡将头伸入海里,突有所悟,道:「你
是要潜水吗?」

  巨龟「呜」声一叫,连连点头,表示它正是这个意思。

  苏婷婷见状,才欲表示反对,但见石小龙却连连点头。

  巨龟得到了许可,长鸣一声,斗大的巨头一沈,刹时潜入海下,斜斜的向深
处游去。

  苏婷婷无奈,只好紧抓甲背上所缠鲸皮,运气将穴窍闭住,以防灌入海水。

  石小龙观察着四周,只见那海水下游鱼无数,种类繁多,大大小小全都有,
但一见巨龟游来立即四下惊窜,不敢接近。

  石小龙心知,巨龟生性凶残,以致于令其它鱼类不敢与它亲近。

  渐下渐深,石小龙渐觉得身外的压力渐在加重,海水的温度也逐渐变冷。

  他与苏婷婷均不由闭目运功,以抵抗压力与寒气。

  巨龟却一无所觉,一味仍往下沈,也不知沈了多深,才渐渐改急泻而且为斜
行。

  石小龙『丹铁神功』运行一匝,气达四梢,渐能抵住外来的压力与寒气。

  他好奇地睁开眼,却发现处身于一片奇幻之境。

  的确,那四周的景致,太美妙,太奇怪了。

  若非身外是水,石小龙几乎以为那是天堂。

  因为,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列山脊,山脊上长满了各种花草。

  花草间,到处陈放着径丈的大贝,那贝壳的中心都含孕着一颗颗银光四射的
碗大珍珠,太美了。

  珍珠的霞光映像到附近的珊瑚树上,使那些奇形怪状的半透明珊瑚树,反映
出红、缘、碧、紫等不同的奇妙光彩。

  石小儿透过深碧的海水望去,一切的景物似是笼罩着一层浅浅的碧纱,是那
么的动人与美妙。

  他几乎忘了身在何处,赞美的叹息一声,差点儿灌了一口海水。

  转个头望望苏婷婷,却见她正闭看眼睛,对周遭一切似还一无所觉。霞光照
耀在她的脸上,时红时碧,显得她那美好的脸庞,分外的充满了神秘瑰丽之感。

  他由衷地觉得,苏婷婷不仅足以依赖信托,也实在令人敬爱!不禁伸手捏了
捏苏婷婷的鼻子。

  苏婷婷骤然张目,霍然被四周的景色惊开了樱唇,慌忙地吐出口中的海水,
作态对龙弟弟微微而笑。

  而巨龟并没有停顿,刹那越过山脊,霍又向下沈去。

  下面,是一片绝谷,像陆地上的山峦谷地一般绝谷,正处于两条山脊之间。

  谷中,海水黑沈沈更加阴冷,不知有多深,任凭石小龙穷尽目力却也看不出
底部。

  他拉了拉皮缰,示意巨龟不要再往下去。

  因为,压力愈来愈大,不但压得人难受,却还不能出气呼吸。

  人,无论内功有多么琛厚,若长久不能呼吸,必致窒息而死。

  石小龙和苏婷婷入海已久,别说压力光是不能呼吸,就使他们二人难过万分
了。

  但,巨龟并不听命,仍一味垂直下泻,堪堪又下去百十丈深。

  石小龙不由十分吃惊,心知如再往下必会窒息而死。

  因为,他此时已感受到体内的真气渐有了枯竭的现象,若不运息,一时半劾
之内,不但会忍不住饱饮悔水,更会因受不住压力迫压,七窍流血而亡。

  转身见苏婷婷,亦产生此种现象,美丽的脸孔上充满了涨红,只是那湛蓝的
眼波中,却似乎有万缕怜爱与柔情,默默的盯着自己。

  他觉得奇怪,猜不透何以当面临生命危境之时,婷婷姐姐不但不当机立断,
提示出困,反而显出这付神色之故。

  其实,苏婷婷也感到难过,她所以如此,实因方才骤见奇景,骤被神奇之光
映像得石小龙俊秀无比而被迷住了,一时陷入到一种激动忘我的境地之中,而遗
忘了身外的一切。

  她觉得与自己心爱的仙童,漫游于仙境之中,她与身边的石小龙溶为一体,
携手同骑,去赴一个神秘的约会。

  因之,她虽然有些窒息之苦,却一反常态并不曾示意石小龙设法离开。

  她如今,是以石小龙马首是瞻,她自觉一切须依俯在石小龙保护之下。

  石小龙虽感到奇怪,却无法领会这些。

  同时,他觉得也没有犹豫的时间,必须当机立断,所以不再迟疑,迅速地抓
住苏婷婷纤手,准备放弃跨下的神奇而不听指挥的坐骑,腾升出海水,去呼吸新
鲜的空气。

  哇噻!方欲行动,陡觉坐下巨龟突然静止了。

  回头一瞧,只见如今正停在绝谷削壁边,那壁上有五尺高二尺宽的一方长方
石洞,洞中透射出一团柔和的光辉。

  巨龟停在洞前,扭头作势,似要他两人进去。

  石小龙集中目力往洞中一瞧,意外的发现,洞内竟无半点水迹。

  他满怀惊讶好奇,一拉苏婷婷只只穿波而入,但闻「哗啦」一响,两人竟真
个脱离了海水,来到了有空气的地方。

  他俩在水中憋了很久,初入洞里,猛然狂吸几口大气,恍似那空气特别的鲜
美,似到了天堂上一般。

  两人吸个够之后,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只见那洞是一条宽仅一丈的甬道,
曲折延展,不知通往何处。

  洞口壁上,嵌着颗宝珠,银光四射,大如鸽蛋,光芒正罩住整个洞口。

  洞外海水壁立如削,似被一道无形的质体阻住,竟无一滴流入洞内。

  石小龙奇怪地伸手一摸,一下便伸入水内,并不觉得有什么阻挡。

  他退后三步,注视着那宝珠,道:「婷婷姐姐,你说海水为什么进不来?」

  苏婷婷茫然地轻摇着头,猜想道:「是这颗宝珠的功效吧?」

  石小龙欣然地道:「对,我想也是宝珠的特殊功效了。据『南越志』记载:
『海中有避水犀,其出入有光,水为之开。』壁上此珠,以我猜想,或即避水灵
犀的内丹,若干年前,这洞当处于海上,后经陆沉,因洞口嵌有此珠,故而水不
能进。」

  苏婷婷嘉许地微微一笑,道:「走,龙弟弟!咱们进去看看,这洞里说不定
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否则巨龟决不致无缘无故送咱们来的。」

  石小龙和苏婷婷二人并肩而行,每走三丈就有一个转折,同时,洞顶上也嵌
有一颗同样的宝珠。

  就这样转来转去,石小龙心中默计,已经过十二处,前面洞径霍然开朗。

  远望出去,只见那里面似一石室,室内五彩演纷,霞光流转,煞是美观。

  两人加快脚步,一掠而至,游目四眺,二人全都吓了一跳。

  石小龙心内紧张,双手挽着苏婷婷的右臂,觉得那条玉臂似在微微颤抖。

  他知道苏婷婷也有些害怕,一种男性的豪气不由自主地被激发,他觉得自己
既然身为男儿,当有职责保护女生。

  因此,胆气一壮,故意说这:「怎么这儿有这么多死人?怕是与当年陆沉有
点关系吧?」

  因为,倒毙的死人一个个情色凄厉,狰狞可怕,似是在生前受过几天的痛苦
一般。

  因此两人骤然瞥见,出之意外,顿时吃惊非小。

  苏婷婷定下心神,心中暗忖:「这洞陆沉必有千数百年,这群死人若是在陆
沉前入洞,最少亦有千年之久,但为何尸体不毁呢?」

  石小龙瞥见婷婷姐姐凝目不语,便放开她的手臂,长身一掠,纵至室内,俯
身向一个尸体的手臂拉去。

  那知,触手处其凉如冰,一拉一带,那尸体应手全身而起,依然是原来的那
种姿势。

  这么一来又把他给吓了一跳,手掌一放,「砰」地一声,那尸体落在地上,
震弹起三寸多高。

  石小龙诧异地注视看,发现那一群尸体均一样全身僵硬,坚如铁石。

  他自海水中穿入,身上的水湿并未干去,但入室就这么一会儿,着地的双足
鞋袜己然变干,而身上也渐渐觉得热了。

  苏婷婷此时也已走进。

  因为她的鞋底较薄,一入室便觉出地下有异。

  她蹲下身子细看,但见那地质色呈火红,质理极细,纤手一摸,果然是微微
发烫。

  石小龙也到处试了试,全室石地不但一样的发热,色质亦完全相同。

  苏婷婷将死尸挪开,走近盛放珍宝的大盆。

  只见那大盆质似白玉,晶莹之极,盆中央宝珠、碧玉、珊瑚,无法胜计,每
一种在人间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不过,她一生尚未曾履临中土,对财富价值尚无确切的观念。只觉得这些东
西十分好玩,令人见爱,却无其它世俗的贪财之念。

  当她拿起一串银光闪闪的珠串,悬在自己的颈上,无意一触玉盆,「哎哟」
一声,竟叫了出来。

  石小龙闻声掠至,一瞥婷婷姐姐秀面若花,玉颈上悬着串灿烂银珠,金发、
雪肤相衬一起,更显得美如天仙了。

  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赞道:「婷婷姐姐,你真的美极了……咦!你刚才是怎么
啦?」

  苏婷婷被石小龙一赞美,心花怒放,冲看他灿然一笑,道:「是吗?我……
龙弟弟,这盆好凉,你摸摸看。」石小龙依言一试,果然也差一点叫出声来。

  他俯身查看盆下,只见那盆与石地似生在一起。

  他想不透,何以在这火热的石室内,会生出个冷凉的盆来,若说不是生成,
则为何又看不出一丝缝隙来呢?

  他双手抓住盆沿用力一抬,未见有丝毫移动,再使力向右一拉,却听「咔」
一声,似有了活动的迹象。

  石小龙见有动静,正欲奋力再拉,突然听见苏婷婷叫道:「龙弟弟,快看那
边现出个门来呢?」

  石小龙停手一看,只见左方墙壁,不知何时整个裂开一条际缝,宽仅一尺,
自外望去,里面似有一石室,闪放着柔和的浅碧光辉。

  石小龙心中暗忖:这必是前辈异人修真成道之处,那巨龟将自己送到此地,
亦必然有其深意。

  今儿既然发现便是有缘,若不探个究竟,不但好奇之心不得满足,可能将奇
缘失之交臂呢!

  这念头电般一闪,石小龙便决定探个明白。

  于是,他当先走近隙缝,探头向内一看,顿时惊诧起来。

  苏婷婷跟在石小龙身后,当然也看得明白,只见室内广有二丈,四壁碧纱为
衣,碧毡铺地,桌椅床榻,样样俱全,纱帐锦枕一律是绿缎制成,使人一眼望去
碧油油自生情凉之感,赏心悦目极了。

  她又惊又喜,料不到海下会保存这么座别致的洞府。

  苏婷婷忍不住好奇心驱使,推了推石小龙促他赶快进去,看个仔细。

  石小龙反手抓住她的玉腕,一同步入那别致的碧室,迳趋那碧石雕成的石桌
之畔。

  石桌质似晶玉,色作深碧,桌上有一盏碧纱官灯,闪放着柔和的浅碧光辉。

  宫灯边,尚有两枚凸凸的暗钮,不知作何用处,此外别无他物。

  苏婷婷一边要按那个暗钮,一边闪目流盼,看看是否回出现别的门来。

  那知她纤手尚未触着暗钮,目光到处,却发现适才进来的那个门,不知何时
已悄悄合拢,再也看不见一丝隙缝了。

  因而,她顾不得去按暗钮,迅速一掠,抢到适才进来的地方,一掀碧纱,凤
目闪处,壁上的裂痕尽失,却看到墙上浮刻着一片字迹。

  石小龙瞥见出路门户消失,猜想那桌上暗钮定是开关了。

  随手一按,第一个暗钮立闻得「吃吃」声处,四壁的壁衣霍然自动卷向壁角
现出了刻着字画的白玉墙壁。

  他心急出处绝断,先不管壁上刻了什么,再按第二个暗钮,那知一按之下,
右手壁角上「吱呀」一声,现出个月洞小门,却不是原来的那个。

  石小龙以为是另一条出路,长身一拉,探头一瞧,入目处,却是个圆形的小
花园。

  那花园其实也是个大石洞,不过因洞顶特高,地上丛生着许多不知名的花、
小树而称做花园而已。

  那洞顶不但高有十丈,顶上拱若半圆,圆顶上嵌满了碗大晶珠,放射出强烈
的白光,将整个径有五丈的花园,照射得如同白昼一般。

  这些还不足奇,最奇的是树丛中央有一座小池,大有五尺,水色深碧,深不
见底,奇鱼浮沉其中,不知为数凡几。

  那花园四周圆形壁间,另开有三个门户,不知是否为通路。

  石小龙迷茫地走入园中,信手摘下一枚拳大的鲜红果实,就尝一口,其味出
乎意料的鲜美可口。

  他一边吃着,迅速的周游一匝,发现那三个门户,仅仅是用作厨、厕、浴的
三间石室而已。

  他有些儿失望,随手又摘了一枚果子,返同原来的那间石室。

  室内,但见苏婷婷满面笑容,喜孜孜的注视看壁上字迹,正看得入神。

  石小龙过去将果子递给苏婷婷,苏婷婷盼了他一眼,接过去,一边吃看一边
仍看看那字迹。

  石小龙静立在她的身畔,细看那壁上字迹。

  但见那上面写着:

  余汉时王陋也!不幸生为女身,貌丑甚似无盐,虽秀之于中,亦无匹夫乐之
近之。

  余因之倍受冷落,悲苦莫能自己。

  及长愤而离家,投天堑于巫山之巅,不意机缘巧合,被救于一异人,受教于
彼,得击技与易容之术。

  余隐于神女峰中,苦究十年,竟有所成,易貌改容,遍游天下,愚夫惑迷,
不可胜数。

  余彼时,私心窃恨,世人之以貌取人,誓移初衷,以爱作恨,凡迷我之貌,
杀之以计,劫其资财。

  如此,则死于余手者,亦不可胜数矣!

  晚年之后,余简于俗世生涯,携历年所得,遨游东海,遇余之师于此洞中。

  余帅责余之馀,授道家练丹之术,责令居之,以悔过!余师则飘然乘龟远去
矣!

  甲子以还,余内丹圣婴培成,彻悟前事,天心使然,既假余手,实非吾责,
余心乃安,大道不远!

  唯余窃不欲吾道吾术,至此而斩,静中参悟,此洞百年后,沉沦海底,有缘
人仍不难犯险而至。

  故此,余以壁为纸,以指作笔,录余术余技之精要也。

  圣而吾道,余溶于技击之中,技击有成,道亦有成,此所以为戒,持技无道
妄杀者也。

  前室之宝,有缘人可执以济世,唯玉盆玄冰所凝,镇压地心焰火用者,妄动
必攘巨灾,后来者慎为之戒。

  壁洞门户,每三年开放一瞬,非人力所能控制。

  有缘人入此室时,门户当已关闭多时矣!

  唯此不足惧,后洞之灵泉鲜鱼,珍果奇花,均足充饥,不虑匮乏,三年过,
术技有成,出道世间,当可以纵横天下,而不作第二人想矣!

  故余先为之贺,有缘者好自为之。

  这一篇说词,看得他两人又惊又喜,尤其是石小龙想及适才若非婷婷姐姐及
时发现门户,招呼他去看,他一定已将那玉盆搬动,弄出一场大祸事来。

  同时,看完这一篇之后,也解去不少疑团。

  第一,那送他们两人来此的巨龟,可能就是这王陋之师所乘的那一头。

  第二,这洞府果真是陆沉的岛屿,而非是辟自海底。

  不过,王陋的去向?其师何人?外间的死人何来?等等,仍是个不解之谜。

  石小龙突然甩甩头,拉起苏婷婷的手,道:「我们别想了,我带你到花园去
走走。」

  苏婷婷惊喜地走进那片花园,见其中不知名的果树有三十株,每一株有半人
高,上面长满了累累的果实,大小不一,但香甜则是一样的。

  中央的小池内,所产的鱼与虎牙屿潭中所产的十分相似,只是都不太大。

  另外三间石室,除厕所外,厨房里的锅灶用具样样齐备,尤其是灶为石质,
中心处有三个小孔,熊熊焰火不断自孔中冒出,竟是天然生成。

  浴室内有一丈许的水池,地底有一涌泉,不断地涌出清水,但却永远溢不出
池来,保持着四尺深度。

  苏婷婷一见清水,芳心大喜,立将石小龙赶出门外,脱衣入浴。

  因为海水里有盐份,沾在身上若不以淡水冲洗,干了之后,皮肤上多多少少
总留下一层盐份,十分难受。

  石小龙回到石室,瞥见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硬硬的盐份甚重,因此也想洗
个澡换换衣服。

  他见榻边有一个石柜,便过去打了开来。

  石柜里共分四层,第一层摆着许多小瓶,第二层放些杂物,三、四层正是他
所需要的衣物,足足有二三十件。

  许许多多的衣物里,有新的旧的,有布的绸的,一应俱全,想来是洞主人王
陋过去化装成各种人物时用的道具。

  石小龙翻了老半天,在其中找出一套雪白锦衣女服,一套月白男装,匆匆地
抱着便往后园里跑。

  他跑到浴室门边叫道:「婷婷姐姐,洗好了吗?我是送衣服来的。」

  苏婷婷正泡在水中,载浮载沉,有了上次的经验,深怕他闯进,也不及问他
衣服从何处来,慌即道:「别进来,我还没有好,把衣服抛进来好了。」

  石小龙将衣服自门隙抛进,催促道:「婷婷姐姐,请你快一点好吗?我也想
洗洗呢!」

  苏婷婷在里面接住衣衫,口中说道:「马上就好了,龙弟弟,你先去抓条鱼
上来,等会儿我来做饭。」

  一会儿。苏婷婷自浴室内走出来,但见她金发散拂,长达腰际,肤光如玉,
衣白赛雪,长衫飘飘,裸足无鞋,态度自然,目孕春意,行走于红花绿树丛中,
恍如月殿仙子一般。

  石小龙蹲在水边池上,刚抓上两尾鲜红小鱼,当见婷婷姐姐翩然而临,双颊
上骤然一红,心头不由自主地坪枰欲跳,竟然发生了生平第一次对女性的暇思与
欣赏。

  苏婷婷与他四目交投,芳心一动,竟也是玉面涨红,垂目显现出一股少女特
具的娇媚羞态。

  石小龙看了半个,苏婷婷垂目不语,陡然间心头一凛,把两条鲜鱼往她手里
一边,转身边跑边道:「婷婷姐姐,我洗澡去了,你快点做饭吃吧!」

  苏婷婷迷茫地「嗯」了一声,无端地叹了口气,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用具齐全,但除了盐之外,却无其它佐料。

  无奈何,苏婷婷只好将鱼洗好弄净,用盐水去养,等石小龙洗澡完毕,鱼也
早已煮熟了。

  两人二日来未进食物,吃起这盐水煮鱼,倒也别有番可口风味。

  自此以后,石小龙和苏婷婷便定居在海底的洞中,习练四壁所刻的武技与易
容术。

  两人同居一堂,虽然是睡在地毡之上,由于活动空闲的窄小,使他两人更为
接近,感情也更进了一步。

  他日夕对着美如天仙的苏婷婷,心中充满了挚爱与暇想。

  虽然,他尚未涉及情愈,却衷心盼望,永远能与婷婷姐姐同房而居。

  苏婷婷虽然是异种女子,自幼在孤芳客育养下长大,无论行动思想均受了极
深的熏染,与同族人并无差异。

  自从她初见石小龙开始,便深深地爱上了灵慧的他,而那时的爱,是一种深
深的喜爱,有如母对子,姐对弟的爱。

  但,渐渐的,随意石小龙的长高,她的爱也跟着变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俗语说:「那个少女不怀春。」

  苏婷婷既已年届标梅,她何能免俗,怎可能不喜爱身边可爱的男生呢?而且
石小龙的身体发育早,智识发育也早,平时虽偶然有些不知忌禁的小动作,显出
他的稚气,但多数的时候却表现出优秀的智能来。

  所以,苏婷婷时常会发生错觉,认为他是与自己年纪相彷的「男人」,而非
是「孩子」。

  从另一方面看来,他那些偶尔暴发的小动作,多半是亲昵的,苏婷婷在感受
之馀却也觉得他的纯真与可爱。

  但自从上次在海中裸浴而被石小龙拥抱后,她对石小龙的爱便有所改变了,
而且渐趋明朗。而且自从经过那件事后,苏婷婷的心中已暗暗的许下非石小龙不
嫁的誓言,决定日后若得不到石小龙的爱,则将以丫角终老,决不再事他人。

  不过,无论是苏婷婷或石小龙,这种种念头都还深深地锁在心底,并没有向
对方表示出来。

  石小龙一方面尚未成熟到求偶的阶段,另一方面他视苏婷婷如同师、母一般
的敬重,因之便时常责备自己的暇思,是一种极大的不敬。

  他不敢也不愿表示。

  至于苏婷婷,她认为女子是处于被动地位,若主动说出,不但是难以为情,
甚至会让别人视为淫荡,所以她只能静静地等待,等待小龙长大,等待小龙向她
说出请求的话来。

  不过,在行动上,苏婷婷尽量的温柔,态度上也较以前活泼随便。

  而石小龙对她,也不再像是师或母,相反的,却像是较他为小的妹妹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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